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爱是兵行诡道 上——九葛

作者:九葛  录入:08-25

文案:

兵:用兵;行:使用;诡:欺诈;道:方法。用兵可以运用诡异和诈伪的战法。

曾希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宋柯律的一句话一语中的,在结束了他与安阳的爱情之时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李牧,我代你过你的人生,我会好好生活,孝敬父母。只是……

能不能让那个人离我远一点,还有让他们都离我远一点。

“兵行诡道而已。能守着你到最后的,只有我!”

爱情莫测,各行其道。(其实就是一群野兽对一只小白兔紧迫盯人的故事~)

内容标签: 重生 情有独钟 俊杰

主角:李牧,黎诡 | 配角:安阳,宋辉,宋柯律,黎诡,何涛 | 其它:

1、起点和终点

最后一幕,男主人公同船一起被炸的粉碎,也结束了他回归原点的人生。

画面淡去,他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机。他喜欢看电视,觉得电视是一个家庭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每到晚上一家人围着餐桌,边吃饭边看电视边说说笑笑,一直是他童年最为温馨的画面。

以前他们只有一个二手电视机,电脑这种奢侈品一直不在他们需要购买的物品之列。那个时候,只有家世极好的子弟才会炫耀似在家里弄个大背头的电脑。功能多么的齐全,多么先进的技术。他总是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他,他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以后会有的。

现在,他们的家有了电脑,那种薄薄的机型,俗称笔记本电脑。他反而不稀罕了,整天抱着电视机看。

“你也该学学电脑,别老是捧着电视机!”他这么教训他。

他笑了,摆摆手,说自己对机器这东西不在行,会摆弄坏的。

接着他叹气,进入房间玩起了那个便捷的小东西。

他真的有些跟世界脱节了吧。他从不用潮流的东西,手机也是那个人几年前就不用的老式机型,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那种,按键都被磨花了。他说要帮他换,他说没有必要。

他的世界里,只有这个家和工作。虽然他们不再一个户口本上。他不需要一切不必要的东西。只有这个家,他和电视机。

当他意识清醒后,心理医生问他,“你觉得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他回答说,“电视机。”

心理医生用一种很凝重的眼神看着他,可是他不在乎。有什么好在乎的。

他的家和他都不在了,他只有电视机了。

心理医生看着这个娇小身躯的少年,这是一个星期前被送到她这里的。少年手臂上一道道旧伤痕代表他长期遭受虐待,腕子上的伤痕也在告诉他,这是一个多么轻生的少年。

详细了解过情况之后,她才知道,那些旧的伤痕是他亲身父母造成的。现在他跟养父母生活在一起。

她慈爱的揉了揉他的头,发现他没有任何反应。“那我帮你打开电视机好不好?”

他转过头,点了点头。

“好。”

养护病房的环境很好,最好的就是有一台大大的壁挂电视机,那是他唯一休闲的东西,他很享受。他知道每天都有人在观察窗外面看他,但是他知道他也绝对不认识外面那个人。这身体是别人的,与他无关。

最初的疼痛过去,他没有任何反应,看到镜子里的另一张脸他也没有任何反应。是的。他在清醒的第一刻就已经明白了,这不是自己的身体。有谁会对自己的身体陌生?小一号的胳膊和手臂,苍白的肤色。手指和脚趾外翻的指甲,这样残破的身体不是属于他的。

当白衣的人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他清楚的说了句,“我是曾希。希望的希。”

就像多年前他们初遇时他也是如此介绍自己。

“你们的孩子精神有些问题,我建议他做一下心理治疗,看心理医生怎么说。”

他没有心理问题,他很清醒,只是完全没有生气。他看着少年手腕上的深痕,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是这么结束了自己。这是一种转移吗?

接下来他被转到了养护病房,年近五十的心理医生每天都会来看他,告诉他一些积极的人生态度,引导他说更多的话,倾诉自己。

他每次都无视,他只想看电视,那些人打扰到他了。

“这就是你的病人吗?”刺目的黑衣,跟白色的病房完全不融洽。

“是啊,这孩子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一点妄想症。我无论做多少次心理引导都没有用。”

“姑姑,你可是业界最优秀的心理医生,别撂了自己的牌子。”

“姑姑我明白,咱们出去吧,让这孩子自己待会儿。”

“好。”

黑衣的人在即将关上病房门的时候,发现,那个少年眼眶中涌动的泪水。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姑姑。一个与他无关的少年。

“我是曾希,三十岁,是个同志,我在一家电子公司做文职,一个月工资是两千。我还有一个爱人,他是这家电子公司的经理,他很能干。我们的家是一个二居室,有个非常亮堂的小阳台,我用它来种葱和蒜和各种时令蔬菜,但是他总嫌我没有品位,说至少种点文竹兰花之类的,雅气点。”

“我们下班不是一起回家的,我得拐到菜市场去买菜,他从来都是把我做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我知道我的手艺不好,但是他告诉我,说厨艺是越练越精进的,所以我一直都是努力进步。”

“对了,家里我最喜欢的就是电视机,不是那种液晶屏幕的,就是那种嗯……后面有很大机箱那种,就是老式的电视机。他本来想扔掉的,可是我说还能看,电视机就留了下来。我喜欢每天吃过晚饭收拾好东西在电视机前看一个小时的电视。电视节目广告电视剧,我都喜欢看。我们的沙发是深蓝色的,我喜欢这个颜色,很像大海。沙发旁边有一个小矮凳,我会洗好一些水果用盘子盛了放在上面。可以边看电视边吃东西。非常享受。”

“我的生活非常幸福。我并没有因为同志的身份而受到什么歧视。我们的性生活很规律,一个星期会有两次,因为彼此都在工作,比较累,所以不会太过频繁。当他进入我的时候,我感觉非常美好,那种幸福感每次睡过去都会笑出声的。”

“我的朋友很少,他的朋友很多。每次有客人来的时候,我都会躲到厨房里,因为他的朋友太热情了,每次都会捉弄我。我虽然是个男人,但是相当不会应付这种情况。他的朋友说我这种叫娘C,我反驳了,那是我第一次在他的朋友面前大声说话。我不是娘C,我是个男人,生活习惯也不像女人。他们听过之后哈哈大笑,我最后生气了,把饭菜煮的一塌糊涂,我是故意的,这是我的抗议。”

“最后他的朋友收敛了很多。我记得他们之中有一个特别爱玩的,竟然提出说要③ρ,他狠狠揍了他,因为我们对彼此都是非常认真的。”

“他跟那个朋友自此断了来往,之后他的那些朋友再不敢开这样的玩笑了。”

“我知道那个人是在报复,报复我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友谊,所以才会那么告诉我,说他是双性恋,对着女人也是硬的起来的,让我小心看着他,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拍拍屁股走了。”

“我不相信,是的,我是有信心的,那个人绝绝对对不会抛弃我。”

“但是之后……”

心理医生反复研究着这段录像,这是她对那名少年催眠的时候他讲述的事情,她感觉到事情非常棘手。如果判定是妄想症,那这个少年的人生就太过悲剧了。任何科学都能证实,这个孩子是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身份证件上的名字是李牧。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但是他的妄想让她听来都是相当真实的,没有任何逻辑的错误,甚至每件事发生的时间他都设定的非常精确。

她没办法做这样的判定,她承认,这违背了她的专业素质。最要不得的同情。

2、关于李牧

抚摸在头上的手非常温暖,那是一种永远都不会消失的温暖,作为亲人的温暖。

曾希微眯着眼睛,像一只贪睡的猫,将脸埋在手臂下面,打着酣。

那是李牧的亲人,不是他的。亲生父母跟养父母的不同李牧这个孩子大概是感触很深吧。一个是将他虐待的遍体鳞伤,一个是将他当做刚出生的猫仔细心呵护,最大的不同。原来有的时候,血缘真的不代表着什么。

“牧牧,跟阿姨说说话好不好?”那个站在心理医生身边的五十岁女人,半边的头发已经苍白,她没有染发,顺其自然的让它们变白。看得出来,她是一个不爱装饰自己的女人,整个人都是朴素无华的。

曾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应,因为她叫的不是他的名字,但是她红着眼睛伤心的样子让他不忍心。

“李女士,您别着急,牧牧还需要一定时间的恢复。”心理医生安慰着她。

她的丈夫搂住她的肩膀安慰着,同样是红着眼睛。

“华西,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他看到照片,都是因为我……”她闷声哭泣着。

曾希觉得这样的哭声太过刺耳,刺耳非常,痛彻心扉的哭泣声他最为熟悉。

从护工零散的八卦中得知,这个李牧因为受过虐待曾经被心理治疗过,痊愈后被现在的孔华西和李秀收养。李牧一直觉得有这样的养父母很幸福,直到李秀整理旧照片时,对亲生儿子很怀念,就捧着照片念叨了起来,刚好被李牧听见。

李牧本身就受到过一次伤害,而他原本以为终于可以有属于自己的家,现在竟然也是虚假的,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人生无望,连基本真实的感情都没有人愿意施舍。于是便有了曾希的移魂重生。

原来都一样,他和李牧如此相像。

“我是曾希,不是李牧。”他突兀的说了一句,吓坏了病房里的人。

李秀愣住了,又喜又悲。喜的是李牧竟然开口说话了,悲的是他竟然不承认自己是李牧,他们的养子。

医生说:“孔先生李女士,有一些情况我认为你们该知道,请跟我到办公室一趟。”

李秀点了点头,帮李牧盖好被子,又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发,让他好好休息。这才跟着医生走出病房。

听完医生的讲述,李秀接受不了,眼睛一翻晕了过去,医生喊了护工过来,将她送到了急诊。

这是一家人的悲剧,医生握着手里的笔杆子,一个字的确认书都写不了。

曾希安安静静的待在病房里,一整天都盯着电视机,那种壁挂的大屏幕电视。他还是非常怀念属于他的电视机。轻手轻脚的穿上鞋子,站起身来的时候他眩晕的摇晃了两下。幸好扶住了床头的栏杆才不至于摔倒。

得益于养护病房的好环境,没有人来打扰他。他推开门,跟外面的护工说自己要去一趟厕所,他想自己去。护工告诉他具体的位置,就放行了。

他缩着身体,尽量不招惹别人的注意。医院里人来人往,医生护士多,病患亲属也多,没有人注意到他穿着病号服走过,与他们擦肩而过。偶尔不小心碰到别人,他轻声说对不起。也没有人在乎他的对不起,匆匆的走了。

医院的气氛一向是如此,记得他第一次因为太过激烈而受伤,那个人不顾他的反对把他送到了医院,最后在他剧烈的挣扎下才不至于被他送到肛肠科。

医院门口的保安早就注意到了这个躲躲闪闪的身影,穿着病号服,不敢直视他们的目光,他们觉得这个人肯定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这是他们的职业敏感。

一个身材高大的保安跟同事打了声招呼,说去问问情况。那同事说他是狗,多管闲事闲不下来。他抽了他一棍子,说站一天岗做一天人事儿。白拿钱怕手疼。同事揉了揉,那一棍子可不轻,平时闹习惯了,也隔不出什么芥蒂来。

“你,你是干什么的!怎么穿着病号服就出来了!出院手续办了吗?你亲属呢,没跟你一起吗!”几个问句抛过来。

曾希害怕的抖了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了,他是逃院,最不希望的就是引人注意,这保安大嗓门一吼,四周的来来往往的人都停下来看热闹了。

“你再不说明情况,我可把你带到门诊前台问清楚了啊。跟我走一趟吧。”

“我不走,我得出去。”他生硬的挺起胸膛,大声说。

“你这病好了么就出去,一会儿出去晕倒了,再归医院责任。我把你送病房去。走。”保安拉住曾希的胳膊,看到了他手腕上那条狰狞的伤痕。这又是个轻生的,怎么这年头的熊孩子那么多不看重自己的,生命可贵的道理都不懂,现在的孩子,跟他们那个时候不一样了。

“我得出去,放开我,我得出去。”曾希不断解释着,试图挣脱那只大手。他就差这一步了,就快能出去了。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倔呢!我送你回病房。”保安扛起曾希就去了前台问他的情况。

周围的人都惊觉,这保安太强悍了点。

“我想,他这小胳膊小腿卖不了多少钱。”黑衣西装三件套,在闷热的初夏也是不经常见到的装扮。

“你是他家属?”保安把人放下了。

曾希却没有躲到那个人身后,直愣愣的不动,想逃跑却又怕保安把他抓回来。

“我的姑姑是这个医院的医生,他是我姑姑的病人,我见过他。我帮你送他回病房吧。”黑衣人说。

保安上下瞧了他几眼,“我看着你送他到病房。”

黑衣人耸肩,觉得无所谓。走到曾希面前说,“走吧。”

“我不走,我得出去,我有地方要去。”曾希辩驳。他不能回去病房,一旦回去,他就必须接受李牧的人生,而他不是李牧,更没有人相信他不是李牧。

“你瞧,我刚才我好心送他回去,他就这幅样子。”保安说。

黑衣人也觉得头疼,直接拨了电话给他姑姑,让她派人过来。

不到五分钟,一群小护士和护工就赶到了,把曾希完好无损的送回了病房。

曾希想挣扎来着,但是李牧的养父母担心的半跪在地上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他拒绝不了,他对长辈一向拒绝不了。当年出柜的时候,他唯一一次反抗父母,让他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伤父母的心了。

“牧牧,不想待在医院吗?”李秀帮他削着苹果。

曾希点了点头,捧着杯子仍旧不说话。

“我们带你回家好不好?”

曾希听到家这个字,愣了一下,终于抬起了头,认真的问她,“有电视机吗?”

“有……有……唔。”李秀说完捂住了嘴,泪水滚滚的溢出眼眶。她要带她的孩子回家,她这次一定好好保护这个孩子。

曾希抬起手臂,接住了她的泪。“别哭,我都不哭。”他早就哭完了。

“好,不哭,不哭,我去跟你叔叔联系,让他带咱们回家。”李秀站起身,擦了下眼睛,出去病房外面打电话。

病房的门没有关好,曾希听到李秀的声音传进病房。

“华西,孩子想回家,你过来帮他办出院手续,我收拾了东西。”

“华西,不管医生同不同意,孩子不想待在医院,我能照顾好他。”

“我不相信医生说的,牧牧是个好孩子,他好好的。”

“……”

曾希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李牧,我们太傻了,我代替你过你的人生,我们一起幸福好不好。我们再也别惹爸妈生气了。我们给他们养老,孝敬他们,我不会给他们添麻烦的。李牧,这样好不好?”

曾希低声说着,空荡的病房里,没有人是他的听众。电视机因为信号干扰还在滋滋响着,屏幕一闪而过的反光里,似乎有一个少年的身影。

推书 20234-08-25 :穿越之勉为其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