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蓝宝石 上——合葬棺椁

作者:合葬棺椁  录入:09-11

齐凌走近豪华的包厢时,明显感觉到气氛的僵硬,即使是温馨的暖和烛光、抒情的舒伯特乐曲也无法缓和一些。

林夕和华流对坐着,面色都不太好看,华流脸上还带着泪痕,林夕眼里带着沉痛之色。

“凌……先来坐吧。”林夕先看到了齐凌,他打了声招呼,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齐凌走近了,微微地蹙起眉。

“齐少……”华流看看齐凌,又垂下了通红的眼睛。

“华流,你是一个奴隶,你连最基本的都不明白吗?你一点也不清楚你的身份?”

“凌,我们暂时解除了主奴关系,现在——”

“怎么,夕什么都没教你吗?夕让你这副态度对待主人,甚至和主人坐在同一桌?!”

华流死死地盯着齐凌,漂亮的嘴唇被咬得出血。

齐凌冷冷地说:“不跪就滚!”

华流挣扎了几下,终于咬咬唇,起身跪到林夕脚边。

“流儿……”

齐凌这才坐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华流,眼里带着身为主人的帝王般的优越感和一丝轻蔑。作为一个精神系的S,他无法忍受和奴隶坐在同一高度。

“齐少,我们的情况夕——”华流受到了齐凌犀利的一瞪,但他咬咬唇,没有改口,“夕应该已经和你说了吧,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以主奴的继续下去了,我想和夕做一对普通的情侣——”

“华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敢这样对我说话?”齐凌冷冷地看着华流,目光幽深如同广袤的大海,“你没有受虐倾向,但夕是主,所以你就只能是奴!既然你只是一个卑微的奴隶,就没有任何的权利,所能做的只有服从!你什么都不要妄想得到,主人给你的,就是你所能有的,敢提要求的奴隶、敢反抗的奴隶,要被狠狠地惩罚!”

“不,我受不了!我不要做奴,我一点也不喜欢∫M!我喜欢被疼爱,我不要被虐待!”华流激动地说,他紧紧握着拳,含泪直视着齐凌。

“呵,”齐凌噙着一抹冷笑,“什么叫你不要?没规矩的奴隶,看来夕在你身上白白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你告诉我,你真的忍受不了吗?”

“我忍受不了,再这样下去我会崩溃的……”

“你对夕的爱也不能让你坚持下去,留在他的身边吗?”

“我要留在夕的身边,我爱他,我很爱他……可是我真的无法接受∫M,我想和他做普通——”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废话!我只得出一个结论,你不够爱他!”

“不,我很爱他!”华流瞬间泪如雨下。

“你爱他不够多,不然你为什么不能为他忍受?!”

“……我说为什么不能为他忍受?”华流抽泣着说,“为什么是我要为他忍受?我已经忍了一个月,一个月!”华流转向林夕,激动地问,“夕,你为什么不能将就我呢?你为什么不能为我改变,为什么不能放弃∫M呢?你爱我不够多吗?”

林夕来不及回答,齐凌打断了他:“我告诉你原因,因为你是奴,你就没有选择和反抗的权利,主人的爱是对你的奖赏,你没有资格要求主人多爱你,而一个主人,永远不可能会为奴隶将就、改变,永远不会!你死了这条心吧!”

“不,这不公平——”

“没有什么不公平的,因为你是奴,只因为你是奴!”

“我不能理解,不能接受……”华流压抑着痛哭起来。

“流儿……”

“你可以的,除非你不够爱夕!你想清楚,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就趁早离开,不要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了让人生厌!要滚就赶快滚,滚了夕另外养只听话的奴隶!”

“不,不要……”华流无助地看看林夕,又看看帝王一般冰冷高傲的齐凌。

“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要留下就做出一点奴隶的样子,衣服脱了去吻夕的鞋!”

“不,不……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华流激动地跳起来,他怔愣地看了林夕一会儿,然后受惊似的跑走了。

随后是门打开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渐远。

“流儿!”

“夕!”齐凌拉住林夕。

“凌,你看,你说那些干嘛,你把他气跑了!”林夕着急地说。

“夕,相信我,如果他足够爱你,他会回来的——只是时间问题。如果他不回来,那么,他也不值得你爱。”齐凌冷静地说,醇厚的声音有让人安心的力量。

林夕渐渐平静下来,但眸子里难言痛苦之色。

“……凌,你看流儿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我怕他会……”

“放心,我派了人,不会有事的。等他回家后,让凉去给他看看。”

颜凉,颜氏的大少爷,同时是很著名的心理咨询师。

“……好。”林夕叹口气,有些颓丧地把整杯红酒一口饮尽。

“行了,夕,不就是一个奴隶吗?走了就走了,瞧你那点出息!”

“凌,你不懂,流儿于我,不仅仅是奴隶那么简单,他是我的爱人,是我决定相守一生的人……”

齐凌拿着平板电脑,手指紧紧地掐入手心。他平复了一会儿才忍住砸了电脑的冲动,再次看向屏幕。

那是齐凌从针孔监控器上截下来的一张图,是展冽的表情特写,时间在他今天离开后的一两分钟里。

画面上的展冽,英俊得不可思议,但同时那张还带着红晕的漂亮的脸上,有着复杂的情绪,清晰可辨的一种是……不甘。

很好啊,展冽,你在不甘什么?因为我禁锢了你,折了你的翅膀,把你从优雅高贵的天使变成了狗一般的奴隶吗?

你的骄傲是坚不可摧的吧,我还以为,还以为……你眼里的爱慕和温顺是那么真实,又一次骗了我呢……真是……该死啊。

我以为真实的你,只是一张假面,只是你换的保护色,对吗?

齐凌嘴角噙了一抹残酷的笑容,他把这张图保存下来,然后打开了一份文件。

这份过于展冽及其家族资料,齐凌能够倒背如流,他再次细细地看起来。

展家,是Q市最古老的大家族之一,傲然的财富和通达的势力不是这个姓氏成名的原因,而是一个众人皆知的事实——这个家族,最善于……伪装。

这段历史可以追溯到一百三十多年前,迁徙到这里的展氏只是几个普通的男人,但他们凭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人戴人面、见鬼戴鬼面的圆滑事故,渐渐建立起了庞大的展氏公司。经过长时间挫折的洗礼,终于成为了这么强盛的一个家族。但是很不幸的,展冽父亲那一辈,为了争夺权利起了分执,其过程就不多加叙述了,反正到后来的结果是,展冽的父亲赢得了这个家族。如今,展冽是整个展氏唯一的正统继承人,他的父亲英年早逝,而他的母亲不管事,逍遥在外,苦的自然是展冽。

展冽的确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他把公司办得更加辉煌,也树立了在人前优雅尊贵如同天使的形象。

但是人们普遍地认为,他是难以捉摸的,他好像不会生气,也从未在人前失态过,但就是这样,才让人猜不透——他是真的好脾气,还是继承了家族的长处?

齐凌深深地皱起眉,这些天里展冽眼里的情绪是那么真实,难以让人相信那是假的。可是,他在绯色里的表现,和今日不甘的神情,该如何解释?……

齐凌感觉到了振动,他拿出了手机。

“喂,凉。”

“凌,华流的情况我详细地看过了。现在他的精神状态很糟糕,好在夕言周教的时候有注意到照顾他的情绪,不然换了其他的S,他说不定早就崩溃了。”

“嗯,而且两人是相爱的,这也是主要原因之一。我看华流挺坚韧的了,忍耐一个月不算短了。”

“是这样的。华流属于那种非常传统、保守的人,家教修养都极好,他单纯得就像一阵白纸,而且还是个未成年——可以说,他这样的人是最不适合做奴的。在遇到夕之前,他对于∫M的定义,是非常狭隘的,同时他的性格让他无法接受,因而承受的时候会较为痛苦——而且华流真的是这个世纪快要绝种的一类人了,他很……纯澈——我用了这个词——,他认为如果相爱就应该在一起,(但他没有想过自己爱上的会是同性,)但他的思想道德却让他无法接受∫M,他一直饱受着这种矛盾的折磨,——最终崩溃是必然的,如果不是爱,他也不能坚持这么久。”

“……那你觉得这种爱足够他战胜心理压力,回到夕身边吗?”

“可以的,凌,只是时间问题,但时间不是问题。你要相信,爱可以改变一个人,爱可以让一个人做到极限。你或许无法想象彻夜等待一个人的感觉,你也一定无法想象七百多个日日夜夜的守候,只因为初见的惊艳一瞥。”

“……你指什么,凉?”

“……罢了。凌,你没有爱过人,你不懂的。”

爱?齐凌皱皱眉,他想到了展冽,想到了那枚蓝宝石。

“我——”爱着……

“凌,我想找你要一个人。”

“哦,谁?”

“聿。”

“……给我一个理由。”

“我爱他!”

齐凌再次拢起眉,他没有问是否当真这样的问题,因为知道颜凉是个极其认真专注的人,而且——他是一个心理咨询师。

“……好,凉,但愿你能成功。”

齐凌突然明白颜凉说的“七百多个日日夜夜的守候,只因为初见的惊艳一瞥”的意思了。

大约是两年前吧,那时齐凌才入圈不久,但纪青聿在圈子里已经是公认的最炙手可热的S之一了,他一身傲骨通透,永远淡定从容,皮鞭上手,就有着不可抗拒的风范,引得无数M前仆后继地追逐,他却始终淡淡的,高傲的样子仿佛天下没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齐凌至今还记得那一天,纪青聿当着绯色宾客的面跪在他的面前,说:“齐少,请收我做您的奴吧。”

这件事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一时间传遍了整个圈子,即使是现在,很多人也是记忆犹新。

对于纪青聿,褒贬不一,没有人能够否定他出众的风华,但为了一个男子,抛弃作为S的尊严下跪,却无法得到对方的回应,真的值得吗?

……

真是孽缘啊。

齐凌叹口气,走了出去。这不是他关心的——也许这就是人们说他冷酷的原因吧——,他的奴,现在在干什么?

不过,无情冷傲,也是他的魅力所在啊。

33、狗一般的奴隶,也配羞耻吗

门没关,齐凌走了进去,米白色的窗帘挂在小银钩上,巨大的落地窗前跪在他的奴隶。

展冽手撑在为奴隶设计的矮桌上,认真地写着什么。

“冽。”

展冽惊喜地回头,看到了他俊朗高傲如同神只的主人,他连忙爬过去,愉快地吻了吻齐凌的脚面:“主人!”

齐凌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受,他皱皱眉,走到桌子前:“你在干什么?”

“在抄《奴隶守则》,主人。”

齐凌随意地翻了翻:“全都背下来了吗?”

“是的,主人。”

“第三十六条?”

“‘我的所有由我的主人支配,我一天二十四小时,一星期七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属于我的主人,他决定我的一切,我只需无条件地服从。我的主人给予我一切,我完全地依赖他,我不需工作,因为我的主人不会让他的奴隶吃不饱’。”展冽流利地背了出来。

“那么,第十条。”

“‘我的嘴是为取悦我的主人而生,我舔主人的鞋,舔主人的脚,舔主人的手,舔主人的内棒,喝主人的尿,说令主人高兴的话。在户外,如果主人需要,我的嘴和骚穴是主人的移动厕所,随时盛放主人的尿液及其它’。”

“很好。第二十八条。”

展冽脸红着背了出来:“‘我是一个卑微的奴隶,以取悦主人为人生唯一的目标。我的一切都是主人的,因此我也不能有羞耻之心,无论何时,都一无所有地敞开在主人面前。即使主人要我在公共场所自慰,我也必须立即服从’。”

齐凌深深地看了展冽一眼,淡淡地说:“你背得很好,我希望你不折不扣地做到。现在,我们要出去。”

“是,主人。”展冽温顺地说,但心里却是情愿留着的了,是去“绯色”吗?主人,你又要把我拿去展览吗?……

“过来。”

展冽立即爬过去。

齐凌打开衣柜,点了几下:“这个,那个,马上穿好,给你三十秒!”

展冽服从了,其实这比较容易,因为那是鞋袜和一件齐膝的风衣。他几乎记不清楚自己多久没穿过衣服了,因此他感到些微的不适应。

“就这样,走吧。”

展冽跟在齐凌的后面,他感到兴奋异常,这样的打扮让他觉得自己很氵壬荡,穿着整齐高档的革履,却露着两条白花花的腿,风衣的每个扣子都扣着,脖子上却戴着颈环,而且谁知道黑色的布料下面,有两个红艳艳的带着钻石小环的茹头,有着深深浅浅的鞭痕和捆痕?禁欲的打扮,却有着最氵壬荡的身体,这让展冽感到羞耻,同时觉得这样更刺激了欲望。

进了电梯,他也是忐忑又兴奋的,他不知道这是通往哪里,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电梯门开了,展冽顿时提起了心——万一外面有人,万一被人看见……

什么也没有,停车场里只有几辆跑车。

齐凌打开劳斯莱斯的车门,展冽心跳如鼓面色如潮地爬上去,自觉地跪在柔软舒适的坐垫上。

“小骚货,有没有觉得你很氵壬荡?如果我们在大街上,有人往车里看了看,发现你穿着得体的风衣,下面却是光溜溜的,会怎么想呢?”

“主人……”展冽红着脸低下头,他觉得血液流通得好快,心跳也是异常的。——他忘了这是是特制的玻璃,外面不可以看到里面,而且坚不可摧,子弹也无法穿入。

车子在齐府里宽广的道上不急不缓地行驶着,漂亮的彩灯喷泉,五颜六色名贵的花朵,修剪整齐的绿树,西式城堡一样的别墅……景致一一掠过。这是展冽第一次看到齐府的外观,他感叹这里是那样美丽,奢华大度,如同旧时西欧国王的宫殿。

“喜欢这里吗?”齐凌淡淡地问。

“很喜欢,主人。”

“你更喜欢内部吧,比如那间言周教室?”齐凌见不得展冽认真的目光,他调笑着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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