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第一个孩子的出生,你们在说什么?”花封笑呵呵的走了进来,看着坐在花溪川床边的女子,“难道炼玥你怀孕了?”
女子点了点头。
嫣儿满儿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表情如出一辙,炼玥被逗笑了,满儿问道,“先生能诊断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么?”
花封哈哈大笑,“炼玥怀孕的日子还短,怎么能看得出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等过几个月,让咱们花妖族的天眼通给炼玥姑娘看看,便知道是男是女了。”
“对了,咱们花妖族还有天眼通呢~”嫣儿笑得开心,转身蹲在男子的床边,“您要等到知道是男是女的时候才愿意醒过来么?”
又三个月过去了,一小小孩童叉着腰,一脸趾高气昂,“我帮她看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们能让我见见王么?”
白茗笑着,从怀中掏出一粒糖,“王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么?”
孩子仰着头,一脸不屑的接过糖,塞进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别想用一颗糖就忽悠了我!都说王受了伤,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我可是天眼通,没准儿我还能看出来王到底是哪儿伤了呢!”
花封闻言点了点头,“好,你看了炼玥姑娘的肚子,我们就带你去见王。”
“哼,他们都说王比我娘亲还要好看,我偏偏不信!”
“哈哈,你叫什么,小家伙。”白炼玥看着眼前粉嫩嫩的小孩儿,不禁母爱泛滥。
“我才不是小孩儿呢!我已经五岁了!我叫林青森!”
“真是好名字呢。”白炼玥笑着,把自己的双手拿了下来,走到男童面前。
林青森眸中蓝光吞吐,小小的手指指点着,最终放下了手,看了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一众大人,别过头去,“哼!”了一声,“我数不过来!”
玉笙没反应过来,“数不过来?”
白茗却是哈哈一笑,“想必炼玥姑娘腹中的孩儿,不止一个呢。”
“你们还不快带我去见王!”林青森脸红红的,气愤的哼哼。
白炼玥走过去,拉住他的小手,向花溪川的屋子走了过去。
林青森见了花溪川,松开了手,“哒哒哒”跑了过去,看着床上之人的脸,不禁感慨,“哇!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说着,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脸,“王,你醒醒,别睡了,快跟我聊聊天!我刚看了那姐姐的肚子呢!里面好几个小娃娃,看在你这么好看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让你教我数数好不好?咦,你怎么不醒呢。”
白茗走上前,坐到床边,“小森,王已经昏睡了三个月了,你能不能用的天眼通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小孩儿点了点头,眼底蓝光吞吐,从上到下扫视了几遍,“没有受伤的……”说着,伸出小手摸住了花溪川心脏的位置,“咦,这里有一个洞!好大的洞!”
男人紧张了起来,“什么洞?是受伤了么?”
“不是的,那个一跳一跳的,没事儿,是……我也说不清,就是,总之,有个洞,我见过别的人也有,可是没有他的大,别的人也都活着呢,他怎么就醒不过来……”小孩儿挠挠头,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白茗把他抱在怀里,“小森别苦恼,那是王心中受的伤。”
“哦……王的身上没有伤,很快就会醒了。”
“你怎么知道很快就会醒了?”
小孩儿又抓了抓头发,“……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快要醒了。”
看着床上的人,“小孩儿的直觉都是灵敏的,他说快要醒过来,大概离清醒就不远了……”说完,把林青森抱了起来,“走,我们去外面玩儿~”
21、思念
历时两年,白炼翔握着手中的纸条,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当初不是没有派人跟着,却最终被甩掉了……
宋平竹一脸鄙夷,“你看这张纸条都两个时辰了!”
时间太久了,花妖族的藏身之处,太过隐蔽,可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自己找到了。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想通很多事情……
“亏你一生情,欠你一世命?前生种种,你若放不下,我此生甘为你牛马。你立誓生生世世愿为牛羊只求与我永世不再相见,我便生生世世为豺狼虎豹,只为让你每一寸骨血都与我相融……溪川,你逃不掉……生生世世,我都要与你相伴!”
手中的折扇开开合合,“白炼翔,你真残忍。”
男人把手中的纸条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我残忍?如今我已经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东西。”
“那你可知他愿不愿见你,还愿不愿与你相伴。”
“我不管。”
“白国不可一日无主。”
“这天下我不要了。”
“白炼翔!你千方百计机关算尽,害那人如此,竟还要去撩拨他!”
“平竹,我已知错。”
男人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花妖族绝不会原谅你。”
“我求的永远不是原谅。”
宋平竹折扇最终敲在掌心,“我随你去。我心中所想之人,也在花妖族。”
白炼翔微微一笑。
花怜国境内。
两个书生打扮的人跟随人流入了最边界的城市。夜间,再换成猎户的打扮,入了深山。
林青森现在已经不再是几个数都数不过来的小屁孩儿了,现在已经是学会加减法的大屁孩儿了~
满儿受够了被嫣儿教,被玉笙教,前两年还被白茗教……所以把自己心中的怨念全部发泄到了花妖族的小孩子身上,首当其冲的便是林青森……
“幸好满儿叔叔被白茗叔叔拉走了,不然我的苦日子还没完没了呢!你们五个,倒是说话啊!”花青森带着白炼玥的五个孩子,在后山玩儿。
五个一岁半的小包子们,已经在花丛里玩儿疯了,身上都沾满了草叶树枝,林青森叹了口气,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唉,幸好你们森哥哥的幼年时期已经过去了,你看看你们,成什么样子了?!”
白炼玥之所以这么放心,只因为这都是花妖族的地界,被保护的很好,尤其是后山,鲜少有人,并且这一大块地界,也并没有什么危险之物。
突然,从树后跌进了一个男人,花青森被吓了一跳,他也知道,这地方是鲜少有人的,并且,是生面孔,“你是谁?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猎户装扮的人看到眼前是一个小孩子,并且远处还有五个,默默叹了口气,“小弟弟,我是山下的猎户,今日清晨上山打猎,却遭遇了黑熊,我和我的兄弟逃到此地,受了重伤,还望小弟弟搭救!”
花青森看到男人身上衣衫破烂,血迹斑斑,便也深信不疑,“你等等,我去喊人!”
“小弟弟,等一下,我还有兄弟在那边,为了救我,已经昏迷不醒了……”猎户也已经气若游丝。
小孩儿点点头,已经是头也不回的冲了回去。
猎户躺在地上,喘着气,旁边五只小包子可不知怕为何物,看到了奇怪的人,便好奇地走了过去,戳戳碰碰……
其中一个小女孩儿走到了树后,发现还有一个人,待白茗闻讯赶来的时候,两个猎户都已经昏迷不醒了。
给两人的伤口上了药,并开了几剂,安顿好了一户人家住下,白茗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回去,家里还有一个腰酸腿痛的,等着安慰呢,不然,委屈可大了呢……便也没有仔细看那两人脸上于他来说拙劣的易容术……
待白茗走了后,其中一直昏迷不醒的人睁开了眼,看着旁边照看自己的小小孩子,开口问道,“请问小兄弟,这是哪里?”
花青森看到人醒了,不由分说就给他灌了一大碗苦苦的汤药,灌完,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一样,松口气,才回答道,“这里是花妖族,你们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能够回去了,告诉你们也没什么。”
“来了就不能回去了?花妖族?是什么族?我怎么没听说过?”听到不能回去,猎户表情有些急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立马摆出了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我们花妖族已经有了几千年的历史了……这要是详细说来,可是……”
“小兄弟请长话短说。”
“好吧。我们封长老听王的命令,凡是到我们花妖族境内,并且知道我们的秘密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到了就不能再离开,我们这里每个人都有超能力,又能够测试你有没有说谎的能力,若是反抗心太大,就杀了!”说完,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们的王?你们花妖族还有王?我们刚到你花妖族的境内,是不知你们有没有超能力的,这是小兄弟你,自己说出来啊……”
花青森结结巴巴的说道,“反正你们知道了,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不过提到了王,小孩儿整个人都好似亮了起来,“我们当然是有王的,我们的王,是全天下最美的最有能力的人!不过可惜……”
猎户微微眯起眼睛,“可惜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你?!去把药给他喂了喝!我去忙了!哼!”花青森气哼哼的离开。
小孩儿跑进花溪川的房间,握住他的手,“你为什么总是骗我……你跟我说你很快就会醒了,可是你一直都没有醒过来……你都骗了我两年了还在骗我!现在大家都说我是骗子了!你醒过来陪我玩儿啊!嫣儿姑姑说,说你最会哄孩子玩儿了,最能都孩子开心了,那你为什么不醒过来啊!”
尾随在花青森身后的猎户,脸上毫无表情。
设想过无数次再见到此人会是何种情形,或是视而不见,或是冷言冷语,或是拳打脚踢,却从未想过是这种情形……两年了……已经像这样两年了……本以为伤口早已好了,在神医治疗下,怕是连伤疤都是看不到的了……怪不得这两年来白茗都不肯向自己透露一个字,原来……竟是从未醒过来……最后看我的那一眼,是不是,还留在你的脑海?
花青森哭了一会儿,男人趁他埋着头的时候警惕的扫视了周围,闪身进了房间,一掌敲昏了他……
慢慢跪到床边,看着自己苦苦思念了两年的人,长高了,头发也长了,怕是已经到了脚踝,再不挽起来,都要拖地了……拉住他的手,更加漂亮了,愈加精致了,更不像是凡间的存在了……为什么,会昏迷了这么久,为什么,白茗没有治好你么?当真伤的这么严重么?溪川……对不起……溪川……
探出身子,小心翼翼的深情而虔诚的,吻上了男子的眼眸,“溪川……”
滑落的泪滴落到男子的脸颊上,两年来未曾动过的眼睛,终于转动了一下,白炼翔惊异于唇下睫毛的颤动,双手激动的抓住他的双肩,“溪川,溪川,你醒了么?你醒了么?!”
指尖轻轻动了一下,眼眸缓缓张开,却是毫无焦距,满是疤痕的左手抬起,抚住自己的脸,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吐出一个音节……
“你要喝水么?要喝么?”男人激动的很,满怀希冀的看着床上的人,直到看到他微微点了点头,这才动了脚步,倒了一杯白水给他。
抬起男子的上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小口小口的给他喂下去,堂堂白国皇帝白炼翔,何时做过这等事情?
花溪川把水统统咽下去,这才开了口,“我睡了多久了?”
“两年了……”把水杯放下,把人揽在怀中……
“呃……”刚醒来就有人投怀送抱?“你是谁?”
白炼翔一愣,随即释然,放开他,把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眸中闪着痛,“是我,溪川……”
男子有些尴尬,盯着男人的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大概是我昏迷的时间太久了,某些片段已经忘记了,所以,忘记了你是谁……”
此时,屋门打开了,玉笙站在门外,周身散发着杀气。花溪川伸出手,对他招了招,男人难以掩饰兴奋之情,冲到床边,“殿下……您终于醒了……”
“玉笙啊,我现在在哪儿?”手软脚软,整个人都不舒服,让他过来,不过是想有个人人肉靠垫……
“殿下,两年前您身受重伤,现下我们身处花妖族境内。”这些话,是白茗教给的,若是花溪川醒来,便如此告知……
花溪川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一脸惊愕的男人,有些尴尬,“那个,玉笙啊,我是不是失忆了?忘记了一些什么人?这个人你之前认识么?”
男人看了白炼翔一眼,回答道,“殿下若是没有记忆,也是这两年的,据先生检查,您并没有失忆。”
“……可是,玉笙……”花溪川摸住自己的胸口,“可是我很疼。”
微微用力,再次搂紧了怀中人,泪水模糊了双眼,“殿下,以后再也不会痛了……”
“再也……不会痛了……”重复了一下这句话,白炼翔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什么意思……
白茗走进门,先是看到人醒了,跑到床边,“溪川,感觉身上怎么样?饿了么?”
摇头,“不饿,就是身上软软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这是正常的,毕竟你昏迷了这么久,你需要的是多休息。”看了一眼床边的水碗,“还想再喝水么?”
再次摇头,“我想洗澡,满儿呢?”
男人老脸浮现了红晕,“我去帮你叫他过来……伺候你沐浴……”
花溪川脑子仍旧有些混沌,没有仔细分辨男人脸上那一抹红是怎么回事儿,却是记住了……等日后想通了,可没少挖苦……“嗯,我觉得身上很脏……”说完,主动离开了玉笙的怀抱,撑着床,慢慢的站起身子……三个男人六只手,都张着,围着,生怕摔了……终是一个蹴鞠,一把抓住了其中的一只手,跌了进去……
白炼翔眼疾手快,把人横抱了起来,皱眉,“受伤了么?”
缓缓闭上了眼睛,“给我找个浴池……”
紧了紧手臂,怀中的人的确是高了,却是更瘦了……轻的很,触手都是骨头……心,疼得抽搐……
玉笙在前带路,白炼翔抱着人,终是到了一处温泉停了下来,想要动手去解衣物,却被制止了,“还是等满儿。”
收回僵住的手,把人放到了温泉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