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山?林晨初连忙问道:“难道不找许小娇了么?”
清松月这才像是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一样看了林晨初一眼,仅仅是这一眼,他立刻就飞身下了飞剑,不卑不亢的林晨初行了一个礼:“见过少主。”
林晨初一下子就愣住了,远处捂着脸哭的孙思雨也睁着泪汪汪的眼睛惊讶的看着他们。
行完了礼,清松月依旧是那张终结者一样的面瘫脸,对着林晨初说道:“灵器已经找到,可以回山了。”
林晨初知道自己这是真的暴露了,他忽然不再是那副懒散的模样,而是恢复了他原来最常见人的那副神态。但是为了隐藏面具的存在,他没有变回原来那副模样,而是继续用着这张脸。只是原先散漫的气质忽然就变了,由一个有点猥琐的散漫少年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颇具君子之风的少主。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林晨初不解的问。
清松月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我没有见过黄字门有一个长相如此的弟子。”
竟然是把每个弟子的模样都记下来了么?原来我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个人……林晨初又一次懊恼起自己的小说没有把所有角色的特点都写全,不然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了。
第五十五章:边缘人卯辰
林晨初暗惊,竟然是把每个弟子的模样都记下来了么?原来我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个人……他又一次懊恼起自己的小说没有把所有角色的特点都写全,一个没注意,这个一笔带过的角色,竟然会崩坏牛b成这个样子,怎么有种路人甲要逆袭的感觉呢?
这时,远处林子里传来两个纷乱的脚步声,他回头看过去,竟然是钟磐寂和沈拓两个人。沈拓到了他们的眼前,看见林晨初还站在这里,愣了一下,忽然感觉他的样子有点奇怪,虽然长相没有什么改变,感觉这个人气质上却跟往常有点不同……
“沈四少主,你闹够了吧。”清松月面无表情的将手里的簪子收进乾坤戒指里,眼神看似平静无波,却是紧紧盯着沈拓的一举一动。
沈拓表情有些怪异,随后恭敬说道:“长老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清松月平静的说道:“‘卯辰’的四少主沈拓,我想我没有认错。”
既然身份名字都被指出来了,沈拓也知道狡辩也是徒劳,便不再伪装了:“早就听闻天门派朗月长老高名,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没错我正是沈拓,但是请不要误会,我来这里只不过是来做交易的。”
清松月神情不改:“如果理由是替弟子何凤欣脱胎换骨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沈拓清冷一笑,站在修为高强清松月的面前丝毫不被他的气势压倒,依旧挺直着身板:“虽然我不是最受重视的孩子,但是好歹也是卯辰的少主,若是这样被你杀了,你就不怕天门派受到报复么?”
林晨初暗自点头,卯辰是修仙界最大的暗杀组织,共九门,三个暗门、三个戮门、三个商门。暗门负责各种情报,戮门负责暗杀,而商门负责交易。每一种类别的附属门派都由金、银、铜三个部门组成,而这三个部门分别对应了修魔者、修仙者、凡人界的生意。最特别的是那个商门,只要交出他们想要的东西就可以和卯辰做生意,代价轻的或许只是要一句情报,帮卯辰完成一件事情,重的甚至可能要走你一个城池,一个掌门的脑袋。但是凡事你想要办成的事情,他们绝对有各种门路帮你办成。
因此,修仙界可以跟卯辰扯上关系的人物、门派多如牛毛,而想要借卯辰的力达到自己目的人更是数不尽数。甚至只要卯辰愿意,它可以通过商门发出悬赏令,灭掉一个小门派或许只是一句话而已。
尽管此刻沈拓无故潜入天门派意欲不明,看上去的确理亏,但他的态度也的确说不上嚣张,也并没有给天门派造成什么损失,若是真的卯辰发生了正面冲突,恐怕吃亏的还是天门派自己。
显然,清松月也知道这一点,他将身上的威压收了收,缓缓开口:“自然知道,否则你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沈拓脸上闪过一丝轻松,刚才他虽然没有出丑,但是清松月的威压的确也是不好受,他依旧是那抹清冷的笑,少年的身板还是如一根笔挺的竹子:“恐怕我要是不说出我的目的,你们是不会轻易让我离开的吧。”
“请讲。”
“呵,”沈拓回头看了看一直低头不语的钟磐寂,笑道:“我只是听说了一些有意思的情报,就借着帮何凤欣完成交易的理由想来来到天门派探探虚实。没想到,天门派这个二流门派,有意思的事情还真不少呢……”说着,他笑眯眯的看向林晨初。
林晨初和他视线一交接,不由得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这小子的眼神实在太尖锐了。看来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然后和同样是边缘人的谭溶溶做交易,让她把自己掳走……不,或许交易的内容仅仅是让自己产生不能继续呆在天门派的想法而已。想到这里,他忽然知道沈拓的想法是什么了,不由得眼神一震。
沈拓似乎很满意林晨初的表情,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他知道恐怕这个人已经将他的想法看透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想要拉拢培养这个翟南为自己所用,要他助我夺得“卯辰”是没有希望了,但愿他不要和自己作对。难得的一个明白人呀……
对于沈拓那句“二流门派”清松月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他忽然说:“我手里的这个灵器不是清风探查到的那个。”
沈拓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得,大声笑了几下,林晨初分明看出那笑容没有进入他的眼里。沈拓指了指清松月手里的戒指:“那个就当做是我的赔礼好了,赔礼已经给了,你手里的那个也是防御灵器,跟你们原先探查到的灵器差不多。而你那个的灵器不小心把钟磐寂个认了主,我想我赔礼的那一个灵器也够你们掌门夫人飞升了,这个就留给钟磐寂好了。”
说着,回头盯着林晨初,有像是再跟清松月说话一样:“既然我已经解释清楚了,那就不便再继续打扰了。若是日后有什么难处,长老不妨去牌匾上有龙兔的店铺找我……后会有期!”
这时,从林子里忽然飞出一条火红的鞭子,一下子卷住了他的腰,沈拓被卷着飞快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林晨初有点无奈,刚才沈拓的那几句话,恐怕有一半是跟自己说的,只是他的想法虽然有点可行性,但他错估了自己的身份……
清松月回头看向钟磐寂:“你能将那个灵器解除认主么?”钟磐寂脸色有些苍白,摇了摇头:“这是被动认主,我解除不了。”
真是一个好属性呀……金灵体的金手指开的真舒服……林晨初啧啧称赞,回头对完全傻掉的孙思雨说道:“今天的事情不要说出去,否则的话……”其实后面该说什么狠话林晨初也没有想好,但就是这句仅仅说了一半的话却把孙思雨吓住了:“弟子知道,请少主放心。”林晨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真的不想这样……“钟磐寂,咱们回去吧。”
四个人一起坐着飞剑回门派,只是来的时候是六个人,而回去的时候却离开了两个。
林晨初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他清松月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清松月长老,今天我私自下山……”
“今日下山,我共带走了四个弟子,一个叛逃出派,另一跟边缘人离开了,我予以离派,但是他们终身不可以回归天门派了。而自始至终,天门派也没有一个叫做翟南的弟子。”清松月脸上不见任何情绪,就像是单纯的在叙述什么。
林晨初道了一声谢,做回钟磐寂的身边,看着脸蛋还是肿着的孙思雨,胳膊肘捅了捅钟磐寂:“你有没有消肿的药呀?你看人家的脸……”钟磐寂满脸虚汗:“……我没有,门规规定不能轻易动用药草。”
林晨初见他情况有点不对,也清楚此处不是随便说话的地方,静静的做到他的身边,等着回去再问个清楚。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天门派的落霄峰,清松月将林晨初和钟磐寂送回了凤栖居,又把孙思雨丢在山道上,让她回己黄字门,自己独自上山交差了。
一回到凤栖居,林晨初边连忙把钟磐寂拉到床边:“你怎么样了?可是昨天进阶根基不稳,得了暗伤?”
钟磐寂摇了摇头:“并无大碍,只是灵器的威能我暂时还控制不住,我现在正把它养在丹田里。”
林晨初点头,看来钟磐寂是准备把它养成本命灵器了,如此一来,虽然痛苦一些,但等他将灵器润养完毕,实力定然会凌驾于同阶修士的,林晨初嘿嘿一笑:“看来以后我只要往你身后一藏就万事大吉了……不过你可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钟磐寂不解的看他:“我答应过你什么?”
“你说呢……”林晨初的口气有点咬牙切齿,但是钟磐寂却知道其实他没有生气。他想了想:“可是要我教你武功之事?”
林晨初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正是。我也说过要教你些阵法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食言的。”
钟磐寂忽然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据林晨初的经验来看,他恐怕又在想什么刺激自己的话了,果然……“其实你还是教我怎么破阵好了,跟你学习阵法估计我会急死,笨鸟嘛,总得给你留条活路不是……”
“钟磐寂!你小子又嘲笑我!我要和你决一死战!”某人果然炸毛,扯起宽大的袖子,卷上绊脚的衣服,作势就要扑咬上去。
钟磐寂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林晨初脚踝上狰狞的鞭痕:“咦?你的脚怎么了?”
直到此时,林晨初才感觉那双脚是火辣辣的疼呀:“啊!你不说我还忘了,这是被一个大波妹子给鞭打的,我勒个去,刚才怎么没有这么疼……”
钟磐寂对林晨初的吐槽毫无反应:“呃……大波妹子是什么?”
似乎天门派似依旧是一片平静祥和——至少表面上是的,而山下却还有一个女孩似乎遇见了什么危机……
三个山贼打扮的男子发现了独自坐在灌木上的少女,立刻产生了邪念。三个光棍的鸟已经很久没有溜了,窑子里的姐儿要花钱,又找不到看得上他们漂亮妞,而寻常女子又不会独自一人呆在这个小林子里,如今竟又一个长得不错的小妹子自己送上门来,这要是不开开荤都对不起他们着山贼的名头。
心里想着到时候爽完了,就把这个小丫头买到窑子里头去,说不定日后哥几个去给她捧场还能买二增一呢……这么想着,三个笨贼就慢慢走近了死神……“嘿嘿,小妹妹,长得挺水灵呀,要不要当哥哥们的小媳妇呀?”
许小娇脸上犹带泪花,修仙者的气息让她看上去多了几份仙气,半边脸肿着的样子看上去更是柔弱万分,让人忍不住抱在怀里狠狠的疼爱一番。可是这也只是看上去,此刻这个受到此生最大打击的女孩,正在气头上,却突然蹦出了这么几个不长眼的登徒子,立刻就激起了她杀戮的欲望。可是就在此时——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然敢调戏良家少女,王法何在!”这话是一个奇怪的书生说的,只见他一身月白色的儒服,衬得那张还算俊朗的脸多了几份清雅。若说这书生奇怪,就奇怪在他身后的两个书童身上,这两个书童看起来年纪不大,气息却非常的稳,应该算得上是凡间的那些排的上号的武林高手了。
许小娇看到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动了杀心,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身手利落的将那三个恶徒打倒,也不去理那个书生好像见了神仙似得眼神,转身离去。
或许是她已经觉得有些累了,也可能是她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因此并没有她用灵力遁走。许小娇的家在遥远的井珂国,因为战乱,自己被父母送到了天门派躲避战争,此时也不知父母逃亡到了哪里……想到伤心之处,她不禁又悲从心来,自己一直想要成为一个可以保护父母的人,可是偏生老天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明明将她送到了天门派让她修仙,却只让她修习对低等的功法,要是继续呆在哪里她永远都不能成为人上人,尽管她不知吃了多少苦中苦……
“姑娘,你真的没有事吧,你的家在哪里?本王……少爷一定带你回家。”那个书生见她没有跑远,立刻又追了上去,偷偷抓着她的衣角,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又让这个“仙女”给跑了。
许小娇自然知道这个人身份不一般,但是也清楚修仙之人尽量不要卷进凡人的纠葛当中,只是此刻自己孤苦无依……一想起自己悲苦的命运,她又不禁自怨自艾的哭泣起来。
这便是女人,要么不哭,要么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难怪说女人是水做的呀……书生无奈的捂着额头,扶住许小娇,并适时的送上一个干净的手帕让她糟蹋。
好在他也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许小娇糟蹋了一个手帕,他便送上一个,一边安抚着她,一边示意那两个手下把三个三贼解决掉。此刻许小娇也从悲伤里走了出来,她摸了一把眼泪,终于觉得好点了:“我叫许小娇……”
一个英姿飒爽的清瘦少年运起手里的灵力在空中飞快的画了一个符咒:“千钧破!”
只见金色灵力在空中飞快的结成一个符文,带着猛烈的罡风朝着另一个身上穿着黑色边纹的少年击去,那个少年脸上的笑容有一刻变成了惊讶,随后立刻朝后退了两步,正面稳稳的接下了这一击。
巨大的冲击一下子将黑纹少年推后了十几米,赵晗吃力的化解了着道灵符的力道,心中不解:这么强的灵力,应该是他目前所能运用的极限了,一开始就用光底牌,着钟磐寂打的是什么主意?正不解时,却看见他欺身上前,竟是要和自己近战。
赵晗不由得暗自吃惊,却也不由得为钟磐寂战略称赞:若是轮修为,他这个修炼稍微高阶功法的玄字门弟子自然是比他一个黄字门刚刚筑基的小子高,这个钟磐寂选择近战虽说不能算是占尽便宜,但也是一个还算高明的选择,至少……不会让他输的很惨。赵晗眼里闪过一丝战意,既然你想要近搏,那我便奉陪好了。
钟磐寂自知灵力不如赵晗,因而选择和他近战,一来是扬长避短,二来是给站在场外的林晨初做示范。
只见他微步速动,一双的手以一种很诡异的角度扭住了赵晗击出的凌厉一掌,随后一个寸劲踢在了他的后腿关节部分,使他下盘一个错力,险些跪了下来。仅仅是几息时间,赵晗的一只手和两条腿都使不上劲了,他虽说也是一个修道之人,可是用的从来都是一些大开大阖的打法,就算是手脚功夫也都是照着书本上的惯常招数出牌,哪里见过有修仙者竟然还能使出这种诡秘的,直击人体薄弱之处的手法?
此时两人紧紧缠斗在一起,一个招式诡秘灵活,一个虽说行动不便,但也不落下乘,不多时就已经过了几十招,只看得场外的人目瞪口呆。
虽说此时并不吃亏,可是赵晗倒是有些心急了,钟磐寂从刚才到现在就没有用过太多了灵力,要是他灵力用尽了还好,若是此时他在积攒蓄力,那么自己这样下去早晚会被他耗死。忽然,钟磐寂松开了对他那只手的钳制,似乎是要扣住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