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任务(穿越)下——玉紫笛

作者:玉紫笛  录入:09-13

这个世道果然如叶文师曾经说过的那样充满了挑战与机遇。

但修炼《阴爻》却并非易事,扒皮抽筋,换骨移血,每提高一层都要经受一种折磨,待修炼道六层之后,这种折磨才能停止。高山南没有丝毫犹豫,他不怕疼痛,相反的,他在其他的世界经受过比这还要变态的事情。

变成狗,变成骷髅,现在好歹还是个人,这已经很好了,或者说是非常好了。

修炼稳步进行,高山南不去管外面如何风起云涌,所以他也不会知道姜悦回来了,只是这种回来与他想的不同,他没有偷偷摸摸的回来,反而借助了南国修道士的力量正大光明住进了道宫。

但也因此他失去了笼络道宫其他修士的机会。人都是有立场的,道宫即使垮了那也是北国的事情,关南国什么事?所以姜悦此举不得人心,甚至还发生了一些刺杀事件。

陆景业就当做没有看到,他此时正与叶文师在苦寒之地着手建筑道台的事情。

道台是飞升成仙的必备物品,这种东西的必要性就跟菩萨脚下必定有朵莲花,修道之人必定脚踩祥云一样重要。

修道者会随着自己的心情在某个地方建成一座道台,修成合道之后便会在道台里吸收天地灵气,所以道台会选择在灵气充沛的地方,而苦寒之地顾名思义,既苦又寒,寸草不生,宛如死地,灵气稀薄,方圆万里,了无人烟。

陆景业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要在这里建造道台,但是他不会去反驳叶文师,这是一种另类的信任,或者说是敬仰。

叶文师此时也已经成为精魂真人,甚至因为一种不能被外人知道的方法而顺利渡过雷虎神劫,跨过金丹直逼元婴境界,所以他的境界比陆景业还要高出一点。

在此之前,陆景业从没见过有人能够连升三级,甚至连神劫都轻而易举的突破过去,这真是骇人听闻。在叶文师身上发生的神奇事情还不止如此,越是交往,他就越觉得叶文师深不可测。

此时苦寒大雪,方圆百米不能见物,陆景业望着前方,分不出东西南北,他忧心道:“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苦寒之地,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差。”

叶文师走到前头,听见此话回过头道:“这地方灵气匮乏,寸草不生,修士不会来此,凡人也存活不下去,故此若是修建道台这里是最佳的选择。”

陆景业点头,“话是如此,可这也太偏僻了。”

叶文师道:“偏僻点最好不过,我们修筑道台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己打算留条后路,难道还要大张旗鼓的选在最好地段,世人皆知?”

陆景业道:“这个道理我怎能不知?只是这地方荒凉偏僻也就罢了,偏偏灵气也是如此匮乏,若日后道台建起,我们要怎么修炼?道宫没了之后他那里的宝贝我们要怎么送过来?只靠乾坤袋吗?”

叶文师的听见此话,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与陆景业这几月相处越发和谐,只是在极个别的地方意见相左。

道台建成之后便是直接偷取天道的造化之气,哪里还需要这里的稀薄灵气?更何况能进入道台的人只有元神道君,既已修成道君自有袖里乾坤这道法术,怎么可能还用的着乾坤袋这种外物,实在不行还能在道台中建立传送阵,全将宝物传送在这里。

不过说实话,他确实看不上道宫的那点东西。

想他前世一个合道帝君,几千年来见过宝物无数,就是他手中也拥有几件让无数大能眼红的上古神器,所以对他来说道宫的东西在他眼里比破烂还不如。

全然忘记几年前还进行过杀人夺宝这种事情。

不过这种话他绝对不会跟陆景业说的。

陆景业也是个聪明人,他敏锐地察觉到叶文师的不悦,他没有问为什么,一路沉默就这么走了下去。

雪越来越大,阵阵罡风吹得脸颊冰冷,陆景业与叶文师都是精魂真人,此时已经双脚离地漂浮起来,并没有在雪地上留下半点脚印。

又走了半日,叶文师突然出声道:“到了,就是这里。”

陆景业抬起头,风雪大的睁不开眼睛,他分别辨认了许久也只看到远处朦朦胧胧的小山坡,而他们脚下如来时一样皆是一片平坦。

这是……

陆景业怀着疑惑看向叶文师,却一下愣住了。

叶文师与陆景业的狼狈不同,他早在刚才就在自己身上放下一个防护罩,此时没有任何一点雪花落在他的身上,他可以在很早之前就提醒陆景业,但他没说,至于原因当时因为想让陆景业吃些苦头。

陆景业心内猜的八九不离十,腹诽一阵这人小肚鸡肠,却也懊恼自己是个傻子,刚才只知道一路行走竟然没想到这一茬。他当即运起灵气,自己全身被笼罩在一个膜中,见到比叶文师的薄上许多,又从怀中捏住几颗灵石,抽取其中的灵气,加固了防护罩。

叶文师对他的做法全当不知。

他此时的注意力被一个黑色的石头吸引住了。

这石头并不起眼,浑身漆黑,犹如木炭,叶文师捡起放在手中,运气一簇白色火苗,刹那间石头就被烧成灰炭,而叶文师脸色却也大变。

他再没有来时的胸有成竹,连忙走出几步,步步脚踏玄机,待到一阵轰隆巨响,眼前幻术被打破,露出一个山洞,叶文师急忙往下走去,突然停下脚步,双目如炬,直直射向洞穴正中的那个女人。

“小沫!”

高山南呼出一口气,初冬时节的空气让他有些不适,他将身下染满鲜血的衣服换掉,穿上旁边干净的道服,正摆弄着,就听见一道浑厚钟声响起,高山南叹了一口气,朝前院走去。

只见陆景业急匆匆出去,他见到他立刻停下,与他点了点头才再次离去。高山南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叶文师和陆景业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刚才在他面前的自然不是真的陆景业,而是一个傀儡,这傀儡里有陆景业的一缕心魂,可以保证他与原主行为差不多,但按常识说正主不在,理应遮遮掩掩,这个傀儡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人哪多往哪蹿,性格变化虽小,但只要有心还是能够看的出来。

高山南摇摇头,跟在傀儡身后不远处,就在这时,傀儡突然转过身,目光直直的盯着他道:“高道友可知前方何事?”

“不知。”就算是个傀儡,高山南也不像与他说话。简单回答完就要走人,没想到那傀儡并不放弃,直接伸出手来拦住了高山南。

“你不能去。”

高山南皱了皱眉,道“为何?‘青然钟声响,道宫众人聚’这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为何我就不能去了?”

话音刚落,傀儡眼睛发直,双目毫无焦距,突地一下子就倒地不起。

高山南一怔,下意识就捞起傀儡,左右四下瞧瞧见无人注意便将傀儡搬到一处陌生房间里来。等了一会见傀儡无反应,他便明白是陆景业那边出了事情,他也不着急,有叶文师在,陆景业就死不了。

他拿乾坤袋将傀儡装了进去,刚刚做好,就听见外面有人推门而入,高山南一急之下跳上房梁,屏住呼吸,只见以低矮老头探头探脑的四下翻找,嘴里嘟囔着“怪了”“怪了”的语句。高山南只觉得眼熟,却死活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翻找了一刻钟的时间,老头跺了跺脚,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念念有词,高山南自己就是专修符箓,见到此只觉得这符箓精妙非常,待到凝目细看却见符箓发出一道金光,在屋里横冲直撞一会之后就径直往他这里跑来。

高山南见此知道隐藏不了,所幸跳下房梁与那老头对视。

老头的个子比他目测的要矮一些,大概只有一米多高,灰白的头发乱糟糟的系在脑后,两个绿豆眼,酒糟鼻,两颊发红,嘴巴却是个三瓣嘴,身着道宫嫡传弟子的月白色道袍,见到高山南如此,便笑道:“你就是拿了我傀儡的人?”

高山南恍然大悟,这人就是专修傀儡的元神道君王明业。

在原着中王明业的结局十分惨烈,他至始至终都是站在陆景业这一派的,帮了陆景业与叶文师无数的忙,最终却惨死在南北两国修士交战处,而杀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最无防备的弟子。

王明业是那场战争中第一个死掉的元神道君,同时他的死也开始了两国之间长达数千年的征战,而他的徒弟在杀掉之后迅速消声灭迹,在无人能够找得到他,但高山南却知道他在哪里,当然,这是现在不能说的。

高山南点点头,乖乖从乾坤袋里拿出陆景业的傀儡,王明业上前查看,半晌之后叹了一口气道:“修不好了。”

“陆前辈那里有难?”高山南问道。

王明业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将傀儡放在一边,才把视线转过来给他,“你是何人?”

“晚辈高修。”高山南恭敬答道。

毕竟元神道君与筑基修士相差不止一个境界,惹得他一个不高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明业脸色缓和了一点,笑道:“你这小儿倒是有眼色,说吧,打算怎么从我手里逃脱?”

高山南见到他的手指微微一动,无数根幽兰色丝线便缠绕在他的手指,高山南立刻侧身躲过,却没想到在身后还有一个王明业。

王明业手中剑光一闪,往下劈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剑光消散,高山南身前被傀儡挡住,那傀儡被刺了个透心凉。

“怎……怎么会?”王明业大惊,拔出剑就把那傀儡抓住,而远处又跑来一个王明业,一个晃神之后,三个王明业就只剩下一个,高山南朝他行了一礼,乖乖站在一边,绝对不给自己增加存在感。

“他怎么能动?他怎么能动?他怎么能动?”王明业一连问了三遍,随后就从头到尾的检查了傀儡,他拆掉傀儡的手脚,只留下类似身躯,最终在他要将傀儡撕开查看心脏的时候被高山南阻止了。

他小心意义的提醒了王明业一句,“前辈,那些人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关我什么事?!”王明业不理,可是随即他就反应过来,怒视着他,“恩?回来了?”

高山南点了点头。

王明业只好将拆好的傀儡放进一个特殊的封印卷抽上,他怀疑的看着高山南,“今天的事情……”

高山南立刻道:“我今天没有来过这里。”

王明业非常满意,他点点头,口中吐出几个晦涩音节,然后嗤的一声,王明业已经不见了踪影。

高山南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羡慕非常。

我能做到这种地步吗?高山南问自己,然后得出确切的答案,在不久后的将来,他绝对可以比王明业更加厉害。

高山南默默的退出这间屋子,把今日与王明业见面的事情放在心底,然后更加刻苦努力的修炼着,这种修炼一直持续到叶文师归来。

他把小沫带回来,脸色黑的吓人,事实上自从他见到小沫心情就十分不好,他也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

高山南上前扶起小沫道:“你这是做什么?”

叶文师扯了扯嘴角道:“高道友,我还真有看走眼的时候,没想到这美娇娘还是带刺的毒花。”

高山南恍若未听,只是看着小沫,“还好吗?”

小沫苍白着脸,听见此抿紧嘴唇点了点头。

高山南又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沫这回沉默了许久,她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叶文师那种难以形容的表情给打退,最后还是陆景业拽着高山南回去才算作罢。

“现在可以说了吗?”高山南温和道,他其实能够猜出一点,但也只有一点,更重要的还是听小沫说。

小沫眼神复杂的点点头,最终轻声开口道:“我是……探子。”

最后两个字轻的恍若未闻,说完她就又要落下泪。

高山南一怔,“探子?怎么会是探子?”

这与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小沫道:“我是南国的探子,十几年前被送到北国。”顿了顿她接着道:“但是我来到北国的时候出了一点差错,送我来的人在半路被山贼杀死,我与他们的联系断了,这一断就是到现在。”

“啊……是这样。”高山南捏着手指,心情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点失落,也有点庆幸,他并没有怪罪小沫的意思,甚至很感激她这三年来的照顾,只是现在叶文师那关不好过。

“宫主?”小沫小心翼翼的看着高山南,“您……要把我交给他吗?”

他指的是叶文师,高山南自问自己还没有到被美色误事的色鬼程度,但见到小沫如此恐惧却也不好说些什么,他叹了一口气道:“你身为探子不是早就知道被发现身份的后果了吗?”

“是……我知道我这么做一定会被人杀死,可是我也逼不得已啊,我当初也不想成为探子背井离乡,要不是,要不是……”她不说话了,只是哭着恳求高山南道:“求宫主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我,饶我一命吧……”

高山南一直没有说话,屋子里只剩下小沫独自一人的哭泣声,她似乎也认清现实,便松了口,“我若是一定要死,能否求宫主杀了我?”

“为什么?”

“……我一心爱慕宫主,能死在宫主手中也算是我的幸运。”

高山南突然怒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骗我!”他极少发怒,此时已经怒不可遏,“你不过是想利用我!你知道我肯定下不去手,你也知道我绝对不会对你设防,只要我与你接近,你就能用最快的手段将我制服!你的手中是不是还藏有一根针,你的指甲里是不是还有藏花毒?小沫啊小沫,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又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小沫面上的血色突然褪去,她睁着一双眼睛悲伤的问道:“宫主你就是如此想我的?”她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指甲已经发白。

高山南将眼神移开,不再看向她。

只听小沫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她死死的盯着高山南,眼中却没有了眼泪,哀莫大于心死,不过如此。她道:“宫主,我自问从小就谎话连篇,可是我从未骗过你一句,我当初说父母双亡确实是真事,自那以后就再没有人喜欢过我,当初若不是宫主对我看上一眼,只怕我此时已经是城外的烂泥!我欢喜宫主,可我也知道我的身份,我配不上宫主,我就是一个奴婢,我不该奢望这些,可是难道我的喜欢就能被践踏?!”

“当初我执意要与你上京城就是要逃脱那人掌控,我斗不过他,宫主也斗不过他,我若不去苦寒之地为他探路,去的人就是宫主。”她停了停,“宫主……我此时就算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了,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小沫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伤你分毫!”话音刚落,她手掌中出现一道森冷之光,高山南将它打掉,确实是一根银针。

“宫主……”小沫吐了一口血,她痴痴的望着高山南,“毒药……是给我自己吃的,我欢喜你已经好久好久了……”

“小沫……你不要说话……”

“我不想死,宫主我不想死……我想和你一起活着。”她抬手摸着高山南的脸颊,见到对方脸上并没有过分悲伤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在疼了。

自见到宫主的时候就一直在疼,好喜欢宫主啊,想和他成亲。

嘻嘻,我真是厚脸皮。

我想照顾宫主。

我不想死,我想和宫主一起活的长长久久……

啊……好冷,这里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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