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不信,你哪里是能够让我信任的。”文钰轻轻的说,咬破手指滴下一滴血给银狐。
慕容晟暝看着文钰,不敢相信,这么久了,他们之间连最简单的信任都没有。
一段感情,如果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他们根本就不爱对方。信任是基础呀,基础不稳,如何走的长远。
慕容晟暝有些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文钰看着银狐慢慢的醒过来。
柳清根本插不上嘴,这里根本就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他完全是多余的。慕容晟暝的感情里没有他,所以,他永远都只能是男宠,而不是,爱人!
一时之间大厅里陷入沉静,文钰抱着银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慕容晟暝闭着眼睛,柳清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真的不行吗?你是爱我的。”慕容晟暝尽量用平缓的声音说道。
“是的,我对你是不一样的,但是还没有到不可割舍的地步。我们都太清楚我们自己的过往,我们的禁忌。也很明白我们想要什么,都太理智,理智到不合适。我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和你相处,我甚至是,不在乎。”文钰缓缓地道出。
慕容晟暝听着文钰的话,陷入沉思。
他们该何去何从,明明是有感觉的两个人,该怎么毫无间隙的走下去。
第二十五章:何去何从
我们的爱情兜兜转转,总是在原地徘徊;
爱情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何时;
我们之间不再徘徊,不再猜忌;
接下来的日子里,慕容晟暝和文钰谁都没有再见过谁,两个人仿佛是从彼此的世界里消失了一般。
文钰并没有离开,他在王府内找了一个最僻静的地方,每天都只是画符咒或者写字。
慕容晟暝也并没有去找过文钰,每天都在忙着火璃国的战事。
两个人对彼此都是只字不提,但是却有着同样的状况,就是不停做事情,似乎都想要忽略什么。
柳清这几天真的很痛苦,即使慕容晟暝绝口不提文钰,即使再不和文钰见面。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慕容晟暝爱上了文钰,对,就是爱上。
自己跟了他这么久,却从来没有被他爱过,他对自己永远都只是一种责任,还有发泄,自己就好像供他发泄欲望的一般。
如此的低三下四,却得不到他一丝一毫的爱。自从慕容晟暝回来之后,将药派人送过来就再没有别的了。
文钰就像是柳清心中的一根刺,只要有他在,慕容晟暝就不会想到他,就不会再像原来那样疼他,凭什么?自己为慕容晟暝付出这么多,他有做过什么,凭什么他能够占据慕容晟暝全部的心,而自己却不可以。
连他自己都不懂得,他对慕容晟暝的不是爱,只是一种占有。
“小钰,出去走走吧。”银狐开口。
文钰抬起头来看着银狐,停下来想了想,便答应了。
外面的小厮是管家派给他的一个少年,可能应为文钰和慕容晟暝的关系弄僵了,所以管家就随便拨了一个人过来。这深宅大院的事情看多了,人也就变得势力了,冷漠了。
小厮名叫小四,家里排行老四有没有名字,所以王府离得人都叫他小四。小四刚刚来的时候听说了一些关于文钰恃宠而骄的事情,觉得自己的这个公子是一个骄纵的人,可是侍奉了一天,他就发现了,自己的公子根本不是那样的,一天说的话不多,也不会管他做什么,而且和他一起吃饭。
几天下来,小四觉得自家公子真是太好伺候了。而且有的时候,小四觉得公子完全就不是一般的人,小四不会说太多华丽的词,他就觉得自家公子很冤,那么好却被冷落了。小四是一个很老实的少年,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完全没有被这高墙之内的人同化,依旧保持着一颗单纯有爱的心。
好不容易公子想要出去走走,自己一定要好好陪他,小四在心里暗自下决心。
“公子,您想去哪里,小四带你去。这个都城小四不能说都知道,但是一般的地方小四还是知道的。”小四对着文钰说道。
“随便走走吧。”文钰轻声吩咐道。
“嗯,好的。”
走出府避免不了要经过一些院子,那些公子和夫人们看到文钰除了冷嘲暗讽就没有别的了。
尤其是柳清,更是将文钰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只是文钰躲到一个小小的角落去了,柳清才没有去找他。
可是今天,居然让他遇到文钰了。
清和一群公子在一起,看到文钰故意将自己喝的药端起来,慢慢走到文钰跟前。
“哎,晟暝天天都要让自己喝这种药,这个药呀,可是晟暝从金翼找到的,听说配这种要的人已经过世了,所以很难得。”柳清故意大声的说着。
故意端着要绕着文钰走了一圈,然后佯装跌倒,将药泼到文钰身上。
“哼,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把本公子的药给打翻了。”柳清黑道颠倒。
文钰看着他将药倒到自己身上,感受着灼热的药水几乎要烫伤自己。银狐冷冷的眯起眼睛,冲着柳清的脸就冲了过去,展开利爪就要毁了柳清的脸,却不想被拦住了。
风看着文钰狼狈的样子,皱起了眉头。但是一想到主上最近有些失控的状态,就只是冷冷的看着文钰。
“公子!”小四都快哭了,他们是公子,他不敢动,毕竟自己只是个下人,但是自家公子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侮辱。
文钰低着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此刻的文钰有些诡异,柳清和风在艳阳高照的时候感到背脊一阵发凉。
“银!我累了,带我离开。”文钰压着自己的声音,似乎在克制什么。
众人正在惊悚之中的时候,看到银狐的样子在变化,慢慢的变成一个人的样子,银色的发丝随风扬起,冷峻的脸庞有着莫名的吸引力,柳清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都慢了半拍。
“小钰想去哪里?”银声音平缓的问道。
“随便,离这里远点。”文钰的身体已经在轻微的颤抖了。
“好!”银抱起文钰消失在众人眼中。
柳清看着文钰离开的地方,心里很不痛快,你以为你是谁,晟暝会一直绕着你转,你只要离开就不会再有回来的机会了。
小四看着自家公子消失,当时就哭了。
“公子!公子!你要去哪里呀?”小四一直都觉得公子随时会离开,没想到这么快。
慕容晟暝今天觉得自己的头痛的受不了,实在是不能继续看折子了,就打算出来走走,刚走到前院,就看到那里有一大堆的人,还有哭声。
“何事?”声音已经有些不悦。
“属下去看看。”雷在旁边应着。
“不用。”慕容晟暝面带冷色,大步走过去。
柳清正打算回去了,今天他的心情可是很好,赶走了某个人,他心里的那根刺终于没有了。
“王爷千岁!”就看到所有人都贵下去了齐声叫着。
柳清一看到慕容晟暝就开始装作流泪的样子,风看着柳清善变的摸样不由得暗骂自己愚蠢,竟然被别人当枪使了。不过把我当枪使,也要看我愿意不愿意。
“主上,刚刚文公子离开了!”风向慕容晟暝禀告道。
慕容晟暝听完之后脸色就变得很不好,离开,离开了。
“怎么回事?”慕容晟暝朝着风甩出一道劲风,将风打出去。
风吐出一大口鲜血,艰难的爬起来跪下。
“请主上惩罚”风知道,自己这次错的很离谱。
慕容晟暝阴冷的气息锁定着在场的所有人,他怕自己忍不住将眼前的人全部杀光。
“属下到这里的时候,看见文公子身上被泼了药,柳公子手里的药碗摔碎了,所以以为是文公子将柳公子的药给打翻了,没想到。”风虚弱的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出来,只是说道这里,他就停了下来,并没有再说下去。
慕容晟暝阴冷的目光停在柳清身上,是怎么回事,现在他稍稍想想就知道了。
钰儿,你去哪里了?
慕容晟暝慢慢的走到柳清面前,伸手掐着他的脖子。
“你好大的胆子,这个王府还轮不到你来做主,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慕容晟暝讽刺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吗?”
慕容晟暝最后一句话将柳清仿佛打入地狱一般,柳清面色泛白摇着头。
“怎么可能?”柳清喃喃道,突然开始挣扎起来:“我什么也没有做过,真的,晟暝,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啊。”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以前是怎么觉得这个男人顺眼的,现在想起他与他有过触碰就觉得恶心,尤其是现在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只觉得更加厌恶。
这几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文钰,虽然那天他们说出了彼此心里的话,但是,慕容晟暝知道,自己是爱着文钰的,只是就想文钰说的那般,没有到不可割舍的地步。
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放弃了就放弃,可是这段时间下来,真的很困难。害怕听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满脑子都是乱的,完全不能理清思路。
爱,究竟是什么?慕容晟暝真的很想知道。
可是在他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这些蠢货居然将文钰气走了,他们怎么敢,自己都不忍心伤害的人,他们有什么资格。
想到这里慕容晟暝就恨不得杀光这些人,他忍不住将手握紧了一些。
“主上,或许文公子并没有走远。”雷出声制止了慕容晟暝想要杀掉柳清的动作。
“雷,派人出去找,一定要找到。”冷漠的声音回应道。
“是,但是属下想应该让在场的人说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
慕容晟暝向丢垃圾一般就将柳清丢在地上:“说!”
“你们谁可以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雷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其实雷是偏向文钰的,除了慕容晟暝就是他与文钰接触的时间最长,他知道,文钰不喜欢和人交流,并不代表他傻,相反,文钰是很聪明的,若不是自家主上,文钰现在过得日子一定要比现在舒服的多。而眼前这些人都是虚伪的,那个不是贪图自家主上的身家,这样不入流的伎俩,真是让人心烦。
“我,我知道。”小四一边哭,一边说道。
雷低头看着这个不起眼的少年,还算清秀的脸上挂满泪水,哭得很伤心。雷伸手将小四拉起来。
“你说说看。”雷温柔的问着。
“是他柳公子,公子本来今天的心情好一些了,准备出去走走,结果刚走到这里,柳公子就将公子拦下来,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最后还将那碗药全部倒到公子身上,说什么是公子将他的药给打掉的,可是公子根本就没有碰过柳公子。”小四流着泪将事情大概的经过说出来。
雷看着这个少年哭的伤心,就拿出手帕给小四。
“别哭了,你是文公子的小厮?”雷问道。
“嗯。”这个人好温柔,都不会骂我,还安慰我给我擦眼泪,小四傻傻的想着。
“主上,你看?”雷低声问着。
“今天这个院子里的人,除了这个小厮,其他人全部赶出府,柳清给我送到清远寺去。”慕容晟暝不耐烦的说道。
“是。”领了命令雷就去着手找文钰去了。
“请主上惩罚!”风跪在地上再一次要求,只要别将他赶走,怎么样都好。
“哼,自己去找暗部吧。”慕容晟暝转身就回去了,他要在找到文钰之前,他要将自己的思路整理清楚,对待钰儿的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既然放不开,就留住他。他们的未来还有很远,需要他们慢慢经营,所以,一定要想清楚。
任凭柳清的叫喊,慕容晟暝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柳清满脸的不相信,他一直都觉得慕容晟暝是爱他的,因为以前不管他做过什么,慕容晟暝总是在放纵他,为什么这次不回头看他一眼?
银抱着文钰到了一个郊外,把文钰放下来。
“小钰。”银关心急了,文钰很不正常,现在他身边的气息很混乱,银的心里实在有些担心。
文钰摇摇头,现在比刚才好多了,刚才他想杀人,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那种冲动了。
现在静下心来,文钰不由得苦笑,他该怎么办?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慕容晟暝这个名字已经印到他的心上了。
他不是不想走,而是,舍不得。
即使他的话说的再漂亮,也抵不过他的心,明明就是割舍不下。这样的情感他很陌生。陌生到害怕,他觉得自己不再像原来的自己。
和慕容晟暝的未来真的太遥远了,远的都看不到它的曙光,他想伸手,却害怕。
对,其实自己是最胆小的一个人,害怕得到,更害怕失去。
因为只有拥有过才,会知道失去的时候有多痛苦。
自己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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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小四子,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雷怀里抱着小四子。
“嗯……第一次啊。”小四子捧着有些婴儿肥的脸想着。
“对啊。”雷说
“我想起来了,第一次的时候,我觉得你的手好温暖,好有爸爸的感觉。”小四子兴喜的说着。
“爸爸……”雷重复道。
“小四子,你明天是不想去伺候你家主子了吧。”雷目露凶光,哼哼,爸爸,自己有那么老吗?
“雷,不要啊。”小四子带着哭腔。
“哼。”
好吧,小四子第二天就是在床上度过的。
雷满足的想着,下次再这么来。
……
第二十六章:文钰失踪
来不及,来不及了解我的心,我们就丢失了彼此。
文钰等到自己终于冷静下来,天已经黑了,银变回狐狸的模样守在他的身边。
“小钰,好了吗?”银狐关切的问。
“嗯,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文钰抬起头看着遥远的夜空。
“那今天回去吗?”
“不了,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这里很不错。”文钰闭上眼睛,感受的风从耳畔飞过。
“那好吧。”银狐不再说话,也闭上眼睛。
慕容晟暝在府上已经快要燥的不行了,文钰找不到,他心里的那只野兽也就关不住,钰儿,钰儿。
慕容晟暝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疲惫过,即使之前他和文钰并没有见面,但是他能够明显感觉到文钰的存在,即使微弱。可是现在却毫无感觉,他觉得头痛欲裂,他的钰儿不知道去哪里了。
今天他想了许多,曾今只是单纯觉得钰儿的不简单,可是越是相处,越是深入了解,就觉得钰儿的美好,就越是不想放开他。
之前自己还能说是一时兴起,那么对钰儿的欲望,对他的不舍,还有对他的心,怎么能够骗自己,怎么能够。
是自己太过自负,以为什么都会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可是,钰儿他确实不是。
慕容晟暝已经暗下决心,等找到文钰,他一定不会在让文钰误会,既然没有信任,就培养信任,他不想再这么累,他相信钰儿和他一样,心都太累了,累的都想要放弃了,只是放不下,既然这样,自己还有什么借口再去怀疑钰儿呢?
慕容晟暝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希望下一个进来的就是文钰。
可是,文钰没等着,却看到雷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了,身后跟着银狐。
“钰儿呢?”慕容晟暝猛的站起来,钰儿出事了。
“主上,是银狐自己回来的,只是文公子不见了。”雷退去温柔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