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瑾瑜才稍微有些好转,芳妃便来看望他了。
当芳妃看到了瑾瑜一种无法言说的熟悉感就将她淹没了,躺在床上的人儿尽管看上去依然有些虚弱,她早就得知了他是陆王府的王妃。
瑾瑜知道最得宠的芳妃来看他,早就醒来了,按照贯常,这样的探访绝对是来者不善,此刻只是假寐。
谁知芳妃竟然轻轻摸起了他的面庞,渐渐哽咽起来,呢喃了一声,瑜儿。
瑾瑜着实被她的呼唤惊住了,再没有假装的念头,睁眼看到的就是泪眼婆娑的芳妃。而她长得那样像自己的姐姐。
“姐姐!”瑾瑜不知道怎么的,就突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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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立马从芳妃眼中滚动而出,原来自己兜兜转转,委屈求全想要寻找的人此刻却在这里相遇,最繁华的皇宫,却也是最危险的坟墓。
芳妃不是别人就是璇儿,她的全名就是方瑾璇,沦落到风尘的她,辗转来到皇宫的她,目的也只有找到不知是否在人世的弟弟,还有家族灭亡的真相。
璇儿只能紧紧抓住瑾瑜的手,千言万语在这眼线众多的宫中竟然无法诉说。
瑾瑜此刻也是万分激动,姐姐的相貌和儿时并没有太多变化,仍然是那么地漂亮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姐姐!
这里哪里容得下他们互诉衷肠,好好相聚,这个地方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不知名的深渊中,从而万劫不复。
“没想到芳妹妹这么快就来看美人了。”就这么突然,一个女人就闯了进来,使瑾瑜和璇儿都一惊。
“看到妹妹和美人这般熟悉,我还以为你们之前认识呢。”尽管瑾瑜在这宫中没有多久也没见过此人,看到的穿着举止和说话的语气也猜到了她就是那个嚣张目中无人的月妃。
“姐姐多虑了,只是我听闻他的口音和我是同乡,看他这般可怜,什么都不记得了,有点心疼。”璇儿竭力掩饰着内心的真实感觉,说道。
“呵呵,呵呵,妹妹这话可说的不对,他也不是来路不明,而且至于他的身份,想必妹妹也查到了,呵呵,尽管陛下认为妹妹了无心机,可是姐姐在暗中之事我也不是不知道!”月妃这般张狂地笑,璇儿也是第一次见到,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摊牌了,虽然搞不清楚她的动机,此刻也无需向她掩饰。
“既然姐姐都知道了,我也没辙,我想我们也没必要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不过我实在不明白姐姐完全可以到皇上那里,将这一切说个明白,不仅可以除掉我这个心头大患,就连瑜儿皇上想必也不敢要了。可是,你怎么不去呢,难道是?”
“你个小贱人,在我看来长得也不怎么样,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迷得皇上无心朝政,看你还要猖狂到何日!”月妃面容已经变得狰狞,双目欲裂,直指着璇儿,恨不得将她吞吃下去。
原本她是第一宠妃,结果璇儿的出现无疑让她显得失色,她作为一个女人,只想抓住丈夫的心,尽管她知道,她的丈夫身在高位,却也只是一个无用的人,她知道自己的哥哥野心勃勃,既然失去了自己想要的爱情,何不争取富贵,权利,于是加入了野心勃勃的哥哥阵营。
“姐姐这是怎么了,快来人,月妃不舒服,赶快送她回去。”璇儿在这么多年的风霜雪雨中,早就变得宠辱不惊了。
“我自己会走。”月妃甩了甩袖子,终于离去了。
这番摊牌,绝对不是好事,在今后的宫斗中他们必将出更险的牌,处处危机,如何绝处逢生?
“瑜儿,现在情况危急,只能出此计谋……”月妃来之前就将计策写在了手帕上,此时递到瑜儿手上。
瑜儿点了点头,将其接了,默默按其指示行事。
恒年历三十一年,陆王府两兄弟进军京师,打着伐无道暴君的旗号,同时也揭开了此任君主并不是先帝的儿子,从而各地百姓,被欺压的纷纷加入,声势重大,屡战屡胜。
恒年历三十四年,终于攻入皇宫。
懦弱的君主却早已经自尽而亡,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陆王府的陆曦公子竟然是先帝的幼子,当年她的母亲是陆王府的王妃的好友,当时失宠,郁郁寡欢,王妃知其命不久矣,也不想自己唯一的孩儿生于这个皇宫的大染缸之中,便偷梁换柱,将他由其带出了皇宫,亲自抚养长大。
先帝生时原本儿女就少,后来也被那个新帝残害,因此,陆曦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新一代帝王,权倾天下,并没有改朝。
当年方家灭门的原因却也是因为他们偶然得知新帝并不是先帝的儿子,此刻一切都浮出水面。
那些爪牙在他们越来越强的军队之下,早已烟消云散,当年的细作,林西,蝶儿以及他们的主人终是归于黄土。无奈他们的好兄弟子文也在某场战役中深受重伤,最终身亡,死前还念念不忘林西。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也是到了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选择推翻政权,从中看惯了人伤人亡,从开始的泪流满面到后来的坚强,才战争的风霜和历练中也使原本稚气未脱的男人成为了现在稳重成熟的男人。
也许不会有人知道,匈奴的某位王子在暗中一直支持他们,宫内的一位芳妃一直在给他们偷送情报,以至于后来她还是丢了性命,后来一切都归于沉静,掩盖了这些秘密。
这场战役足足打了三年,然而陆王爷在天下稳定后,并没留在宫中继续辅佐皇帝,而是继续回到了容镇。
其实,瑾瑜也早就带着他们年幼的孩子在府中等待着心爱的人的到来。
生活,终究归于平淡。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