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二)——非天夜翔

作者:非天夜翔  录入:08-15

迟小多:“!!!”

陈真抱着弟弟,哇的一声,在他耳畔大哭起来。

迟小多哈哈大笑,按着陈朗的脑袋,在他眉毛上亲了一口。

“可是我的龙瞳还在啊。”

吃饭的时候,迟小多在镜子前照来照去,发现眼睛里还有那点绿光在作周期旋转,他又去看陈朗的眼睛,发现龙瞳变成了三个,陈朗眼里两个,迟小多左眼里一个。

陈真也不明白是什么原理,看了又看,陈朗打了几个手语,有点不知所措。

“他说他不知道你的眼睛里有龙力。”陈真翻译道。

“你让我不要朝任何人说的啊。”迟小多说,“而且根据法宝手册上写的,注灵是使用慧魄本身,脉轮的力量是基石,不管是近视眼还是先天形成的散光什么的,都不会影响脉轮注灵的过程。”

“你的龙瞳是一种独立的力量。”陈真挨个翻他们的眼睛,说,“我明白了,被双鱼玉佩复制的。”

“那我不会害了小朗吧。”迟小多担心地说。

陈真摆摆手,说:“老天,还好玉佩没恢复法宝本身的能力,否则就麻烦了。”

陈朗获得了视觉,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试着用勺子去舀汤,却不小心打翻了碗,迟小多朝他哈哈笑,笑他的笨拙,又替他高兴。

世界一下变得丰富起来,陈朗时不时还要闭眼睛,又忍不住睁开,去打量周围的世界。陈真既后怕,又快要乐疯了,过来拿了抹布,给陈朗擦桌子时,还不住低头看他。

陈朗笑了起来,抬起手,摸了摸陈真的脸。陈真心酸难过,吸着鼻子,摆摆手,进去给陈朗盛汤。

陈朗喝了一会,不小心又把汤打翻了。

陈真哈哈大笑,朝迟小多说:“小多你知道吗,他小时候也这样,一不小心就把吃的弄得到处都是。”

迟小多看着陈真,陈真笑着笑着,又呜咽起来,说:“谢谢你,小多。”

“没事没事。”迟小多有种既感动又雷的感觉,看着陈真像个疯子一样,真是心酸。

晚上睡觉前,陈朗还迷恋地看着被子上的花纹,迟小多用手写板问他:【你看见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很美。】陈朗回答他,【就像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人。】

这比喻太熊了。

迟小多又问:【你爱过谁吗?】

陈朗:【没有啊,我看书上都这么写的。】

迟小多败给他了。

迟小多:【你看得出色彩吗?】

陈朗茫然摇头。

迟小多拿着一包彩色笔给他挑:【这个和这个有什么区别?分得出来吗?】

陈朗看了又看,最后摇摇头。

迟小多还是有点可惜,可能陈朗虽然看见了东西,却无法分辨颜色,他朝陈朗描述了一下不同颜色的区别,陈朗也听不懂,只是以前在书上读到过,点点头。

【可是对我来说,能看见已经很幸福了。】陈朗回答。

迟小多说:【我用龙瞳经常会看见奇怪的东西,我还怕你被吓到。】

陈朗:【没有关系,我自小长大,没有比今天更快乐的时候了。】

迟小多笑了起来,摸摸陈朗的头。

陈真做完家务又进来,像是不敢相信,也不敢睡,比划着让陈朗看,陈朗被他搞得哭笑不得,推开他的手。

迟小多说:“要么你陪小朗睡吧,我去你房间睡?”

陈真忙道不不不,又高兴地朝迟小多说:“我之前一直做梦,梦见小朗看见东西了,刚才我收拾东西来着,生怕又是做梦,进来看看你们。”

陈真做梦都会被笑醒,直到半夜,迟小多还听见他在外头忙东忙西的,快凌晨大家才睡着。

从这一天起,陈真和迟小多、陈朗都逐渐习惯了,生活又多了一个乐趣——看电影。陈朗还会看迟小多的手机,看不同的人,还照镜子,觉得人长得很奇怪,当然他觉得自己也长得很奇怪。以前全靠想象,如今真正看到了,感觉又有所不同。

迟小多开始叮叮当当地敲打他们的法宝,看来注灵已经成功了,却没有办法试验,陈真戴上了陈朗的戒指,而迟小多自己也戴了个,另外一个铁片大概地弯曲好,黑黝黝的就像个破烂,预备过几天送给项诚。

驱魔师的考试即将开始,还有三天时间,降妖师则只在其间考一个上午,考试前夜,陈朗帮迟小多复习了很久,迟小多还有点紧张,生平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考试。

陈朗:【你一定会过的。】

迟小多迷迷糊糊,抱着枕头睡到早上。

46.曹斌

迟小多抱着枕头睡到早上,陈真拍拍他,把他叫醒了,迟小多睡眼惺忪地吃了早饭,陈真特地开车,把他送到考场外。

降妖师的考试在驱委四楼大型会议室里,人不多,四个多功能会议室,不到八百人。一连串高跟鞋响声,林语柔拿着一叠试卷进来,一句话不说,发卷子。迟小多坐在第一排,把试卷朝后传,回头时忍不住看了这老佛爷一眼。

老佛爷今天穿短裙,小西装外套,戴着一枚玳瑁耳环,脖子前挂着那串金色的珍珠。

“现在开始考试。”老佛爷冷漠地说,阴阳眼看着迟小多,继而低头看了眼表。

迟小多心里毛毛的,打开卷子,心想她一定恨死自己和项诚了,把她的玄孙搞成这样。

试卷果然很简单,而且有不少是驱魔师真题上出现过的类型,考到第三个小时的时候,迟小多开始涂答题卡了,老佛爷站起来,信步走到他的身边,低头看他的试卷。

迟小多:“……”

迟小多心想怎么这么不规范啊!你监考就监考,看我试卷干嘛!

他一被盯着看就容易紧张,涂了擦擦了涂的,最后把答题卡填完了,开始检查,所幸老佛爷不再盯着他看了。时间过得很快,中午他到陈真的办公室里去吃饭,保温盒里有陈朗早上做的汤和白饭。

迟小多一边吃一边抱怨老佛爷盯着他试卷看的事,陈真问:“她是只看你的,还是都看?”

“只看我的。”迟小多说,“你把她玄孙给做掉了,她会找你麻烦吗?”

“应该不会。”陈真说,“虽然她一直也不喜欢我。这个涉及到内部派系问题,你不用知道了,不过周老师过段时间会返聘,所以不管如何,她不会无聊得来对付你的……困了?”

迟小多打了个呵欠。

“困了就睡一会。”陈真还在马不停蹄地看文件,朝迟小多说,“下午还有一场。”

迟小多躺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半睡半醒的,空调开得很足,片刻后可达敲敲门,开门进来。

可达看了迟小多一眼,见他在睡午觉,于是脱下西装外套,盖在他的身上,随后就走了。

又有人敲门,迟小多迷迷糊糊地醒了,却没有睁开眼睛,缩在可达的西装外套里,偷听外面的谈话。

“不影响,说。”

陈真的声音从办公桌前传来。

“根据严飞的供词。”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他的上线有很多个,或者说,是很多个其中的一个。但我们在周宛媛封印的灵魂瓶里,查到了这么一段记忆。”

迟小多闭着眼睛,不敢动,心想待会会被杀人灭口么。

陈真吁了口气,靠在椅子上。

那男人又说:“这是关于景浩的一段记忆,但是,非常地模糊。”

“严飞曾经参与审讯,这不能算有力证据。”陈真说。

“所以如果有必要的话。”男人说,“我想可能要提审景浩。”

“我不太赞同这个提议。”陈真说,“太危险了,谁知道那个疯子会做出什么?曹斌,你不要小看这个人。”

那叫曹斌的男人没有说话,靠在转椅上,侧身转了过去。

“你小弟在偷听。”曹斌说,“已经醒了。”

迟小多马上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陈真说:“他是项诚的弟弟,参与了乩仙案。”

迟小多坐起来,看着曹斌,曹斌五官深邃,脸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刀疤,一身黑西服,头发很短且用发胶打理过,手腕上戴着一个海绵宝宝的卡通表。看样子像个混黑道的。

“如非必要,我不希望我们的对话被无关人等听见。”曹斌说,“我坚持这点。”

说着曹斌从西服内袋中掏出一个小瓶。

“他是自己人。”陈真说,“我也坚持这点。”

曹斌只得把离魂花粉瓶再次放进口袋里,迟小多忙道:“没关系的,我闻我闻……”

“不。”陈真只说了一个字。

“曹斌,我不能给你批条子。”陈真说,“周老师也不会答应,景浩此人太过危险,一旦脱缚,你们监察部全上,也不一定制得住他。我觉得严飞的眼线和一个十年前大开杀戒的怪物,没有多大牵连。你可以试试看强行提取严飞的记忆。”

曹斌手指搭着,放在面前,陷入了思考中。

“不要这么顽固。”陈真说。

“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关联。”曹斌认真地说。

“证据?”

“直觉。”

“直觉不能当作断案证据。”

曹斌说:“你不批条子,我就不会走。”

“随你。”陈真说,“你在这里当我秘书也是不错的,有兴趣调过来吗?”

迟小多忍不住好笑,陈真又说:“小多,你不睡的话,来帮我登记一下表格。”

迟小多过来,陈真让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拿着一份文件去隔壁办公室。

迟小多看了眼,是参加降妖师考试的成员的姓名和准考证号。

“你和格根托如勒可达是什么关系?”曹斌突然说,“这衣服款式是外勤部的,他没穿西装外套,是他的?”

“我们是很纯洁的关系。”迟小多的表情:(——.——)

“我不相信。”曹斌说。

“没有人坚持让你相信。”迟小多说,“你可以尽情地脑补我经常坐在可达大腿上和他打情骂俏的画面。”

接下来曹斌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根据他千变万化的表情,迟小多推断出曹斌一定联想到了什么不纯洁的事。

“你如果还不走的话。”迟小多说,“如果我大叫的话,待会可达会过来揍你喔。”

曹斌说:“帮我的条子盖个印,可以吗?印就在你左手边的抽屉里,他没拔钥匙,我下个月带你去香山玩怎么样?”

迟小多:“当然不可以,而且秋天香山人山人海,你不怕我被挤爆膀胱吗?”

曹斌:“我们整个监察部一起出动,四十五个人,平均身高一米八二,给你事先清场,你走到哪,我们清场到哪。”

“不需要。”迟小多面无表情地说,“我欣赏一下挂历就可以了。”

外面敲了敲门,可达推门进来。

“曹叽八。”可达说,“过来一趟,正要找你。”

曹斌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坐在转椅上,整个人转过去,可达先是不客气地问候了曹斌的祖宗十八代,接着咆哮道:“手下一群人做什么吃的!捅一堆烂摊子让老子收拾!当外勤部是你保姆么?!”

曹斌触电一样弹了起来,可达抬手一揪,拎着他的西装领子,几乎是把他从陈真的办公室里直接拖了出去,还附赠了句顺口而漂亮的国骂。

迟小多:“……”

陈真回来了,迟小多登记完一部分,陈真说:“该去考试了。”

迟小多说:“我晚上来帮你把剩下的做完。”

陈真嗯了声,迟小多说:“那个……曹斌说的话,被我知道了真的没关系么?虽然我一定不会往外说,但是会不会让你为难?如果为难的话……”

陈真笑了笑,说:“我就是想让你故意听见,这样消息泄露给你,曹斌就会觉得不安全,所以他不敢再越权把景浩提出来。”

“那个叫景浩的人很变态么?”迟小多说。

“他是个疯子。”陈真答道。

迟小多点点头,陈真想起了什么,说:“对了,这个给你。”

陈真从抽屉里取出一支钢笔,递给迟小多。

“这是我的幸运法宝。”陈真说,“陪伴我小升初,中考和高考,还有驱委的公务员考试,借给你用一下午,认真做,一定能考过的,加油。”

迟小多登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下午,丰台区驱魔师考场,一个工厂外,中场休息的考生们吵吵嚷嚷。

项诚穿着白T恤,五分裤,板鞋,翘着脚翻书。齐尉过来坐下,看着项诚。

“看什么?”项诚冷冷道。

“你板鞋里穿袜子了吗?”齐尉好奇地用手指勾了下项诚的鞋帮。

项诚:“别动!”

项诚侧身让开。

齐尉看到项诚的白色船袜边,表示惊讶。

项诚瞪着齐尉,齐尉笑道:“其实你好好收拾下自己,挺潮的。”

项诚拿着问卷对答案,头也不抬。

“小多给买的,他买什么我穿什么。”

齐尉又道:“今天考试错了多少?”

项诚没有回答,片刻后突然道:“多少钱?”

齐尉:“?”

项诚一手扯了扯自己衣袖,示意齐尉看,问:“你知道多少钱不?”

“一千多?”齐尉道。

项诚:“……”

项诚指指自己鞋子,齐尉说:“八百?我猜的。”

“全身?”项诚问。

齐尉道:“两三千吧,怎么?”

项诚没说话,齐尉笑笑,说:“你俩在一起了?”

项诚还是没回答,把笔一扔,书一收,扔到垃圾桶里。

“怎么了?”齐尉道。

“回家!”项诚不耐烦道:“挂了。”

齐尉说:“没考完怎么知道?”

项诚:“选择题已经挂了。”

项诚把包一背,回去收拾东西,周宛媛看见项诚,说:“不能走!就算过不了也得考完!刚刚我已经翻过一次墙了!外头守着的全是神兽!”

项诚一脸无奈,只得又去垃圾桶里把书捡回来。

下午考试,项诚一脸烦躁,挠了几下头,拿到试卷,打算交个白卷算了。

然而就在他打开考试用笔盒的时候,盒里放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画着一条歪歪扭扭的大嘴巴蛇。

旁边写着一行字:【加油!(爱心)不动明王!你一定可以的!】

项诚静了,把那张纸条折好,卷起来,系在右手的大拇指上,看了会题,开始答题。

驱委问答题环节,迟小多先翻到附加题看了一眼,内容是天脉能量场分析,以及鬼魂的流向,是一道计算题,设单位区域内灵魂总量与强度是固定值,给出社会心理学中的相关量数,综合社会发展,分析十年内天脉朝人间发射的投胎能量影响,以及怨魂能力的损耗。最后分析出魔产生的几率以及类型。

好难的附加题……迟小多心想,不管了,先做填空和分析吧。

迟小多掏出计算器,打开,发现盖子里贴着一张即时贴。

【小多,如果你拿到降妖师执照了,可以协助我吗?】

推书 20234-08-16 :死亡密码(科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