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玮看他笑了,问道「喂,你笑什么?」
「没什么。」沈桂澜轻笑道「就是觉得你哥魅力挺大的,处处留情,比你懂得风花雪月多了。」
「胡说!他那哪叫风花雪月,他就是网文里边的种马,总有一天他的私生子满天飞。」
沈桂澜笑的颇为开怀,「那你不是侄子侄女一大堆吗,多好。」
「这并不好笑。」郑玮黑着脸看他,沈桂澜摆摆手笑道「好,的确不值得笑。」
郑玮看自己是搞不定他了,就随他笑话去,沈桂澜伸手打开了音乐,他听着歌曲,轻声道「这歌我听过,很感动。」
他将是你的新郎
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一生的伴
他的一切都将和你紧密相关
福和祸都要同当
她将是你的新娘
她是别人用心托付在你手上
你要用你一生加倍照顾对待
苦或喜都要同享
一定是特别的缘份
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
他多爱你几分
你多还他几分
找幸福的可能
从此不再是一个人
要处处时时想着念的都是我们
你付出了几分
爱就圆满了几分
——张宇《给你们》
郑玮听着歌笑道「郑瑛也会听这种歌,看来他想成家立业了。」
「如果缘分到了,谁都会想要有个家,想要那个人和自己一起手牵手回家,想要他笑,想要他始终和自己相爱如一。」沈桂澜道「这是人之常情。」
听了沈桂澜的这番话,郑玮觉得有些彷徨,他不能相信身边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会让一切变的期待,会成为他的家人,从陌生到相伴,这个历经似乎需要漫长的过程,所以郑玮对此有些恐惧,他的事业还没开始,他的游戏还没结束,他还是以为人子女的心态在生活,一个家担子太重,他觉得那离他还太远太远。
「我还没到他那个年龄,没有切身的体会,我还没玩够,等我玩够了,玩累了再说吧。」郑玮笑着说道。
「你才多少岁,这离我们确实挺遥远的。」
两个人漫无边际得聊了聊对婚姻的态度,郑玮突然问道「桂澜,你会闪婚吗?」
沈桂澜摇头,「不会。」
「为什么?」郑玮好奇的问道「现在挺流行这套的。」
「再流行再时髦和我有什么关系。」沈桂澜对着郑玮一字一句道「我只会和我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如果他永远不会明白,无法理解,那我就永远的暗恋下去,我不会勉强自己,让自己去将就谁,如果要选择,不是喜欢的,那就永远单身吧。」
「滋滋,话说的这么绝,你得让多少暗恋你的人心碎。」郑玮连连摇头,笑道「看你有感而发,莫非春心萌动?」
沈桂澜低头轻笑,没回答他的问题,郑玮接着不正经的开玩笑道「什么样的人拜倒不在你的跨下,看上了就办,办完了人都是你的了,心还跑的了?再说我们沈大帅哥代表我们溪影帅哥的最高水平,别说是女人,我看男人被你上了也会被你的身材电到。」
沈桂澜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笑着靠在车椅上,等郑玮巴拉巴拉说完,沈桂澜调侃道「你说的煞有其事,要是真有男人对你霸王硬上弓,你会喜欢吗?站着说话不腰疼。」
郑玮摇摇身体,跟着音乐的节奏兴奋,他笑道「要是有你这么帅,我就愿意了。」话刚说完,他立马笑了起来,「别说是男人,外星人我都愿意。」说完,他带着调笑的意味看沈桂澜,说不出是认真,还是不认真。
趁此机会郑玮主动出击道「桂澜,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沈桂澜拿出手机,不太认真的回答,「不算。」
郑玮「嗯」的一声,表示不满,「我觉得我们现在的脑电波在一个频率上了。」
「可我们的性别也在一个频率上,这样不算朋友,顶多是同类,朋友是不在一个频率上的相互补充。」沈桂澜道「除非你变性,要不然我们做不了朋友。」
「你这是什么冷笑话。」郑玮恶寒。
沈桂澜笑着摇头,郑玮瞪他一眼,「变个鬼的性,要变也是你变,你要是变成女的,我肯定把你操死。」
沈桂澜把他的脸狠狠推到一边,冷冷道「闭嘴,死变态。」
「到底谁先变态的,我靠,沈桂澜你没良心。」郑玮开车看着前面叫冤道。
……
到盛梦他家时,里里外外车子爆满,还在招待客人的盛家少爷看到郑瑛的车子过来,立刻派人过去给他引路,停好车,郑玮和沈桂澜才下车盛梦就风度翩翩的走了过来。
沈桂澜第一眼看到盛梦,还有些奇怪他和想象中的不同,他不像一般的少爷公子看起来嚣张跋扈,全身上下都是内敛的气质,举手投足都有风范。
盛梦走过来,郑玮便走向他。
「几个月不见,你瘦了一圈。」盛梦笑着和郑玮打招呼,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郑玮笑着把他邀住,道「还不是托你的福,都是军训给整的。」
「听说了,军训得罪了教官,还被打了。」盛梦笑道「要我帮你教训一下吗?」
「你别这么说话,把我同学吓到了怎么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黑社会。」郑玮边说边朝沈桂澜使眼色,指着盛梦道「我好哥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
盛梦客气的朝沈桂澜微笑,郑玮指指沈桂澜,「沈桂澜,我哥们,大学同学。」
盛梦点头笑道「你好。」
「你好。」沈桂澜颌首,两个平时都是气质彬彬的美男子,到了郑玮这个小疯子面前却都无用武之地,他左手邀一个开黄腔,右手抱一个开玩笑,让两位好哥们都显得无可奈何,只得相视一笑,叹息而止。
13.都是你的错
找个舒服的位子坐下,盛梦笑着向郑玮打听他最近清心寡欲的生活,郑玮别提有多能扯,什么都给盛梦扯,就是不说他想知道的话,盛梦看他今天来就是想玩,不想好好说话,于是也不打搅他,安顿好了郑玮他就去接待别人,留下郑玮和沈桂澜坐在一起闲聊。
郑玮关心的问沈桂澜觉得这种场合适应吗,沈桂澜喝了口果汁,回道「你朋友交际很广,有这么多朋友。」
「我以为你会说他能说会道呢。」
「一样的意思。」沈桂澜道「和你说的差不多。」
「他们家里需要朋友,他是独生子,又不像我上边有个哥哥顶着。」郑玮笑着和周围过去的美女打招呼,美女们关心的问了问郑玮的近况就走了,郑玮指着其中一个笑道「是盛梦前任女友,我就是佩服这小子后宫无数。」
沈桂澜点点头,漫不经心的看着那些到处打招呼的男男女女,郑玮看他表情冷淡,笑道「会跳舞吗?」
沈桂澜看他,「你去跳吧,人太多了。」
「你真是别扭,起来,和我一起去。」郑玮说完就把沈桂澜从椅子上扯起来,陪着郑玮走入人群里时,沈桂澜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起初以为郑玮会很客气的跳一些优雅的舞,但是当远处盛梦看见郑玮要去跳舞把音乐给换了后,沈桂澜就觉得不妙了,果不其然,不过是几分钟,现场的年轻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开始high,其中最耀眼的非郑玮和盛梦莫属。
他们跟着强劲的音乐有节奏的比舞,郑玮跳着跳着开始脱衣服,惹得所以人放声尖叫起来,他边脱衣服,沈桂澜就边捡起来他的衣服,盛梦和他贴身热舞起来,好多女孩子扑上去和他们疯,大家都好像玩的很高兴,郑玮本也是笑意连连的和美女们聊天,不经意看到沈桂澜站在阴暗的角落里,郑玮慢慢推开人向他走去。
沈桂澜把他的衣服甩给他,郑玮笑着接过来穿好,沈桂澜在原地徘徊,似乎不太喜欢这种气氛,郑玮回头朝喊他的盛梦回了句,「你先玩,我陪哥们散散步。」
说罢,他把沈桂澜的肩膀一邀,笑道「喂,刚才是好玩,你别认真了。」他边说边往前走。
「你玩就玩,不需要和我解释。」沈桂澜面无表情的回答。
郑玮把他脖子上戴的木牌碰碰,亲密的笑道「我玩什么也不能把你给冷落了,你不想跳舞我们就找别的。」
「不早了,回学校吧。」沈桂澜道「明天还有课。」
郑玮又听到身后有人喊他,他回头朝盛梦道「今天陪不了了,有事赶早回去。」
盛梦拿着一杯酒朝他走过来,笑道「我可是为了等你才定的今天,你这样就太不够意思。」
「盛梦,你别和我来这套,下次想玩约,我们总不是来日方长。」郑玮拿过他手里的酒,主动请罪,「一杯赔礼道歉?」
郑玮要喝,沈桂澜立刻按住他的手,朝他摇头。
盛梦笑着看他们,「这样好像是我不懂事了。」
郑玮朝沈桂澜笑道「你会开车吗?」
「你别喝。」沈桂澜摇头。
郑玮温柔的笑了笑,他倾身靠近沈桂澜,轻声道「这酒今天喝定了。」他轻轻抚开沈桂澜的手,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盛梦似是看好戏的接过他手里的杯子,道「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回去路上小心点。」
「少在这装客气。」郑玮说罢转身拉着沈桂澜的手走人,盛梦低头看看空了酒杯,低头一砸,杯子应声而碎,有女人走到他身边询问,盛梦揉揉太阳穴,冷冷的说道「让他们继续玩,我们走。」说罢,他拉着那女人离开。
……
沈桂澜帮郑玮把安全带系好,问道「你朋友不高兴了。」
「扫兴了,当然不高兴。」郑玮手舞足蹈的坐着,沈桂澜看他变化的这么快,狐疑的看他,心想他这反应来的也太快了吧。
怕他又和上次一样,沈桂澜握着方向盘有些迟疑,郑玮把手伸过去放到他的大腿上,道「我们去哪里?」
「送你回家。」沈桂澜说罢发动汽车,郑玮立刻侧过身看他,委屈道「能不能……不回家啊……」
「不回家你这样子能回宿舍吗?你回去又和上次一样闹得谁都睡不成。」沈桂澜和他耐心说着,郑玮爽快道「要不,我们去酒店。」
沈桂澜把他的脸推正,一本正经道「你别发酒疯,又发情了那不是正好让你睡了,坐好。」
「你这儿不准去,那里不让去,你打算把我拖到哪里。」郑玮把脸贴在玻璃上,慢吞吞的说道「我要看月亮。」
「今天没月亮。」沈桂澜无奈道「去我家吧。」
「你给我变个月亮出来,好不好,桂澜?」郑玮软软的说着,沈桂澜边开车边摇头,「变个大头鬼,你坐好。」
郑玮立刻坐正,目视前方。
「不能喝酒你就别喝,不知道你是喝醉了,还是神经病发作。」沈桂澜道。
郑玮道「我没神经病,这是经得起历史考验的。」
沈桂澜看他现在说话还挺溜的,淡淡一笑。
郑玮突然开始引吭高歌,「西湖的水,我的泪,我情愿与你化作一场火焰……啊~」
一听郑玮开始唱这个歌,沈桂澜就有把他的嘴堵住的冲动,郑玮完全没有顾忌沈桂澜的耳朵,肆无忌惮的唱歌,沈桂澜摸摸他的头,哄道「你休息,你休息一会就到家了。」
「我要月亮。」郑玮指着天上唱道「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都是你的错,你对人的宠,是一种诱惑,都是你的错,在你的眼中,总是藏着让人又爱又恨的朦胧……」
沈桂澜听得头都要大了,他忍耐着没有爆发出来,郑玮大声唱到「我承认都是月亮惹得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丽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我承认都是誓言惹的祸,偏偏似糖如蜜说来最动人……」
沈桂澜扶着额头开车,为了转移郑玮的注意力,他漫不经心的问道「不能喝酒你为什么要喝。」
郑玮突然停了下来,他伸手拿出手机,对着沈桂澜笑的一脸蠢样,沈桂澜看着上面是“盛梦”的来电,郑玮道「因为你玩的不开心嘛,既然你不开心,我当然要走了。」
沈桂澜侧过脸看郑玮挂断了盛梦的电话,郑玮躺倒,用手把自己的脸一揉,他伸手把眼前的安全套拿过来,笑道「不喝酒今天就别想从盛梦家里走人,我靠,这里准备了多少包安全套。」
说罢,郑玮从屁股后面又拿出一包。
沈桂澜把车子往右一拐,停到了他家门口。
郑玮被沈桂澜从车里扶下来后脚就软了,他搂着沈桂澜才不至于倒地,沈桂澜把车门关上,扛着他往里边走,打开门屋子里没人,郑玮好奇的看着房子,问道「这是你家?」
「是。」沈桂澜把郑玮往沙发上一扔,道「我家。」
郑玮躺在沙发上,仰着对他笑,沈桂澜看他笑的诡异,把他踹一脚,骂道「起来洗澡。」
「桂澜。」郑玮喊着沈桂澜的名字。
沈桂澜坐到他身边,郑玮继续喊着,「桂澜。」
「叫个鬼,在你身边。」沈桂澜休息着答到。
「我知道你就在我身边,我好渴。」郑玮用手拍拍沈桂澜的腰,「要喝水。」
沈桂澜起身给他拿水,等他拿完水回来,郑玮的衣服也脱的差不多了,只剩内裤还挂在腰上,沈桂澜递给他水,「你看看你这个鬼样子,整个疯子。」
郑玮接过水猛喝了一口,他喝完水站起来东倒西歪,沈桂澜眼疾手快把他抱住,郑玮手中的水瓶掉落到地上,他抬头看着眼前的沈桂澜道「哦,我想起来了。」
沈桂澜看不得他这个样子,一把抱起他去浴室,郑玮搂着他笑道「我想起来了,我们接过吻。」
「你怎么不去死。」沈桂澜把郑玮放到浴缸后就拿水给他冲澡,郑玮自觉的拿起肥皂打泡泡,没一会就满手的泡泡,他还一脸天真的吹了起来,沈桂澜干脆把花洒一扔,冷冷道「你自己慢慢洗,洗好了我再来把你弄出来。」
他人刚要起身,郑玮却起身拦住了他。
他脸上很红,像是要滴出血来,沈桂澜低头看他,而郑玮仰头看沈桂澜,透过郑玮白皙的身体往下看去,沈桂澜立刻闪躲式的侧开脸。
「你陪我洗澡。」郑玮刚开口,沈桂澜就把他的手扯下来,冷冷的说道「别以为你发酒疯就可以肆无忌惮,我不吃你这套。」
沈桂澜整个人都是从浴室里逃出去的,他狼狈的站在门边,不敢看里边郑玮脱下最后的防备,沈桂澜调整了好几次自己的情绪才走开。
浴室里,郑玮一边吹着泡泡,一边哼歌,整个人晕头转向,晕着晕着他靠在浴缸边呼噜呼噜睡过去了。
外面沈桂澜在客厅里等了半个小时看他没反应,觉得奇怪,打开门一看郑玮已经睡着,他无奈的走进去,把他拍醒,又是哄又是骗的让他出了浴室,洗的干干净净的郑玮就那样不着寸缕的躺倒在沈桂澜的床上,沈桂澜帮他把被子盖好后准备离开,忽然郑玮伸手拉着他,睁开眼看他。
「你去哪里?」郑玮温柔的问道。
沈桂澜摸摸他的额头,轻声道「你睡在这里,我去客房。」
「别去。」郑玮微微急促的说道「桂澜。」他仰起头亲了亲沈桂澜的嘴唇,「留下来。」
沈桂澜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他可以在醉酒随意的发泄,打架也好,摔东西也好,接吻也好,上床也罢,他都可以放肆的去做,反正他做过就忘了,不用负任何责,谁会和一个喝醉酒的人较真,况且他是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可沈桂澜不行,为什么不行,因为他清醒,他不是郑玮,疯过一次就忘了,他会记得,吻也好,骂也好……
沈桂澜把郑玮的手扯下来,他有一个正常男人的欲望,也对郑玮有非分之想,但是他不会在他不够清醒的时候入侵他,如果真的在乎他,是可以克制自己的,身体或者是心,都可以为他收敛。
沈桂澜浅笑道「我不走,你睡。」说罢,沈桂澜伸手关掉了灯,沈桂澜摸摸郑玮的头发,很快他就睡着了。
沈桂澜坐在床边压抑了很久被郑玮撩拨起来的感觉,暗夜里,内心的感情像是野兽在狂怒的边缘,可是因为珍惜,他必须控制,而因为克制,也落寞和痛苦。
14.从一而终
人和人之间的情感若是不对等,就是不公平。
沈桂澜想要逃,却偏偏被郑玮抓牢,他就这样一个人背对着郑玮坐着,很久很久,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