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到中午该吃饭了,曹靖坤要告辞,金科说,你中午没事,我带你去吃饭吧,我知道有家特色水榭鱼瓮不错!曹靖坤有些吃惊,什么意思,以前我请你去吃饭,你不去,说什么这不允许那不允许的。现在我求你办事,你还请我吃饭,这不正常啊!但人家开口了,正求人办事呢?肯定得去啊!
两人只身前往,走到大门口,汤辜承从行政楼出来也要走大门,在后面看个正着。曹靖坤一身休闲白西装,用摩丝固定住朝气的潮头,人挺拔背微微放松,屁股又圆又翘衬着西服后摆特别吸引人,潇洒的迈着步,和金科并排有说有笑的出着门。汤辜承突然有些不舒服,心里埋怨他,早上才给我表白,现在这是干嘛,想诱惑我的下属吗?
猜到他们去吃饭,也跟在后面。来到餐馆,确实是好地方,装修的精美大气,挑一处地方就坐下等菜,曹靖坤也不做主,客随主便,金科挑什么就吃什么。这馆子座位都两箱的地儿,对坐着,L字沙发背靠背立着,中间空20公分,两桌之间珠帘隔着,汤辜承就在他们后面一桌坐下,边点菜边听他们说话。
起先,曹靖坤又那套攀交情,吐苦水、表夸赞的敬酒说辞,接着上了菜,金科开始一道一道给他介绍,中间的停顿很明显在给对方夹菜。曹靖坤盛情难却,好半天没说话,一个劲儿的嗯嗯着直吃,汤辜承见过他吃东西,那绝对吃得香极了。
汤辜承的吃食也端上来,也慢慢吃着,没一会,金科开始说话了。
“你爸爸还逼着你结婚?”
“恩,是呀!我把他没办法,都快被他逼疯了!”
“你有合适的人吗?”
曹靖坤迟疑了,若昨天他问自己,肯定说没有,可现在有个中意的,人家没表态。这我怎么回答呢?又想着他干嘛问我这个?为着试探他的意图,曹靖坤坦然的说。
“也得有人看得上我啊!现在还没有。”
金科笑道,“是你眼光高吧?”
“没有没有,我看不中我爹给我介绍的那群,世家子弟难有贴心的人,不耐那一群的。”
金科似乎很高兴,随意调侃道,“那我这样的,你就看得上了?”
“你这样的,怎么不好,政府公职多可靠,没有行业竞争,没有金融危机,也没世家约束,多自在……”
金科问道,“那我们试试?”
曹靖坤没耐住,一口噎住,狂咳,金科赶紧到他这边,抚着他的背,让他慢点,笑着说自己的提议就这么呛人吗?曹靖坤含着泪对着他直摆手,最后说,“我没有看不上你,你不错,如果他实在不喜欢我,我们就试试!”
金科明显不太高兴说,“怎么把我当备胎啊?”
“不是,你难道没有跟我开玩笑?说真的?”
金科不答。曹靖坤马上反应过来,严肃的说,“你,你不会是有这种想法才卡着我的片子不放吧?”
金科这才说,“我不会这么徇私枉法,也不会那么大公无私,上面有政策,我也是照章办事,你的片子介于情法边缘,要过也不是不可以,我请示过后才能有结果。”
“那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就不给我请示?你还敢说没有想法?”
金科见他生气了,叹口气道“是,我假公济私,我是挺喜欢你,可我不这么做,你会在我这里多停留一会,多看我一眼吗?我今天就是来给你摊这个牌,时间有限,不管你答不答应我的求爱,我也绝不会因为这个耽误你的片子。你放心,回去我马上给你办。”
曹靖坤瞪着眼看着他傻了,金科说完一脸期盼的望着他。曹靖坤真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以后其实仰仗他的地方还有很多,不能马上无情的拒绝,这样关系破裂掉不利于今后的处事。金科,喜欢他,太意外了,这该怎么办?答应还是不答应,是找一个爱自己的还是硬要找个自己爱的?曹靖坤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两人就这么两相对望,望到汤辜承的一桌子饭菜都吃完了。(哇塞,这是多少,承哥哥也太能吃了!)
汤辜承按铃叫来waiter结账,直到这响动惊醒了思考和期盼中的两人。
曹靖坤说,“你给我时间考虑考虑。我想好给你打电话。”
金科说,“不要考虑太久,三思而后行是迂腐的老学究都不会做的事,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我知道你跟别的世家子弟不同。”
曹靖坤看着他慎重的点点头,两人离开后分手。
汤辜承回到办公室,脑袋里想着曹靖坤会怎么做,短暂的两天接触自己在他的心中会占有多大比重?商人最懂得逐利,感情的流线往往不由得自己,会跟着局势流转,他跟着金科能得到实在的好处,自己却不会给,也不能给。权衡来去,悲催的发现,这来得突然的表白可能只能是自己生命中的昙花一现,桃花瞬开。无奈,调整好了情绪,又把重心放在手下的工作上。
傍晚回到家中,李名天在饭桌上一脸笑嘻嘻地看着他问,“你没有什么可说的?”
汤辜承在家很少笑,木着脸答,“我能有什么好说的?”
“那曹靖坤跟你是怎么回事?”
突然又有四双眼扎在他身上,汤塔吃惊地接着说,“什么?靖坤?哥,你们好上啦?”
坤羽笑着说,“那倒是好。”
汤辜承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看不出情绪,夹菜吃饭。
李名天继续说,“你不小了,塔塔都快生了,你是不是也加把劲儿?曹靖坤那孩子,我看就不错,他要喜欢你,你就娶了吧!”
汤辜承这时才开口说,“他今天早上跟我表白了。”
李名天兴奋的说,“那你们昨晚睡觉了?”
汤辜承说,“可我什么也没做。爹地你会不会太失望?”
“好好好,总比你天天一层不变的好。”
汤明显咳嗽两声,李名天瞪他一眼,然后笑着对儿子说,“你现在想不回家,提前打电话就行。要提亲的东西我备得差不多,很快就能准备好,你只管放开手脚,上吧!儿子加油!”接着一阵欢腾的笑声扫过。汤明显又咳嗽好几声,说“你别起劲,那孩子再好还得辜承喜欢,该怎么样他心里有数。”
李名天切一声,“我儿子,我还能不知道,他这样肯定是喜欢。你怎么做爸爸的,一天到晚心都放到别人身上,什么时候也琢磨琢磨自己儿子,哼!”不理他,自己吃东西。汤明显看一眼自己男人摇摇头,对着汤辜承说,“你真喜欢他?”
汤辜承说,“刚有点好感,他还有别的选择,我尊重他的决定。”
坤羽挑眉哂道,“辜承,你这是考验他还是考验自己?”(辜承心里的确是在酝酿,靖坤对他的喜欢经得起利益的诱惑吗?自己能不能忍耐着看到结果?不得不说坤羽眼狠毒(⊙o⊙)哦)
辜承说,“有些缘分需要天注定,我一直都相信,是我的终该是我的,跑不了,丢不掉。”
坤羽懂你的笑着,“愿如你所想!”又夹了块大红烧鱼给塔塔。
塔塔说,“哥,你既然喜欢靖坤就对他好点,他也不容易,我希望他能过得顺心些。”
辜承看着弟弟,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本来打算对汤辜承展开攻势的曹靖坤停下了脚步,天天头疼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当时的纠结以为回家能解,却还是一头莫展。
金科打电话来说,他的片子可以发行了,审批已经过了,可曹靖坤却不知道对着他说什么好。支支吾吾的谢谢过后,金科问他,你怎么还没考虑好,这都快一个星期了,跟我谈个恋爱,处个对象这么难吗?曹靖坤很尴尬,特别不好意思,陪着笑脸说,我这是慎重对待,马虎不得,我很看中你啊!金科说,我看你是放不下那个人吧,人家对你有表示了?曹靖坤马上泄气说,没有,连个电话和问候都没有,他不会主动给我联系的,除非我给他电话。金科笑了,看来你没跟他联系,是不是放不下我,我是认真的,我们试试吧!……
曹靖坤被他七七八八一鼓动,有些动摇了,想着辜承也许是看不上自己,至始至终态度都挺冷淡的,如果去追他,费了功夫还是一无斩获,到时爸爸催起来连个能交待的人都没有,还不给骂死,天天没好日子过。不如选条简单不费劲的路吧!然后头脑发热就答应了他,不过还是留了条后路,给他声明,我们就是试试,如果谁觉得不合适,不能像有的人那样,分手成仇,老死不相往来,好聚好散,见面是友。金科说,你不是玩我吧,还没开始就谈分手,太没诚意了。……两人丁丁角角舌战一番,稀里糊涂就这么定下了关系。
35
这天汤辜承下了班去车库开车准备回家,路过大门口,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银色跑车停在对面路牙子边,看着曹靖坤正歪着脑袋看什么,似乎在等人,他马上打了方向盘从左边拐弯绕过去,从对面的方向路过他。
一辆黑色的芒特龙突然停在曹靖坤旁边,他一眼看过去里面是汤辜承,心不知怎么跳的快起来,脸上都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了,一下惊在车里。(曹靖坤不停在大门口就是怕遇到汤辜承尴尬才选对面,没想到还是碰上了。人家特意逮你来的,你想躲就能跑掉吗?)
“你怎么在这?等人?”
“额~,承哥,呵呵,呵呵,你~下班啦!”曹靖坤边说边摸上后脑勺,直对着他傻笑着。
汤辜承接着说,“等金科?”
曹靖坤慌着眼神乱瞟,支支吾吾的应了。汤辜承这下知道,他俩肯定是好上了,很不高兴地看着曹靖坤,又说,“我记得上周你刚说过喜欢我?怎么,转头就跟他在一起了?你又看上他了?”
曹靖坤解释不清楚,又怕他误会自己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只好实话实说,“承哥,我是喜欢你,可我高攀不上,你不是不喜欢我?他又跟我那个,额,表白了,我们家你也知道,我爸他催的紧,再没有点行动,有个对象什么的,就过不去了!我不答应能怎么办?”
“你就为这个,跟他在一起?”
“是啊!”
“不是为了以后通过他走走后门方便?”
“没有没有,我不敢走后门啊!我犯不着,公司的事,我们走的正常程序,已经通过了,根本没走后门,你一定要信我!”曹靖坤上次在他这儿碰过钉子,知道他不喜欢走后门,攀关系,赶紧否认打住。
汤辜承心里很烦躁,似乎这结果早被他猜了个准,曹靖坤在他面前也开始打马虎眼,不坦露真心了,跟着他的忌讳来。原来以为做好准备了的自己,突然得知真相,哪里都开始不对劲,不舒服起来。他拉开领结,转了转脖子,又说,“你们等下去哪?”
“我们一会去Duoleitour,明天休息,想去放松一下。”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承哥你,这~,怎么了?”曹靖坤奇怪汤辜承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自己这事儿了,不喜欢我还问什么啊,心里有些酸酸的。
“我想知道!”汤辜承显出点不同往常的火气。曹靖坤看他口气不对,马上作答。
“前,前两天。这有,有什么不对?”曹靖坤最后那句音不自觉就飘上了调,不是讽刺的本意,在汤辜承听来就是实实在在的讽刺自己,我跟谁在一起,都现在了,还用得着你操心?!
汤辜承终于懊悔起来,自己太想当然了,怎么会抱着一丝侥幸,曹靖坤可能会坚持喜欢自己,拒绝金科呢?简直天真无邪到底了。这大男人这会儿终于愿意承认他是介意的,是对曹靖坤有感觉的,是喜欢曹靖坤的,考验他等于考验自己,考验失败还不能接受,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猜想和事实之间的差异感这么巨大,来得这么强烈和难以接受!
很快金科就来到这边,看到汤辜承,马上打招呼问道,“汤阁,你们认识啊?”
曹靖坤看着汤辜承有些异样,接话,“承哥是我同学的哥哥,早就认识了。”(刑占显的堂哥)
“哦,原来如此。”边说边上了曹靖坤的车,“汤阁,阿靖现在是我男朋友,我们要出去,先走了,周一见!”带着满面春风的笑容,两人同汤辜承告别后离开。
汤辜承看着飞驰而去,不带留念的银色跑车,气闷的一拍呐叭,定神想了一会,朝曹家驶去。
一路上,曹靖坤有些心不在焉,心里老想着刚刚的汤辜承听到他俩交朋友后似乎很不高兴,这是有些吃醋了?曹靖坤一下心花怒放的笑出声,要真是吃醋,证明他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金科问,你是不是很久没出去玩了,还是说跟我第一次约会兴奋了?笑得这么艳?曹靖坤看着他这么高兴,有点歉疚,打着哈哈,是是是,好久没这么心无挂念的出来玩了,还不是因为你给我吊着那么久,现在好啦,今天我们一起好好庆祝一下!杨明越他们已经在那等着呢?金科说,怎么还有约会带人的,我们这是谈恋爱还是朋友聚会啊?!强烈抗议!曹靖坤又开始和他打起嘴巴官司,路上两人好不欢乐。
到了Duoleitour,两人先去游泳馆去碰人,那几个都在泳馆划着水,都是曹靖坤公司目前力捧的新人,各个长得都不耐,身材超好,大家穿着紧身泳衣一齐跃入透明的水中竞技,翻腾的水花激荡起跃跃欲试一展高下的欲望。杨明越动作灵活,肢体流转自然,上下浮动着蝶泳,头沉入水屁股撅起带着胯骨的劲儿依着势道连贯流线曲折,又快又爽利,一下冲在最前面,那家伙相当有看头。很快就吸引了刚到的老板和老板新上任的男朋友。曹靖坤越看越起劲,不停在旁边起哄加油喝彩!眼睛冒着花,哇啦啦的回归本色,到了他喜欢疯的地儿,那里用得着矜持下去,什么承哥哥,金科的纠结也立马忘光光。
“怎么样?我的人,不错吧!”那骄傲劲儿,跟夸自己儿子似的。
金科也看得认真,感到确实不错,他这男人还真能干,上哪拢的这一群?点头认可,“确实不错,那个最快的是杨明越?”
“那是,我得力干将,长得好,演的好,人也爽!一会儿介绍你认识。怎么样?想不想下去玩啊!”
金科哈哈一笑,拍上他的肩膀,“那还等什么,走!”
到了更衣室脱了衣服,曹靖坤有些吃惊,看着金科没那么壮,原来身体挺有看头,哪里像个坐办公室的,“你经常锻炼?”
“我是业余的足球队员,怎么样,还能入你的眼?”
“难怪了,恩,你这身白坯腱子肉看起来不错,哈哈哈!”
“滚,有你这么夸人的嘛!”金科玩笑地推搡他一把。
“挂了俱乐部吗?什么时候也去看你打一场?”
“好啊!鹿港。”
“行啊,还叫的上名,听过。会游吗?”
“会,没那么擅长,你呢?”
“半斤对八两,走,我们比比!”
两人一路欢声笑语走出更衣室,来到那群,曹靖坤给金科做了介绍,大家哪里有什么老板和员工的差别,就像哥们儿老熟人似的,搞得金科特诧异又跟着很舒服的进入角色,没一会就熟得跟虾子似的,打打闹闹插科打诨好不热闹。等大家尽兴了,起身换衣去吃东西,曹靖坤开了包房,4D超大震撼的KTV室,一行八九人开始拼酒,划拳,赌输赢K歌,玩游戏。曹靖坤的玩法那是花样百出,快没有下限了,摇骰子输了脱衣服,玩亲亲,输的人在最下面一个压一个叠罗汉,单手倒立(像是比谁的肌肉能承力似的),掰腕子输了,赢的人,挑谁表演谁就上,嘘声高的给指定的人马杀鸡,跳热舞,甚至还有摔跤的场子,输的人喝完深水弹,K老板指定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