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修仙(6)——衣落成火

作者:衣落成火  录入:08-28

云天玉先是将他训斥一通,又将饭食交予他手。

云天恒才发觉腹中饥饿,匆匆吃过后,便问道:“父亲现在何处?”

云天玉见弟弟神色焦急,心里到底一软,才说道:“父亲同族长大伯商量事务,你若寻父亲有事,不妨去家中等着罢。”

云天恒闻言,自然是赶紧回去,半点不肯停下。

只留了云天玉一人心里疑惑,却不知这弟弟究竟是怎么回事。

傍晚,云镇山回来,就见到独子云天恒在院中徘徊,时不时就往门外看去,神色有些焦躁。

他心里一个“咯噔”,就唤一声:“天恒。”

云天恒猛抬头,见到云镇山,立刻奔过去:“父亲!”

云镇山越发不解,神情仍是威严:“如此毛毛躁躁,成什么话?”

云天恒才深吸口气:“父亲,我有要事要同你说。”

父子两人关在屋中,就是一番交谈。

云镇山十分震惊,他早知这独子在武道上似乎有些瓶颈,却也只道是大器晚成,想着待独子年纪更增长些、再定下心,也未尝不能更进一步。但他此时却听闻,竟是经脉上出了问题?

原来云天恒受了限制,不能将徐子青问过云天罡之事说出来,但其余之事,则并未隐瞒。

云镇山便知道是后山禁地里有一位奇人,因他独子偶然闯入,不知为何得了他的眼缘,才为他查探过身子,找出了独子迟迟不能突破的根由。

但他却并非毫无怀疑,单单云天恒寥寥之语,并不能将他说服。

犹豫一番后,云镇山决定去见过族长,也是他的亲生兄长,云镇海。

许是因着早年练武太过、损伤身体之故,云镇海早早成婚,却多年未有子嗣。

然而十年前他夫人怀孕,生出的长子,却是体质羸弱,不仅不能习武,竟是性命都时时堪虞。

云镇海心疼爱子,早早延请一位名医在云家庄坐诊,多年来,也不知耗费了多少奇珍妙药,才将长子养大到这年岁。

即便后来他夫人又生出一名健康的幼子,他也仍旧对长子十分精心,并无半点怠慢。

云镇山此次去见云镇海,就是想要请那名医为他独子诊脉,也好生查验一番,是否当真是经脉有碍。

云天恒多年来身体健壮,与其他孩童并无不同,他当真不愿此事为实。

云镇海与云镇山一母同胞,自然感情深厚,听云镇山说明来意后,便立时招来名医,让他随云镇山前去一趟。

名医这许多年受到丰厚财物,也就很是顺从,跟他去了。

待他仔细查探过后,果不其然,那云天恒的经脉,就有那无救之症!

云镇山长长吁气,心里很不安稳。

而云镇海也得知云天恒所言奇人之事,便一同做下决定,要在三日之后,扫榻相迎。

最起码,也要见一见那奇人,若是当真有救……便也值得。

三日后。

云家庄外,有数人静立在烈日之下,他们衣衫周正,神情也很肃穆。

正是云镇海、云镇山兄弟,再并几名庄卫,几个仆从。

云天恒手指动了动,踮起脚向远方看。

他比起其余人来,更加显得紧张。

辰时过后,在庄外数十丈出,忽然出现了一抹青色。

那青色越来越近,十分轻盈,不多时间,已然现出清晰的人影。

云天恒立时喜道:“前辈来了!”

他到这会儿,心里才松了口气。

云镇海等人也精神一震,就朝那人看去。

那正是个相貌俊雅的青衣人,若只凭面貌来看,不过像是个二十余岁的青年。

但若云天恒所言为真,他既十年前就到禁地之中,应当并非这般年轻才是。

青年气质温和,行走时仿若炽热都要为之退避,显示出一片清凉。

在看清他的刹那,众人也似乎没那么燥热了。

青年很快站立在众人身前,随后他微微一笑,便说道:“在下徐子青,是一位游方的药师。”

323、

云镇海身为族长,也见识到不少各色人物,他一见这俊雅青年,就先将心中疑虑去了三分。

看此人气度,理应不是招摇撞骗之流;再观其神光,也应是个豁达宽厚之人才是。

如此人物,自当有气依仗所在,且也绝非恶人。

云镇山比之其兄长的见识略略欠缺,但他对兄长却很是了解,见云镇海神色一松,也就微微放心。

云镇海已然拱手道:“徐药师,若不嫌弃,请入庄一叙?”

云镇山也立时说道:“小犬蒙药师点拨,云某还未致谢。”

徐子青也是温和一笑:“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他原本见到云天恒,就觉得此子虽说有些丧气,但神气还算方正。现下再见到这云氏嫡脉的两位领头人,对师兄在此地托生之事,就越发安心一些。

不过具体如何,还是要入庄之后,再多多留意了。

一行人就进得庄内,云镇海等人直将徐子青带入一处待客的堂屋。

随后众人一一入座,又有仆人奉上待客的茶水,才算安顿下来。

云镇海就说道:“不知药师是哪里人士?”

徐子青笑道:“自打知事后便随恩师四处云游,居无定所。后恩师过世,我便独自一人各处行走,至于故乡何地,却是不知了。十年前因采药而受了重伤,不得已在后山疗养,倒是给诸位带来许多不便,还要请见谅才是。”

众人听得,虽明知其言语中约莫也有不实之处,但此人言笑间语气柔和,使人如沐春风,确是瞧不出有什么不妥。

云镇海等人也知晓,但凡有本事的人,哪有几个没得过去的?既然给了这理由,便不会再寻根究底了。

这便也是一种心胸,也是一种实力。

否则,云家庄也不会是周遭威名不落的大庄了。

徐子青也在暗暗打量众人,见到这情形,不由亦是暗暗点头。

双方再寒暄几句,总算将话题又落到了云天恒身上来。

云镇山只有这一个独子,便是颇为心急:“听天恒说起,徐药师可为他疏通经脉?”

先前云天恒被云镇海所请来的名医诊治后,所得却是毫无办法,需知那名医已是方圆十万里内极有名气的医师了,他若无法,再寻他人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故而如今这青年可谓是他独子唯一的救命稻草,让他如何能不急切!

徐子青点一点头,便温声道来:“天恒经脉羸弱,且有堵塞。恩师有家传妙方,可温养经脉,只是所需药物极有耗费,且先前的武学,也不能继续了。”他顿了顿,待众人想得明白,又说道,“我手中亦有一种功法,乃是我多年习得,很是温和。若是天恒有心,倒是可以教他。待到天恒经脉调养好了,再运行此法,就可自行疏通经脉。他若不学,我自然也可为他以药物疏通,只是如此一来,怕是耗费得更久,也未有十成把握。”

一番话说出来,在场众人便都起了深思。

云镇海到底是族长,更有魄力,当即问道:“不知这功法……”

徐子青领会其意,笑着说道:“若是族长不嫌弃,我倒可以演示一番。”他停了停,往四周看看,“只是……”

云镇山等人松口气。

云镇海道:“药师只管出手,便是毁损了什么,也是无妨。”

徐子青便颔首,探出一指,就地一点。

指尖青光闪过,化作一股力量,“嘭”一声,在那坚实的石面上打出一个深坑来。

此坑约水杯大小,深幽三寸,颇为可怕。

论起威力,堪比后天六七重。

徐子青使出这一击后,又道:“此为五分力所得,若是将此法练至最高,可达后天十重。只是若要突破十重、成就先天,这门功法却是不成了。我如今练了数十年,也不过只有后天九重罢了。”

简而言之,要是练了这门功法,终生不能成就先天。

很显然,这门功法比不上云家庄代代流传的《风雷诀》,但对于再不能修习《风雷诀》的云天恒而言,已然是再好不过的结果。毕竟经脉羸弱、堵塞皆几乎是为绝症,二者有其一已对武学极为不利,何况二者兼具?

云天恒虽同所有习武之人一般渴盼先天,但在如此境况下,能有如此功效,便别无所求了。

云镇海略作沉吟,当即说道:“能得徐药师相助,是天恒的福气。”

先天虽好,可能成先天者能有多少?这功法能至后天十重,已是再好不过。

何况他看这位药师神色清正,对天恒自有一份宽容,恐怕也有心收徒。

只不过,要多多考验一番罢了。

这般想着,云镇海对徐子青又多了两分亲近。

云镇山脑子不慢,很快也想明白,笑意也更热络了些。

如此双方都颇为满意,徐子青就从袖中取出一张药方,递过去道:“若是云庄主不介意,可以此方搜集药材。待搜集齐全,我也好早日为天恒医治。”

云镇海双手接过,言语里亦有敬意:“如此天恒之事,便托付于徐药师了。”

云家庄动作极快,似乎能力也十分强大,不出三五日,药材就已齐全。

徐子青很快调出药物,让云天恒早晚各用一副,慢慢调理。

他自己则被安顿在一处幽静小院里,各般服侍,尽皆极为周到。

徐子青也不着急,只管打坐修炼,间或看一看药书丹方之类,很是悠闲。

这般又是半个月后,他这小院便有人来。

来者除却云镇山、云镇海兄弟外,还有一位美貌的妇人,她面容柔媚,但眉眼之中又有一种英气,就显出一种有些矛盾,但又格外吸引人的气质来。

云镇海看向她时,神色略有柔和,就让人一眼推出,他们理应是一对夫妻。

徐子青见状,心里有些猜测。

据云天恒所言,云天罡乃是云镇海的长子,若云天罡真是师兄,那么云镇海的妻子,莫非就是师兄的母亲?

他看到这美貌妇人眼中似有急切之意,恐怕是有所求。

果然那美貌妇人先行了个礼,就开口道:“敢问尊驾便是徐药师么?”

徐子青也笑着回礼:“正是在下,见过夫人。”

美貌妇人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很快看向云镇海,神色有些激动。

云镇海一叹,便向徐子青说道:“徐药师妙手,天恒如今经脉已有生机了。”

云镇山更是抱拳:“犬子之事,多谢徐药师成全!”

徐子青笑道:“如此再好不过,也不枉费诸位一番辛苦。”

他态度温和,就让众人心里对他又多几分感激,对所求之事,也有些把握。

云镇海稍作沉吟,已然开口:“徐药师辛苦一场,云家庄定有厚报。只是……”他一顿,“云某还有一事相求,恳请徐药师能够答允。酬劳之事,不在话下。”

但凡医师、药师都有脾性,手法越高明,也越是难请。当年他为打动那位名医,不知许诺多少丰厚财物。可此回本是这药师为云天恒而来,他们冒昧想请,请不来也罢了,若是反而惹怒对方、放弃了天恒,他便太对不住他的兄弟了。

徐子青闻言,却是微微一笑:“庄主请说。”

云镇海眼中一亮:“云某长子自幼便有不足之症,若是徐药师不介意,可否也为他诊治一番?”

徐子青温和说道:“无妨,庄主带路就是。”

他此言一出,在场三人都是极为欣喜。

尤其那美貌妇人,更是眼中带泪,娇躯也有些颤抖起来。

云镇海连忙将她搂住,就将徐子青一引:“徐药师,请。”

徐子青抬步跟上,他心中,亦是泛起了许多风浪。

终于来了。

他做出那许多准备,又这般忍耐,也不过就是为了让这云镇海夫妇来请他一次。

也让他能够自然而然地……见到师兄。

云家庄是附近最大的庄子,内部也十分宽阔。

云镇海既是云氏一族的族长,也是云家庄庄主,所居之处,自然便在庄子核心。

正是一座大院子。

进得院门后,穿过外院,一行人就到内院之中。

这里有数间大屋,他们的目的之地,就是东厢最好的房间了。

徐子青能见到,这内院被种上了许多气味清淡的植株,许多都有轻微的药香,都是对体弱之人有益的。

可见这位云家庄延请的医师,的确本事不差。

因着这许多植株的缘故,内院上大半都被绿叶遮蔽,就算有日光透入,也被削弱得极为温和。

如此院落并不算如何敞亮,对于身体康健之人而言,必然并非十分舒适。

但正因如此,反而能让人发觉,这云镇海一家对云天罡的精心照顾。

徐子青一眼扫过,便心中有数。

他对这夫妇二人,也多出几分好感来。

看来,他们于师兄而言,确是一双极不错的父母了。

东厢的门关得严实,云镇海走到门前,用巧劲将门推开。

刹那间,一股淡淡的药味,就从中飘散出来。

云镇海几人的声音都压低些,说道:“徐药师,请。”

徐子青点了点头,也迈步进去。

在绕过外间,内室被厚厚锦被隔开。

药味越发浓郁了些,徐子青的心,也跳得更快些。

锦被拉开,终于,内室呈现于眼前。

内室中只有一张宽阔的床榻,而床榻上,则坐着个只着了单衣的男童。

他有一头乌黑的长发,一直铺在床面,他的皮肤更是一种不同于云家庄人的白,衬着他那毫无波动的面容,让他显得颇为冷淡。就让这一间原本该十分暖热的内室,也因他而变得冷清起来。

324、

如此姿态,如此气势,还有那淡得几乎察觉不出来的一抹剑意,这无疑,就是他的师兄云冽!

徐子青心跳如雷,几乎怔住了。

直至他深吸一口气,才将那纷乱心绪压制下来。

云镇海等人并未察觉徐子青的不同,只说道:“这便是小儿云天罡。”又对那男童说道,“天罡,这是为父给你请来的徐药师,你快快见过。”

那男童抬眼,眼中空无一物,待他看过来,那眼里才渐渐显现出一人之影来:“徐药师。”

徐子青手指笼在袖中,捏了一捏止住那微颤,才温和一笑:“不知我可否唤你‘天罡’?”

云天罡略颔首:“请便。”

那云镇海一行人,也是松了口气。

尤其云镇海夫妇,心里更觉得有些奇异,对这徐药师,印象自然也更好几分。

倒不是因着旁的,而是他们这长子,生来与旁人不同。

至今云镇海仍记得十年前他夫人怀孕后心中狂喜,后生出的孩儿却声音细弱,不能受风。有医师言其活不过八载,夫妇二人自是心痛异常,才花费那偌大代价,求名医为他调养。

罡者,强劲也。而天罡亦为古星之名,盘踞苍穹,亘古不变。

云镇海为孩儿取名天罡,便是期望此子性情坚毅,能熬过死劫,顺当成长。

名医来后,确是有些用处,让天罡延续数年性命,但若有一个不慎,恐怕也是不成。

为保性命,云天罡这许多年来更是不曾出过这院子一步,至多只在身体稍好时,于傍晚时分,在内院走动走动。

或许是因这缘故,云天罡性情极为冷淡,轻易不同人交谈。除却云镇海夫妇二人同他说话、他能回答之外,就算是那名医,也不过是询问其病情时,方能得到答复。

云镇海夫妇越发痛惜云天罡,又见他年纪虽幼小,却如其名一般坚韧刚直、从不抱怨生恨,对他的一片拳拳爱子之情,只随时日渐长而越发浓厚,就算生出健康的幼子,对这长子的情谊亦是更深。

眼下这位徐药师看来性情颇好,他们的天罡孩儿居然对他并无排斥,就让他们很是宽慰了。

推书 20234-08-28 :不要碰我尾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