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民警察分前后左右将他包围在中间,双手被迫的向前伸直,一个警察拿出玄铁手铐,铐住他的双手。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还来不及了解突发情况的紫苑被不明不白的带走了,一路绕过几条大街之后,警车上紫苑看清这并不是去治安局的路线他提出疑问:“不是去治安局吗?”
副驾驶室上,一只手拿出一个录音笔:“山势先生,难道说是市政府当局伪造情报……”里面播放的是,早班的时候紫苑对山势说的话,现在一字不差的出现在这录音笔之中。
前方冷酷的声音响起“你目前涉嫌诋毁市政府当局,目的地不是治安局。”
“监狱……回去,放我回去”明白过来的紫苑努力挣扎着,怎奈双拳难敌四手,被两旁的警察狠狠的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他用力吼叫:“放开我……放开我!”
警车从自家门口路过,透过车窗,正好看家妈妈在阳台上面招待客人的场景:“妈妈,妈妈!”
可惜无论他怎么呼喊,妈妈都听不见,只能被警察们强行带离,意识到这点之后他安静下来,不再反抗。
失落之城的郊区,警车在灰尘扑扑的路上行驶着,两旁茂密的树林里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车子行驶在拱桥中心就被迫停了下来,路的前方三步君停在中间,挡住了去路!
副驾驶上的治安局开口道:“三步君!”
“看牢嫌疑犯”对着同事们吩咐完就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突然一个身影从车后袭来,一拳打在治安局的嘴角,一颗带血的大牙飞奔而出痛晕过去。
车里的同事见到外面的动静,都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帮忙,一个个的不是被来人一个回旋踢的老远就是被他堵在车里面出不来,还有一个准备对着来人开枪,就在警察瞄准他的头部时候,一只老鼠从远处飞奔而来,扑在他的枪上,千钧一发阻止他目标的方向,子弹擦着那人的头皮飞过,灰色的斗篷的帽子被打了一个大洞,斗篷被他一个挥手从身上拉扯下来,露出了那人的相貌,蓝色的长发,银色的瞳孔以及精致的五官。
“老鼠!”紫苑坐在车子里面认出了他。
那个警察不死心的又抬起手臂准备开枪,老鼠拿起手中的斗篷甩在他的头上,阻碍他的视线,等他慌忙丢掉身上的斗篷时,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抵住了他的喉咙,老鼠银色的瞳孔带着狠戾:“钥匙呢?”
“里……里面的口袋里”警察被老鼠的气势吓到。
老鼠一手持刀一手在他身上的口袋摸索,掏出钥匙给他腹部狠狠的一击,警察面带抽搐的倒在地上。
老鼠飞快打开紫苑手腕上的手铐,开着警车疾驰而去,留下倒地不起的警察。
两旁的树木迅速倒退,紫苑从后座站起身趴在老鼠的肩膀,高兴的叫道:“老鼠!”
“抓牢!”老鼠出声警告。
警车原地一个漂移打了个半圆,调整方向盘往旁边的小路走,老鼠准备加速时,突然一个急刹车他的头猛烈的撞击在方向盘上,车子不顾老鼠的意愿只往倒退!无论他怎么刹车都不管用,他愤怒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嘁,远程控制吗?”
“老鼠”紫苑担心的叫道
老鼠蹲在狭小的车厢下,一阵忙活,紫苑看不清他在干什么,车子持续倒退,已经能看清那些警察得逞的嘴脸。
老鼠用斗篷裹住自己与紫苑“要跳车了!”
话出口的同时,一脚踹开车门抱着紫苑滚了出去,老鼠掐算的十分准确,他们跳下车子的地方正好有个下坡路,有斗篷包裹的他们大大的避免了与树枝和地面的擦伤,顺着山坡往下滚,前方出现了一棵大树!老鼠防止紫苑受伤,自己用背摔在树干上,抵挡着下坡的冲击,来不及犹豫,警车的鸣笛声呼啸而来!
老鼠按下手中的控制器,警车路过拱桥的时候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追赶他们的警察连同大桥一起毁灭在这起爆炸事故当中。
老鼠看着爆炸的方向,拿下自己头上的斗篷帽,松了一口气:“我们走吧”紫苑点点头跟着老鼠离去。
断裂的拱桥边,追赶他们的警察站在那里,原来情急之下他们也跳车了。
“老鼠,等等”紫苑在老鼠身后大叫
“啰嗦,跟我来”
老鼠边跑边看了紫苑一眼:“紫苑,扔掉它!带着ID腕带,我们的所在地会被暴露”
ID腕带就是紫苑他们手上戴的环形电子仪器。
“紫苑,快扔!”
“但是,这里有市民登录号码……”
“快扔!”
紫苑看着ID腕带,脑海中闪现出沙沙和妈妈的容颜,这是项无比艰难的选择!但是为了自己和老鼠他不得不放弃这个ID腕带,他紧闭双眼,咔嚓一声下掉ID腕带,顺着来的路途中狠狠的抛了出去,老鼠手中的电子老鼠一口咬住ID腕带,飞快的离开他们,朝其他方向跑去。
“它会给我们争取点时间”
紫苑停下来喘着粗气:“老鼠,我们要去哪里?怎么逃?”
“用那个”老鼠看着前方的车子。
天无绝人之路,树林里面听着一辆工人们平时作业的工车,老鼠开着车子带着紫苑驶向高速公路,紫苑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送了一口气。
“怎么了?”老鼠边开车边问
“谢谢你救了我”紫苑真诚道谢
“你发现了吧”老鼠说着紫苑摸不着头脑的话
“咦?”
“我比较高大”
“骗人”
“你是不是没吃好啊,这么瘦巴巴的,这个样子怎么在恋人面前脱光身子哦”老鼠欠扁的嘴脸说道
紫苑难为情的转过脸不看他:“要……要你管,你有见过我的裸体吗?”
老鼠嘴角勾着一抹邪恶的微笑:“要是我看过呢,你怎么说?”
紫苑听着他的话,看着他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老鼠,你一直在监视我吗?”
“什么意思?”
“别装傻了,你的出现简直就像知道我会遇到这种事一样”
“呵,我还没这么闲”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
“哼,理解了才愿意行动,一味追求解释和说明”
“你又了解我什么,别说得很了解我一样,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之后又会怎样?脑子一片混乱的话我无法行动!”
一阵急刹车,老鼠揪起他的衣襟狠声道:“动起来,别再说无法行动这种幼稚的话,他们可以把我们当蝼蚁般消灭,给我记着!”说完用力松开紫苑。
车子继续在高速路上行驶,迎面的警笛声呼啸而来紫苑:“被发现了!”
老鼠立刻调转车头往左边开,前方建筑物正面入口封闭紫苑开口阻止:“老鼠不行!没有ID卡的话过不了检查系统”
“安静的看着”老鼠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老鼠加紧油门哐啷一声巨响,车子撞上面前的铁栅栏,留下满车的玻璃渣,里面的警报系统想起!大楼的防护措施启动,一二三楼的门窗缓缓闭合。
“没用的,老鼠,赶不上!”紫苑看穿了老鼠想直接硬闯的想法。
“趴下!”老鼠低下自己的头,一手按住紫苑的头,一手加快油门,砰!的一声巨响,全自动大门缓缓下降到一半的时候就被货车撞开一个大窟窿!车子被光滑的地面甩了出去,老鼠眼疾手快的来个急转弯,货车的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轮胎与地面接触的地方一阵青烟,车子横在电梯的正前方终于被迫停了下来。
老鼠抬起头,发现车顶已经不见了“走了”
紫苑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里是垃圾处理厂?”
“最适合老鼠的出入口吧”老鼠戏谑道
长长的通道里,只有老鼠跟紫苑两人,紫苑看着脚下的污水缓缓流淌,老鼠带着游泳眼罩来到他身边,一手递过手中的眼罩道:“你有潜水的爱好吗?”
紫苑接过眼罩犹豫的看着污水:“要下潜吗?到这里面……”
老鼠不理会他的话,将手指放在唇上,尖锐的哨声响起,一只红眼老鼠快步的朝他们飞奔过来,扑通一下钻入污水之中。
“他会给我们带路”老鼠也纵身跳进污水中。
无路可走的紫苑也只好跟着老鼠的身影跳下去,不是很会游泳的他沉入污水之中,下面暗流涌动,连着打了好几个滚才稳住身体,好不容易上岸,被污水呛得连连咳嗽,紫苑双脚发软的跪在地上急促呼吸着。
老鼠站在他面前:“现在离脱险还太早,一半都没到呢,”说完转身向前走。
“已经要放弃吗?”老鼠边走边用轻视的语气对紫苑说道
听着老鼠的话,他咬了咬牙站起身,虽然浑身酸疼,但是他不想当他的累赘,还是努力的跟着他走。
紫苑实在太累了,导致他忽略了脖子上的变化,一个类似于蜂巢一样的形状的图案在后劲出处若隐若现。
夕阳照射在生锈的井盖上面,忽然被人从下往上打开,老鼠探出半个头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直到发现没人,他松了口气推翻井盖道:“到了,就是这里”
天边的火烧云如火如荼,紫苑终于来到地面,他全身无力的躺在井盖旁边,今天绝对是他度过人生十六年来最刺激的一天。夕阳温暖的照在他的身上,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睁开眼看了一下四周,好像是个废墟。
“紫苑”
老鼠打断他四处张望的眼,站在高处的他弯下腰对紫苑伸出手掌,紫苑起身来到他对面握住他的手,老鼠一个使力就把他拉到自己的位置,一座废弃的墙头。
漫天红霞的背景下,老鼠左手放在胸前,右手放在身后对紫苑做了个礼仪低头道:“恭候多时,陛下”
紫苑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见到老鼠的身后的景象他惊呆了,在漫天红晕的照射下,他能清晰的俯瞰到破旧的小屋和废弃的化工厂参差不齐的排列在浑黄的小溪的两岸,四周堆放的各种各样的垃圾,宽阔的土地上寸草不生,只有少量的石头躺在上面,紫苑吃惊的看着身处的环境!
“欢迎来到,现实”
老鼠和紫苑并肩看着夕阳下的西区轻声道
第三章:生与死
天完全黑了下去,漆黑的废墟里,到处都是凸起的钢筋和斑驳的城墙,一条幽深的地下通道里面,顺着第三扇门看去,隐藏的破旧地下室里居然是间巨大书库。
紫苑看着古老的书架上面数以万计的书惊叹:“这些,都是书吗?”
一阵吱吱声吸引了紫苑的注意力,昏黄的油灯照耀下,一只小白鼠站在厚厚的书本上对着他叫唤之后就从书上下来,紫苑走过去弯腰拿起小白鼠踩过的书本,翻开夹着书签的页面,还没来得及看小白鼠就爬上他的肩头蹲坐着,紫苑看着它友好道:“想让我读吗?”
小白鼠吱吱叫的点点头。
紫苑看着手中的书,顺着上面的文字开口:“仍有血的气味,即便撒上整个阿拉伯的香料,也无法在这小小的手中沾上甘甜的美味,啊,啊,啊,这是何等的叹息,心中的重荷就这样传达……”
“让人沉醉的念台词嘛,麦克白会哭的哦”老鼠裸露着上身,头上还盖着长长的毛巾,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道
“哦?”
紫苑伸出食指逗弄着肩头的小白鼠:“你是叫麦克白吗?”
“是那本书的名字呀,连莎士比亚也不知道?”老鼠擦着头走到陈旧的椅子上坐好。
紫苑惭愧的低下头,原来是书的名字……
“没人劝我往艺术方面发展过”
“是是”
紫苑放下手中的书本,脑海里突然回忆起,小时候妈妈在樱花盛开的季节里抱着自己读书的样子“不过小时候,妈妈给我读过书,对,城市里矗立着王的雕像,在那里燕子……”
“幸福的王子,奥斯卡·王尔德的作品”老鼠打断紫苑的回忆。
老鼠丢掉手中的毛巾,站起身举起右手声情并茂:“为了苦难的人民,献上我的红宝石,蓝宝石和金箔……”
紫苑看着他就想舞台剧里的演讲者一样,声调的抑扬顿挫还有配上的生动的肢体语言,他吃惊的看着老鼠。
老鼠停下表演,用手扎起半干的头发看着紫苑嗤笑:“不知何为真正悲惨的人类的伪善和自我满足的故事,真是和你很配嘛”
破旧简陋的浴室里,哗啦一声响,紫苑的头从浴缸钻出水面,脑海中回想起今天傍晚初见这里的情景,一个垃圾堆一样的地方,而从今天起,他开始生活在这个地方,陷入回忆的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后劲的变化。
紫苑穿好衣服走出房间,老鼠正躺在穿上看书。
“想联系妈妈吗?”
老鼠看了愁眉苦脸的紫苑一眼。
“她应该在担心我”
“你会倒下的哦”
“回忆,留恋,不舍,背负着这些无聊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倒下的,妈妈也是一样,扔掉她!”
“为什么要这样说?”
“因为很危险……你扔掉了NO.6的ID,正是因为危险,对别人的思念也是一样,被束缚,被禁锢,终有一天会跌倒”
紫苑低下头:“所以才让我扔掉……”
“扔掉”
“那你呢?”
“我?”
“你不惜冒险而救了我吧,说的和做的可不一样……"
啪的一声老鼠用力合上书本:“你真是讨厌的性格”
老鼠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厉声:“我曾经被你救了,只是还你这个人情罢了”
紫苑看了老鼠一眼,忽然认真道:“真的”
“额?”
“你比我个子高”
老鼠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紫苑无奈松手:“真是,想办法解决下你那种天然呆”
“额……”
紫苑看着转身离去的老鼠,不知说什么才好,吱吱声传来,一只黑色的小老鼠爬上他的肩头,紫苑抚摸了一下它的小脑袋微笑:“是你把我的危机通知了老鼠吗?谢谢啦”
“吱”老鼠高兴的立起身子回应着。
“是这家伙,内置有这种传感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在市内四处行动”
老鼠走过来抓起小老鼠,坐在床上把它摊在掌心,跟紫苑解释道。
“是机器人吗?好厉害,像活的一样”紫苑走过去蹲在老鼠身边看着他掌中的小老鼠。
“监视你是顺便的哦,我一直在寻找。用这家伙,寻找着NO.6的弱点”
紫苑抬起头看着他:“弱点……”
他突然想起工作期间发生的事情,站起身:“老鼠,既然你在调查NO.6,注意到什么异变了吗?”
紫苑看着他:“异变?”
“比如跟蜂有关的事之类”紫苑激动的说
“那个应该是你的专业……”
老鼠无所谓的爬上床,眼角的余光看到紫苑的手掌:“喂,紫苑,怎么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