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热。”他浑身发烫,热得吓人。
“浴室在那边,自己去冲冷水。”李修在翻弄自己的行李包,他记得他有带退烧药的。
陆云谦看了看自顾着翻包的李修,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浴室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找到药,就着水吃了后,李修没有感到比没吃药之前好一点,头依然痛得人烦躁,额头依然很烫,全身没力,发烧该有的症状全部都有。
迷迷糊糊地找出睡衣,准备换上就去睡一觉,明天再不好就上医院看去。
“冲冷水没用……”陆云谦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走出浴室门就看见李修在换衣服,明明同是男人,前面平的,肩膀也不纤细,脸还是死人脸不过带着点泛红,仔细一看挺迷人。他一定是被药得神志不清才觉得这个尖酸刻薄的死人脸迷人。
“靠,你发什么疯?!”正在换衣服的李修被扑了个触不及防。
李修用尽全力推着抱得他死死的陆云谦,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陆云谦不仅仅体温高得吓人,并且他感觉到他的小腹正被什么硬的东西顶着。
所以说,这家伙是被下药了?!从刚才就觉得这家伙不正常,因为自己病着也就没心思多加理会了,可是……尼玛,他不是女人。
“喂喂!你醒醒,我不是女……嘶!”他不是烤鸡,能不能不要用咬的!
“我去,你等等,我给你找个女人……啊!”都说了不是烤鸡,能不能不要用咬的!
于是,挣扎无果的李修卯足了劲抬腿用膝盖顶踢了一下陆云谦,在这种姿势这种情况下,陆云谦的那里不可幸免地被踢中,啊,感谢主,病着的李修即使卯足了劲,威力还是不大的,不然就废了。
“嗷……”吃痛的陆云谦放开了李修,捂住了自己脆弱的地方,“你谋杀……”
气喘喘的李修坐在床边看着他:“清醒了?”
陆云谦:“你就不能用别的方法让我清醒……呃。”
李修无语地看着他被顶起的成帐篷样的裤裆:“……”
“TAT……”这特么的到底是什么药,这么厉害。他那里明明还有着隐隐的痛感,但是在药力之下他还是雄起了。
李修站起来强打精神往门外走去:“你等着,我给你找个女人。”
“漂亮的,身材好的,不粘人……呃!”
李修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我认为,就目前这种状况,只要是个人,你都有性趣……喂!”
看着被自己扑倒的李修,陆云谦双眼发红声音沙哑得连他说的话都听不太清:“……我,好像,等不了……了。”
“等不了也要等,我去看看有没有清洁阿姨。”李修很努力地推搡着压在身上的陆云谦。
“……”埋头就咬。
“我是男人!”嘶,咬什么咬,你以为是吸血鬼啊?!
“管不了了……”陆云谦喘着粗气,“再不做,就要废了……”
“……”生病中的李修武力值在理智全无化身为狼狂暴状态下的陆云谦面前为渣。
于是,各种被和谐各种残暴血腥场面儿童不宜即使家长陪同也不能观看。
第5章:前因与后果(三)
头疼得厉害,身体酸疼得不像是自己的,对面前环境感到茫然的陆云谦在看到旁边躺着的某人时,他被吓得摔到了床下。
“……”他抖着手,伸出手指去探那人的鼻息,虽然很弱,但是还活着。
“嗯……”床上的人动了动。
“!”陆云谦赶紧爬过去,一片混乱的脑海闪着各种残暴血腥的画面。
“咳……”
听了半天还是没听明白的陆云谦衣服也没穿地在原地打了个转之后跑到桌子前,抖着手给倒了杯水,然后抖着手跑回床边,发现床上的人不能自理,于是笨拙地扶着他,小心翼翼地喂水,其中半杯水贡献给了床单。
喝了半杯水,喉咙没有那么痛的李修慢慢清醒过来,看了眼旁边脸色苍白的罪该祸首,他无力地难得地翻了个白眼。
“……我要洗澡。”用着比唐老鸭先森还要沙哑低沉的声音,李修艰难道。
陆云谦看了看李修的脸色,又瞧了瞧他身上的斑斑点点以及若干牙印,最后望了望红一片白一片的床单:“我要做什么?”
“你认为我现在这个状况可以一个人洗澡?”李修没好气地反问。
“哦,哦。”陆云谦任劳任怨地伺候着伤残中的李修。
宾馆的浴室不大,塞进两个男人之后,连转身都有点困难,而且没有浴缸。陆云谦只好一手揽过李修的腰,撑住他好让他站得稳,另一只手则在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他身上的污物。
李修疼得脸色发白:“你特么的就不能快点吗?!”
“很疼?”陆云谦同样的脸色发白,从李修的各种伤口可以得知昨晚的他实在太残暴了。
可以说,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是他有生以来最费解也最不愿意思考的事情了,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他和一个男人,就算是因为被下了药也……而且很明显昨晚的他跟头野兽没区别。
“……”李修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疼的话咬我吧。”
“如果我咬得动的话,早就咬了。”
“……”
简单地洗个澡都耗时将近60分钟,清理完毕的两人回到一片混乱的床上。
陆云谦摸了摸李修的额头,难怪他的脸色红得不正常:“烧得很厉害,要上医院。”
李修拍开他的手:“我走不动。”
“我抱你。”陆云谦说完就伸手想要把他抱起来。
“不需要,我包里有药。”
“不行,要上医院!”李修身上的伤不少,被咬破皮出血的,被掐得青紫的,最严重的就是……
李修没理他,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爬起来,想要下床。
“别闹。”陆云谦按住他。
“谁闹了?”李修冷眼看他,“上医院的话,别人看到我这样,我怎么说?被狗咬?”
“……”陆云谦张了张嘴,李修身上的痕迹连衣服都遮不住,因为连脖子上尤其是后颈处都有着牙印吻痕。“对不起,我可以补偿的。”
“怎么补偿?被我上回去?”李修冷着脸看向陆云谦愧疚的脸。
“……”
“从我行李包里拿退烧药给我。”
“就算吃药,也要先吃点东西。”陆云谦捡起掉在地上的自己的钱包,“我去买吃的。”
“我包里没有消炎药,你买一点。”
“?”陆云谦一开始没听明白,但是李修不再理他,躺在干净的宾馆备用床单上盖着被子闭眼休息,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消炎药的用处了。
暂时生活不能自理的李修无奈只能呆在H市等待痊愈,幸好手是能动的,打电话请假什么的还是能做到的。至于交流会,结束过后举办方也就由着参会的人员该玩玩该走走,自由活动,都是成年人,难道还得管人家回家了没?
宾馆的床单实在太过于血腥残暴,李修也不好再住下去了,因为他可以想象清洁员那五颜六色难以言喻的脸色。
自知理亏的陆云谦肩负起照顾李修的任务——他把李修偷偷地趁着夜色地偷渡回自己的某一处公寓,如果让他的助理洛青知道,他就完蛋了,这恐怖的腐女不会放过他的,所以这一切他只能自己一手包办,包括每天李修的伙食药物以及娱乐。
对于这个一看就是用来金屋藏娇的公寓,李修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陆云谦以前的生活怎么样和他没关系,以后的更加没有关系,他只是在这里暂住几天养伤,伤好了,两人也就没有再多的交集了。
“咳咳咳……”
舒服地靠着软软的腰枕窝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李修面无表情地看着从浓烟滚滚的厨房里狼狈地跑出来的陆云谦,新买的围裙油迹斑斑,手上的不锈钢勺子似乎有点变形。
“你是想要毒死我好灭口吗?”李修冷眼看他。
“咳咳咳……”陆云谦被浓烟呛得喉咙又干又痒,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听到对方这么说,内心相当的气愤:“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你!”
“继续叫外卖不就行了。”
“外卖不好!”现在的外卖都很油腻,也不能天天让李修喝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死人脸瘦了好多。
“相对于你做的,我认为外卖很好,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李修把报纸折叠起来,放在一边,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上一口热茶。
“……”
“再说,你家不是有厨师吗?”他记得于若水有唠叨过陆家就是万恶的有钱人万恶的资本主义家万恶的根源万恶的豪门。
“不行,不能让他过来!”陆云谦一口否决。他不能让人知道他的公寓里藏了个男人,H市陆家主在自己家公寓藏了个满身都是欢爱痕迹的男人,而造成这样的就是游走于众多美女间的H市的大众情人陆云谦,哦,想想都觉得可怕,这么劲爆的消息一定不可以泄露,而且重点是这一切都是误会,都不是他想要发生的!
李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陆云谦被看得心虚:“呃……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被人看见不太好……嗯,毕竟你也不想让人知道我,我们,嗯……”
虽然距离那天过去了2天,但是牙印吻痕依旧清晰可见。
“我的意思是,你家的厨师做好后,你送过来,我没说要厨师过来做。”李修对于他所谓的解释不加理会,只是平淡地说出自己的建议。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陆云谦看着自己身上油腻腻的围裙,乱七八糟的厨房以及一片狼藉的地板。
“陆云策做饭手艺不错。”
“?”
李修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蹩了他一眼,随后拿起桌上的书翻开起来。
陆云谦:“……”他刚刚是不是被鄙视了?应该不是他的错觉吧?
一个星期后,李修终于可以行动自如了,虽然没好得太全,至少走个路什么的还是不会一拐一拐的了,这也有赖于他平时比较注重锻炼身体,身体机能比较好。
他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包,检查好自己的东西,穿好鞋子就要出门。
“我送你。”陆云谦跟在他身后。
“不需要。”李修回头看着他,“你要知道,我和你没有到那种交情,我们的关系顶多就是见过几面而已。”
话毕,转身就走,留下门内表情不明的陆云谦。那一刻,他真的以为他们以后不会再有进一步的交集,顶多也就像李修所说的,因为他弟弟和于若水的关系能再见几面罢了,直到——他发现他的身体出现了一些不算小的小状况。
第6章:包厢与浴室
在被服务员列为禁入包厢后,包厢内的两人又详谈了半个小时,具体对话如下: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不举的?”
“都说了不是不举!”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不能雄起的?”
“……这句和上一句有什么区别吗?”
“我走了。”
“等等!等等……你坐好坐好。”见李修重新坐好,慢悠悠地喝茶,又道,“咳,要不要来点饭后甜点?”
“……”
“别发飙,我开玩笑的。”
“那就来一客绿豆沙吧。”
“……”
鉴于以上对话实在是看得脑晕,还是加上主谓宾什么的吧。
“你真的要点绿豆沙啊?”
李修挑眉:“怎么?不行?”
陆云谦按下服务铃:“那我也来一份吧。”
“……”手指轻敲桌面,李修淡淡道,“可以进入正题了吗?”
摸摸鼻子,陆云谦看着对面的男人,思索了几秒,终于用自暴自弃的语气说:“我上个星期被一小明星勾搭,觉得她挺上道的也就……”说到一半,顿了顿仔细观察对面人的表情,见李修仍旧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死人脸,于是继续道,“就是在做的时候,明明前一刻还精神翼翼的,但是一想到你就萎了……”
李修盯着他看,沉默半响才道:“……关我什么事。”
陆云谦不自在地轻咳:“我……那天不是弄得你都是血吗,那床单,那什么……都是血。”
咔哒——门外站着表情惊恐的服务员。神马血?神马床单都是血?!为神马一个男人能把另一个男人弄得满床单都是血?!
陆云谦狠狠地转过脸对着门外的服务员:“你这次没敲门吧?”
满脑子都是血的服务员:“……我忘了QAQ。”
李修头疼地捏着眉心,疲倦地道:“你进来有什么事?”
纠结的服务员想了想:“……我忘了QAQ。”
李修看着她:“……我要一份绿豆沙。”
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服务员:“绿豆沙是什么?”
陆云谦扶额:“你去问问厨师,还有是两份绿豆沙。”
服务员呆呆地道:“哦。”
“还不去?!”
“哦!”转身跑出去,把门啪地一关之后忙不迭地跑向厨房。
“真是的……”陆云谦碎碎念地转回脸,看到的是李修明显不耐的脸色,心里不知为毛稍稍地忐忑了下,“我们刚说到哪里?”
“关我什么事。”
陆云谦大手拍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只听他一通说:“吓?怎么会不关你事,就是因为你那天的状况跟凶案现场似的,一个不小心就好像会死掉,你看看你长得这么壮都这样了,那娇滴滴的小明星岂不是就直接飞升了?!这么一想,老子就萎了!”
李修:“……”
喘了口气,一口喝完杯子里的茶水,陆云谦似乎越说越激动:“老子就不信邪了,但是一个两个三个都是这样,甚至连身强力壮的女运动员都试过,但是每次都是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就想起那个凶案现场然后就萎了!萎了!老子竟然会萎了,这是耻辱!”想起当时床上女伴的表情,陆云谦脸都绿了。
门外捧着放着两份绿豆沙托盘的服务员要敲门的手顿了顿:这位先生是不是太高估了她们店包厢的隔音了???怎么说她们小店的包厢隔音再好也隔不了一头大象在包厢内咆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