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必谦越看越觉得他迷人,忍不住一亲再亲。
「朕早就知道你三番五次地到我寝殿之中,说那些信誓旦旦的谎言,绝没有半句真心,却是不曾料到,你连半个月都没坚持住,就已原形毕露。」李玄露出了鄙夷之色。
慕容必谦有些恼怒:「你有嫔妃可以泄欲解乏,我却只得一个人,守在你身边,夜夜相近不能相亲,你当我是太监么?」
「黄龙主说笑了,你招一招手,恐怕那些宫女为了你,死都甘愿吧!」
「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再去和你后宫的人勾搭。」慕容必谦脱了他最后一件衣裳,手掌包住了他的分身,像是惩罚似的一握。
李玄不由得闷哼了一声,面上却仍是淡然之色。
慕容必谦被他无动于衷的表情气得心头火起。他虽然决定要好好待他,可是也要他有同样的热情才是。这么点着穴道强上,还是从未有过。他自诩风流倜傥,万人爱慕,自然不会做这种下作之事。可是如今鬼使神差地,却是忍不住想要强上了他。
竟是被这人逼到这个地步了。
慕容必谦很是气恼,拿了助兴的媚药出来,原先还只是想在兴奋之时用上,此时也是顾不上了,当下用指甲挖出一些,抹到李玄的后庭处,细细抹开了。
慕容必谦每次与他交苟都做到细心体贴,润滑的脂膏都是随身携带,李玄早就习以为常,但却没有半分感动。
他岛上那么多弟子,每一个人都享受过他这种周到的伺候,这又能算得了什么?他乃是堂堂天子,若真的想要寻欢作乐,只需随手一招,就能有无数人心甘情愿地拜倒,任他亵玩。
但这盒脂膏却是色泽淡黄,如同琥珀一般透明。
他心知有异,却是并不开口相询。不过多时,便感到下体火热麻痒,竟有种无尽的空虚之感。
「你给我抹的是什么?」
慕容必谦道:「我精心炼制之物,专程给你的,香味也是你常用的香囊味道,想来你定会喜欢。」
「毒药?」
「如此珍贵的媚药,怎么可能是毒药?我那几个兄弟苦苦哀求,我也不会给他们一星半点。你看我多疼你,什么都给你用。」
此时李玄只觉得浑身虚软发热,背上汗水淋漓,而慕容必谦浅色的唇瓣一张一歙,竟是诱人至极。
「是么?」他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声,却觉这句话嘶哑得有些陌生。
慕容必谦自是看出他药性发作,连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想到在岛上时李玄与他毫无芥蒂地交苟,那种水乳交融的感觉几乎再也没在别人身上感受过,他不由得从心底涌上一种激动,拍开了李玄的穴道,俯身吻住了他。
略薄的唇瓣看起来显得有些无情,可是含在口中时却是再合适也没有。
他吻了片刻,自己也有些意动,暂时放了他,解了衣裳。而此时的李玄乍然失了他的身体,支撑起身,竟是来抱他。
赤身裸体对慕容必谦来说司空见惯,但这人蜜色的肌肤中泛出血液的晕红,却是让人忍不住热血沸腾。
他一手托着李玄的腰,另一只手却是飞快地脱了自己身上碍事的衣物,和这个男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玄儿,我还是喜欢你这么热情的样子。」慕容必谦激动难抑,手指摸到李玄的后庭处,果然此时柔软得让人心痒难耐,甚至被他的手指碰触时,还会蠕动着想要吞掉,更是让人心神欲醉。
慕容必谦再也不拖延,套弄了一下自己的分身,很快变得既粗且硬,狰狞得让人不得不服气。
他对准李玄下体的甬道就要进入时,李玄却是在这时忽然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推开了他:「黄龙主,请你……自重。」
「我为什么要自重?人家有哪对夫妻关起门来还要自重?」慕容必谦很是郁闷,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他胸前的一点,轻扯了一下,几乎是立时,李玄的茹头就已发硬,他不由得轻喘了一声。
「你看,你明明对我是有反应的,又为何抗拒呢?」慕容必谦趁着他失神时,对准他的穴口挤了进去。那柔软的穴口不断扩张着,容纳他的巨大。
「此处若是不为交苟而生,又为何被进入时会有感觉?」他振振有辞,手指在迎风挺立的茹头周围那一圈褐色晕点画着圈圈。
李玄的身体早已是敏感至极,被他这么爱抚,不由发出一声呻吟。
「别……别碰我那里……」
「要叫我夫君才是。」
「谁跟你是夫妻!」他喘息着,想要拉开慕容必谦的逗弄,但手抬起时都是软绵绵地,搭在慕容必谦的肩膀上,竟然忍不住想去抚摸他滑腻的肌肤。
「除了这张嘴,你别的地方都比以前令人心动十倍。」慕容必谦有些无奈。只可惜他这次没带玉魄胆在身,不过毫不讳言的是,他对他冷冰冰的一面也挺喜欢就是了。那种帝王的威严,相信在历朝历代的皇帝当中也是少见。
李玄不想听他胡言乱语,但身体已不听使唤,双腿不由自主地夹住他,想要他进入自己得更深。
「啊……」他呻吟了一声,感觉到慕容必谦顶在了他甬穴中那极致敏感之处。
「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么热情地对我,听到你的呻吟,我骨头都酥了。」慕容必谦口无遮拦地赞美,却是更让他心如死灰。他的本性并不热情,可是从慕容必谦的表现上看来,他会对自己第二次产生兴趣,想必就是那个得了失心疯的李玄。
这种晦暗的心境在炽热的情欲之中一掠而过,注意力很快就被慕容必谦拐到了情事上。
快感比起以往每次都要强烈,甬道中竟是隐约渗出液体,让慕容必谦的抽插更是畅通无阻。
「陛下的龙液真是让微臣喜不自胜……」慕容必谦惊喜之下,立时就想到这是黄龙珠的缘故。经过长久的酿制,这人的身体只会变得越来越合他心意。
「住口!」李玄又羞又怒,厉声让他不要再说。但在氵壬靡的此时,却像是调情一般不起用处。
「微臣遵命,陛下。」慕容必谦笑吟吟地应允,倒也从善如流,抱着他的腰九浅一深地抽插着,房间里只听得到氵壬靡的水声和彼此粗重的喘息。
这种安静让李玄更觉得难以忍受,他闭上眼睛,然而心思混乱至极,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去运转养生功。体内的血液仿佛沸腾了一般,总觉得慕容必谦的刺激还不够。
这媚药药性之烈,令人心生恐惧。
他分不出背上是热汗还是冷汗,开口道:「你能不能再用些力?枉你身为氵壬岛之首!」
他故意想要说得冷漠,但神情的狼狈和声音的颤抖早就泄露了他并不能冷静的秘密。
慕容必谦嘴角微微翘起,倒也不去戳破他,心中却是在懊悔怎地不早些用媚药,也省得前些天同他虚耗这许多时光。
他进进出出的每一次都顶在最深处,李玄终于忍不住呻吟:「嗯……」
「是不是很舒服?」
「你快些!没力气了么?」
慕容必谦听着他含怒却又轻颤的声音,心中暗自得意,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却听他压抑地喘息了一声,白浊的体液喷薄而出,人却是晕了过去。
慕容必谦下意识地搭了搭他的脉,不由愀然变色。
李玄的脉象虚浮无力,面上的血色像是随着他的高朝而消散,瞬间苍白如纸。
因龙宫岛发生的事在前,他一直随身带着能起死回生的回春丹在身上,担心出了意外。可惜李玄对他一直冷冰冰的,倒是让他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这个人不可能喜欢自己。而他每天平安无事地去上朝,时不时地还能气自己一下,根本不像是会出事的样子。
没想到竟会忽然垮了下来。
他从自己解下的衣裳中取出回春丹,因为手抖的缘故,几次喂不到他的口中。
他将李玄的上半身托起,用掌力助他将药力行散开来,听到他呼吸不像方才那么微弱,才略略放了心。
明知他极擅骗人,没想到还是被他骗到。
慕容必谦不由得很是懊恼,但想到这人的心意确切无疑,又不由得暗生喜悦。
历经半生,他自是从不相信有什么情爱,纵是赤龙主苦苦哀求他时,他也只认为赤龙主是大梦一场,梦醒了自然规规矩矩地做他的赤龙主。但到后来看到赤龙主定要成亲时,他心知自己生出了嫉妒。有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倾心相待,陪伴这看似绚烂实则空茫的下半生,也是人间一大幸事。
如今,自己也一样心无所憾了。
慕容必谦心知回春丹只能救他一时性命,要调养还是要进汤药,最好还是带他回寝殿去的好,出宫只会颠簸流离,李玄又要拿一张冷脸看自己了。
慕容必谦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但现在他从天师变成了刺客,自然十分不便,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抱起李玄往他的寝殿疾行而去。
第十章
接近寝殿时,已有太监看到了他,纷纷叫嚷起来:「刺客在那里!快!捉拿刺客!」
「谁是刺客?」慕容必谦沉下脸,「用你们的脑子想想,贫道若是刺客,岂会带陛下回来自投罗网?方才是有一个妖人变作贫道的模样,对陛下无礼,如今那妖人已然被贫道驱逐出宫,你们大可放心。」
这些太监有不少和他相熟,甚至还承过他的丹药之情,虽然口中说着捉拿刺客,但看到是天师时,又都不敢上前。
此时听到慕容必谦说话,登时有机灵的人道:「天师法力无边,有了救驾的大功,陛下定会好好赏赐的了。」
众人都纷纷称是,但大部分人都是将信将疑。只是皇帝就在他手中,若有一个不测,便会归罪于自己,他们都是听命行事的,眼下没有主事的人,自然是拿天师没有办法。
慕容必谦叹了口气:「陛下被妖人弄得昏迷不醒,只盼陛下洪福齐天,能度过此劫。谁去取纸笔来,我写张药方,你们快去煎药。陛下醒转,就指着这张药方了。」
他抱着人进了寝殿,将李玄放在床上,又对众太监解释道:「陛下受了阴气,需要贫道在旁护法,祛除阴邪。」
此时有人拿了文房四宝,他飞快写了药方,并让同来的太医看过。太医们向来不被皇帝重视,虽然嫉妒这个天师凭着妖言迷惑皇帝,对这个妖道偏听偏信,却也是无可奈何,但看了他的药方,的确是让人静养的药物。如今陛下昏迷不醒,看来又是那医不好的疑难杂症,若是天师愿意顶这罪名,倒是免了他们的杀身之祸。
当即一个个唯唯诺诺,都是毫不反对。
即便如此,慕容必谦仍然不能完全放下心来,索性与李玄同榻而眠,即使有人想暗中下手,也会投鼠忌器。
过不多时,回春丹的药效行散开来,李玄慢慢睁开眼睛。
他面色仍然十分苍白,完全看不出前一日的生机。目光看到慕容必谦时,也毫无惊异之色,却是极为缓慢地一笑。
一个向来冷峻的人忽然露出笑意,惊呆了在旁伺候的所有宫人。皇帝年近不惑,却仍然坚持不肯蓄须,又与俊美的天师走得极近,宫中早就有了不少风声。可是皇帝是这么严厉的一个人,谁也不敢在他面前嘴碎。
「你们都退去吧,朕与天师有话要说。」
「是。」
众人鱼贯而出,慕容必谦心潮激荡,忍不住轻握住他的手:「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
李玄没回答,将手从他掌心中抽出,坐起来。
慕容必谦没奈何,只好拿了枕头让他靠着。
他看了慕容必谦,又笑了一笑:「若是在龙宫岛时,朕没有疯掉就好了,竟让你窥伺到了朕的心意。若非如此,你听到鱼池旁边的那些话,必定是要杀朕的了。」
「不要说了,我是绝不会杀你的。」
「多谢黄龙主厚待。」他语气十分平和,并没有平日的那种仿佛刀锋般的冷意,「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有些秘密是注定瞒不过去的。如今想来,朕还是欠了你一句话。不过料想这句话说了也没有用,就让我把它带到棺材里去好了。」
他从未在清醒时对他坦白自己心里的想法,如今预感到死期已到,而这人恰好在自己身侧。
不是所有的人在死之前,心爱的人刚好守在身旁。
此时此刻,尊严荣辱似乎都已不再重要,该要面对的,也总要坦然面对。这三十七年经历的一件件往事,像流水一般纷至沓来。
他记得自己怎样步步为营,踩着皇兄弟的血登上皇位,再一步步剪除朝中势力,施行新政,这些事他没有一件后悔过,纵是死后会有无数仇家在九泉路上等待,他也浑然不惧。
这一生当中,他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听慕容必谦的告诫,全抛了一片心,以致身陨。否则的话,可有无数的时间让他拜倒在自己膝下。
因忌惮在金陵的安乐王在他死后篡位,他派人去试探安乐王,安乐王倒也光棍,直接服毒自尽。至于是真是假,却是无人得知。
其余后事,都已交给了总领太监,只有对这个人的话却还没来得及说。
慕容必谦看他仿佛释然的表情,心中不由得大是惊骇。这个向来冷漠无情的人,竟然真的会因为爱他而到了垂死之境。
他还想着自己总有一天会慢慢爱上这个人,治好他身上的恶疾,却是不曾想,再也没有这个机会。而这个人也明白这一点。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么长的时光,已足够无数人相互爱上,而他对他的,只有怜惜和亏欠罢了。
「玄儿……」
「朕有一份遗诏是给天师的,太医院中的药材,你可以任取。太子年幼无知,请天师有空闲时提点他一下……」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朕宫中的人,你看得上的,得到他们同意后可以带他们离开,朕不会再约束你了。」
他一副交代后事的语气,让慕容必谦再也不怀疑,鼻端酸涩,竟是泪水滴落。
他三十年未曾落泪,早就忘记了落泪是什么感觉,不由怔住。即使亲手送别四位龙主和自己的父亲离世,他也只是稍稍感伤,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落泪的本能。
李玄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神情渐渐变得恍惚:「真像珍珠一般……必谦,你还记得么,那一年我送了你一盒珍珠。那是东海的岁贡,但后来你却随手抓了一把一把地赏赐给了和你亲近的人。如今想来,龙宫岛上遍地都是珠玉,你自然是不会在乎……」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像是陷入回忆的梦境,闭上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凝成苦涩,再无声息。
「不!你不会死的!」他忍不住抱紧了他,颤抖着手放到他鼻端,发现他没了呼吸,登时泪如雨下。
有的亏欠总以为可以慢慢补偿,怎知骤然分别,再无亲近之日。而在这分别的一刻,这人也是带着遗憾而去。心中回忆起的,也只是他对别人的柔情。
习惯于对情人随心所欲的慕容必谦,即使是决定和他相守,也只是按着自己的步骤吐露衷肠,缠绵欢爱,却从未考虑过对方心里所想,而这个人偏偏是隐藏心思最深的人。
煎好药的太监端了盘子进来,看到天师背向着自己,抱着皇帝不动,登时呆愣在地,过了许久才意惊觉自己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慌忙退了出去,硬着头皮道:「启禀陛下,药煎好了,要不要现在就喝?」
房中忽然传来的声音让慕容必谦从震惊中惊醒,他登时收敛了情绪,冷冷说道:「把药放在旁边,你可以出去了。」
那太监应了一声,把药碗放到桌上,倒退出门时,心神慌乱,还险些被门槛绊倒。
慕容必谦自然是没注意到这个太监的神色,他此时心中疼痛得难以呼吸,只能刻意忽视这种感觉,可是也已经六神无主,纵是一个小角色来都可以杀了他。
他并不想对外面的人宣布皇帝已经驾崩,任何和「死」这个字相关的字眼,都会让他产生反感乃至厌恶的情绪。他忽然理解了受到打击时李玄为何愿意陷入梦境中。
「药煎好了,我们吃药吧。」慕容必谦用从未用过的温柔嗓音说着。他试过了药的温度,含了一口,哺给躺在床上的李玄,可是他已经丧失了吞咽的能力,药汁流入多少,就有多少从嘴角流出。
看着毫无生息的这人许久,慕容必谦轻轻将额头抵在他的,轻碰了他的唇,轻声道:「别任性了,你虽然是皇帝,可也不能这样为所欲为。快醒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