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白然在末世挣扎了五年,最终还是死了,却因为不甘心又活了,
重生到一个能男男生子的世界,还成了一个傻子的媳妇。
种田养家生包子,顺便斗斗恶亲戚,换种生活照样活得有滋有味。
注意:本文里有女人,男人生子是服一种丹药后才成。
本文主受,金手指会开,有异能没空间,小攻前期傻,后期会恢复。
内容标签:生子 布衣生活 种田文
主角:白然,李尚(李博恩/傻子)┃配角:很多
第一章
白然是被饿醒的,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破败的土坯房内,周围没人,胃因为饥饿扭曲的快掉了个似的,疼的他顾不上别的,看到桌子上放着半个窝头,当下也顾不得是不是人吃剩下,冲过去拿着就往嘴里塞,又对付了几口水才咽下去。
肚子有了底,胃就不那么疼了,他也才有力气想别的。
脑子里多了另个人的记忆,虽然还有些混乱,但大体上却是清晰的,他知道自己这是重生了,重生到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少年身上。
这是一个类似古代却不曾在历史课本中出现的朝代,身子的原主也叫白然,今年刚满十七,说起来也是个命苦的。
这白家曾是南边的大户,世代经商,家底殷实丰厚,按理就是子孙败上几代也没什么问题,偏偏到他爷爷白秋山这代出了事,糟了洪水,大水一冲,整个白家仅逃出寥寥几人,其他的都没了。
大灾过后必有瘟疫,几人为了活命只能跟着众灾民北上,一路上饥饿病痛,死了不少人,白秋山自小便被精细养着,身体比那些做惯重活的要弱上不少,待经过这桃溪村的时候最终没熬住病倒了,恰巧一对老夫妻将他救下,才免于一死。
白秋山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相貌出众,打小又精细养着,即便糟了难也有一股子有钱人家的气质,这老夫妻的女儿一眼就看上了,死活就要嫁给人家。
白秋山其实是成过亲的,但妻儿早在洪水下来的时候就被冲跑了,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如今他孤身一人,没有钱又没地方去,不如做了这上门女婿,好歹还有个住处不是。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的,成亲后他就在桃溪村落户过上了日子。
白秋山在子嗣方面也算是个有福的,他媳妇张氏共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而‘白然’的父亲白正杰正是最小的那个。
常人都是疼大疼幺,到这白家却是正好相反,最不受欢迎的就是这个小儿子,若不是朝廷律法规定不得坠胎,估计一开始张氏都不会将小儿子给生出来,偏偏白正杰是个孝顺的,亲娘说啥是啥,即便拖到三十成亲也毫无怨言,成亲后,夫妻俩更是将家里和地里的活全都包下了,最后身体累垮了,在‘白然’出生没多久就相继离世了。
按常理白家在村里虽不是大户,但放现代也足够奔小康的,养这么一个娃没多大困难,可这儿子都快不是亲生的了,那隔辈的孙子还能提吗,愣是将一个大小伙子折磨的跟灾民似的,‘白然’能平安长到十七岁全凭他娘给的底子好,生生扛过来的。
他本以为熬过了十八单独立户出去也就好了,但事与愿违,就差么一年,出事了。
前些日子,他二伯在山里捡了个傻子回来。
他二伯真那么好心捡个人回来?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
这傻子虽然蓬头垢面一身脏兮兮的,但那布料滑不溜鳅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穿得起的,更何况还带玉佩和两锭银元宝。
先不说那玉佩怎么样,就这银元宝一锭足有二十两重,俩那就是四十两,四十两啊!
他们这些庄家户五年也攒不出四十两!
白家人自然动了贪念,但哄骗了许久人傻子就是不撒手,又不能明抢,于是他二伯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让‘白然’嫁过去。
想到这,白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个时代是允许男子和男子成亲的,只要成亲的双方需有一人服下孕丹。
这孕丹药如其名,服下后便能让男子改变体质,同女子一样孕育子嗣。只不过一般人家还是流行男女搭配,唯有那些家里穷的叮当响实在娶不上媳妇的才找个男人凑合。
说白了娶男媳妇虽然律法允许,但就是遭人瞧不起的。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张氏亲自出马把婚事定下,又和村长跑了县衙,立了户籍领了孕丹,回去之后也不管‘白然’意愿,直接将人按在地上把药灌了进去,完事后将两人丢进他们家老屋,拿了傻子手里的银元宝和玉佩,美名曰聘礼。
‘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当晚哭到深夜,第二天就发起高烧,熬了没几天就一命呜呼了,便宜了白然这个刚死没多久的。
能重新活过来,白然他乐啊,虽然这时代天雷了一点,这身子极品亲戚也多了点,但好歹是生在太平盛世,可比那人吃人的末世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没错,眼前这个占了人家壳子的正是打末世过来的。
在现代,2012早就过了,大家也都和谐的该干嘛干嘛去了,哪知一转身几年的功夫,末世就真的来了。
白然在末世挣扎了五年,最后是被队友推进丧尸堆里死的,他千小心万提防,但还是少算了这些生死与共的好队友,他不甘心,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落进丧尸群。疼,是在那个世界剩下的最后一个感受。
如今,他又活了。
白然试着发动异能,不多时全身便被一种嫩绿色的光华覆盖。
还好,异能还在,虽然等级恢复到了初阶。
他的异能是少有的木系异能,攻击力略低,但拥有治愈效果,在那个缺少医药的世界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这身体从小被虐待到大,亏损太多,异能全部补进去也只修复了不到三分之一,好在总算恢复了些力气,让他不至于走上原主的老路,找阎王爷二次报道去了。
“媳妇。”
“谁!”现在是晚上,屋子里黑漆漆的,刚刚还没人,忽然来这么一声吓得白然心脏漏跳了一拍,大喊一声飞速后退,却因用力过猛整个人向后栽去,就在快要跌倒的时候那人抱住了他。
透过月光,白然看到这人跟个乞丐似的,立马想起那个被自己忽略的傻子‘相公’。虽然在末世见多了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但他只是接受了这个身体,并不代表接受这个身体的其他关系。
“我不是你媳妇。”
傻子裂开嘴,傻笑,像是没听懂白然话似的:“媳妇。”
“放开我,我说了我不是!”白然怒了,将人往外推,奈何身子还没恢复,力气太小,推了半天没推动。
“媳妇……”傻子委屈了,一双原本明亮的眼瞬间失去了光泽似的,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
白然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抢走了这人所有粮食的恶人似的。好吧,在末世他的确抢过几次粮,但也只抢过那些十恶不赦之人的,好人家的他是不会动的。
傻子仍旧呢喃着:“媳妇……”
白然使劲抓了扎头发,一头长发弄得乱七八糟的,傻子的执拗是他们这些正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所以跟这位讲理无异于找死。
“换个称呼……算了!”
白然认命的向外走,没几步傻子就跟上来了。
他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跟着我干吗。”
傻子没说话,肚皮应景似的响了两声,但还是跟着,就像听不懂白然话里意思似的。
白然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只能带着尾巴出了屋。
这白家老屋有些年头没人住了,院子虽大,但大半都被杂草覆盖,屋子只有一间半土坯房,除了他醒时待的那间,还剩下的半间就是厨房。
白然回头看了眼傻子的肚皮,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撇撇嘴走进厨房。
厨房里有些柴禾挺多,吃的就只有白家人做戏留下的半袋玉米面,他打开水缸上的木盖子,里面是满的,但应该不是白家那帮极品亲戚做的才对,想起后面的某只傻子,挑眉问道:“你挑的?”
“挑水。”傻子笑了,做了个挑水的动作拿着水桶往门外跑去。
白然无奈的把人喊回来示意水够用,然后凭着脑中的记忆磕磕绊绊的把灶烧了起来,涮了两遍锅后弄了小半锅玉米面糊糊,然后拿一个盆盛出来,涮干净后又蓄满了水,准备一会洗澡用。
一盆的糊糊几乎都被他和傻子吃了,待吃完饭他便就着木桶洗了个澡,完事后看了看傻子那副批了八层泥的样,有点纠结。
白家人还是有点小聪明的,怕他反悔愣是在立户时把户主放在了傻子头上,所以在和离之前,傻子他是必须要养着的,可屋子里就一张土炕,如今又快入秋了,早晚正凉,也不能把人赶到地上睡去。
他朝傻子勾了勾手:“过来。”
媳妇醒了就变凶了,傻子略显犹疑,但又想到媳妇给他做饭吃,又往前窜了两步。
白然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直接将人拽进来又是一通洗涮。
洗干净的傻子虽然还穿着那身旧衣裳,但瞬间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不得不说,傻子的皮囊相当的好,剑眉朗目,鼻挺唇朱,身材高大健硕,放现代绝对模特的范儿,只要不开口绝逼迷倒一片少男少女。
白然默默的扭头望天,绝逼不承认自己心里各种羡慕嫉妒恨,容貌神马的不重要,能活着吃饱饭才是顶顶好的。
但如果他二伯给傻子稍作打理,估计现在跟傻子成亲的也就不是自己了……
进了屋,火炕已经烧的热乎乎的了,白然将被褥铺好,立即霸占了里面的,指着外面那套说道:“你睡这。”
傻子听懂了,傻笑着跳上炕钻进被窝:“媳妇,睡觉。”
白然隔着被子用力踹了他一脚:“不许叫媳妇!要么叫哥,要么叫名字。”
“小然。”傻子这次反应的特别快,口改的也顺,嘴裂的都快到耳朵根了。
“白瞎了你这副皮囊。”白然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被蒙头,睡觉。
第二章
第二天,直到天大亮白然才从炕上爬起来,他已经很久没睡的这么沉过了。
“媳妇。”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白然还处于茫然状态下的脑子立即清醒过来,下意识就要催动异能攻击,却在看到傻子的时候硬生生停住了。
他差点忘了这里已经不是末世了。
傻子蹲在地上,双手扶着炕沿,一双眼睛溜溜的看着白然,见白然傻傻的发呆没理他,以为是生气了,他不明白为啥媳妇不让叫媳妇,但还是乖巧的改口道:“小然。”
白然已经懒得跟这人计较了,下了炕,按着原主的记忆穿上穿衣洗漱,然后进入厨房,一边用异能为自己治疗身体一边弄早饭。
食材有限,他干脆贴了些玉米面饼子,又因为没有菜直接往里面撒了盐,就着水吃,他这末世过来的自然有的吃就觉得不错,傻子吃的也挺开心的,一边吃一边对着他笑。
白然被他笑的浑身不舒坦,隔着桌子在底下踢了他一下,没好气道:“有啥好笑的,没事挑水去。”
“哎。”傻子咧嘴应着,放下碗筷就挑着扁担出去了。
桃溪村有只有两口井,一口在东边,另一口在西边。他们家在南边山脚下,跟两口井的距离都差不多,但傻子偏爱去东边的那口井,因为这身子原主曾说过东边的水好。
白然将碗筷拾掇好,然后将屋子和厨房细细的收拾了一遍,忙完时快正午了,休息了一会又开始除院子里的杂草,刚干了不到四分之一,一个农家装扮的妇人挎着篮子从那没关上的大门冲进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锄头,嚷道:“哎呦我的白哥儿哎,你可悠着点!这身子还没好爽利,外一出了事可咋办啊,这地儿偏,可没人来得及救你……”
白然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训弄愣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人是谁。
妇人的夫家姓王,年轻时跟他娘关系不错,对‘白然’也很是照顾,尤其在出嫁之后,如果不是王婶给找的大夫,估计这身子原主也等不到自己过来占壳子。
白然笑笑:“王婶,我只是感染了风寒,这都养好些天了,差不多了,再说,我只是除点杂草,就这么点活,没事儿。”
王婶瞪了他一眼,大嗓门嚷道:“还没事儿?就你那小脸烧的点了把火似的,还敢说没事儿?”
白然撇撇嘴,能没事吗,事大了!只不过有事的那个已经和他死去的爹娘团聚去了,壳子早换主了。
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要真说出来搞不好直接被拉去点天灯,好不容易又活了,他可不想再死一次。
“王婶,我一定好好养着,以后不会了。”
承认错误态度良好,王婶满意了,拉开篮子上的扇布:“你王叔昨日上山打了只兔子,我给你切了一半,这还有十个鸡蛋,都是自家母鸡下的,你留着补补身子,瞧你瘦的。”
“谢王婶。”白然接过篮子,他现在是彻彻底底的身无分文,即便这老屋地契也没在自己手里,什么都缺,也没办法将东西推回去,不过这恩情他白然记下了,以后定当十倍归还。
王婶找了个矮板凳坐下,四周看了看,见少了一个人,便问:“博恩呢?”
博恩也就是傻子,他那块玉佩正反两面都刻着字,正面是“博恩”,反面是个“李”字,所以就叫他李博恩。
想到那个傻子,白然下意识的抽了抽嘴角:“上村东边挑水去了。”
王婶看他表情以为他心里还是没想开,叹了口气,又开始絮叨:“白哥儿,不是婶子说你,那博恩虽是个傻的,但好在学东西够快,我看这干活也差不到哪去,左右你俩的事就这样了,不如你就哄着他把日子过起来,等以后生个儿子傍身也就好了。”
白然有点纠结,生儿子神马的,就算他现在疑似有那个功能了也不代表他真要用来实践。
“王婶,我心里有数。”
王婶锤了锤自己的大腿:“有数就好,那博恩也是个可怜的,你好好对他,差不了。唉,都是白家那挨千刀的,把你们俩孩子给祸害了……”
这正说着,李博恩就挑着扁担从外面进来,后面还跟着俩小姑娘,大概十六七的年纪,其中一个长得还挺漂亮。
白然搜了遍记忆便知道这俩姑娘都是本村的,一个是柯家的小女儿柯桂花,另一个则是桃溪村一枝花田家独女田月红。
俩妹子盯着李博恩连眼皮都舍不得眨一下。她们今儿本来跟往常一样坐在村东的老榆树下聊闲嗑,恰巧看到李博恩打水经过。
这桃溪村就那么几百户人家,长相出彩的不是没有,但是像李博恩这样特别出彩的却是独此一份,两人顿时脸红心跳,柯桂花更是个大胆的,直接追上去问人是哪一家的,可曾娶妻,若是正常人被这么问便知道对方的意思,有意者亲近亲近,无意者躲远点就是。
可李博恩脑子坏了,哪里能以正常人的标准来看呢,没人叫他名字自然就是没人跟他说话,所以愣是把俩娇滴滴的大姑娘无视个彻底。
俩妹子都是心骄气傲的,哪里肯甘心,于是就在后面跟着,看好是哪家来的亲戚,在回家找人说说,这一跟自然就跟到了白然家。
白然忍不住嘴角直抽搐,这傻子倒是厉害,出去转悠一圈就能惹出两朵烂桃花来。
“水桶放下,你先进屋躺着去。”话是对着傻子说的,李博恩对他咧嘴一笑,扁担放下乖乖的进屋躺着去了,可听话了。
院子里下王婶和白然两个,柯桂花旁若无人的走进来,对着白然轻蔑道:“刚那个是你家亲戚?”
白然没理她,接着和王婶说话。
“喂,问你话呢!”柯桂花见人不答,急着又补了一句,倒是跟她一起进来的田月红倒是挺客气,还悄悄拽了拽柯桂花的袖子劝了两句,看着挺贤惠善良的,但那眼里的鄙夷轻蔑却不比柯桂花少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