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和我比赛的那个人可是非常厉害的,如果你遇到了可要小心啊。”丁左的胳膊缠着纱布,左眼也青了,身上也有几处伤口,可就算这样,他还不忘嘱咐祁严,让他小心。
“哈哈哈哈……你小子以为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输给那种货色!”祁严大笑着,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拍了下丁左的肩,结果碰到了他的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哎疼疼疼……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只是好心的嘱咐你一下嘛!”
丁左说的极为委屈,然后还和几乎一点伤都没有受的向文换了地方,让祁严拍不到自己。
“丁、丁左,你、你没事吧?”看到丁左那么疼,月莲有些担心的问道。
“本来不疼。”丁左哀怨的看着祁严,“被大哥碰到伤口了,就疼了。”
“那今天是准备开什么会?”相柳一副理所当然要问问的表情问道,结果,他的话音刚落,衣领就被祁严揪了起来,“我不是说过了是‘作战会议’吗?!你这混蛋也多少给我用点心记着吧!!”
向文一见此情形,立刻拉住祁严的胳膊,“大哥,不要冲动,不是还要开会吗?那就赶紧开始吧!”
因为丁左受了伤,行动不便,所以今天拉着祁严的就只有向文一个人,但是与向文默契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丁左依旧在“场外”附和:“就是啊,大哥总是这样,这么容易被激怒呢。”
这个情景,只要相柳和祁严出时出现,上演的机率就如同向文和丁左的默契度那么高,也不知道相柳怎么就那么有本事每次都能让祁严“暴怒”,而且都还能若无其事的等着向文和丁左把祁严拉走,再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整理被揪的发皱的衣领。
“哼!”
经过向文和丁左努力不懈的劝解,祁严终于放开了相柳,转到了正题:“这次的会议,是要敲定一下创岛祭最后一天的行动安排。”
“嗯,大哥你说。”
实际上在这里的人除了祁严以外都是第一次参加创岛祭,所以也不是很明白最后一天到底是如何实现愿望的。
“最后一天的上午,会通告所有等级的第一名,并让他们当众说出自己的愿望,当然了,有些愿望是不可能当时就会实现的,所以实现日期也会相应的延后一些……当然,当我说出我的愿望时,会立刻遭到追捕,但是我会先躲起来,而最主要的是那天的下午,下午会有一个酒会,在酒会开始的一小时后,丁左和向文要负责引爆所有埋在地下的炸弹,而这也是我们正式行动的信号弹,炸弹一响,我们就分头攻击降魔岛上的贵宾。”
“可是只有我们六个人的话,怎么想都是不可能取胜的。”很容易就想得到的道理,猛虎难敌群狼,到那个时候,会被降魔岛上所有的人围攻的。
“哼哼。”听到相柳的疑问,祁严得意的笑着,说道:“当然不会就我们六个人。”
“还有谁?”
“创岛祭的余兴节目,考验大家的团结能力,考核大家是否在将来能够委以重任,因此,要在信号弹响起后,打败指定的目标……怎么样,这个余兴节目会很不错吧?”
“至少能够造成降魔岛的混乱,有利于我们行动。”
这个计策,不得不说非常好,这样一来就不是六个人,而是降魔岛所有的人都参加了他们的行动。
或许,能成功……
如果变成了这样,烛阴,你还会遵守约定吗?
第25章:受伤,低语
自然,像祁严所说的那种“余兴节目”是不可能存在的,就连最后一天下午的酒会也是近十年才兴起的,可是这个“余兴节目”却在降魔岛里悄然的,隐秘的,流传开了。
本来就因为在创岛祭上要比赛而关系紧张的众人,这下更紧张了,就连在走路时都会小心看着周围有没有自己的目标,以及有没有试图在害自己的人。
“嘿嘿嘿嘿……真没想到啊,那个R-A511也不怎么样嘛。”
深夜,当所有的人都在熟睡时,从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了这样得意的声音。
“就是呢,原来只有平时的气势强吗?”
“嘻嘻嘻……纸老虎一只啊。”
“不对哦,是我们几个连起手来,就连A等级的人也不是对手呐……”
“啊,也是呢。”
“这样我们就是无敌了吧?”
“嘻嘻嘻,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还怕什么啊?”
就算是关系紧张,不知谁是自己的敌人,在这种状况下,也有临时组成的小队,把对自己的威胁一一排除,将对自己的伤害减到最小,让自己成为最有可能“胜利”的那个人。
有着这样的想法的人,不止一个。
这一行人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相柳才从阴影下走出,疑惑的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猜测着那个被他们“干掉的”R-A511的身份。
转过头,再看他们出现的那个黑暗的连月光也照不进去的角落,相柳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很容易的就找到了一个倒在了地上的人,相柳有些吃力的将那个人架出来,借着月光,这才看清了那人的脸。
居然是……韩曜秋!
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最不可能被人打得浑身是伤的人,最不可能倒在角落里的人……此刻,鼻青脸肿的韩曜秋眉头紧皱,就连他最讨厌的相柳把他架出来他都没有丝毫反映。
相柳盘腿坐到韩曜秋旁边,虽然他是嚣张了一些,自负了一些,但是现在的他却是一个完全卸下了防备、武器的人,这样一看,他也不过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相柳轻抚韩曜秋的几乎拧在了一起的眉,可这个举动却让他的身体猛的一颤,然后开始瑟瑟发抖,额头上也冒出了些许的细汗。
“看来还是先把你带回去吧,然后再去找人来帮忙。”相柳说着,背起韩曜秋便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时,月莲还没有睡,看到相柳背了一个人回来吓了一跳,然后连忙帮他把那个人扶到相柳的床上。
“发、发生什么事了?”月莲递了一块毛巾给相柳,看着躺在床上的并不认识的人。
“什么事也没有。”相柳坐在床边,擦了擦因为耗费了过多体力而出的汗。
“……”见相柳什么也不愿意说,月莲也就没再多问,只是担心的看着相柳,在她的印象里,他从来没主动与人接触过,也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把一个受了伤的人背回自己的宿舍……他,变了。月莲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可以形容相柳的这个举动的词语,祁严他们可能也发觉了,相柳的变化。
“你去休息吧,我有事出去一下。”相柳想来想去,烛阴和韩曜秋关系最好,而且烛阴还会治疗,如果能找他的话,或许可以看一下韩曜秋的伤势。
“哎?可是……”月莲看看躺在床上的韩曜秋,又看看站起来准备出门的相柳,欲言又止。在相柳来之前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的,虽然她现在已经习惯了有相柳的存在,当初可是好几个晚上都睡不觉的,现在又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就算相柳叫她去休息,她也睡不着的。
“如果你不想睡,就看着他吧。”相柳也不强求,说完这句后就离开了宿舍,去找烛阴。
相柳找到烛阴时,烛阴似乎并不知道韩曜秋的事情,但是对相柳“回来”这件事是非常高兴的,一见面就拉着他的手进了屋。
“相柳,你去哪了?”
相柳一愣,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话,可是具体在哪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碰到韩曜秋了,他被人打伤晕倒了。”相柳不再纠缠于那句话,而是直接说明了来意,“你去看看他吧。”
“晕倒?”烛阴扬眉,似乎是不相信韩曜秋会晕倒,但是一想到他这几天的状态,也不无可能,毕竟相柳也没有必要特意来骗他,可是,更让他在意的是,相柳居然会为了韩曜秋而来找他!依相柳的性子,他是不会多管闲事的吧?
虽然心里疑问重重,可是现在也不能放着韩曜秋不管,烛阴点了点头,决定了和相柳一起去看韩曜秋。
路上,因为是深夜,就算走在路上也听不到什么声音,相柳和烛阴也是沉默居多,安静的可怕,就好像会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出来一样,让人神经紧绷。
相柳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可是他却不能忽略在身边的烛阴,祁严四处散布假消息的事想必他已经知道了,那么他会怎么行动呢?
是放任,还是严惩?
如果放任,说不定会引起降魔岛大乱,他,是不会容忍的吧?那么,他会怎么做?
“相柳。”烛阴先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最近听到了一些传言,关于创岛祭的。”
一开口,就挑了一个使两人的气氛更加微妙的话题。
“创岛祭最后一日,在酒会上的‘余兴节目’。”烛阴说着看向相柳,见他只是沉默着,并不搭话,烛阴长舒一口气,会散布这样谣言的人,烛阴只能想到是他们。“果然是你们做的吧。”
听到这句话,相柳总算才有了点反应,果然烛阴是知道了的。
“你打算怎么做?”相柳问。
“就算你问我也……”烛阴停下脚步,神情有些落寞地看着相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相柳不知道烛阴说这句话的含义,疑惑的看向他,可两人距离稍远,四周漆黑,就算有月光照着,也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我喜欢你。”烛阴忽然如此说道,“相柳……我喜欢你。”
不管你漠视也好,不屑也罢,既然已经喜欢上了你,既然再也不想放你离开,就一定要让你爱上我。
烛阴慢慢的走到相柳面前,将他拥入怀里,在他耳边呢喃:“相柳,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
一遍一遍的,像是怕相柳会忘记一样,在他耳边低语。
而相柳,一如既往的默许了烛阴的这个动作,听着他的话语,好像很久以前就听到过,这样温柔的,令人心醉的声音。
第26章:战争,起因
倏地,两人周围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的白光,与此同时,相柳的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与前两次一样,这是回忆的前兆。
轻抚着相柳的背,烛阴露出了苦涩的笑,这虚假的记忆,不曾发生过的记忆,即使被你想起来了也并没有实感吧,毕竟,你没有经历过……可是,我还是……
白光消失后,相柳腿一软,险些没有站住,反射性的抓住了烛阴,相柳的眼里不是喜也不是悲,而是困惑,不解。
“为什么我们……”一时间相柳找不到可以形容他“回忆”起来的内容,停顿了一下,然后放弃了思考,只是用最简单的话说出自己的疑问,“……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
如果和相柳在床上的人是个女人,或许相柳就不会有此一问了,毕竟这种最低限度的事就算没有人教,也能够明白的,但是那个人却是烛阴,是个男人,就算能够想起当时的情景,就算还能想起那抚摸着自己的身体的手的温度,就算这件事他心里是“记得”的,但是相柳却想不出原因,想不出理由。自己那么做的理由……“因为我们是恋人啊。”烛阴叹息般地说着,寂寞的笑着,相柳却看不到他的这个表情。
“是吗……?”相柳轻易的就接受了这样的解释,且不说相柳以前,自从他失忆后到了降魔岛,宛如一个初生婴儿般,在吸收着这个世界的文化,在一点一点的熟悉着这个世界,尽管这个世界让他觉得不可救药,他也在这里认识了朋友,在他们那里学会了人类该有的喜,怒,哀,乐等等情绪,这些陌生的事物让相柳欣喜,尽管那些是他觉得他不曾有过的,就像……每次回忆起来的那些往事,尽管陌生,却也欣喜。
然而这次,相柳却……无论如何也不觉得该高兴,因为是恋人,所以才会如此亲昵吗?
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
“陛下,有消息了。”
一个有着黑色碎发,左耳戴着一个紫色的耳钉,穿着深蓝色的军服,身材纤细,皮肤就好像长年不见阳光而显得异常白皙的男人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唇角微微上扬,语调不卑不亢。
“哦?”高高在上的王座上坐着一个头上戴着纯金打造镶嵌着宝石的王冠的中年男人,他听到这句话时一下子从王座上站了起来,眼睛闪闪发光,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找到了?她在哪?我的瑞安她在哪?”
这个男人,是位于东部的甸翔国的第五十四代国王——瑞东,而他口中的瑞安,就是他唯一的,也是最疼爱的女儿,甸翔国的公主。
而这位公主却在五天前失踪了,在王宫里,突然就不见了,就算问了跟在公主身边的侍女,她们也一无所知,瑞东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出意外,便派出护卫队和守卫王宫的军队分头去找,可是一直没有消息。
而现在,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士兵却带了让他可以暂时安心的消息,所以,才破例召见了他。
“很遗憾,陛下。公主她……已遭遇不测。”
——然而这消息却如晴天霹雳,让瑞东一时无法做出反应,甚至,不敢想是怎样的不测,只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宠爱了二十几年的女儿突然就没了。
“你……”瑞东跌跌撞撞的走到士兵面前,揪起还跪在地上的他的衣襟,大声喝道:“你再给我说一遍!!瑞安她不可能死的!!!你胡说!你胡说!!”
对于此,那士兵只是低垂着眉眼,一副顺从的模样,并不挣扎,也不反抗,平静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的说道:“我发现公主踪迹的时候,她已经被一伙人带到了祟平,看样子是要逃往禾兴。不过,那个时候公主已经死了。”
“是谁!?是谁害死我女儿!!!”瑞东眼里充满了失去爱女的绝望,对杀害爱女的人的仇恨,和一定要为爱女报仇的坚定。
瑞东没有儿子,在三十多岁的时候才有了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都是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芝麻大点儿的委屈都没让她受过,本来看她和临国禾兴国的小皇子挺和得来的,想两国联姻无论是对国家还是对女儿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瑞东的恨,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祁肃,抓走公主的人是他。”士兵念出一个名字,面部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是这个名字却让瑞东愣了又愣。
祁肃?
禾兴国的小皇子祁肃?
他虽然做为禾兴国的使者在王宫里住了一段时间,但是他在两个月前就已经走了呀,现在应该已经回到禾兴国了才对,又为什么再次出现在两国交界处的祟平城?
还是说……他走了之后,又返回来了?还劫走了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