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着没办法解决呢,前台就打电话过来说孟南来了。
何秘书连总裁都没告诉,就过来迎接了。
算是给总裁一个惊喜吧!
“何姐?你怎么在这?”
孟南看到站在电梯门口的何秘书很是惊讶,当然没想到何秘书就是来接他的,还以为孟轲去开会或者干嘛了。
“我听前台说你上来了,就过来接你。”
何秘书神秘兮兮地把孟南拉进办公室,还谨慎地将门反锁。
孟南不理解她的用意。
“怎么了?”
“阿南,你和总裁是不是吵架了?”
孟南想了想,虽然没有吵,但是多少也有些不和,也算是另一种“吵架”吧!
“算是吧。”
何秘书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长出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就好办了。
“难怪最近总裁总是心事重重的,气压还超低~”
孟南点点头,那天孟轲提过让他回美国的事后,两个人就算不欢而散。
孟轲大概也在忧愁这件事吧?
“小柯在吗?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说!”
“在!”
何秘书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孟南,“这是要签的文件,你帮我拿进去吧!不急的~”
何秘书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孟南,孟南虽不理解何秘书的用意,但也还是乖乖地接了文件去了孟轲的办公室。
何秘书知道总裁脾气硬,万一再给孟南“冷板凳”坐,那倒霉的还是她们这群员工。
孟南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孟轲连头都没抬一下。拿过文件看了几眼,就龙飞凤舞地签了字。接着又埋头处理其他的文件。
孟南就站在旁边看着孟轲工作,都说认真的女人最漂亮,果然认真工作的男人也是最帅气!
“你还有……阿南?”
孟轲没想到孟南会过来,而且还送文件给他签。
“嘿嘿!是我。”
孟南比了个“V”的手势。
孟轲伸出双手示意孟南过去,抱住孟南的腰,蹭了几下。
“你怎么会来?”
孟南轻轻地捶着孟轲的背,“嗯,有点事……”
孟轲抬头看着他,心情愉悦。
“什么事?”
孟轲心情很好,孟南能够感觉到。现在问那些问题,也许太过煞风景,但若是气氛太过沉重只会让彼此更加透不过气。
“如果我记起来了,你会离开我嘛?”
孟轲一惊,“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什么都好,就是不要他伤害他的那一夜!
“没有!我是说如果!”
孟南特意强调了“如果”两个字,他现在记不起来,不代表以后记不起来。如果孟轲会因此而离开他,他宁可不要那几年。
“我不会的!”
孟轲苦笑,如果孟南真的想起来,也许到时候就不是他离开孟南,而是孟南离开他了。
“无论你要不要留在我身边,我都不会离开你。”
孟南觉得孟轲似乎有什么苦衷,似乎觉得他会离开孟轲一样。
孟南踌躇着,要不要问孟轲和苏莎之间的事,至于他和申浩,只要他想起来了,也就一定明了了。
可是孟轲和苏莎,孟南不确定,也不敢赌。
“那你……会不会和别的女人结婚?”
孟南还是无法直接问出苏莎的事。
孟轲抱住孟南,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不会。”
他又在心底默默地补了一句:我只要阿南就够了。
一直以来,都是他太自私了,想霸占孟南的全部,而没有给孟南选择的余地。
他太怕失去孟南,那样的生活七年就已足够。
可是他不想孟南不快乐,他想排除他们之间所有阻碍。
如果孟南爱上了别人,那他就把那人踢出孟南的心。
他要真真正正地占有孟南的全部!
话已至此,孟南已问不出其他。
“那过段时间,我们就回美国吧?”
“好。”
……
已经订好了去美国的机票,孟茜知道孟南要回去也很开心,不过孟南没说回去的目的。
那些事情,他想面对面地跟孟茜谈。
或许是心结要解开了,和孟轲的感情也回到了刚同居时的样子。只是偶尔孟轲会出差,或者加班到很晚才回来。
接到苏莎的电话时,孟南很意外。不是意外苏莎为什么知道他的电话,而是不知道苏莎约他出来是何用意,他不想见也无法推脱。
“你喝点什么?热牛奶么?我听柯说你很喜欢热牛奶。”
苏莎翻动着菜单,询问着孟南。
“你有什么事?”
孟南皱着眉,很是不喜欢苏莎称呼孟轲“柯”。
“那就要两杯热牛奶吧。”
苏莎没有理孟南,而是直接点了单。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好了。”
孟南有点不耐烦,他对苏莎没什么好感,也实在无法应付她。
苏莎靠在椅背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
“我知道你和柯一起长大感情很好,我也知道我无法介入你们。但是……”
苏莎的声音有些哽咽,之前的强势一扫而光,左手轻轻的抚上小腹。
“但是,我需要他,也无法离开他。”
由于苏莎靠在椅背上,她的一举一动都能被孟南发现,孟南的视线停留在她的小腹上。
她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不会的!
不对!苏莎是骗他的!
而且谁能保证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孟轲的……
孟南安慰自己,可是苏莎的动作、眼神,怎么看都不像装出来的。
看着孟南惊愕的眼神,苏莎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看来这步险棋她真的走对了。
“柯说你们感情很好,像亲兄弟一样,在L市除了他你没有任何依靠。所以他不能抛下你不管,更何况你还失去了记忆,为着你们多年的情谊,他也不能丢下你不管。”
说到这里,苏莎几乎已经泣不成声。
“你们两个男人也是不会有未来的,只会毁掉柯啊……”
她的演技让孟南信以为真,仔细想想,最近一段时间,孟轲和他在一起时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提及恢复记忆和回美国的事。
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地以为孟轲和自己做了,就是爱他了,就是接受他了。原来不过是对自己的责任,不过是对自己的同情罢了。
孟南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可是内心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
“柯说他不能丢下你不管……”
孟南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你放心,我会离开他的,不会再纠缠他。”
说完就立刻离开了咖啡厅,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苏莎看着孟南慌张离去的背影,一脸得意。
“我得不到,谁都别想得到!孟轲,你不是这辈子非孟南不可么?!那你也来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好了!”
……
孟南的脑海一片混乱,一会儿是孟轲抱着他说:我不会离开你。
一会儿又是苏莎哭得梨花带雨,抚着肚子:我需要他,也离不开他。
一会儿又是申语冉悲伤地看着他说:那我哥哥怎么办?
孟南不知道到底谁说得才是真的,谁又是在骗他。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脑海里全是孟轲和苏莎说的话。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街灯亮起,孟南才走回了家。
孟轲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是在加班还是在做其他什么。
孟南像行尸一样走回去,饭也没吃澡也没洗就睡下了。
这一睡就是好几天。
孟南发烧了,连续三天一直高烧不退,医生诊断说是心力交瘁过度疲劳引起的。
那晚孟轲一直给孟南打电话,孟南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家里的电话也是。
他以为孟南出了事,赶回家发现孟南睡在床上。一直喊着他的名字,却怎么都叫不醒。
孟轲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下午去见他时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病倒了?
孟南一直皱着眉头,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不安稳。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小柯小柯”的叫几声,有时还会加上“救我”“不要”。
孟轲不知道孟南梦到了什么,他只能一次一次地亲吻他,一遍一遍地说着“我在”。
到了第三天夜里,孟南情况好了很多,开始退烧,梦魇似乎也少了。
这几天,孟轲都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孟南身边。
没有什么能比得过孟南。
21.跨年
孟南做了很久的梦,久到他以为他又走了一遍他的人生。
因为是梦,画面跳转地总是很快。
一会儿是他和孟轲小时候,一会儿又是他一个人坐在黑屋子里,一会儿又是苏莎捂着肚子求他……
孟南醒来是在第四天夜里,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床头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孟轲睡在他旁边,胳膊搂着他的腰。孟南稍稍动了动,孟轲就醒了。
“醒了?要喝水么?”
孟南回抱住孟轲,脸颊贴着他的胸膛。
“嗯。”
“我去拿水!”
孟轲作势就要起身,孟南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动。
“怎么了?”
孟轲轻抚怀中人的背,并在额头印下一个吻。
“就抱一会儿。”
……
孟南病好以后话也变得少了,时常会看着哪里发呆。
孟轲觉得孟南像换了个人,不爱像以前那样跟他撒娇,或是缠着他玩闹。饭量也变小了,只有他下厨时,孟南才会多吃一点。连每晚睡前的一杯牛奶也不喝了。
“小柯,过了元旦我们去美国吧?”
孟南主动提出去美国,孟轲也没反对,本来就是要去的,因为孟南生病才推迟了。
“嗯。你记得告诉你姐姐一声。”
孟轲没想太多,捏捏孟南的鼻子。
孟南笑笑,顺势蹭了他几下。
“那31号那天我们去约会吧?”
孟南有些激动,这是他病后难得的情绪变动。
“好啊,那么圣诞节呢?圣诞节也一起出去吧?”
孟轲放下笔记本,让孟南躺在他腿上。
“圣诞节啊,在家里过吧?我还是喜欢你做给我吃的东西。”
“好,那就听你的。”
还有两天就圣诞节了啊……
孟南默默地在心里计算着日子,距离元旦没有多久了。
……
元旦前一天孟南起来的很早,心情也很愉快,不仅买了早餐,更是为孟轲挑选了衣服。
看着孟南忙上忙下的,孟轲也觉得开心。
“明天有什么计划么?”
孟轲边吃早餐边问。
孟轲以为孟南会比较钟意圣诞节,虽说是西方的节日,但街上气氛比较浓。
平安夜是在家里吃的,他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孟南爱吃的菜。
圣诞节他特意订了餐厅,带孟南出去,孟南也是兴致缺缺。
所以这次他主动问一下孟南明天的计划。
“明天?”孟南很疑惑,“明天没什么计划啊?”
“那明天想不想去哪里玩?”
孟南没能理解孟轲为什么总是执着于“明天”,难道明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明天是元旦,人很多的。”
孟轲看着孟南点点头,“我还以为你明天会想出去。”
“比起明天,我更想今天出去~”
孟南把剥好的鸡蛋递给孟轲,又继续剥另一个。
“也好。”
凡是孟南提出来的,孟轲都不反对。孟南不知道这是宠还是爱,或者是迁就。
“那几天就跟着我安排走吧?”
孟南病好后就计划好今天要做是事情,他想和孟轲走完整个人生,而现实是:他只能再和孟轲走完今年。
孟南把一整天都计划的满满的,
上午两人去了十三中,自从毕业以后两人还从未一起回来过。
孟南坐在他以前坐的位置,靠着床边,正好可以看见运动场。
“我以前经常坐在这看你打篮球,有时候看得脖子都酸了。”
孟轲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倒是他以前打球的时候偶尔会在窗口看见孟南,他以为是偶然。但是他经常会数楼层然后数窗子,只要看着那扇窗,就一定能看到孟南。
“你高中的时候可真忙啊!又是学生会主席,又要参加竞赛,还有时间去打球。”
孟南感慨着,孟轲高中时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忙,而他的整个高中时代都用来追随孟轲了,而且还是消极的追随。所谓的消极追随,就是目光跟随着孟轲,像个暗恋者一样,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而暗自开心。
“倒是你,每天都很闲,学习成绩也上不去。那时候奶奶可是经常说让我给你补习呢!”
“真的假的?奶奶怎么都没有跟我提起过?”
“我担心会伤到你自尊心!你看后来还不是考上L大了。”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孟南暗自吐槽。当初孟轲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上了L大,奶奶高兴的合不拢嘴。天天都说“小柯真是个优秀的孩子啊”。班主任也经常拿孟轲激励孟南,说什么你哥哥那么优秀你怎么能拖他后腿呢!
每当这时,孟南都会在心里反驳:他不是我哥哥!但这也只是在心里说说而已。
孟轲确实是他名义上的哥哥,尽管两人没有血缘关系。
后来孟南就开始奋发图强,经历了无数个不堪回首的日夜,终于如愿以偿的进了L大。
他的动力不过是能和孟轲在同一所学校。
“那你又知道我用了多少功夫才考的上的?”
“还不是怪你平时不努力!”
孟轲轻轻敲了一下孟南的头。
“把我敲傻了怎么办?!”
“没关系,我可以养你。”
两人相视一笑。
孟轲觉得高中时代是他最难过也是最开心的日子,那时他被他母亲遗弃,无亲无故,孟南的奶奶就收养了他。又继续供他读书,他知道奶奶没有多少钱,不仅要供他读书还有孟南的学费,以及一家人的生活费。
所以孟轲从那时就开始打工,想分担一些。
那段日子,尽管劳累,却也过得开心。
大学对两人来说并没有太多的回忆,但两人还是去了。
并肩走在校园里,孟轲才发现在孟南在读的那一年,他们几乎没什么交集。那一年他已经开始做投资,准备就业的事情。尽管那时他才大三。
“你住的宿舍!”
孟南指着的那栋楼是普通宿舍,住宿费也是全校最便宜的。孟轲当时就住在那里,孟南则是住在公寓。
“我当时去那里送信给你的时候……”
孟南顿住,似乎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
“怎么了?”
孟轲关切地问。
孟南摇摇头,他想起那次去时,孟轲的室友似乎正在跟他说同性恋的事,还开他玩笑说孟轲这样优秀的人,不仅容易被女人盯上,还容易被男人盯上。
孟轲一脸厌恶的打断了他的话,孟轲说:我最讨厌同性恋。
因为这句话,孟南才下定决心跟着姐姐去美国,然而临走前又觉得不甘心,才会想跟孟轲表白。
只是没想到那天孟轲并没有去。
孟南也问不出口那天孟轲说的话,或许孟轲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