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一个小院,外面有人守着,不过难不倒一品红。飞身跃到屋顶之上,偷偷拿开一片瓦片看着下面的两人。哼!如此偷鸡摸狗,你也真是可笑。
“父皇,五弟的血儿臣已放入清水里了。现在,需要的可是你的。”慕容央严将小刀递给慕容熬。
慕容熬二话不说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入碗里。看着两滴血渐渐碰到一起,慕容央严皱眉,暗地里欲使功力推动,一品红见状,弹指飞出无形的丝线弹开慕容央严的手指,被弹开的慕容央严立刻抬头看去,见到的只是瓦片被盖上的片刻。
“儿臣先出去。”慕容央严匆匆一言便冲了出去。
“福公公,进来,福公公。”慕容央严刚刚出去,福公公就闻屋里人的喊声,丝毫不敢怠慢的跑进去。
“皇上,结果出来了吗?”
慕容熬朗朗一笑,负手笑道“不愧是我慕容熬的儿子。”
福公公凑上前看了一眼,果真是融到了一起。连忙道喜。
“慕容策的身世被确定,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是查清楚谁才是正真的四王爷?”
“恭喜皇上。”
“另外,当年传出这谣言的人可处理干净了?”
“皇上放心。当年,那些人杀的一干二净。”
一品红跑了一截路,干脆躲进假山里。慕容央严跟过来时,没见到刚才那红影。宫里之人穿红衣之人只有皇后一人,莫非,方才的人是她。可,她为何要偷窥?
一品红藏在假山里,这里面的味道不是很好闻。憋着实在是想出去。可,慕容央严却在周围走动。
然而此刻,缦诀忽然出现慕容央严面前。
“王爷可在寻我?”缦诀冷冰冰的说道。
“是你。”看着面前一身艳红衣衫的人,慕容央严脸色一变。
“王爷,一别三年,可还记得那个跟在你身边却被你当作畜生的令狐宇?”艳红的人不笑,似乎嘴角的笑已经死了,再也笑不出。
“原来你还活着。小宇,我以为你。”
“不错,令狐宇死了。是被你亲手一剑刺在心口,被你一掌拍到水里的令狐宇。王爷,还如此叫属下这名字呢?”令狐宇嘴唇冷冰,目光无情。
慕容央严看了看四处,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飞速的离开这里。
里面的一品红听得清清楚楚,暗自冷笑。没想到,慕容熬几个儿子就有四个是断袖,呵!一个为情死,一个为情痴竟甘另娶他妻,一个纠缠不清,还有一个又娶妻又纠缠不清。啧啧啧!
笑够后,提裙从里面出去,扇扇臭味准备离开时,却不料被谁给逮住了。
“皇后,为何从这里面出来?”慕容熬看了看假山,再看看面前人。花藤都缠到了青丝上,与这红搭配挺好看的。红花配绿叶。
“臣妾只是想看看里面是否有什么人,明明看到有人过来的。”说着,假装找东西慢慢的溜开。
慕容熬没有说什么。
四王府。
“王爷带我来这里作何?我如今可是煜王爷的属下。”令狐宇丝毫不在留恋这里,这个带有太多太多过去的地方。
慕容央严负手坐到小榻上,看着面前面若冰霜的故人,笑道“小宇舍得背弃我,跟随他人。”
“你轻信他人之言说我背叛你,我说我没有你不信,你给了我一剑。如今,我如你之言背叛你了。是否,如愿了?”
“你若是真的如此忘恩便不会转手与慕容策手下。”
令狐宇无所谓的笑了一笑,看了看这里的摆设,不同往日。道“三年了,我令狐宇看淡了,看清了也看轻了。你还真以为令狐宇会像你脑袋那样你在头在,你不在头也没用了。”每一字都清楚,不激怒,心死了,不会动怒的。
慕容央严不信的起身,眼前的人变了,脸上无色无情,眸子冷淡绝情,话语寂寥。这一身红衫依旧素洁,独独在领口处有一朵罂粟花暗纹,还是这样式的衣衫。
“那你为何不离开?偏偏在此与我这个敌人续聊。”
“我就想告诉你,我活着的原因是想还你那一剑。呵呵!”
“小宇,你如此恨我。”看着绝情的人,慕容央严伤悲。
“不,我不恨你。我很爱你,爱到可以看不清世事万物。”令狐宇一手轻轻划过他的脸颊,没有留恋,只有仇恨。转身化作一道红影从小窗里消失。
看着消失的影子,慕容央严垂眸,眉宇间无一物还在。可,回身时却将桌上的茶几茶壶尽数摔碎。
“我说过不是我走漏风声,让慕容策的人追到这里,你为什么就不信我?”那日,寒水前令狐宇一身红衣如血愤怒的朝着他喊着。
一身军衣的慕容央严愤然转身,无情一剑直直刺向心口,那人一口鲜血吐出,不信的看着他。
“本王说过,违背者杀无赦。夜夜与我风流的你不是第一个因为背叛死在剑下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
“你杀我。慕容央严你记住,只要我活着就要抱这一箭之仇。”
慕容央严无情的拔剑时一掌拍去,人落寒水,冰的刺骨。
窗外的人立在那,没有一点表情。过往的记忆在脑海里沉浮,那一段生死一辈子都忘不了。我错就错在,当初选择和你遇见。今时想来,我都觉得相遇都恶心。
第118章:好心做坏事
“五郎。”玉清风担忧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躺下去前都很好,为什么闭上眼后就没动静了?
齐风匆匆的跑进来,身上大包小宝的全是药。“我来了。”
玉清风抬头看去,见是齐风。立刻起身。
齐风慌慌张张的坐下,药包都未放就坐到了床边去把脉。
一身鹅黄色剑袖衣衫的朱琪匆匆跑进来,看了看玉清风,笑道“你们终于回来了。吓死我了。”
玉清风不说话。
“王爷的伤似乎很重,我,我没有办法。”看了脉的齐风颓废的起身说道。
朱琪就像骂人。恰好恭苏和紫捷走了进来。
“让开。”恭苏过去时直接推开齐风,坐到床边将剑放到一边去。“你们出去。”恭苏冷声命令。
玉清风第一个出去,接着的是齐风和朱琪。紫捷吩咐了一句才出门去,顺带关上了门。
看着脸色不好的人,恭苏面无表情的将人扶起,坐到他身后,盘膝而过,解下外衣。运功为他调息。师兄,你一心护他,当你生死一线时,他除了看着能为你做什么。你既然为他骗我,骗我。
出去后的玉清风一个人无力的坐在台阶上,手指在雪地上画着圆圈,嘴里也不知道叨念着什么。
“我说你个齐风,你有没有想我?说。”出来的朱琪就揪住了齐风的耳朵,叉腰的问道。太气人了。
“放手。我这猫耳朵都要被你扯成猪耳朵了。”齐风捂着自己的耳朵说道。一回来就揪自己的耳朵。
“说了要死啊!”
紫捷过去拍拍朱琪的肩膀,道“小声点。恭苏最近脾气不好。”
这事朱琪是知道了,立刻闭嘴。
看了看地上的人,紫捷走过去挨着坐下,看着画地里的圆圈。虽然圆,但偶尔有些曲折,估计是心神不安而造成的。
“公子不必担心,恭苏正在为王爷疗伤。”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被夜大哥伤害。也不会这样。”都是自己的错,这张脸都是这张脸的错。想起这事便觉愧疚不安,欲要宣泄的去戳雪地,点点斑迹便是心内的痛愤。
紫捷笑了笑,起身道“起来吧!这下雪呢?小心别着凉了。王爷又得担心你。”
第一场雪竟是这样的落下的,染了血。你为我不顾百臣流言还我身份地位,而我,给你的真的没有什么。就连你现在在屋里受苦,而我却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没有恭苏,没有他们,我只能看着你死。我,是你的拖累。
夜来时,雪已三尺,天地一片白银,红色灯笼挂在朱梁。
抬眸时恍如见看到了有两人手拉着手提灯穿过这里,渐渐的走远。
不能进去,只能在门外候着。这是恭苏给自己的禁令,不许进去。
一品红落到玉清风身边时,疑惑他怎么在外守着,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玉清风回神看向来人,见是今日那红衣之人,道“你来找王爷吗?”
“他人在何处?”
“屋里。不过,恭苏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去。”
“呵呵!我是来救他的。你看着门。”说完就推门进去了。玉清风本来想进去将人拦出来的可这人走的太快了,踏进去的脚小心的踏出来。
一品红走至床边,接着琉璃灯瞧清面容。“看来我小瞧恭苏了,不简单啊!不过,吃下我这难得的灵芝露,歇息三日就可比武了。”说着,掰开手里的红色透明玉瓶,打开他的嘴,将药灌了进去。
“啧啧啧!你要是死了,恐怕,有人会伤心死啊!”说完,转身出去了。
“玉清风。”
“你去里面做了什么?”
一品红回头看了看未关的房门,再回头看了看这略带憔悴的人,笑道“放心,我不会害他的。他刚刚服下药,现在至明日辰时还有六个时辰。每隔一炷香的时候他会全身发热一次,你打点热水随时侍奉在身边,为他把汗水擦干。切记,不要去吵他,让他自己疗伤。我会告诉恭苏,他今晚会随我去办事,紫捷一等人会守着这里。走啦!”说完,转身挥袖离去。
恭苏不在,意思是我可以进去了。哼!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才不怕你。就知道趁他不在的时候欺负我。
进去后未立刻关门,走到床前,低身看了看不知是睡着还是晕着的人。挨着坐下。
“那次你生病躺在床上,可没像今日这样安静。为什么现在就这么安静呢?”伸出手指细细的磨着没有血色的嘴唇,叹气。“既然受伤为什么还要赴宴?若是不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我,唉!除了拖累你,便不会做什么了?”
可是床上的人静静躺着,与深涯下身中残殇之毒时一样,躺在那不说话,没有动静。现在也一样。
自言自语待了一会儿,槿浓进来了,手里拿着点燃的梵香和香盆。看了看呆坐在那的人,庆幸没有让他一个人伺候,否则,待会儿需要热水的时候还不知去何处打,走一圈回来恐怕水都凉了。
“公子,别在那待着了。过来靠着火炉坐着取取暖。”
闻声,玉清风立刻坐直身子,丝毫没发现有人进来。看了看这人,将手伸进被子里握住那冰冷的手。起身跑过去挨着火炉坐下,将手烤着,好暖啊!
“公子。待会儿需要热水,劳烦你亲自去烧。奴婢必须在这待着,看着王爷的一举一动。”
“好。等我将他手捂暖后就去烧水。”说着,便起身朝着床那边走去。弯身将手伸进被褥里抓着冰冷的手。一直是你的手给于我安全感,这次让我为你捂暖这双没有温度的手。
见玉清风的样子,槿浓淡淡一笑。没想到,你竟然知道疼惜王爷了。呵呵!好傻的人。王爷的手难以捂热。
“公子。奴婢去为你找个几个暖水壶,里面装点热水,这样子就很方便了。你这样是不行的。”
槿浓说的对,他的手太冷了,从来都未暖过。即使烤的很烫的手片刻间便没了温度。缓缓收回手,看向槿浓,道“麻烦你带我去厨房,我去烧热水。”
“好。”
厨房内。
“咳咳咳咳!”偌大的厨房此刻浓烟四起,里面虽有灯却被烟雾弄的迷迷糊糊的。不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一样的步骤,为什么这里就是生不出火?
拿着三个水壶来装热水的槿浓一见这情况,连忙将东西放到地上,喊道“公子,你在做什么?”
“我在生火。咳咳!”
浓烟之中玉清风捂着鼻子回道,灶里的柴火就是不燃。
“这是烧厨房吧!”槿浓捂着鼻子往里坐,借着灯火去打开小窗,寒风瞬间的便进来了。
“咳咳咳!不行了。”玉清风眼泪都被逼出来了,胡乱的摸了摸脸颊。拿起火吹,还没吹酒杯呛到了。
槿浓跑过去,将人拉开。没捣鼓几下,这火就燃起来了。
“公子,你没人伺候能活下去吗?”槿浓拍拍手,无奈的说道。还以为起码的烧火还会,幸好自己不计较以前的事情过来看看,要不然,这厨房都会被毁掉。
玉清风用手伸手扇去烟雾,看着灶火,道“我,以前也是自己做饭的。不知为什么在这里就烧不起火了?”
槿浓起身看了看四处渐渐散去的烟雾,再看向玉清风,一眼还没注意,第二眼算是看清了。白皙的脸颊两抹黑色胭脂,低笑道“奴婢相信你的确是自己做饭。”
“你笑什么?”玉清风疑惑的问道。就算是在蓬山的时候,自己也会做饭。
“没什么。速度快点吧!小心过了时间。”
“好。”
过了片刻,槿浓端着热水和拿着暖水壶的玉清风回房去。
槿浓不明白,为什么有丫头不用,偏偏只有他们两人。而且,洺骨苑外面守着两个人。玉清风觉得挺熟悉的,在哪见过?
进屋去的时候,香还剩下半指,屋内飘着淡淡的碳香。
玉清风抱着暖水壶走到床边,一手抱一个,然后脚下一个,这样子,就可以暖和很久了。
“公子,奴婢看这时辰快到了。待会儿,奴婢出去,公子你来擦身子。”
“好。”
这香未尽,可这人的额头却渗出了很多的汗,玉清风连忙去拿帕子,擦了一次又有一次,撩开被子,解开衣服继续擦,不明白为什么一炷香的时间未到就出如此多的汗水。一盆水渐凉都还在冒。
“槿浓,你进来。”
“怎么了”闻声,槿浓连忙跑进来,哇塞!王爷的皮肤好好哟!花痴。
“齐风去了哪里?”看着样子,玉清风也没遇到过,现在的心情不似那日那般不安静。慎拍自己小小的不小心就害了他,那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哦哦!奴婢去找。公子你别走。”槿浓那知道这是怎么了,看着除了脸色不好之外便没什么了,耽搁不得。连忙跑出去。
拿着帕子的手颤抖的继续为他擦着依旧在流淌的汗水。
“五郎。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可以让你舒服一点。”从未觉得他离自己如此遥远过,远的像是自己站在阳关,他站在奈何桥上,这种生死之别的无尺之距。换了帕子,水都凉了。
你身体此刻的温度比平日里高出了许多,就算,就算在情爱之中也不及现在的温度。你究竟怎么了?
缓缓拿起水壶上的手像是遇到危险时那般握着,一手为他擦汗。
半载里,你宠我、容我,虽然,吵过,可你依旧待我如宝。你今日的痛苦是我造成的,若是,此次你能脱离危险。余生日夜敲鱼伴青灯也甘愿,只要,能护你。我终是明白了夜大哥的心,那花灯上的心愿。我愿将你的安然挂在佛前,梵香祭奠,鱼灯相伴。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我都知道,只可惜,你不愿意将你的天下付出。呵呵!
“清风。”忽然,一声老气的老人之声在身后响起。
第119章:入梵门
玉清风惊讶,回头看去。师父?
白衣老人一头雪白青丝,白须及胸。白眉下的眼睛速速扫过床上的人,停在那捂着的手上,道“为师已同你爹说好了,今晚,就带你回山。从此,再不许踏出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