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安得鲤 上——葛伯生

作者:葛伯生  录入:08-21

“小鱼儿,小鱼儿?”阿生轻声喊道。

阿生无法,从身后拿出两双拖鞋,一双粉红色一双蓝色,上面都有两只小熊,一起抱着一颗大爱心。

“你看,这是你喜欢的拖鞋。”阿生说,“我也很喜欢,比我买的要好看。”

那卖拖鞋的大妈当然不肯放过任何一单生意,她手脚麻利的把靳程鲤选好的拖鞋装好,再给阿生报信时把鞋也送了过去。

“请把鞋送到我的船上,这里剩着的鱼全归你了,谢谢!”阿生还来不及听完大妈说的,就留下一句话,赶紧追了出去。

回到船上,果然发现了这两双鞋,阿生将它们放到靳程鲤面前。

靳程鲤看到这鞋,才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又是委屈又是害怕,扑进阿生的怀里,哭得呜呜的上气不接下气。

阿生轻轻拍着他的背,温柔哄着。

靳程鲤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哭,一抽一抽的,说道:“我,我还不是,因为是你,是你辛苦挣,的钱……”

话未说完,意思已经很明了,阿生心疼万分地紧紧抱住了还在抽泣的靳程鲤。

虽然是有惊无险,但经此一吓,靳程鲤却是两年间再未去过集市。阿生去集市时,他就在家用草编小动物,这也是阿生教他的。

不过自从那之后,靳程鲤很喜欢阿生亲亲他的脸,阿生的唇软软的很温柔,靳程鲤每次都会觉得温暖舒服极了。

第10章: 两年(下)

“阿生。”

夜晚,躺在床上,靳程鲤滚进阿生怀里,后者将其顺势搂紧。

“怎么了?”阿生问。

靳程鲤望着阿生的眼睛亮晶晶的,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今天还没有亲我哟!”

阿生一笑,“对啊!”

说着,就低下头亲了亲靳程鲤的脸,还想再亲一口时,靳程鲤突然又把头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了嘴上。

两人都有些愣,虽然亲亲已经持续了两年,但一直仅限于额头和脸,毕竟在阿生的印象里自己的爹妈又没有亲过自己的嘴。

但是脸和嘴毕竟不同,单就敏感程度来说,嘴唇也要敏感一些。

两人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阿生和靳程鲤对望了一会儿,靳程鲤觉得嘴上的感觉温温软软的,舍不得放开,就这么盯着阿生。阿生突然福至心灵,无师自通,微微放开了靳程鲤,哑声道:“闭眼。”

靳程鲤乖乖地闭上眼,长睫微颤,阿生终于明白怎样才能止住他心里的痒了。

他闭上眼低头吻了上去,轻轻吮着靳程鲤柔软的嘴唇,靳程鲤将嘴轻启,阿生压上去,长驱直入,勾动着靳程鲤软软的小舌。

靳程鲤涩涩地回应他,双手环过他的脖颈,阿生收紧了手,怀中一片温存。

好一会儿,两人才微微喘息着分开,靳程鲤眼睛润润的泛着水光,阿生低了低头又是忍不住地轻轻一碰。

“嗯?”靳程鲤感觉什么顶到他,动了动想往旁边让,阿生按住他,让他不要乱动。

尽管阿生从很小就不得不独自生活,但撸管这种事儿是男人天性所成,不用教,自己也能在长期探索中撸得一手好管儿。

两年里,阿生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有时候早上起来一柱擎天时,他都会自己起身去解决,有时候晚上睡觉靳程鲤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时,也会忍不住冲动起来,但是他也会借口去小解,出去站在呼呼海风里对着大海来一发。

靳程鲤不止一次问他,为什么小解要去那么久了。

阿生不好意思说,男人这种事儿干的时候痛快又豪迈,只觉自己是茫茫草原的一匹野狼,在灵魂深处感受着自然赋予的孤独,干完了又变得扭捏又害羞,好如新进门的小媳妇儿说起夫家事来又想说又不好意思开口。

当然这仅限于脸皮薄的,像穆霖珏这样儿脸皮厚得千年难遇的又得另算了。

阿生属脸皮薄的,自然不肯说,扭扭捏捏说自己看了会儿月亮才进来。

而现在,阿生不想出去回应大自然的呼唤了,什么野狼的孤独,他现在就想待在温软的靳程鲤身边做一只小狗狗。他稍稍一起身,将手放在了有些微微抬头的小小鲤上,手法娴熟地动起来。

靳程鲤一惊,身体一僵,但很快又软下来,阿生的手很温暖,靳程鲤的脸迅速地潮红起来,眼里更是水润润的,贝齿咬着唇感受着这种熟悉又陌生的快感。

“嗯嗯,阿生”!喷薄而出的欲望让靳程鲤觉得可怖,在白光降临的一瞬间,靳程鲤尖叫着呼唤阿生的名字,下意识就想往阿生怀里钻。阿生赶紧将靳程鲤抱住,轻轻拍着怀中因为快感和害怕而微微颤抖的背。

过了好一会儿,靳程鲤才平静下来,脸上的潮红并未褪去,眼角湿润,有些无神而茫然地看着阿生。

“阿生?”靳程鲤不解地唤着阿生。

阿生碰了碰靳程鲤的唇,“舒服吗?”

“嗯嗯,”靳程鲤声音都带着哭腔,“舒服得让我害怕!”

阿生与他额头碰着额头,“这没什么怕的,是我在让你舒服啊!”

靳程鲤点点头,随即又道,“阿生我也想让你舒服!”

阿生嘴角一勾,“好啊,像我刚刚那样。”说完心安理得地躺好,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啊!

靳程鲤畏畏缩缩地向那巨物探去,靳程鲤的手并不软,手上因为两年的海上生活,以前精心保养的手心已经有了薄薄的茧,但握上去,阿生几乎控制不住地全身一弹,吓了靳程鲤一跳,手又缩了回去,像只受惊的兔子又茫然又警惕地看着阿生。

阿生赶忙对他安抚一笑,靳程鲤稍稍安下心,又将手放上去,阿生长呼一口气,心中长长的狼嚎对着眼前的小兔子。

自己来和别人来怎么可能一样,阿生心中一下就不痒了,被一种别样的舒服盈满了。

动了好半天,气氛就开始微微尴尬起来,靳程鲤有些心慌地不停瞟阿生,阿生有些尴尬,自己的东西起初还很舒服很享受靳程鲤的动作,当然现在也很舒服,只是临门一脚就差那么一脚了,但靳程鲤一直那么不痛不痒地动着,阿生不同于靳程鲤,大自然跟他早已是老熟人,这样的动作根本不能满足潜伏在阿生心中的野狼。

靳程鲤心中也慌,自己可没有这么久,想起阿生亲吻他的美好感觉,他心里一急,将头凑了上去。

“嗯?啊!”阿生几乎在靳程鲤含住他,舌头一碰的时候就出来了,温热的口腔犹如天堂,阿生紧跟着就飞了进去。

靳程鲤也没想到这么见效,还来不及退开,就一嘴一脸都是,愣愣地看着阿生,阿生回过神来就看到这么一幕,几乎让他立即又起立敬礼了。

他按下心中翻腾不止的痒,扯过一旁的纸巾,沾了水给他擦干净,又把自己身上靳程鲤留下的东西擦干净,抱着靳程鲤躺下。

靳程鲤望着他,眼中全是依赖和信任,阿生凑过去,两人像在游戏般嘴唇不停相触,又分开,耳鬓厮磨,彼此温存着。

第二天阿生起得有些晚,醒来时就跟靳程鲤的眼对上,靳程鲤撑着脑袋,眼睛里亮亮的,不知道醒了多久了。

阿生一收手,将人拉进怀里,狠狠揉了一把,笑道:“怎么醒得这么早?”

靳程鲤艰难地从阿生怀里冒出个头,有些不好意思,但声音里却是明显的兴奋,说道:“阿生,我们今晚还来吗?”

失忆的靳程鲤初尝情欲,一开始的害怕经过一夜已经转化成不可抑制的兴奋,让他早早醒了过来,难得看到阿生熟睡的脸,他就这么撑着脑袋,一边欣赏着阿生,一边回味着昨夜的新奇感觉。

阿生面上微微一笑:“好啊!”心中野狼却疯狂嚎叫起来,在心里狂奔,灵魂深处也不孤独了,满满全是得意!

顿了一下,靳程鲤小声要求:“你也要用嘴巴!”

阿生简直忍不住,心花怒放地抱着靳程鲤狠狠香了一口,如果不是今天必须要去集市,他真想就这么在床上待一天,好好回应一下自然的呼唤,不,应该是怀中人儿的呼唤!

阿生又跟靳程鲤厮磨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起床收拾东西,准备去集市。靳程鲤趴着床上看着他,温润的眸子透着餍足的笑意。

最后收拾齐整的阿生走过来,亲了亲靳程鲤额头,“我走了,你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嗯。”靳程鲤乖乖地点头。

阿生走了,小船在一片曦光中驶离小岛。靳程鲤一个人在家,又睡了会儿,起来吃了早饭,像往常一样,坐在门口开始用草编小动物,编了一会儿,靳程鲤又停下来,支着脑袋看向空空荡荡的海面,“阿生怎么还不回来呢?”

靳程鲤换了姿势,继续开始编,不一会儿一只狗狗模样已经大致成型,靳程鲤看着这只狗狗,又想起阿生,昨晚的阿生,怎么说呢?靳程鲤贫乏的词汇量想不出一个好词,但越想越觉得甜蜜,心里说不出的开心。

平时的阿生已经很好看了,自己看着他都会觉得欢喜,可昨晚的阿生,靳程鲤想了一下,脸就不自觉的红起来,看着昨晚的阿生,啊,不,想着昨晚的阿生,靳程鲤的心都会怦然一动,然后便是再也停不下来。

性感!

靳程鲤脑海中突然冒出个词,性感是什么样儿的,就是昨晚的阿生,像是从伊甸园里走出来的亚当,透着一股纯真而又性感的魅惑力!

阿生怎么还不回来?才不过编好一只狗狗,靳程鲤就已经跑向海边,盼望着阿生回来。

海面依然空荡荡,什么也没有,靳程鲤失望地又回到小屋前,继续开始编小兔子。

小屋前的木廊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动物了,有些是阿生编的,但大多是靳程鲤编的。阿生很爱惜靳程鲤编的小动物,在木廊上铺了一层塑料,再将木廊前用透明的塑料帘子给遮住,以免海风把轻飘飘没有什么重量的小动物给吹跑了。

一想到今晚阿生回来……靳程鲤脸上绯红一片,手上又逐渐加快了速度。快中午时,靳程鲤又有些饿,往海边又跑了一次,还是没有阿生的身影,靳程鲤准备先回去吃饭。

正往回走着,远处海面突然传来突突声,靳程鲤猛然跳回去,远处驶来的小船上有人招手,靳程鲤也回招,船逐渐驶近了,靳程鲤迎上去,下来的却不是阿生。

……

你是谁?靳程鲤看着眼前的人很是警惕。

那人不说话,反而到处看了看,才自言自语道:这个小岛居然漏过了,这么小居然还有人?说着,他重又将目光放在一旁如临大敌的靳程鲤身上。

那人:“!!!”

靳程鲤:“???”

“你不是……你不是……”那人吭吭哧哧了半天,一拍脑袋,“哎哟,你看我这脑瓜子,就是话到嘴边了又说不出来了!”

看靳程鲤警惕的样子又赶紧道:“诶,小兄弟,我又不是什么坏人,我就不小心就把船开到这儿来了。”

靳程鲤点点头:“那你再不小心开走吧。”

“……”

那人有些尴尬地笑道:“我就跟你打听个人哈!”

靳程鲤摇头,“这里就我和阿生,我没见过其他人。”

“阿生又是谁啊?”那人问。

靳程鲤后退了一步,不肯说,两人正僵持着,远处又传来突突的声,靳程鲤向前跑了两步,是阿生的船,阿生提早回来了!

靳程鲤赶紧跑上前去,一边招手,一边大喊。直到跑到齐腰深的地方才停下来,还在拼命挥手。

那陌生人站在岛上,眯着眼看了会儿,心中道:不知这阿生是不是上面老板要找的人。

阿生靠岸了,船往哪儿开,靳程鲤就往哪儿跑,跑得也还蛮快,船才刚停下来,他就已经跑到船边,等着船上男人下来。

“阿生,”靳程鲤兴奋地大喊,“你今天回来得好早,可我还是觉得你回来得很慢,但是比起以前明明已经很早了。”

叽里呱啦一大通毫无逻辑的话,靳程鲤像鱼吐泡泡一样咕噜咕噜地就出来了。也亏得阿生听得懂,能够明白他的意思,拿着工具下了船,狠狠揉了揉靳程鲤特有的软毛。

阿生解释道:“我今天在码头把鱼全部批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感觉很不好,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好,我很担心你,于是就赶回来了。”

但看着靳程鲤远远地就和自己打招呼了,阿生心里的不安少了一点点。靳程鲤难得看见阿生这样,抱住阿生,眼里有些担忧。

阿生安抚地一笑,又揉揉靳程鲤的软毛,搂着他向岸上走去。

走回岸上,靳程鲤才突然想起来还有个人,阿生也想起来,快要到小岛的时候好像的确看见靳程鲤在和什么人说着话。

靳程鲤往一旁绕了两步,便看见了还等在那里的陌生人。陌生人见他过来,讨好一笑。

“就是他。”靳程鲤对阿生说。

阿生和陌生人都上下打量着对方,最后陌生人自我介绍道:“道上的人都叫我章鱼叔,你就是阿生吧?”

阿生点点头,不输于靳程鲤的警惕打量着章鱼叔。反而是靳程鲤有了阿生在身边反而心里安稳,不在意地说:“阿生,我饿了。”

阿生点点头,也不顾章鱼叔讨好的笑,搂着靳程鲤就要离开。

章鱼叔:“……”

“哎哎,等一下,”靳程鲤又停下,转过身来,“章鱼叔,你要到我家吃饭吗?”

章鱼叔急忙点头,头还在有节奏地点着,阿生便冷冷地拒绝了:“不行。”

“为什么?”靳程鲤问。

章鱼叔又急忙点头,对啊,为什么?

“一切我们所不了解的东西都不放到家里。”阿生耐心向靳程鲤解释道,“这个章鱼精是我们不了解的陌生东西。”

章鱼叔:“……”

“那个,”章鱼叔搓搓手,有些无力地辩解道:“我不是章鱼精,我就是普通人,我也不是东西,哦,不不不,我是东西,不不,我不是东西……”

章鱼叔闭了嘴,算是讲不清了。

靳程鲤看了不断自我否定的章鱼叔一会儿,突然抬头对阿生道:“你看他脑子都有问题了,你还不让别人吃饭。当初,我是人鱼时,你也不了解我啊,怎么就把我给带回家了?”

阿生道:“情势所需嘛。”

章鱼叔有些呆,脑袋转不过来,他刚刚没听错吧,人鱼?!

再看靳程鲤,好看的嘴巴撇了撇,说道:“那后来那条项链呢,不也是不了解的吗?现在放在木盒子里不也好好的啊。”

阿生没话了,转过头对在一旁已经惊呆了的章鱼叔喊道:“走吧,吃完饭给我立即走!”

章鱼叔愣愣地“哦”了一声,跟了上去,心中却是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项链?!

不要告诉他是心中所想的那条项链!

第11章: 离开

事实证明,上天在这一刻是眷顾这个倒霉了大半辈子的章鱼叔的。

章鱼叔跟着靳程鲤和阿生回了小屋,听着靳程鲤一路的叽叽喳喳,章鱼叔有些抓狂。但靳程鲤是条人鱼还捡到了项链这个想法一直在他脑海里转来转去,挥之不散。

要知道,这条项链上面的老板可是找了两年!

可这两人未必也太亲密了一点,章鱼叔跟在后面,微微皱着眉头。

前面两人都搂着彼此,一路都在叽叽咕咕,很高兴的样子,章鱼叔越看越奇怪,突然,阿生竟然低头吻了一下靳程鲤。

“……”

果然啊!章鱼叔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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