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炎脸色微红,一脚踹过去,“小兔崽子,有小七帮你还不够吗?”
老二险险躲开,边跑边嚷,“你就是偏心!”
沈维笙在一旁看着他们玩笑,又看看神情有些萎靡的小七,问道,“怎么了?”
小七揉揉眼睛,露着两颗雪白的小虎牙,“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沈维笙也就没再问他,几个人闹到中午,沈维笙和莫炎就被叫走了。
莫炎觉得奇怪,“学长,大校叫我就算了,叫你干什么?”
沈维笙思忖一会,“你爷爷来了!”
莫炎欣喜,“你怎么知道?”
沈维笙神秘一笑,“秘密!”
莫炎,“……”
到了张大校的办公室,莫炎果然看见了自家爷爷和沈家爸爸,暗叹,学长真是料事如神啊!
莫家爷爷见他两进来,笑着招招手,“来来,今天带你们回去聚一下!”
莫炎先是一喜,好多时间没和家人在一起了,可看看沈维笙,犹豫了,“爷爷,这样不好吧,部队不让外出的!”
莫老爷子眯眯眼笑,“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莫炎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摸着头干笑!
沈维笙打破僵局,“那就麻烦了!”
莫炎诧异的看着沈维笙,学长不是一向最烦靠关系的人吗?怎么今天主动往上靠呢,看了一眼沈家爸爸,明白了,学长和沈爸爸好久没聚在一起了吧!
几个人到了莫家,莫家妈妈早就等在门口了,看见莫炎眼泪就掉下来了,“这孩子,瘦了!”
在沈维笙面前被当成小孩子一般的对待,莫炎有些不好意思的,也不想平常一样扑在莫妈妈怀里撒娇,反而拍拍胸脯,“你儿子壮着呢!”,活脱脱一副二愣子样,把众人逗乐了。
因为莫炎难得回家一次,莫妈妈又开始去厨房忙活吃的去了,莫家爸爸是个工作至上的人,即使是过节也还在忙着案子,今日自然也不在场。
莫家老爷子和沈家爸爸下棋去了,沈维笙和莫炎在客厅坐了一会,莫炎坐不住,拉着沈维笙去自己房间打游戏。
沈维笙看着被迪迦奥特曼,变形金刚,飞机模型,小火车等等玩具堆满,却依然一尘不染的房间,嘴角抽搐,看来莫家真的是疼莫炎到了一定境界了,有时候,沈维笙很羡慕莫炎,自小有人疼爱,同时也很庆幸他不似自己,孤苦无依!
莫炎在角落拉出了游戏机,熟练地组装上,就拉着沈维笙对战,可不到十分钟就败下阵来,莫炎悲剧了,他在玩游戏这方面还没有碰到过对手,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输了,莫炎把这归咎成太久没玩的缘故,挑衅,“小爷这次不会输给你!”
结果,莫炎身上好像被下了十分钟必输的诅咒,每次和沈维笙对战不到十分钟就会全军覆没。
莫炎开始烦躁起来,牛脾气也出来了,“小爷就不信玩不过你!”
沈维笙摇摇头无奈的一笑,“那就来吧!”
然后这一局,莫炎终于赢了!得意的看着沈维笙!
沈维笙看着他那副孩子样,心里一动。
莫炎见他盯着自己看,脸色一红,腹诽,看什么看,再看小爷我就……亲上去了,事实上,莫炎也付诸行动了,只是半路门一响,就被沈维笙拍了一巴掌,莫炎刚想跳脚,就看见莫妈妈走进来,“下去吃饭!”
沈维笙笑着应了一句,“麻烦您了!”
莫妈妈温和一笑,走出去。
莫炎跟在沈维笙后面,闷闷不乐,差一点就亲到了,妈啊,你早不来晚不来,干嘛偏偏这个时候来啊,莫炎无限怨念中!
第三十章:休息日(3)
晚饭过后,沈维笙就被莫炎拉出去玩了。
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天上都是纷飞的雪花,映在五色斑斓的灯火下,格外的飘忽又迷离,莫炎偏头去看沈维笙,看他脖子上光溜溜的,忙把自己的围巾给他围上,沈维笙退一步,然而突然没了拒绝的念头,任他把还带着体温的围巾围在自己脖子上,抬眼去看他,五年的历练和成长,莫炎的个子自己已经高出半个头,看起来就是个爽朗正直的阳光少年。
莫炎见他没有拒绝,直接拉着沈维笙的手,很高兴的走在前面。
沈维笙紧紧脖子上的围巾,左手心一片温热,不知为什么,有些贪念这样的温暖,叹一口气,算了,就放纵这一日吧,他的一生,有过太多的无可奈何,无法选择,更无法逃避,可今天,就让他任性一次吧!
而莫炎除了紧张还有兴奋,他不知道沈维笙是终于被他感动,还是只是单纯的放纵他这一次,可是牵着他的手,感觉到他手心的脉搏跳动,仿佛两个人的心都连在了一起,莫炎从未有过这样的感情,深刻却模糊起来,分不清,看不透,却让人觉得,如果能永远这样牵着他到白头,此生足矣!
“大哥哥,买朵花吧!”,一个小女孩突然到了两个人身边,手里提着一个玫瑰花蓝,小女孩的心思总是单纯而又敏锐,并未意识到这是被世人称之为禁忌的爱,只是觉得,这两个大哥哥肯定很爱很爱对方。
莫炎看了眼沈维笙,有一瞬间的犹豫,可下一瞬,突然变得坚定起来,“全给我!”
沈维笙忙拉住他,“发什么疯,你买花做什么?”
莫炎勾起唇角一笑,“反正我有用!”
就这样,莫炎抱着一大捧的玫瑰花拉着沈维笙继续逛街,引得一众路人频频围观,时不时还有人议论,“你看人家送男朋友都那么多花,不管,我也要!”
“好甜蜜啊!可惜是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又有什么关系,相爱就无所谓了!”
“……”
莫炎听着别人的羡慕嫉妒嘲讽,无比得意又满足,过足了瘾!小爷我太机智了,这样谁都知道我们是情人,哈哈!
沈维笙才知道他打得是什么主意,嘴角一抽,忍不住笑了,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眼睛里盛满了星光,莫炎一回头就看见这惊为天人的笑意,仿佛一切都成了背景,眼里只剩下那抹浅浅却动人的笑意,拉着沈维笙远离人群,莫炎就这么吻上去,触到柔软温润的两片唇,鼻尖都是他呼出的气息,带着浅浅清凉的味道。
沈维笙猝不及防,被他按在墙上,偏又挣脱不得,莫炎却越来越过分,撬开他的牙齿,勾引着沈维笙的舌头共舞,沈维笙没忍住,咬了下去,莫炎痛呼一声,火气上来了,咬死我小爷也不放开。
嘴里弥漫着血腥味,沈维笙有些不适,无奈敌不过他一身蛮力,只好任他兴风作浪,快要断气的时候,莫炎终于放开他,抹抹唇边的血,眼神晶亮的看着他,“学长,我爱你!”
沈维笙愣了一下,推开他,别过脸去,变得冷淡起来,“回去吧,很晚了!”
莫炎满腔的热情被浇灭了,固执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真有很让人讨厌吗?”
沈维笙不正面回答他,转身就走。
莫炎倔脾气上来了,拉着他,“不回答小爷就不许走!”
沈维笙同情的看着他,“莫炎,明知道答案的事为什么问呢?”
莫炎脸色一白,“至少给我个理由啊,我很努力想要忘记你,可是我做不到啊!至少给我一个死心的理由啊!”
沈维笙凉凉的看着他,“不喜欢需要理由吗?”
莫炎疯狂起来,把沈维笙推到墙上,困在两臂之间,“为什么不需要理由?那你凭什么不喜欢小爷我,小爷我那么喜欢你!”
沈维笙将他搭在他的肩膀上,“如果你非要一个回答的话……”
莫炎不解的看着他,下一秒,颈间一痛,就是去了知觉!
莫炎陷入昏迷的一瞬间,脑海里闪现的竟然是,因为爱会受到伤害,所以才不能爱!
沈维笙看着昏迷的人,眼里闪现痛意,背着他朝莫家走去,本就无望的爱,继续下去,得到的只有痛苦而已,莫炎,你为什么看不透呢?好像想起了什么,沈维笙自嘲一笑,自言自语般的呢喃,“可看清了,却还往下跳,岂不是更傻?”
第三十一章:约定
莫炎在部队的军队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颈间还是很痛,“shit!”,莫炎痛骂一声,捂着被子躺在床上,死死的瞪着雪白的天花板,莫炎,不许哭,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哭是懦弱的行为,你是一个军人,可以流血流汗就是不能流泪,听到没,可是,好难受,为什么只有我守着这样无望的爱,得不到,又放不下!学长啊,我该拿你怎么办?爱的人就在眼前,我能忍耐多久,又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你!
可是莫炎很快就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了,因为傍晚的时候,莫炎到了训练场并没有看到沈维笙的身影,问了才知道,沈维笙已经被调走了,莫炎脸色一白,他竟然选择这样的方式回应他的爱,莫觉得罢了,走了也好,不想见就不会想念,不想念应该可以不去爱,这样也好!
小七看他脸色不好,有些担心,“老大,你和沈大哥吵架了吗?”
莫炎摇摇头,“别管闲事!”,然后走了。
等停下来的时候,莫炎发现,自己走到了沈维笙的宿舍门口,自嘲,你怎么能放得下呢?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房间里的一个床位已经空了,莫炎推门进去,指尖触摸着空荡荡的床板,上面隐约还存在着体温,躺在冰凉沁骨的床板上时,莫炎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心里突然变得固执起来,冲出房间,至少给我一个理由吧!
“砰!”的一声,进来的人被他撞倒,揉揉酸痛的手臂,沈维笙皱皱眉,抬头却愣在原地,此时的莫炎像一个被丢弃的孩子一般委屈又固执的看着他,让人忍不住的怜惜。沈维笙叹一口气,站起来,声音轻柔,“莫炎,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莫炎早就已经忘了要质问他的事,迟疑的点点头,跟着沈维笙走出去。
两个人站在天台上,看着训练场上的士兵,沉默了一会,沈维笙开口了,“莫炎,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能在一起?”
莫炎愣了一下,还是毫不犹豫的回答,“因为我爱你!”
沈维笙温和的笑着看他,“莫炎,其实你不清楚,你要的不是结果,而是回应,可惜我无法回应你!”
莫炎沉默了一阵,才说,“为什么?”
沈维笙叹一口气,揉揉他的头发,意外的温柔,“不是每件事情都有为什么的!”
莫炎被他温热的手弄得一阵心酸,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靠在沈维笙肩膀上,泣不成声,“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啊, 忘不掉,五年了,还是一样!,就是因为这么这么喜欢你,所以才想要你的回应啊,就算没人回应,让我看着你……也行啊,为什么要走呢?……”
沈维笙怜惜的看着他,任他的泪打湿了衣,刺痛了心!
半响,就在莫炎以为此生再无相见之期的时候,沈维笙开口了,声音十分飘忽,可却清晰的刻在莫炎心里,“莫炎,三年后,我在北京军区等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莫炎眼睛一亮,“真的?”
沈维笙看着他瞬间活过来,无奈的笑笑,“可是你要是还是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那注定我会失望!”
莫炎跳脚,“小瞧小爷是不是,你等着,我一定追上你,超越你的!”
沈维笙挑着下巴,“我等着!”
莫炎坚定的看着他,“学长,给我一个临别之吻吧!”
沈维笙来不及拒绝,唇上就印上两瓣炙热的唇,沈维笙本想推开他,可是想想又放弃了,如果我回不来了,那么就当这是最后的道别吧……
沈维笙是在第二天离开军区的,拒绝了所有人的送别,独自拎着行囊,坐上了北上的火车。
莫炎才知道忘了问他去北方担任什么职务,回去问了张大校,得到的答案模棱两可,莫炎想或者失去北方军区了吧,毕竟那里更需要像沈维笙这样的人才。
那之后,就是莫炎被提到了上校的职务,开始了更繁忙的生活,每天都累得半死回来,几乎一挨着床就睡着了,比刚来的时候还辛苦,可莫炎觉得很满足,因为所有的努力都有了原因,为的是追上那个人的脚步!和他携手看天下沧桑!
第三十二章:枪战
西南方边境的一个原始森林里,二十三个中年男子背着一个麻袋包,在茂密的丛林深处穿行过去。为首的那个是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十分精壮,不似中国人。
只见他一双如狼般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坏境,带领着其他人向中国境内前行。
枪声毫无预警的响起,络腮胡子大喝一声,“有埋伏,射击!”
顿时,每个人都腰间抽出两把枪来,朝着森林深处射击,可是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刚才的枪声只是一场错觉。
络腮胡子心里有些恐惧,他不怕真刀真枪的干,可是这样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敌人才最可怕,前进的步子开始迟疑起来,就在这迟疑的一瞬间,枪声再次响起,络腮胡子怪叫一声不好,回头去看,自己的兄弟已经折了大半,顿时心凉了一半,难道是他们的对手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影子部队?传闻这是两年前才有的队伍,就像影子一样如影随形,可是却看不见人影,让附近的毒枭胆寒!可他到底是穷凶极恶之人,被逼到了极限,也不管那么多了,“兄弟们,反正被抓到也是死,不如和他们拼了!他奶奶的,老子不信这个邪了!”
顿时,林子里乱成了一团,枪声成了主旋律。
可络腮胡子却越打越心寒,因为自己的兄弟一个一个的少去,可是对方却似乎未见人员伤亡,他从未遇到过这样强大的对手,可从枪声的方向来判断,对手的身手如鬼魅一般,这种从心里上打倒对手的方式是最让恐怖的。
凭着多年的经验,络腮胡子豁出去一般,对劲一个方向射击,据他所观察,那里是对方的主要火力。
可让他惊诧的事,依然没有动静,对方好像是鬼一样,络腮胡子的心里防线对击溃了,有些疯狂的对着林子里扫射,突然感觉到一阵不祥的预感,络腮胡子心道不好,后脑就中了一枪,血肉飞溅,他不敢置信的转头一看,瞳孔蓦然睁大……
一个身着迷彩服,年轻人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走出来,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一挥手,“清理战场!“
不一会,五个人同样着装的人就从四面八方集中过来,看着年轻人,“队长,尸体怎么办?”
年轻人看看满地的尸体,叹一口气,“就地埋了吧”!
“是!”
另一个比较矮小的一抹脸上的迷彩,看着年轻人,内疚,“队长,都怪我放松防备,才害你替我挡了一枪!”
沈维笙温和一笑,“没关系,要是你是这小鬼受伤了,肯定乱嚎,那我们就暴露了!”
众人哄笑,“小五,你看队长对你多好啊!瞧你那小媳妇的样子!”
小五脸红,沈维笙温和一笑,“你们别瞎起哄,赶紧的做事去!”
老三过来帮沈维笙包扎伤口,无奈“队长,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带小五来,那个闯祸精!每次他一在,你就会受伤!”
沈维笙正了脸色,“老三,小五是个好孩子,只是经验不足,我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话!”
老三摸摸鼻子,队长就是这样,平常笑眯眯的,可偶尔的声色内荏让人毫无抵抗力!只好默默的帮沈维笙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