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难忘之续前缘(穿越 包子)中——夜笼纱

作者:夜笼纱  录入:09-08

方用过药,忽见小黄门进来回说,贤妃张娘子求见。君上虽有不悦,因念着素日的情分,问道:“她有甚等要紧之事?”

小黄门躬身道:“张娘子在后宫,闻得官家身感不适,放心不下特意过来问安。”

君上道:“说我好多了,请她回去吧。”

小黄门退出不到片刻又进来道:“回官家,张娘子说,要亲眼见一见龙颜才放心。”

君上听罢顿时沉下脸来道:“看她平日也是个知情识趣之人,这明德殿,后宫嫔妃是一概不许踏入的,她难道不知?圣人尚且如此,她还要掠过圣人不成?”

时翔同上林到今日方知,为何君上会立下此等,令人费解的规矩。想着自登基以来,君上同后宫诸娘子欢愉之夜屈指可数,大多时皆独宿在明德殿内。二人不免一阵感慨。

时翔忙劝道:“张娘子素日善解人意,对官家多有体贴。她今日原是一番好意,官家又何必动怒了?待小人去劝她回去。”

君上看了那小黄门一眼,道:“张娘子做何打扮?”

小黄门垂首道:“回官家,张娘子……是……盛装而来。”

君上连连冷笑几声,对上林道:“你去对她讲,让她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如其不然,休怪我不念往日的情分。”

上林暗自叹口气,领命出去了。

时鸣服侍君上洗漱已毕,待他上床躺下,正要在隔壁榻上值夜却被撵了出去。

四下帷幔低垂寂静无声。君上先时还疲惫不堪难以支撑,这会子却莫名的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惊蛰已过,南方此时早已撤去炭火。君上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透全身。他忍不住蜷缩在一起,颤颤地道:“大郎……我……我好冷啊。”

隐约中,听得一个低沉的声音唤了声阿悫。君上狠吃一惊,睁着眼静静的听了会儿。寂寂黑夜哪里来的人声?正觉失望,那个声音又明明白白的响起。君上猛地撑起身子,一阵眩晕袭来险些让他栽下床去。摇晃着赤足立于地上,尽力睁大双眼,在黑沉沉的帷幔间,寻找那人的身影。君上眼前似乎又看见那晚,昭德殿内旖旎缠绵的景象。

令德容貌豪放,性情却温和细腻。君上被他粗糙的大手抚过肌肤,引来阵阵战栗。如情窦初开的少年,羞怯又热烈。他愿意为那个人,放下帝王与男人的尊严,承受一切痛苦。令德察觉到,君上意乱情迷之下,掩藏不住的紧张。虽已到不得不发之时,令德亦能克制住自己的情欲徐徐待进。君上不忍他受煎熬,竟主动挺身向前。阵痛过后,便是两个灵魂的心神合一水乳交融。令德不善言,只絮絮在君上耳边唤着阿悫。低沉的声音,竟显得格外轻柔。君上早已沉醉其中,不知魂在何处。只盼这夜能长一些,再长一些。

如今又听见那人在唤自己,一如既往的深情款款。君上焦急无助的环顾四周,回应道:“大郎是你吗?你回来看我?大郎你莫怕,这里只我一人,你……你现身出来让我……让我看看你。大郎,大郎!你临走之时叫我等你凯旋而归,你从未失言与我,如今……如今你在哪里?大郎,大郎……你……你撇得我好苦!”

君上听那声音渐渐飘出殿外,一路跌跌撞撞跟将过来。

奋力拉开殿门,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时翔同上林遣退了闲杂人等,守在门外并未离去。见君上只着亵衣,神情恍惚的赤足冲出来,忙左右扶住问怎么了?君上使力甩开他二人的手,朝着昭德殿方向疾奔。上林撵过去抱着他跪下道:“官家要到哪里去?”

君上急得顿足道:“大郎在昭德殿等我,死奴才还不放手!”

时翔见他穿得单薄又淋着雨,急忙解下腰带,道了声小人该死,将自家宫袍披在君上肩头。上林索性负了他在背上,足尖轻点展开身形直奔昭德殿而来。

君上不等上林进去,便一把将他推开喝道:“谁胆敢擅入立刻打死!”

说罢用力关上殿门,并从里面牢牢插上。踉跄着摸到里间床上坐下,望着漆黑的四周,喘吁吁的道:“大郎,我在这里快出来吧?大郎,让我再看看你。大郎,我……我冷啊!”

方说到这里,君上依稀看见对面,有条淡淡的人影。暗自一阵欢喜叫了声大郎,不管不顾的往上一扑……

等上林带着人破门而入,在里间床前地上,发现了昏厥多时的君上。

芳华险些滑胎,清禅不敢懈怠,只得暂时住在青衣巷的宅子里。明日午后,父兄的灵柩便要抵京。寄优一人哪里忙得过来?万般无奈之下,东城将芳华托与他三人照料,赶回府去操持丧事。

芳华昏睡至次日上午才见清醒,脉象仍不稳定。他异常安静的躺在那儿,微睁的眸子里,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时鸣问什么都不见他作答,情禅言道,芳华只是突受打击又失血过多,致使体虚气弱神疲倦怠,才懒言少语。如今血已止住,暂时无甚大碍。

时鸣稍稍放下心,端了细粥过来喂芳华。谁知芳华忽然开口道,他要去接父兄的灵柩回府,任那时鸣跪在床前,百般苦劝只是不听。清禅着实看不下去,上前扶了他起来,对芳华道:“亲人亡故,伤心悲痛乃是常情。逝者已逝,莫非还要让那未出世的也赔进去吗?四公子昨日胎气大动,险险便坏了腹中孩儿的性命。你若狠得下这个心,我索性下一剂猛药将他打下,省得他碍你的事。日后随你性子闹罢了!”

芳华微微有所动,挣扎着伸手去摸自己的肚腹。那里面的小东西像是有所感应,竟轻轻的踢了他一下。芳华忍不住哼了一声,时鸣唬的将碗摔在了地上,扑上去抱住他连问怎么了?芳华抚着肚子正要答话,不想又被那小东西撞了一下。芳华一时悲喜莫名,眼里顿时罩上一层水雾,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时鸣扯着清禅的袍子叫喊道:“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看看他怎么了?”

清禅看了看芳华的脸色,拉了时鸣起来道:“从昨日至今时,他总算是哭出来了。不妨,不妨,我晓得分寸。”

芳华痛哭了会儿,不等旁人来劝,自家便极力忍耐住了。时鸣与他净了面,清禅这才问他觉得哪里不适?芳华不舍拿开手,断断续续的道:“他……他踢了我……踢了我两下。”

时鸣同采茗何曾经历过这些事?自然不曾明白,都转头望着清禅。只见他满脸喜色连声道好,对时鸣解释道:“是小公子在踢他呢。还好,还好,你们父子总算度过一劫。日后万事要以他为念,切忌大喜大悲。倘或小公子出了什么差池,只怕郡王也不会原谅你的。”

芳华微微颔首。采茗赶着出去,另盛了一碗粥进来。时鸣含泪与芳华慢慢喂下。

大军于今日午后方抵京都,而凤弦却在一早便进了城。随他一起的,还有从京城来传信的太子心腹。据他说冯夫人病入膏肓,只等着见儿子最后一面。飞鸾毫不迟疑的,让凤弦先行回府。

待进了京城的大门,那人却将他领到,双庆街一处宅院门前,门匾上赫然写着“子叔府”三个字。凤弦认得,这是父亲在京中另置的房产。只是家人皆在官邸居住,怎的这里倒挂上匾了?此人又是如何得知的?从侧门抬出一顶轿子。轿帘被风吹起,里面的人正是凤箫。他自然也看见了凤弦,紧抓帘子的手指节发白。兄弟二人都不曾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彼此,竟当街发起愣来。

注:枢相—枢密院长官简称。

推书 20234-09-08 :重生之种田养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