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玉清风含笑看向秦墨烟,道“王爷都未曾追究与我,王妃难道还要追究吗?”
“你。玉清风,你还是回玉府做你的二公子吧!在这里你只不过是一个下贱的男宠罢了。没名没分,还要招人唾弃。”秦墨烟愤然。
玉清风放下茶杯,苦笑,道“与其说我死皮赖脸的赖在王府不走,还不如说是你家王爷不顾流言将我留在府里。”
秦墨烟气极转身离开房间,在外候着的敏儿一见主子如此气愤便知那玉清风没有答应。
“王妃,那玉清风可是不离开王府?”
“这玉清风会害了王爷不可。”
敏儿凑近说道“王妃,敏儿有时在想,王爷是不是真的有断袖之癖。”
“为何?”
“王爷既不去青楼,也不纳妾,对王妃也是。”
秦墨烟看向敏儿,沉思了片刻,道“此事莫对外人提起。那玉清风不识好歹,总会遭报应的。”
第59章:与卿来世知己
酉时,玉清风便在院中候着那慕容策,等了一个时辰才见他和恭苏回来。那一眼竟有些不舍,暗笑自己太在乎这情谊了。
恭苏一见他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玉公子可是有事?”慕容策问道。
“我想回玉府。不知王爷可否答应?”
自己说过的话自是记得,他既然开口与自己说也不强求他,道“你回去便可。那药暂时停下也无妨,只是三日后你必须回来。”
玉清风虽有疑惑,却没多问,拱手便离去了。慕容策,我这半条命不知离开后能坚持多久,但,我至少是安然的。就像当初我与你说的那样,生死在你手里,可我们毕竟两心不一。这剩下的红尘正在与你渐远,我为何会这般舍不得?你是我遇到第一个知己,第一个朋友。若有来世,我愿与你寒窗相伴苦读诗书。
慕容策转身向着书房走去,那斜阳落满了彼此之间,两道身影折了腰已是渐行渐远。慕容策也不知那玉清风此刻的心思,不知他利用他那一句话想着离开这是非之地,不知他舍不得他这个人生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可以举樽共饮的人。
曾经回眸惊鸿,倾尽天下。有人留心,有人惊诧。
曾经相望无话,声音暗哑。有人含笑,有人无心。
曾经花前月下,说着佳话。有人心伤,有人无声。
曾经西窗把酒,吟诗一首。有人少年,有人情露。
曾经生死与共,揽腰深涯。有人怨他,有人无话。
曾经门前相交,几字真话。有人闲云,有人朝堂。
曾经桃花雨下,谈笑风雅。有人蒹葭,有人嗤笑。
夕阳下,黑马双人,枯树无鸦。有人咿呀梦话,有人作枕与他。
离别后,两地两家,街道漫长。有人爱恨交加,有人流言与他。
再逢时,三秋似过,抬眸刹那。有人担惊受怕,有人誓言与他。
天明朗,书宣笔墨,煜字拆猜。有人一眼明了,有人无心与他。
相望间,公子无双,王爷似画。有人露尽痴傻,有人可笑与他。
画里煮酒烹茶,题字几笔玩笑。错了不认错,无理取闹。有人羞红脸颊,有人四字作答。
怀里缠缠绵绵,拥抱三刻淡哑。说了娇情话,不羞不耻。有人媚尽天下,有人任由了他。
伞里鼻息交错,无人知晓雨露。问了真心事,咫尺天涯。有人恍若清风,有人温情一刻。
帐里耳鬓厮磨,琉璃笼灯静下。占了他人床,酣眠日中。有人笑尽天下,有人无奈计较。
梦里飞花灰烬,红尘与他无挂。入了郎君怀,一眼喜他。有人迷离阑珊,有人心动刹那。
夜里风华歌里荣华,与卿两心不一。
朝阳青华西霞韶华,与卿来世知己。
不时,恭苏便进来了。
“王爷,你为何又让玉公子回去?”
“突然回去准是有事。对了,那人你可问出了什么?”慕容策未多言,他一心看淡与自己已是无关。
“他什么也不愿意说。”
“让他走,不要让他以为是故意放他走的。”
“王爷的意思是,让我们跟着他找到那山寨。”
慕容策落下最后一笔,道“对。将书信送去到梓城去。另外通知绿袖、蓝袖二人去找这人。”慕容策拿起画卷。
恭苏接过画卷,看了一眼,惊讶的看向慕容策,“这不是。”
“他人见到书信自会去安排的地点,你们就在那等候。找到后,将他送到竹屋,让她们二人守着。切莫伤他半分。”
恭苏卷好画卷,道“去何处找?”
“画卷后已吩咐了一切。”
“是。”
二日后的朝堂上。
“玉大人,炎王子昨日与朕讨要你家二公子,你可答应?”慕容熬笑着问道。
玉连觉惊讶,慌慌张张上前,直跪在地,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
听这一消息。大多数人开始冷眼旁观起来了。
“我就说那玉清风是狐狸精转世的吗?这不,又迷惑了一个。”一旁的洛孜潺悄声对身边的好友说道。
“方大人,我觉得此事甚好。”吴御史赞同道。
“你怎么如此说?”方大人不悦的看向吴御史。
“为何?”慕容熬疑惑的问道,“炎王子乃是乌沙挞国的太子,身份地位皆有,难道玉大人还不满意?”
“皇上,这不是身份地位的问题。清风和那炎王子皆为男子,这男子在我朝并未被接受。微臣。”
“父皇,玉大人所言极是。何况,玉公子还是五弟的属下。”慕容央锐走出说道。
“我朝虽不被接受,但在乌沙挞国却被接受的。这对玉大人和玉公子岂不是喜事?”
洛孜潺走出道“前些日子,煜王爷退了缨络公主的婚约。这炎王子要一个男宠带回国还不是为了有一个交代。”
“皇上,清风长在雪山,对世事不知,脾气又不好。微臣觉得清风配不上那炎王子。”玉连觉颤抖着身体说道。
方大人走出道“皇上。微臣觉得此事还须同煜王爷说。毕竟玉公子得皇上你亲自允许入王府为职,便是皇上为煜王爷钦点的下属。那炎王子要人,还是同煜王爷谈谈。”
“父皇,方大人说的对。若是父皇同意了炎王子,岂不是将对五弟的奖赏当作了戏言。”慕容央锐赶紧说道。
慕容熬微微皱眉,但还是笑道“可,这策儿今日未上朝。怎与他商量?”
“皇上。炎王子与煜王爷关系甚好,可让炎王子亲自到煜王府相谈。此事便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皇上便不必担忧能否应炎王子的要求。”方大人道。
“也罢。就依方大人之言。”
朝后,玉连觉谢了慕容央锐和方大人,便匆匆出宫赶去煜王府。这什么恩怨都可割舍下,只要,不要把他带走。要什么都给?
被带到王府之时,慕容策恰恰外出回来,恭苏见到玉连觉倒是惊讶。
“王爷,老夫有事相求。”玉连觉没说太多闲话。
慕容策端坐在椅上,道“玉大人有事慢慢说来。”
玉连觉扑通跪在地上,恭苏惊讶的上前要去扶起他,却被玉连觉阻止了。
“玉大人这是为何?”
“王爷。若是你此次救了清风,老夫愿意劝清镜臣拜王爷。那一份军权交于王爷。”他本就愧对白灵扇此次如若是保不住,那无脸在世苟活。什么地位什么金银什么财富?谁要谁拿去。
“玉公子出什么事了?”恭苏惊疑的问道。既然能让玉连觉将军权移到慕容策手中。
慕容策也是惊讶的,只是不是那么明显。笑道“玉大人不妨直说。”
“炎王子向皇上要清风做男宠带回乌沙挞国,”慕容策和恭苏同时一惊,慕容策惊讶这欧阳炎果真去要了,还这么快。“皇上说让炎王子来找王爷你谈论此事,若是王爷允许了,便将清风带走,若是不肯,想让王爷劝劝炎王子。”
“玉大人不觉得这是份荣耀吗?”听说如此,慕容策终是安心,问道。
“这哪是什么荣耀之事?这日后让老夫如何在朝中抬起头。况且清风不知世事,性情古怪。”从得知此事开始,玉连觉急的如那火上的蚂蚁。他也知道慕容策此刻是故意的刁难,可,现如今,只有他能帮忙。
“玉大人是担心玉公子会被欺负。”性情不是一般的古怪,脾气糟的一塌糊涂。如何被欺负,他不欺负他人便是万幸。两日不见还不知在玉家是如何过得?可否和在王府这般猖狂?
“对。王爷,我玉连觉从未求过谁,今日,算是老夫求你了。清风一直怪罪与老夫,要是被那炎王子带走,老夫真是不知该如何向他死去的娘交代。”说完便向慕容策磕头。
恭苏看向慕容策,未去扶玉连觉。
“玉大人先行起来。此事,我只有办法。”待玉连觉磕了好几个响头时,慕容策才缓缓的开口。
玉连觉惊喜的抬头看向慕容策,问道“此话可真?”
“本王何必骗你?”
恭苏这才上前搀扶额头已经有了淤血的玉连觉,道“玉大人,你回府后让玉公子即刻回王府。”
玉连觉疑惑的看向恭苏,问道“清风不在王府吗?”
慕容策看向恭苏,恭苏疑惑的说道“玉公子在两天前便回了玉府啊!难道没有回去吗?”
“没有啊!”
“王爷。”
“恭苏,先送玉大人回府。”那一刻,慕容策的心跟着颤抖了一下。没回玉府,是不可能离开的。若是离开了,这玉连觉事到如今也不可能这样子来求自己。那,只有?虽一心本就是打着那计划,可,却也是在暗中保护。如今,真的出事了。
“王爷,清风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他从来了王府便一直没回过玉府。”玉连觉警觉的事情不对劲。
“玉大人你且回府看看。”慕容策道。
“王爷,这玉公子果真没回玉府?”探测好后的恭苏回府便去了慕容策的书房。
“药未到百日,他是不会离开的。”
“王爷,会不会是玉公子被劫走了?”
慕容策沉默。这不是没有可能。
“五哥,五哥,出事了。”此时,慕容央昊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还未看见人便听见了他的声音。
“五哥,六哥、六哥出事了。”慕容央昊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满头汗水,惊慌的看着慕容策。23
恭苏疑惑,
“何事?”
“六哥,六哥死了。”
“什么?”恭苏惊讶出声,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慕容策起身,问道“为何而死?”
慕容央昊晃晃手,在原地打了一个圈,再说“清风出事了。”
“到底是何人出事了?”恭苏惊讶的问道。
慕容央昊发觉自己说的不对,调整了一下,道“清风把六哥杀死了。清风被抓到牢里去了,现在好多官兵在六哥王府,父皇也去了。玉大人也被抓进牢里去了。”
第二书:蓝颜祸起殃及
第61章:沉冤
慕容策赶到六王府的时候,里面的大臣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慕容熬已经回宫去了,恰恰准备先进宫去探探慕容熬那边情况时,遇到了哭的双眼已经红肿的六王之母汉明贵妃。
“慕容策,你给本宫站住。”被下人搀着的汉明妃挥开那些宫女,愤恨的喝止住正要出门去的慕容策,花容早早失去了颜色,那双眼睛全是尽底的痛苦。养了二十五年的儿子如今没了,愣是谁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在尔虞我诈的皇宫。
慕容策不喜有人如此叫自己,除了一人之外,却奈何现在不能得罪这人。回身看向来人,道“汉明母妃有何话要说?”
“你倒是摆起架子,本宫可是你长辈。诗书礼仪堂堂煜王爷莫非从未识过,今日,有错在身竟敢这般与本宫说话。”本就不喜那暖妃,就连这人的儿子也不会喜欢,如今,这人的奴才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能做到现在不打不杀的心态已经是很好的了。可这人却在此地如此孤傲。
慕容策脸色微微缓和,思及她如今也是失去儿子的悲痛心情,不与她计较什么。道“儿臣一时情急,望汉明母妃恕罪。”
汉明妃冷哼,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泪水,沙哑的咽喉继续说着,道“你现在想去做什么?是不是想去为那杀人凶手找个替身去?”
“黑白自古不两立,玉清风是否是杀害六弟的凶手还请汉明母妃给儿臣一些时日,查个清楚。免得落下冤案。”从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就没想过去找替身,也没想过就算他是凶手的事情,他相信玉清风是不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虽对人残忍也是知道轻重。他不会那么鲁莽的去杀皇室之人,也没有理由如此做。
“呵呵!煜王爷与玉清风的事情再京城已是路人皆知。你此次若是替玉清风洗罪,相信你的清誉定会变得很好。”不管玉清风是不是凶手,慕容央烁的死他玉清风脱不了关系,这是在汉明妃脑子里很清醒的事情,他绝不会就这样子饶了玉清风和眼前的人。他们必须付出代价,否则,心不甘。
慕容策毫无反应,外面的流言就像那日说的那样,何须不在乎?又何须在乎?待玉清风一离开就好了,破开云雾就自然的明了。只是,这次他不能死,至少,在自己得到想要的东西前。
“多谢汉明母妃提醒,儿臣定然不负汉明母妃所望。查出真凶,耀我皇室声威。眼下,儿臣需进宫去拜见父皇,先行一步。等晚些再来探望汉明母妃。”
“本宫告诉你,若真凶真是玉清风,本宫就让他受剥皮之刑,那张好看的皮囊拿去马厩任马践踏。”汉明妃眸子阴狠毒辣的让身边的宫女不寒而栗,一听剥皮就觉那刀正靠向自己。谁人料到,这很汉明妃平日里温和今日却如此狠毒。
慕容策抬眸阴冷的看向眼前的妇人。就算是,你也休想动他一根头发。
慕容策一身素衣,还是回府时的衣衫,未来得及换下,匆匆进宫,在御翔殿外被从里面出来的楚江环拦下去了另一边。
“你不能去见你父皇。”楚江环开口就说,这次脸上没有了那夜妖媚的笑,平静的可怕。
慕容策负手看向一边的侍卫,道“为何?”
“这次的凶手分明不是一般人,能动皇室中人身份哪有你想的那般简单?玉清风不过是一个奴才,替死也是他的荣耀,就让他去。莫凶手查不出还弄的自己一身腥。这其中的权衡你是清楚的,不需我多说。”见慕容策那般淡然,楚江环有些心急,慎拍他牵连此事。
“玉清风虽猖狂也不会做出如此傻的事情,本王若不插手此事,谁去帮他沉冤?打狗也得看主人,本王的奴才怎任他人随意利用?岂不是损我声威?皇后,这事你不必多说,本王心意已决。”说罢,转身离去。
“你。”该死!
那福公公一见慕容策回来就知道他这是决心查下去了,看了看里面,说道“煜王爷自求多福。皇上在里面等你呢?”
“多谢、”次数见多了也不觉这人是怎么样,道了声谢就进去了。
慕容熬端坐在御龙案前,面无表情,也不见悲痛之色。
“儿臣参见父皇。”慕容策掀衣跪身行礼,衣摆起那一瞬间竟是风华万千,却也似乎有些不甘跪地做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