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脊上,沿途的山峦仿佛被无形的巨手压下,沿途坍塌而来。
三组人万万没想到,最终考核居然会是用这种方法,当即傻眼,周宛媛朝着屋子不住后退,说:“怎么办?往哪里跑?”
坍塌停下了,风转向,刮往山林中。
山河社稷图顶上的光球幻化出光带。
狄淑敏说:“其实没有必要加这一环了。”
周茂国说:“走个形式吧,另外三组正在朝这边赶来,现在一共有六组人,特别行动组要从这里面筛,只有五个名额,至少要筛掉七个。”
“哇啊啊啊——”
山峦顶端,所有人齐声大叫,山脊从中断开,可达与周宛媛随着崩塌的山峰一起摔下去,木屋整个翻了个转,地基沿着泥土一并落了下去,迟小多左手拉着陈朗,右手抓着雷况师衣领,猛力蹬地,方宜兰接过雷况师,陈真从侧旁扑来,紧紧地抱着陈朗。
“这叫走个形式啊!有这种形式吗?!”可达怒吼道。
迟小多脚下一滑,朝后仰倒,背后却有一个有力的身躯接住了他,反手一搂他的腰,喊道:“抓稳了!”
雨伞打开,带着迟小多与项诚飞向断裂的山脊。
惊天动地,整座山塌方,沿南向北,一路轰隆隆地直坍下来,整个过程不到三秒,迟小多刚落地,齐尉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三人顺着山脊的顶端没命发足狂奔。
“可达——!”迟小多喊道。
“别管我们!”可达喊道。
惊天动地,山峰犹如灾难片一样直倒下来,齐尉吼道:“不要管了!先逃命要紧!”
霎时间原始森林内野兽尽出,陈真抱着陈朗,在一棵大树的顶端勾着,可达驾驭苍狼从另一棵树的尽头飞来,接住了两人。
白鹿穿过树林,迎着下落的方宜兰飞去。
林中小屋:
狄淑敏:“那么我把它放出来了?”
“放吧。”周茂国说。
外面敲敲门,乔大师进来,说:“王雷逃了,进行得如何?”
“老佛爷呢?”周茂国问。
乔大师说:“在出口等着,估计天亮时就有人会抵达。”
“正要把鳌王放出去。”狄淑敏说,“放吗?”
“必须放。”乔大师说,“驱委需要新血,不能总靠咱们几个。”
狄淑敏将光球拉下来,照耀着整个沙盘,从周茂国手里接过一个小瓶子,稍稍倾侧,朝沙盘上滴下一滴紫黑色的血。
刹那间沙盘边缘处,靠近出口的地方,山脊深处的沙砾剧烈地翻滚起来。
“抓住——!”陈真大喝道。
可达揪着陈真的衣领,陈真又抓着陈朗,深夜里,一声怪兽的嘶吼,上百米的山坡上,仿佛巨人翻身一般,现出巨大的身影,紧接着唰地抖开双翼,泥土、滚木,一瞬间铺天盖地地飞散出去!
项诚与迟小多裹挟在这山崩的洪流之中,已无法分辨方向,一条火红色的龙咆哮着冲来,一转身,周围发生了接二连三的大爆炸!
乱糟糟的,天昏地暗的世界里,天空中两盏巨大的灯笼亮起,光照百里,迟小多和项诚紧紧抓着手,犹如断线风筝一般在空中飘扬!呼啦一声,项诚再开伞。带着迟小多飞向峡谷入口。
“呜——嗡——”
那占地近百米的巨大怪物发出强烈的音波震袭,当的一声将空中万物扫得粉碎,继而张开满是利齿的大口,喷射出泥浆的洪流!
“从它身边过去!”齐尉吼道。
“过不了!”可达喊道,“被它堵住了!”
树林的另一头,一口绽放着强光的大钟缓缓升起,继而当的一声震响,与怪物发出的第二道音波相触。
“还有一组人!”可达喊道,“不!两组!朝他们靠近!”
“不要动!”项诚朝迟小多喊道。
洪流纵横来去,所到之处变为一片泥浆的汪洋大海,项诚和迟小多举着伞,在空中飞过,刹那间所有的树木飞向天空,一个男人的声音喊道:“是齐尉吗?!齐尉——!”
“我在——!”齐尉喝道。
“我驭青木!你给树点火!”那男人大声喝道,“想办法拖住它!”
“收到!”齐尉喊道。
“全部朝它招呼!”陈真朗声道,“这是最后一只了!”
刹那间法术齐出,空中到处是横飞的树木,项诚却不动手,与迟小多落在山崖上,远远地看着。
“这是什么东西?”项诚眉头深锁。
“不知道,好像是个鳌?”迟小多说,“这么大的怪物,租金一定很贵吧。”
项诚:“……”
“你看得见它的本质么?”项诚朝迟小多问,“必须找到它的弱点。”
说话间只见那鳌王全身岩石化,死死地堵在峡谷前,陈真的漫天飞剑,金钟音波震荡,苍狼与白鹿幻化出巨大的身形,冲上去与它颤抖,俱毫无作用!
“我看到一点光。”迟小多捂着右眼,用左眼望出去,说。
“在哪里?”项诚说,“红色的?”
“对。”迟小多说,“在头上。”
“两只眼中央?”项诚问。
正说话时,鳌王抖开一身鳞甲,睁开双眼,扛过第一波攻势后直冲过来,岩浆扫去,树木垮塌,飞散。
“在头顶上。”迟小多说,“那是什么?隐隐约约地在发光。”
“那是它的内丹。”项诚道,“跟我来!”
说话间项诚甩手一抖捆妖绳,将它系在一棵树上,继而让迟小多牵着绳,带着他飞向峡谷另一侧的高峰,红绳在黑夜中绕来绕去,在树木与森林中缠绕,形成一面巨大的网。
“站在这里,我说收,你就扯捆妖绳。”项诚朝迟小多说。
“你呢?”迟小多说。
项诚没有回答,左手降魔杵,右手把伞一抖,唰地飞上了天空,吼道:“齐尉——!”
不等他摔下地面,苍狼白鹿与齐尉驾驭的火龙一并飞来,撞在一起,三人手忙脚乱,最后可达成功地接住了项诚。
“陈真!”项诚回头喊道,“让他们集火!”
陈真大声答道:“听不见!疯了!”
项诚喊道:“自己想办法!”
陈真忽然心中一动,掏出心灯,心灯聚集出光束,朝着鳌王的双眼射去。鳌王登时一阵怒吼,仰天咆哮。
就在此刻,所有驱魔师仿佛心有灵犀,同时集火。一时间漆黑的天空中,金光齐射,花样百出,全部人的法术朝着鳌王发出,大有拼尽全力,狂轰滥炸的疯狂。
然而法术的光芒还未冲到鳌王面前,大地却仿佛出现了奇怪的吸力,法术全部被吸进了漆黑的山林与大地。
“收!”
天空响起项诚的声音。
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什么——?!”周宛媛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尖叫道,“项大仙你不要开玩笑!这个都能收啊!”
迟小多站在中央,一收捆妖绳,地面吸入了法术力量的绳索形成一个巨大的不动明王法阵,外环的九字真言飞速亮起金光,继而朝着法阵中央聚拢,迟小多的全身笼罩着强光,那强光犹如被引导的能量流,射向天顶的项诚!
项诚悬浮于空中,左手虚空勾勒,九字真言射出,嗡嗡连声作响,撞在鳌王额头,飞速旋转,封住了它的去路。
项诚一手执降魔杵幻化出的智慧剑,指向天空。一柄巨大的金剑唰然离手,射向天顶,令乌云为之一空!
项诚飞身落地,抱起了迟小多,把降魔杵一收。
所有人登时四散逃跑,项诚抱着迟小多,扑向岩石缝隙里。
不到一秒后,万丈高空之中,那柄金色的巨剑拖着雷霆与电光,犹如流星一般斜斜射向地面,击中了鳌王头顶的一点。
轰然卷起冲击波,平地四散,金色的光风吹起,将所有的树木连根拔起,卷向四方。
“不错。”狄淑敏观察沙盘,说,“可以打个高分。”
树木滚落,两人躲在岩石的缝隙中,外面一阵天摇地动,鳌王发出咆哮,化作一道光,飞向远处的林中木屋,周茂国拿着瓶子,那点血飞来,落入瓶中。
东北面的峡谷内,阳光照入,峡谷开口畅通无阻,驱魔师们拖着疲惫的身躯,纷纷跑向终点。项诚牵着迟小多的手,和齐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最后。
林语柔坐在那个“终”的牌子底下,喝着茶。
大家走到终点线前,互相谦让,迟小多看到了另外三组人和陈真寒暄了几句。
“到底谁先?”林语柔冷冷道,“再不过我扣分了。”
“陈主任先吧。”另一组的驱魔师灰头土脸,迟小多认出那人就是先前让所有树飞起来的驱魔师,只听他诚恳道,“陈主任、可达主任先走。”
“不不。”陈真说,“你们先。”
项诚不耐烦起来,推开三人,和迟小多从中间穿了过去,走出终点。
“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病。”项诚低声朝迟小多说。
迟小多哈哈大笑起来。
——卷二·乩仙·完——
卷三:九尾天狐
58.夕阳
大巴等在出口外,所有人筋疲力尽地上了车。
“接下来会把大家送到客栈。”司机说:“恭喜各位,你们是第一批抵达的,来,把表填一下,给驱魔师打分,人质过来领吃的。”
“呼——”
“呼……”迟小多靠在椅背上,看着项诚,笑了笑。
项诚看了迟小多一眼,没有说话。
大家认真地填表,陈真在车下和林语柔说话,片刻后周茂国也来了,上车收表。
“大家辛苦了!”周茂国说:“回去好好休息,还有两天时间。先在客栈里住着,当做度假吧。做的不错,项诚。”
周茂国收走表,大巴开动,沿着出口外的山路离开,前往客栈。总算告一段落,迟小多心想,这次应该算过了吧,再不过太没天理了。
“哎哎,陈主任,您这边请。”
“来,可达主任,周小姐。”
旁边的一名驱魔师满脸堆笑,给几人让座,迟小多看了他一眼,那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瞥迟小多,笑着朝他点头。
“轩何志。”可达说:“差点被你们抢先了哈哈哈。”
“哪里哪里。”那个叫轩何志的男人穿一件背心,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挂着个祖母绿坠子,躬身翻找水,分给众人喝,又朝迟小多说:“来,你是人质吗,给他一瓶。”
迟小多感激地说:“谢谢。”
接着他朝后看,看见周宛媛,可达,齐尉,大家都在做一样的口型,没有开口,但是一脸尴尬,口型是:马屁精、马屁精、马屁……
迟小多:“……”
“你还好吧?”迟小多手肘动动项诚。
项诚伸出手,把他搂在怀里,摇摇头。
大巴在客栈外停下,陈真发下手机,大家重新分房间,让迟小多和陈朗换了个房,齐尉在隔壁房门口说:“晚上一起吃饭。”
“嗯。”项诚心不在焉地说,示意迟小多开房门。
迟小多一边开门一边问:“项诚?”
项诚提着两人的包,站在走廊里,看着走廊尽头的陈真。
迟小多问:“你有心事吗?”
“没有。”项诚眉毛一扬。
迟小多打开门,两人推门进去,陈真给了他们最好的房间,外面是青翠的山景,迟小多的一声哇还没出口,项诚便关上门,把包随手一扔,抱着迟小多,把他顶在墙上开始吻。
“唔……”迟小多两手顺着项诚的衣服撩上去,两人恨不得把对方衣服扯了,项诚几下脱掉背心,现出健壮的上身,抱着迟小多推着他走,一路走一路脱,进了浴室,拧开热水。
“烫吗?”项诚问。
“嗯,刚好。”
热气里,迟小多舒服得快要融化了,他感觉到项诚翘起的那个顶着自己,项诚拨开浴帘,摸到手机,按了几下,开了首歌。
迟小多红着脸,握着项诚的那个,倚在他肩前,热水冲刷着他们的身体。他感觉有好多话想对项诚说,却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从前天傍晚,他们再碰面的时候开始,项诚就仿佛有什么心事。
迟小多抬起头,看着项诚刚毅的脸。
项诚低下头,吻住迟小多的唇,接着给他打肥皂,手掌从他的肩上一直摸到脚踝。
“啊。”迟小多感觉到肌肤相触的刺激感,令他欲罢不能,项诚不住咽口水,再让他转过来,一手搂着腰,另一手在迟小多的胸膛和小腹上来回抚摸。
“好舒服……”迟小多说:“那个……那个……项诚……”
“以前做鸭的。”项诚说。
迟小多笑了起来,差点滑倒,项诚忙抱着他,让他坐下。
“要那个吗?”迟小多问。
“要什么?”
“我要……那个。”迟小多说。
“要什么?”项诚又不解问。
迟小多:“……”
项诚眉眼里带着笑,却不正面回答迟小多,认真地给他按摩,迟小多的手也开始乱摸,顺着项诚的胸肌摸下去,摸他的腹肌,两人贴在一起蹭来蹭去,裸体上全是湿滑的沐浴液。
他们坦诚相对,互相抱着,项诚仿佛怎么亲吻都吻不够,冲洗过后,项诚让他坐下来,泡在热水里,迟小多玩着项诚的那个,跨坐在他腰上。
“自己坐上来,慢点。”项诚说。
迟小多有点紧张,刚进去的时候非常痛,他紧紧咬着唇,项诚屏住呼吸,几次尝试后,迟小多顺利地坐了上去,项诚没有动,只是抱着他的腰,两人相对,迟小多搂着项诚性感,裸露的脖颈,手指挠了挠他的肩背,一层汗泥。
项诚的双眼注视着他,那温柔令他彻底沦陷。
“不要动。”项诚的呼吸急促,说:“憋太久了,慢点,一动就射。”
迟小多笑了起来,跟着项诚的节奏来,起初非常缓慢,等两人都进入状态后,他把自己完全交给了项诚,那感觉就像浩瀚的水流不断积聚,冲刷着他的意识,一点点地累积成洪峰,一瞬间淹没了他。
比起那天夜里仓促而忙乱的整个过程,这一次迟小多已经完全适应过来了,他舒服得发抖,并发自内心的爱着项诚。
那夜给他的感觉是刺激与喜悦,这一次更多的是自然与幸福感,快感来得实在太强烈,项诚的冲击越来越快,仿佛天崩地裂,更似乎越过了他的身体,直接刺激到了他的灵魂里。
半小时后,迟小多已经快晕过去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射的,项诚抽出,让他站起,用浴巾给他擦干净。
午后的阳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迟小多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直喘气,脸上的红还没有消褪,听见项诚在浴室里洗衣服,音乐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