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硬的吗？那就硬来吧！”
弗雷德顺势将手中的人质亚瑟转了方向面对着冲过来的法警，用左胳膊肘死死的勒住亚瑟的脖颈，右手掐着对方颈部的动脉不松手。跟着法警冲上来的王耀也没能拦下发狂的弗雷德，反而被弗雷德用亚瑟当做盾牌给顶开了，对他大吼着：“滚开！”
“冷静！弗雷德！有话好好说！伤人是犯法的！”
王耀重新回到弗雷德的前方一米处，现在法警们已经将弗雷德包围，弗雷德背靠着法官席，面对着他们。
“去你的！”
弗雷德对王耀吼道，不禁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你只是想救这个孬种而已！hero放开他，他们就会把hero重新关起来！”
“我保证不会的！”
王耀对着弗雷德招手，慢慢接近对方。
“要走的是hero！你阻止不了hero！”
弗雷德看着亚瑟的脸已经开始发青，笑得更加疯狂，他看到王耀的动作便知道了对方的意图，
“你要是敢靠近hero，亲爱的！hero就让他下地狱！hero会像折断红蔷薇一样拗断这孬种的脖子！”
“好好！你别冲动！”
王耀摆了摆手，从口袋中拿出阿尔喜欢的那个玩意，举着它对弗雷德说到，
“你看看这是什么？”
弗雷德的注意力被那件物品吸引了之后，王耀立刻冲上去，一把将陷入半昏迷状态的亚瑟给拽出来。弗雷德还想和王耀争抢人质却为时已晚，周围的法警已经将他压倒在地了，他的手脚都被拷上了铐子。
“不！不！不！你不可以……”
弗雷德看到王耀扶着已经好转的亚瑟走到一旁，查看伤势、说着话，他的眼神中满是不甘和愤恨，他不喜欢这样的画面，但他……也无能为力了……他的脸颊撞击到地面上，视野开始模糊不清，两个人就像一团云雾一样，在他眼前扩散开来，接着他便被四名法警给抬了下去。
这场突发状况过去后，法官宣布休庭。亚瑟和王耀都去了赫利的法官室。
亚瑟拿起放在桌旁的烟想吸一口，却怎么也无法点燃，因为他的手抖得太厉害了。他已经想起那个家伙是谁了。那个差点掐死他的家伙和他在水中看到的那个幻影重合了。他想起在他记忆深处中被封存了很久的一段影像。
那时候，他因为落水而生了一场大病。生病期间，母亲很少来看望他，把所有的照顾他的任务都交给了管家摩根。两个星期后，他的病痊愈了，却没有得到母亲一句宽慰的话，反而是更多对他得不到父亲喜爱的责备。他知道父亲也很爱他，但在父亲心中最重要的位子，还是给了另一个孩子——导致他生病的始作俑者。他对父亲没有严厉惩罚始作俑者感到愤怒，可他又不敢惹父亲不快，即便始作俑者给在他生病期间经常往病房跑也不能让他放下心中的芥蒂。于是，他又回到了那棵柠檬桉下静静地看书，而那个捣蛋鬼却像鼻涕虫一样跟着他，让他心烦。他严厉的言语和冷冰冰的表情没能让捣蛋鬼退缩，反而让对方越战越勇。凉凉的水滴飞溅到他身上，让他被压抑的心情爆发了出来，他将那个不知好歹的捣蛋鬼一脚踹进了方塘里。而捣蛋鬼掉下去的地方却是个浅水区，捣蛋鬼很快就在水中站起来。他见此更加生气，便之神跳下方塘把对方往深水区拽，两个人在水中扭打起来。由于体格上的差异，他占了上风，他将对方狠狠地往水里摁，来缓解他的怒气。正当他准备停止他对捣蛋鬼的惩罚的时候，上方突然投下一片阴影，一对洁白修长的手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松开，借着他的手用力将捣蛋鬼压进了水底……他的泪水很快就模糊了视线，他知道水中的人已经一动不动了。
“如果你不狠心，永远都别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这是他在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亚瑟……亚瑟·柯克兰？”
王耀在亚瑟的面前挥着手，让对方回神，
“你被吓呆了吗？”
“没有……”
亚瑟把烟和打火机丢在一旁，叹了一口气，
“只是有点累。”
“帮你点根烟压压惊。”
王耀耸了耸肩，拿起桌子上的烟和打火机，却被进来赫利给叫住了。
“我的办公室不可以抽烟。”
赫利走到亚瑟的身旁，
“你的伤还好吗？需要医生吗？”
“死不了。”
亚瑟摇头拒绝了赫利的提议。
“凯撒先生刚才打电话来，理直气壮地说不能误审。”
赫利将换下的法官制服挽在手中，走向挂架。
“那个混蛋还敢打电话。”
王耀一脸不屑地说。
“好吧，最重要的是你的意见。”
赫利挂好了制服，转身对亚瑟说到，
“你的案件受到极大的影响。为对控方公平，我很愿意宣布误审，不管王耀是怎么想的……如果你愿意的话。”
“控方无法再审理此案……”
亚瑟摇摇头，
“至少我没有办法再审理。我保证其他检察官也没办法，当然这是你的决定。”
“我要解散陪审团，法官判决以被告精神失常为由申辩无罪。”
赫利说到，
“可以吗？”
“当然。”
王耀对此表示很高兴。
“把被告送进精神病院，评估30天。让院方决定他该住多久。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赫利问到。
“没有。”
王耀和亚瑟表示没有异议。
“我要回家……”
赫利舒了口气，向门外走去，
“对了，王耀，你的罚金我是不会退还的。下次想以精神失常脱罪就直说好了，否则吊销你的执照。”
“你还好吧？”
赫利走后，王耀给亚瑟点了支烟。
“你觉得呢？”
亚瑟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接着情绪激动起来，
“我被攻击！打输官司！丢掉差事！我不怎么好，不过你赢了，王耀！”
“正义得以伸张，谁还会管怎么多？”
亚瑟走到一旁狠狠地吸了几口，
“恭喜你！”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亚瑟突然想起王耀在阿尔上证人席之前做的一切，看着沉默不语的王耀问道，
“你知道他被逼就会抓狂？”
“好吧……”
王耀叹口气，算是承认了，
“我知道他若受到威胁就会出现。”
“所以我是最好的人绚……”
亚瑟瞪着王耀，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一直在利用我！！！”
“是的……我只能这样。”
王耀沉默了一会儿，承认到，但他想起三年前的事情，话锋一转，
“我利用你又有什么错？我知道你在做好你的本职，你站在凯撒那边，你会尽一切努力打赢官司，这有什么错？就像三年前一样。”
“哈……哈哈……”
亚瑟突然笑起来，可他的眼中却看不到任何笑意，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撕毁那份资料啊？哈……因为我他妈的害怕凯撒用这份资料威胁你！你以为你能强到每次都躲开暗杀？！真是太可笑了！你知不知道为你挡子弹的人死了多少个？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还能平平安安过了三年？你以为给你撑起一片保护伞会是贝什米特兄弟那样的混混？你以为你那样的小打小闹真的能让你为大家所知？你以为凭你一个连专访都没做过的律师有资格获得慈善晚会的邀请函去结交上流社会的人？”
“王耀……你真的让我寒心……”
王耀没能回答亚瑟那一连串的质问，而亚瑟也不再指望能得到答案了，他只想回家好好的静一静。
Part18
“对不起……”
王耀知道亚瑟听不到他的道歉，更不会接受这样的道歉。他明白对方一直想要他的回应，但他却做不到，所以他没有追上亚瑟，只是在这里静默了很久，让那种愧疚感在心中沉淀下来。王耀走出法官室，去洗漱间用水冲了冲脸，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调整好表情。他在狱警的指引下来到了关押着阿尔的地方，他看到了被换上囚衣、一脸困倦的阿尔，对一旁的狱警要求让他们单独谈话。
“你还好吧？”
王耀走到阿尔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先生！”
阿尔看到王耀很高兴，似乎之前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hehero只是很头疼……但是现现在好多了。”
“是吗……”
王耀笑了一下，又问，
“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吗？”
“hehero又失去时间了。”
阿尔摇了摇头，说到。
“嗯……有个好消息。”
王耀抚了抚阿尔蓬乱的头发，
“他们同意停止审判。你会被送到医院获得治疗，可能很快出院。”
“真真的吗？”
阿尔看着王耀对他微笑的表情，以及刚才听到王耀所说的话，他感到很惊喜，他真的很高兴，带着天使一样的笑容回应到，
“hehero不知道怎么谢你，先生！”
“没关系。”
王耀挥了挥手。
“你走进牢房的那一刻，hehero就知道不会有事的……”
阿尔握着王耀的手说到，
“先先生救救了hehero一命。”
“好吧……”
王耀回握了阿尔一下，松开，
“我得走了。”
“那那hehero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先生？”
阿尔站起来，他有点失望，他不想王耀这么快就离开，他还有好多话要和王耀说呢。
“这要由医院决定。”
王耀耸肩，他安慰着阿尔，把阿尔最喜欢的小玩意交还给阿尔，
“别担心，阿尔，我会处理的。把这个收好了哦。”
“嗯……”
阿尔攒着那个小玩意，点了点头，有点难过，他紧紧地抱住了王耀，
“要来看看hehero……”
“有需要打电话给我。”
王耀摸了摸阿尔的头，安慰他。
“好的。”
阿尔答应到，他看着王耀离去，突然想告诉他一个秘密，
“先先生！”
“还有事吗？”
王耀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望着微笑着的阿尔。
“呃……嗯……”
阿尔用手挠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请请你告诉亚瑟先生……hehero很抱歉，希希望他的脖子没事。”
“好的。”
王耀微笑着点点头，
“我会转告他的。”
王耀走到牢房外，想起阿尔刚才所说的话，停下了脚步，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折返回去。
“你说什么？”
王耀再一次进入了牢房，盯着笑得温和的阿尔。
“怎怎么了？先生？”
阿尔对王耀的反应有些疑惑。
“你说你不记得了，可是你怎么记得亚瑟的脖子有伤？”
王耀盯着阿尔，想探究出什么来，他真的有些不敢想象。
“喔~”
阿尔呆愣的表情立即变得惊讶，随后露出只有弗雷德才有的狡黠的微笑，他为王耀的揭穿而感到欣慰，献上了清亮的掌声，
“算你聪明哦……亲爱的。”
“hero本来不想说……但亲爱的你看起来真的好快乐……就像这样嗯~嗯~”
阿尔一边挥舞着左手一边哼着欢乐的小调，狡黠地看着王耀，
“老实说，hero很高兴你搞清事实了……因为hero一直想和你分享这个秘密……哈哈哈……只是hero不知道你更想听谁说……是阿尔还是弗雷德、是弗雷德还是阿尔……”
“hero告诉你一个秘密……是属于你和hero之间的秘密，亲爱的……哈哈”
阿尔笑得更开心了，
“不管由谁说都一样……”
“hehero只是必须得得干掉主教……先生……那杂碎死死了活该……”
阿尔用那口吃般的真诚语调陈述着残忍的事实，只是眼神中透露着嗜血的疯狂，
“不过……把主教那混球一刀一刀切切成那样……喔……那真他妈的是件艺术品！”
“你真的很厉害……”
王耀不禁感叹到，这件事实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这么说……从来就没有弗雷德？”
“噢……天哪！”
阿尔做出很夸张的惊讶的表情后，又笑着蹙了蹙眉，
“如果你这么想，亲爱的……那hero就太失望了……”
“老实说……”
阿尔故意顿了一下，狡黠的笑又回来了，
“从来就没有阿尔……亲爱的……哈哈哈……或者说‘弗雷德’才是真正的阿尔弗雷德。”
王耀看着对他眨眼的阿尔弗雷德发愣，他觉得心中那种信念突然间崩塌了，缺少了一块温暖的一角，而之前被他埋藏下去的歉疚将他的心几乎湮没了。
“噢……别这样，亲爱的……”
阿尔弗雷德看着扶着铁栅栏出去的王耀说到，他可不想对方就这样走了，
“你让hero出席证人席那招真高明！还骂hero孬种……亲爱的，hero很了解你啊……我们就像在跳舞！”
“警卫！警卫！”
王耀叫喊到，他要出去。
“别这样，亲爱的！我们成功了！我们合作无间是最佳搭档！”
阿尔弗雷德喊到，
“如果没有你，亲爱的……hero可办不成！你只是很难过很伤心，因为你关心阿尔……而那个蠢货一样的家伙只是一个幻影而已！hero能体谅！但是……爱就像恶魔，诱惑却有伤害啊……hero还能说什么？”
“嘿！hero是开玩笑的！亲爱的！hero不想伤害你的感情！但hero别无选择！hero很喜欢当主角，但这次可是把主角的舞台让给你了哦，hero乐意做你的配角……亲爱的！……如果你喜欢那个呆呆傻傻的样子，hero不介意表演给你看的，真的，亲爱的……”
“hero向你保证！你会变成黑塔市最有名的律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