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修仙(9)——衣落成火

作者:衣落成火  录入:08-28

这聚风楼能在这里做下如此生意,背后靠山自然不凡,而他们既然敢拿八级风兽精肉来赚取灵石,又怎么会没有与酒楼关联的生意?

聚风楼后,便是聚风客栈了。

两人直接入住这客栈,日日都在聚风楼里品尝四等以上的菜色,也只有达到这以上品相的风兽精肉,才能真正对云冽有些用处,而徐子青,则是单纯享用此等美味了。

匆匆几日里,师兄弟二人花销极大,一时间,竟连聚风楼里的掌柜、侍者都不禁侧目。多年经营,所见豪富众多,但如这般豪富的修士,却是几乎从未见过。如今也算开了眼界,只望他们再多住上一些时日,让他们更多赚取些灵石才好。

渐渐临近狂风绝域风势最小的日子,徐子青和云冽仍旧不曾发觉几位同伴的踪迹,聚风楼侍者应他们所言留意那三人动向,但因他们也并未再度来到此楼用餐,故而也没有消息。

终于,在第七日时,师兄弟二人直接前往丙门入口,意欲在那处与同伴相见。

每月这几日里,来到此地的神修数目也是格外多了起来,修士的数目,也是不少,不过他们大多三本土的修士,下界的修士却是罕见。

没多久,徐子青和云冽来到入口前。

一抬眼,两人便见到两根石柱分别立在两侧,一根上书“丙”字,另一根则上书“门”字,居然这就是丙门了。而也正是以丙门为限,里面风声呼啸,乍一见白茫茫的一片,居然不能见到人影,只有狂风盘旋……可倘使仔细去听,则可听见风声即便时急时徐,循着某种规律,逐渐减弱……

此时已然有许多神修陆续进入丙门中,风势在这一日里尽皆疲弱,至于选择何时进入,便是依循众人自身的眼力、经验,可遂心为之了。

师兄弟二人当然不会立时进入,尤其徐子青,他的目光,正在来往的众多修士身上巡回。

这般过了一会儿,他就发现了几个下界修士。

那是一行五人,看面相都很年轻,有一位华服青年,一位满面寒霜的俏丽女子,另外三位身上服饰相似,应当是出身同一门派的弟子。但是这些人中,反而三那位华服青年是一位锋芒毕露的剑修,剑道境界在剑魂二炼左右。其余四人里,出身同门的三人也是习剑之人,但剑意不过只在第二境,连进入剑灵塔的资格也无。而俏丽的女子,似乎是华服青年的护卫,一直与他形影不离。

无疑,他们便应当是与屠锦等人相约赌斗之人了。

只是不知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何事,竟然与屠锦三人架了梁子?

徐子青并未前去与他们说话,只想着,既然他们已然来到此地,想必屠锦等人也理应就要到了。

不过因他不知这些人等秉性,便格外留意一些。

而且……那些人里,修为最弱的也有元婴后期,那位华服青年,更是出窍中期的高手,俏丽女子比华服青年尤有胜之,恐怕只差一线,就要步入大乘期了!

这样的五人,难怪连屠锦、荀梁、印修三位极不俗的剑修合力,也只能勉强平手,只能以赌斗来断那胜负输赢了。

如此想着,那边的五人,也开始交谈起来。

只听其中一个元婴修士愤然道:“那屠锦好大的脸面,让我辈在这里苦等,他却不见踪影!”

华服青年倒是懒洋洋地开口:“他有本事,自然敢这般发狠,先前没能将其镇压,少不得这里要多多出头了。另两人也不可小觑,可莫要再折损了颜面。”

几人言语之间,竟颇有几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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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青见状,心里安稳了些。

不论这赌斗因何而起,至少到如今几位同伴尚未吃亏,可见形势不算太差。

于是他就静立定神,等待屠锦等人到来。

约莫过了有半个时辰,徐子青忽然嗅到一缕血腥之气,他心神一动,当即抬起头来,往右手处遥遥看去。打眼间,便是一道红光如穿穹利剑,直刺而来。

在那红光之后,另有两道光芒吞吐,眨眼工夫,已是近在眼前。

来人气势赫赫,丝毫未有迟疑、畏惧之感,落下地来,就化作三个各有气魄的男子,足下有锋芒一闪而没,神情间更是从容不迫。

徐子青一眼认出,为首者正是出窍后期的屠锦,他周身的血光更浓,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睥睨霸气,看来这三年来,在剑道修为上进境不少。荀梁身形高大,一身厚重剑光里又蕴藏一种锐意,很是骇人,这乃是凝炼出剑魂,方能有如此威势。而印修因早年遭遇素来神奇功能阴郁,如今气质依旧,可隐约之中,却仿佛隐藏更深,似乎只要招惹于他,就要引来雷霆之击!他也凝炼出剑魂来了。

屠锦三人落地后,也是神识很快扫过人群,就自然发现了华服青年等五人的踪影,抬步就要走过去。因着很快找到了赌斗的对手,他们并不曾四处查探,自然也就没有见到,恰立在较为偏僻之地的徐子青与云冽两人。

徐子青拉了拉云冽袖摆,悄声说道:“师兄,咱们稍待一会再过去,如何?”

云冽略点头,便是应允下来。

两人就并不动作,眼见屠锦三人走了过去。

华服青年等五人见到他们到来,都态度凝重了些。

那几个服饰相似的元婴修士面色有些难看,出口就先责难道:

“荀梁,印修,你们两个散修出身仙道,莫要自误,与邪魔外道为伍!”

“屠锦与我等有怨仇,你们何必搅入其中?若是后悔尚来得及,只要你二人退去,此赌斗不算上尔等就是。”

“我洪川派为四品宗门,你们两个散修,当真要与我等为敌?”

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是红脸白脸齐齐上阵,不仅冠以同道大义,就连威胁之语,都说出口来,要让荀梁和印修退出这一场赌斗,只留下屠锦一人孤身对战。

而华服青年与俏丽女子则不发一言,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看了一会儿,那女子皱起眉头,似乎对这等举动颇有不齿。

华服青年拍了拍女子的手,挑眉安抚道:“且忍耐罢,还了他们长辈的人情,日后如何,再与我没什么干系了。”

女子哼了一声,说道:“若非他们挑事,公子也不必来此处耽误,便能在剑灵塔里多修炼一段时日了。这几人如此姿态,着实丢了公子的脸面!”

华服青年一笑:“我若要练剑,则无处不能练剑。狂风绝域里风势诡谲,想必对我有所助益。你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凡拘于一事、一地者,恐怕也没什么成就。”

女子听了,神色收敛,就不再口出抱怨了。

徐子青将一切收入眼中,有些了然。

看来这两位出窍期的修士与那三个同门之人并非是如何亲密的关系,似乎是因为华服青年欠了那三个元婴门派里长辈的人情,才不得不与他们同路。而且,这青年似乎也并非头一次来到九虚之界,更无意与屠锦等人对上……不过,既然已经对上了,他们也想必不会手下留情。

很快,那三人一阵威逼利诱后,荀梁与印修,终于给了他几人一个正眼。

荀梁言语间铿锵有力:“我等与屠兄同路而来,他之恩怨便是我等恩怨,尔等不必多说了!”

印修面色阴沉,看过去后,幽幽开口:“洪川派?我不曾听过。”

那三个元婴修士见两人油盐不进,颇觉没脸,就往屠锦处冷笑道:“果然是个魔头,蛊惑人心那般厉害,寻得这两个替死鬼,你可舒坦罢?待此回赌斗之后,尔等境界被打落,不知还能如何狂妄!”

屠锦则是挑了挑眉:“凡陨落在我手下的亡魂,无一不是做下了恶事,洪川派堂堂四品宗门,弟子无数,竟是要为个败类来找我的晦气……可真是好大的手笔。”这语气里尽是嘲讽之意,很不客气,“洪川派既然能拉下这样的脸面同我过不去,想必也是个贼窝。我屠锦便接下此事,尔等只管放马过来,我有何所惧?”

被这般讽刺过后,三个元婴脸色乍红乍白,十分难堪。

他们先前的确言辞过甚,洪川派为乾元大世界里一个四品宗门,虽并不能维持仙宗名号,但也出过不少仙人,门内更是有许多派系、山头,根本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弟子而大动干戈。更何况身为仙道宗门,多少也要维持颜面,那个因做了小家族女子、逼杀整个家族这恶事的内门弟子,就算被人灭杀,也只能大义灭亲,起码明面上,绝不能对诛恶之人计较什么。

而这三个元婴修士之所以与屠锦过不去,便是因为那个作恶的弟子,正是与他们同脉的师兄,更是这一脉祖师嫡系里资质十分出色的一位化神修士。他被屠锦灭杀后,与那一脉而言实在损失不小,偏生错处在身,不能报复。那祖师愤怒之下,就在同脉中下了命令,若是有朝一日能有人提屠锦人头来见,就要将那人收为亲传弟子,极尽资源培养,这就让许多弟子极为心动了。

但在九虚之界见到屠锦,却实属巧合。

华服青年正是欠了这三人的师尊一个人情,才应允了将这三人带到剑灵塔修炼一年。在这一年里,他便要保护三人安危,因此三人偶遇屠锦、找他的麻烦,华服青年也只好掺上一脚了。

徐子青见双方唇枪舌剑几句,显然就要各自去其他入口,准备赌斗了。当下他又拉住师兄手指,轻轻一摇:“我们过去罢。”

云冽略颔首,跟他携手,一齐飘然而往。

徐子青一面扬声道:“诸位道友,稍待!”

屠锦等人听了这熟悉的嗓音,都是回头:“徐道友,云道友?”

荀梁不由爽朗笑道:“你们已然归来,安然无恙,甚好,甚好!”

印修打量过他们,见两人不仅毫无损伤,似乎气势更盛不少,心里一宽,眉眼间的阴森竟也散去了些。他与吕文歌乃是好友,自然也要照顾他的师弟,更莫说云冽剑道境界惊人,徐子青为人温润可亲,也是被他视为友人。现下见到,就不免有些愉悦。

便是性情古怪的屠锦,在此时眼中的煞气,也有所缓和。

那边华服青年见到云冽,神色忽然一顿。

他乃是极有资质的剑修,如何看不出此人剑道修为已胜过自己?一时间,心里便不禁生出几分争锋之意。若说先前他不过是稍稍有些忌惮屠锦的修为,现下便在意起云冽了。

——毕竟如他们剑修之众,修为境界突破起来并不十分困难,反而更加看重剑道上的成就。

而俏丽女子也有眼力,她随华服青年目光看去,目光一沉,越发戒备起来。

而那三个元婴修士见了两人,心里也是一惊:“你们是什么人?我等正有赌斗,闲杂人等,还是早早退去为妙!”

徐子青微微笑道:“正是为赌斗而来。这几位道友与我二人一齐来到此界,先前不过是因着我与师兄有事离去,方暂时分散。如今有如此盛事,我二人与诸道友身为同伴,自也应当一同前往才是。”

三个元婴心知不妙,出口斥道:“我等已然约好,怎能半路多出人来?”

徐子青从容出言:“先前我等只是人数不齐罢了,若是公平赌斗,天下间哪有五人对三人的道理?自应当是五人对五人。除非……尔等有什么阴谋算计不成?抑或是对自身毫无自信,才想要以多压少,全没有半点仙道中人的风骨。”

那几个元婴一窒:“你,你休要大放厥词!”

徐子青神色不变,笑容可亲:“原来是在下误会了诸位,这一场赌斗,想必还是五人对五人,正公平得很。”

几个元婴仍是要有些纠缠,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被那青年喝止:“罢了,不必多言!”

三位元婴尚有不甘,却不敢再来啰嗦了。

华服青年就看向徐子青:“既然你们人已到齐,规矩可是知道?”

徐子青不慌不忙:“正要再听一回,以免错漏了,反而不美。”

华服青年就朝身边女子示意。

俏丽女子便说道:“此时进入其中,下月第七日于此地再见。到时不论活下几人,所得乱风花数目多者为胜。败者服食蚀神丹,将境界打落一重。”

徐子青笑道:“就依这规矩罢。”

那厢华服青年又道:“我等前去甲门,尔等随意。告辞!”他说完,往屠锦等三人处看去。

屠锦冷笑一声:“这一月里,可莫要都死绝了才是。”

之后,他也不顾三个元婴对他怒目而视,转而同徐子青、云冽二人说起话来。

很快,华服青年等五人离去了,屠锦这才勾了勾嘴角:“三年不见,你两个进境倒是不错。”

徐子青先说一声“托福”,随后才询问道:“屠道友,这是怎么一回事?”

463、

屠锦笑意一冷,眼里有说不出的讽意,“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罢了。”

他性情古怪,不欲多说,就有荀梁爽快将事情详述一遍。

在徐子青与云冽前往九虚战场后,屠锦等人仍是在剑灵塔、剑影壁两处来回,苦修剑术、淬炼剑魂,更因他们几个早先见到云冽自创剑法之事而有所领悟,一时间,都颇有进境。

如此过了两三年,三人平日里偶尔也会互相印证,到后来,正是齐齐突破,尤其以修为最高的屠锦进步神速,很快剑魂一炼不说,甚至在荀梁、印修两人达到剑魂一炼巅峰时,直接突破到了剑魂二炼。可说是受益良多,自然对五陵山域一脉的诸多修士,也更为感念起来。

但是就在十余日前,屠锦刚刚自剑灵塔里走出,正要再去剑影壁前观想自身所得,却与新到九虚之界的几个修士打了个照面。然而屠锦毫不在意要直接走过,却是被人拦住了。

而拦住他的,无疑就是那三个元婴修士。

也是洪川派某个支脉的弟子,开口就将他喝骂一场。

屠锦何等心高气傲之人,如何能让三个后辈在自己面前放肆?当下也不多言,就将一道剑意扫去。在如此强势之下,那三个元婴不说就此陨落,也要身受重伤。孰料却有另一道剑意迎来,恰好将屠锦剑意撞上,彼此抵消,同归于尽。

那个出手之人,就是修为仅比屠锦略逊一层境界,但剑道境界却与屠锦相当,甚至尤胜一丝的华服青年——他的剑魂,已淬炼到二炼巅峰了。

就这样架了梁子,也都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

那华服青年虽对三个元婴找事之举颇有不满,可事到临头,他堂堂出窍期的强者,也不能就此退却。故而一行人在城外寻了个颇大的场地,就狠狠对战一场。

荀梁与印修自是相助屠锦,就有屠锦与华服青年对战,荀梁对上俏丽女子,印修独战三个元婴。

然而三场对战后,荀梁大败,屠锦平手,印修得胜,这般算来,居然整个还是平局。

可若是如此,岂不是白白结怨?

一方虽荀梁心胸开阔并不在意,但屠锦想要给荀梁找回场子;一方三个元婴因自身利益不肯放过屠锦。争执之后,就有了这一次的赌斗。

再后来,便一如徐子青所见了。

徐子青听完,随即恍然。

如这类之事,在修士之间时常出现,倒没什么好奇怪的。

现下他们只要多多寻觅乱风花,到时胜出,也就是了。

于是徐子青也不多话,就换了个话题,笑问道:“屠道友欲往哪个门户?”

屠锦勾唇道:“不曾计较,丁戊两处皆可。”

荀梁与印修也说:“不如就近。”

徐子青自无异议,只看了看师兄,就点头说道:“如此也好。”

一行人并不耽搁,很快各自化作遁光,就朝丁门而去。

丁门处看来与丙门也无甚不同,只是两边门柱上换了字迹罢了,内中风声呼啸,不时打起卷儿来,也有许多神修、修士,早已趁着机会,分别顶风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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