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风回身看了看孤黛梨,再看看站在一旁伺候的仆人,道“那日你不是很厉害吗?不如,再来一次。”
孤黛梨看了看旁边手无缚鸡之力的男童,有些不忍,道“公子,这样会不会不公平?你看我如此壮实。”说着抬手摆出自己的肌肉。
那边的男童疑惑的看着他们,还不知自己危险靠近。
挥挥手里的剪刀,不怀好意的看向某人下身,试了试剪刀的厉害,道“我听五郎说,宫里的太监都没有”
一听闻这话,孤黛梨脸上就起畏惧,那日见到的人那像今天的模样。哭泣道“属下这就去。”
说着朝着那个还不知危险的男童挥拳而去,可是“不许用武功,敢动半点我就阉了你。”
“孩儿,对不住了。”不能用武功就平民百姓一个。
看着孤黛梨挥拳而来,男童吓到了,恐慌的将手里端的水带着盆子一起扔过去,像只老鼠遇到猫似的逃窜。
“啊!”
被淋个正着的孤黛梨悲催的抱着木盆狼狈的回身看向那边笑而不出声的玉清风,这可是洗手的水啊!终于明白刚才他为什么不让那男仆端出去倒了。大冷天的这一盆水冻的孤黛梨想哭爹喊娘了。
男仆窜到玉清风旁边畏惧的看着那边的孤黛梨,委屈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憋着不笑的玉清风看了看落魄的人,道“小梨,瞧你怎么如此不留心呢?”说着,拿着剪刀慢慢走了过去。
玉清风每走一步孤黛梨就后退一步,那举起的剪刀实在是太晃眼了。
“公子。我伤到了不打紧,要是你把自己伤到了,我们这一屋子的人都要入土啊!”
“不打紧。”挥下去,木盆挡过,“我只是想帮你修建头发而已,你不必如此畏惧。”
“不畏惧,不畏惧。属下头发脏,好几年没洗了。不劳公子动手。我待会儿自己去理。”无路了,慌张看了看身边的柱子。
玉清风将剪刀挥去,道“我也是奴才出身。我帮你。”
于是乎,那边的男仆便痴呆呆的看着小公子一刀一刀剪下了孤黛梨的头发。一根根落到地上。公子近日心情不悦,难得出门走走。唉!却不料殃及人啊!
半盏茶后,一位清秀如水的姑娘并着一位冷艳如冰的姑娘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个温和如阳的男子。
“师姐。这玉公子又在做什么?”清秀如水的十里疑惑的问道,却不笑,比起身边略带温和的雪姬多了分孤霜。相处几日没见他那日是规规矩矩的。
雪姬看了一眼,笑道“估计是没事找事做。”
两人的对话传入男仆耳里,这才回身去行礼。
男子温语,道“我们的事情已经完成了,联名书已经送到。该回程了。”
雪姬看向顾良辰,再看看身边的人,道“九师弟还未出宫,恭苏也未出狱。三师兄,我看还是再等等吧!”
顾良辰沉默了片刻,含笑点头。
十里问道“师姐。我们多久没见过恭苏师兄?”
雪姬擒笑,道“我哪里记得。你都不记得我又怎会记得。我们回屋去吧!就让玉公子在这玩吧!”
两人点点头便转身离去了。
玉清风忙着修建,孤黛梨就受冷受惊的承受着。
穹蒙走出来时瞧见这一幕,吓得立刻将手里端着的药交到男仆手里,喊道“公子。剪刀危险。”
恰好玉清风也好了,随手扔了剪刀,满意的看着孤黛梨。
“呵!”见到孤黛梨,穹蒙吓了一跳。上一半碎发极其有理,下半是过肩长发,剪的不错,但是半胖不胖的黄土色的脸,看着好不适合。
“穹蒙,觉得如何?”不错,不错。就是觉得奇怪。
当然要配合他,拍手笑道“公子手艺不错。是我见过最好最俊的发型。”回身吐。出去一定会笑死人。
扔了木盆,不放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问道“真的吗?”
“真的。不信,进屋去看看。”玉清风道。
消失如风。
玉清风看了看笑的不行的穹蒙,转身离去。
笑的安静的下去的穹蒙看了看四处,人呢?
“公子呢?”
男仆道“走了。”
“还没喝药呢?”
话说进屋后的孤黛梨进去后,就东忙西忙的找镜子。“混蛋,去哪里了?”
路过的逍人临听闻屋里的声音,以为是进贼了,连忙跑进去,看着趴在床下撅着屁股左摆右摆的人,喊道“大胆小贼,竟敢偷大爷我的东西。”说着,挥脚去。
听闻声音,孤黛梨回头看了一眼,迎来的却是狠狠的一脚。华丽的落到洗脸架子那边。
“谁啊!敢踢大爷我。”摸着脸撑起身子。今日倒霉透的。
这一抬头才看清是何人,本来就搞笑的头型,再加自己的一脚,这人完全的算是毁了。
“哈哈哈哈!老孤。你,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真是可笑。
还未缓和过来的孤黛梨呆呆的看着面前笑的快趴下的逍人临,不是说很好看的吗?为什么笑成这样,莫非是我变得更俊了。
回房后的人坐在桌旁,从腰间取出碎羽长玉在手里慢慢晃着。
“五郎,百针之痛会不会比佛堂一剑更疼?我走了无数步,转身无数次都未见到你人。一次次的失落都快成了我的习惯了,如今,我活在这个不知世外俗事的地方,你以为我会安心却不知我胆战心惊,就连一片茶叶的沉浮都会害怕。”
想起那日百针入身那一幕,就觉心疼,见不到人生死难知,好坏难知。原来,生死不知的忧竟是如此折磨心。从未离开过你,你习惯我不在你身边吗?
至少给一个音讯。
玄音端着药过来时,恰好看见他拿着玉佩在那发呆,就知道这是睹物思人了。心里长叹,迈步进去,笑道“喝完药,就去歇息。”
闻声,却不收起玉佩,看了看药,道“玄音师父,是不是有这个玉佩就可以要什么你们就给我什么?”
这又是要做什么?玄音挨着坐下,先不管他要什么,安置下去,笑道“若是喝完药,便要什么给你什么。”
“好。”
得到回答的玉清风,放下玉佩,端起药碗将药尽数饮下。玄音含笑递去白色锦帕,能如此乖顺的喝药,难得。
接过锦帕擦了擦嘴,看向玄音,道“我要酒。”知道要去见他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如寻些酒来。好久没有喝了。
还以为要去见宫里的人呢,听闻这条件才安心。欣然答应了。
夜来时,玉清风才醉醺醺的从屋里出来,想看看再打开门后会瞧到谁?可,开门的时候却谁也没看见,只有满地残花枯叶,一院凄凉。
摇着身子晃到院子里,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可眼里的月亮为什么会是人的脸呢?
“你跑的好高,好高。”踩着有些乱的步子抬手指着天上的冷月,嘴里呢喃着碎语。想见的人就在眼里,嘴角渐渐浮出开心的笑,“你站那么高,会不会摔下来啊!呵呵!没事。你掉下来的话,我接着你。让我为你做一次垫子。”
说了话却迟迟不见高高的的人落入自己展开的怀抱里,凉意从冰冷的地窜上身体,一寸一寸的袭击着心和身。凄然一笑,放下手,不悦的说道“你总是把我当作小孩子。可是,我已经十八岁了,就比你小十岁而已。为了见你,我,喝了无数苦药。你却如此狠心不见我,连酒也不陪我喝。好冷啊!”酒气不暖身,一丝寒风吹来,冷的他一颤。迷迷糊糊的垂头,回身想去屋里,可转身时不小心是双脚交在了一起,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向前倒去。
但是,腰间却多了一只手臂,喝酒的人一时将喝下去的酒吐出。
见状,萧玉暮寒担忧的替他怕打背,道“没事喝如此多做什么?”
吐完的人稍微清醒,缓缓起身,一时视线有些模糊,看着交错的脸,说了一句“你不是在天上吗?”
天上?萧玉暮寒抬头看了看天,没瞧见什么。视线再次落到腮颊如桃的脸上,醉醺醺的比那晚见到的好看多了。
玉清风凑近他用鼻子嗅了嗅。这人忽然靠近,萧玉暮寒木讷。下一刻,玉清风嫌弃的推开这人,指着他说道“你谁啊?没事大半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被推开的人稍微缓身,看着有些怒然的脸,实在不明白自己哪里有惹到他了。那晚,自己好心帮他拾起灯盏却被他嫌弃的扔了,今晚又是为何?
“我告诉你。没人可以冒充五郎,因为。”玉清风醉熏的摆着手,嘲笑的看着这人,跌撞的前去。
萧玉暮寒自是知晓这人是何人,也不笑也不回答,看着他再次靠近。
玉清风愤然的抓住他的衣领,带着一身酒气,道“他身上的味道我,记到了心里。他人,进不去。”说完,摆着手摇着头就估摸着放向回屋去了。“五郎。我要和你一同休息。听我给你背书。”
看着像是离枝的树叶找不着路的人,萧玉暮寒眸里暗淡下去。
“关门,背书。书里颜如玉,酒里浮生局,梦里,梦里双宿。”
话说大明宫的人,在床上歇息了片刻,又觉小窗进来的风,起身看去。
“来了就不必鬼鬼祟祟的。”
那人从轻纱后走出,手里抱着一坛酒,轻笑道“为何每次你都知我来了?”
“你太小看我了。”不笑不语,静静坐在床边,似乎不打算起身。
看了看端坐在床边的人,离榕将怀里的酒坛放到桌上,缓步走了过去,笑道“看你这模样,莫非是思念你那个小男宠?”
“思念如何?不思念又如何?何须你多此一举?”
慕容策的话让离榕一滞,好无情的话。离榕轻轻一笑,轻松的在屋里晃了一圈,道“为何说的如此无情?莫不是先前见过你,我离榕也不会冒着被抓的危险来探望你。”
慕容策冷哼,至始至终都未正眼看过这人,道“你走吧!别再来了。”非无情,而是,从未有情。
离榕甩甩手,故作轻松,道“好。我叫离榕,离别的离,榕树的榕。希望下次再见时你能叫出我的名字。”含笑一顾,看到的始终都是那一副冷颜,失意一笑,离开了。
人走后,慕容策卸了锦帐,躺下。
挨着枕却想起了曾经身边这里还有一个人。月下痴笑的模样真实百看不厌,反而越看越喜欢。
第134章:结束
朝堂上。
“今日已是第十日。晌午时万人书未到,煜王爷便按照洛大人当初说的那样送去长仙台。百姓不原谅他的过错,便祈求上天吧!”缓和了几日的慕容熬渐渐恢复了精气,却依旧洗不去脸上多出的沧桑。
方重走出,道“皇上。万人书微臣已尽数带到。烦请皇上移出检验来自百姓的万人书。”
朝臣无一不惊,就连以为毁掉所有的万人书的慕容央严也是一惊。
“当真。”慕容熬惊讶起身。
“先前顾念有人从中作梗,便将万人书从各地暗送到微臣府中,并伪造无数皆被贼人截获去。如今,运到宫里的皆是出自百姓之手。”
“好。移驾。”
百臣随着慕容熬出去时,外面大场上正有一辆马车停在那,两位仆人规矩的看守着。
“快将联名书呈上来。”慕容熬含笑说道。
方重拍拍手,马车边的人速速打开车帘,将十五份长卷移到龙台上。
方重拿起一卷呈给慕容熬,道“十五份来自最近领城,送书之人皆是衙门之人,暗有江湖好汉保护送达锦城。请皇上检验。”
慕容央严微步移上前将视线落到慕容熬展开的长书上。慕容熬不可思议的笑道“此份乃是领城寒月城县主,共八百人。”
慕容央严不信的上前拿起一份,打开看了看,正是锦城的上书。不是被毁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了说明朕为私心偏袒,这长书便由各位大臣一一检查。”合上长书的慕容熬一时心胸如花开,满意的看向身后之人。让他们亲眼看看这万人书。
方重将一份纸卷递给福公公,让他念出来,以示透明。
“锦城千人留名。梓城五百人。寒月城八百人。赤城千人。逍遥山庄及荷花镇五百人。蘅琴城及蓉城千人。天山派及界域城千人。雪域山庄及聊城八百人、、、”
此事平息,慕容熬的眉头已开,一时看朝下的大臣都顺眼了。
“煜王爷此错就此作罢。但,毁佛堂并非小事。除归放王府中人以及玉府之人,煜王爷也回府。不过,为了弥补此错。特将煜王爷送与曼罗寺听长老僧人念经诵佛,一月为期。”
既然此事慕容熬已说作罢,又降罚与他,心虽不甘却不再说什么。
慕容央严并非立刻出宫,而是折身去了大明宫。
进去时,慕容策正坐在屋里翻阅旧书,悠闲的似乎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五弟好雅致,还能如此淡然的看书。”进去后的慕容央严就率先开口。这屋里火炉、棉被、宫女太监皆有,桌上的茶也是好茶,看来他到这里不是来受罚的,反而是享清福的。
手指翻过一片,不笑,道“若非我骗过了你,让你误以为所有的联名书书皆被你毁,我又如何能如此悠然的坐在这里?”
“是我小看你了。竟能煽动江湖人士帮你做事。”究竟是何处出了错?被骗无数次都未曾发觉。
“我可从未高看过你,慕容央严。”轻声淡语,平静中暗藏震慑。
“呵呵!看来你主动回来是想让我对你放下防范之心,以此阻止我再毁你事情。”当初不明白他注定回来做什么,还能规矩的待在这里,不走不跑。现在,才明白这一切都是诡计。
“既是明白何须再来愚蠢的问我?有心事与我闲聊不如回去多看看书。”不回来,谁都不会安心?不如冒险赌一次。再说,在这里就算是自己出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好计策。好心事。不愧是策名。我期待你更好的表现,这还不是最后。”慕容央严撂下一句话就转身去了。那晚,事先拿到的锦城上书并非是空白而是通过某种药水将其字掩盖,再骗走两人去追假的。高。十五份采用了十五个计策,个个计策不一,所以才难发掘其中的不对劲。策字。好个策字。
慕容央严走后没多久,福公公含笑过来了。先是行礼,再是寻问了些今日可住的舒适的后才说牢狱里的人皆已放,煜王府也被打扫收拾过了,然后再是入曼罗寺听经念佛的事情。慕容策坐在那没说话,单单要了马车。
煜王府里秦墨烟忙着吩咐人将府内从外至理的收拾,冷清十日的王府终于热闹了起来,加之又快过年了,都很忙。
玉连觉站在玉府外时,就遇到了正赶来的祝衡与梁玔两人,就在稍有些灰尘的屋子里说话,一点也不在乎现在狼狈样。
而玉清风待在屋里,男仆拿来一件新衣服过来换上被带到大堂去。那时,一屋子的都是人,这些人自己虽然交不出名字却都见过。
十里看向他,眼里生出淡淡的惊讶。一身柔化广袖白衣,外着青绿色白边白羽领无袖卦,腰佩月色无心圆玉流苏,青丝被青绿色交错白色发带挽起几分。清如水,与这套衣服配极了。
“见过公子。”玉清风一入坐,屋里二十人齐齐行礼。
这阵势玉清风第一次受,坐在那还有些不适,看着他们心里还有些满意。没想到被人拜的感觉如此好,难不怪他们如此追命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