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荣的一条腿压在许松的大腿上,一手按住许松作势要起来的上半身,另一只手匆匆忙忙给自己的小弟弟抹了一层药膏,还没等抹均匀的,冲着许松的后面捅了进去。
“上药!上药!说了是给你上药!”陶阳荣企图为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
上你妹的药啊,这分明是在上他好吗?许松那个郁闷,怎么又被人给压着上了呢?上午的时候在办公室里被陶阳荣按在墙上上的那一回还不够吗?一天来两发陶阳荣真的不会肾虚吗?
等陶阳荣从许松的身体里推出来的时候,许松成功地昏了过去。
陶阳荣心想,这药膏也上了,就不用再麻烦孙仲烨跑一趟了吧……
陶阳荣瞅着自己发泄过两回还精神抖擞的小弟弟,心想,好像这次又没带套。
第42章:说走就走啊哈
【你一定是听错了,我说的是下周。】
木清寒对陶阳荣连续两天请假有些担心,打电话过去询问是怎么回事。
“生病了?这几天天气变化有些异常,不会是你耍风度玩感冒了吧?”木清寒笑着问道。
“没有。”陶阳荣的声音听上去没有沙哑,倒不像是感冒的样子,但是也没多少精神,给人一种像是在防空洞中憋了好几天后的沉闷。“这几天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是私事。”
“私事?”陶阳荣本不欲多说,才说是自己的私事,没想到木清寒接着说了一句,“总经理这两天也请假,不会是你们两个一起解决私事去了吧。”
陶阳荣:“……”真没想到还被他给猜中了。
木清寒不过随口说一句玩笑话,立马又转到正题上,“前天开会之前总经理突然离开,要延迟到下周吗?”
他说的是前两天定好十一点一刻要召开的被许松称之为针对华润的作战会议,陶阳荣和许松因为胡闹一场提前离开公司,会议也不了了之,一直等着许松回来之后再说。没想到许松连着请了两天的假,眼看就是周末了,周五下午再不召开又要拖到下周一。
陶阳荣看了一眼在自己脚旁边收拾行李箱的许松,回答道:“会议由你来主持吧,总经理下周要出差,可能没有时间。”
“哦,好的。”木清寒应了,又问道,“你呢?你是和总经理一起出差还是留在公司?”
“我也出去。”陶阳荣回道。
木清寒没再多问,只说道,“一路顺风。”
两人挂了电话,没等许松询问,陶阳荣主动交代了刚才两人对话的全部内容。
许松说道,“让非穆这段时间少往外面跑,老老实实在公司待着。”
陶阳荣不知道许松这是打什么主意,给韩非穆打了电话,他也是一头雾水,问陶阳荣:“许松呢?我听说他病了?舅舅问过两次,我也不清楚情况,他在旁边吗?你把电话给他。”
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认为陶阳荣会和许松在一起呢……
陶阳荣把手机递给许松,许松接过之后还是那句话,让韩非穆在公司好好工作,他要带着陶阳荣出差。
这么说韩非穆自然没什么好反驳的,电话那边指不定拍胸脯保证什么呢。不过还是问了两句许松身体的话,都被许松含糊过去了。
“不会是心病吧,大表哥,这世上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白家那位大小姐不值得你伤心落泪的,好好养伤,等你回来我们再去玩啊。”韩非穆提议道。
“周末给你放假,去找你的未婚妻去,下周开始就老老实实在公司待着,哪里也不许去。”
“不要啊!”
韩非穆后面的哀嚎许松没听见,他直接挂了电话。
陶阳荣欲言又止,许松把手机还给他时候见他这副便秘的表情微微皱眉,问道,“有话就说。”
“总经理你不是说哥本哈根的会议在下个月吗?”陶阳荣还特意查了去年的行程安排,机票酒店什么的都定好了,公司这边的工作也准备过两天交接,一切只等下个月的到来。
“下个月?你一定是听错了,我说的是下周。”许松回答道。
当陶阳荣傻呢,哥本哈根的会议在网上又不是查不到,这么明显的谎言也就许松说出来的时候能脸不红心不跳的。
许松这临时改主意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只需要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可以,陶阳荣那边却要忙活很长时间。
从护照签证到交接公司的大小事宜,没个三五天根本搞不定,可许松铁了心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说什么也要今天晚上就出发,坐晚间红眼航班,到那边正好是第二天早上。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两人连这天的午饭都没有吃,拿什么力气去机场。
许松放在陶阳荣这边的衣服不多,全部都装起来也就是一个箱子的事儿,倒是陶阳荣的衣服装了满满两个大箱子。
陶阳荣在一旁提醒,去哥本哈根不过三五天的功夫,不需要带这么多衣服。
许松回道,“我看天气预报说这几天会有雨雪降温,多带几件省得你还要被别人记挂着会不会冻感冒了。”
“……”陶阳荣不说话了。刚才他和木清寒的通话内容就不应该告诉许松。
陶阳荣不知道许松这是怎么了,原本在床上了躺了一天养病,这天上午孙仲烨来检查过身体说没有问题之后,跳下床就开始收拾东西。陶阳荣还以为他要回自己租的房子,没想到许松说正好一年期限到了,让陶阳荣告知房东不再继续租赁,下午就去收拾东西要搬走。
许松仅有的一套房产早就卖了送给了白家,许家老宅他也不愿意回去常住,眼下还不租房子住了,他能住在哪里?无非是继续霸占陶阳荣的家,顶着房东与房客的关系,做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情。
陶阳荣还没开口劝许松不要任性,留着房子偶尔回去住几天也不错,许松又扔出一颗炸弹,他要收拾行李去哥本哈根,带着陶阳荣一起去。
不管是面上还是心里,陶阳荣都不乐意。想了想还是做最后的挣扎,劝许松道,“总经理,公司这边最近事情较多,我着实走不开。等工作交接一下,下个月我再陪您……”
趴在地上用自己身体压行李箱的许松扭着脖子抬头看他,“没想到陶助理竟然比我这个总经理还要忙了?要不要我把总经理这个位置来让你来做?”
陶阳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闭嘴站在一边不再言语。
许松将陶阳荣衣柜里的衣服全部掏空,仅留下几件颜色相近的衬衣扔在床上没有打包,其他的全部装进行李箱中,连夏天的短袖短裤都没有放过。
陶阳荣有一种许松向拉着自己逃荒的错觉。
“我去看看厨房里还有什么,做点……”陶阳荣试图向门口方向移动,可惜还没走出两步远就被许松拽了回来。
“厨房里有什么,陶陶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我怎么记得厨房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呢?”许松突然逼近,把陶阳荣压在了他自己身体和墙壁之间。
对,就是这种感觉,这两天以来许松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霸气侧漏,说话不容让人质疑,陶阳荣稍加反对,或者有要逃离许松视线的行为,许松立马跳起。
就如现在这样,“陶陶是想让董事长给我们送点可以吃的东西来吗?”
陶阳荣对拿着大棒槌满屋子追杀许松的许明知很是惧怕,许松只要一提起他,陶阳荣立马歇菜,许松说什么他听什么。
不仅仅是因为许明知才是他真正的衣食父母,更是因为许明知曾在陶阳荣面前露出过对许松无可奈何的心酸,许明知曾郑重的将许松托付给陶阳荣,希望陶阳荣能将许松引回正道上,陶阳荣却在今日将许松给办了。
从身体上说,陶阳荣不想被许明知用棒槌拍打,从心理上说,他也是觉得能瞒一时是一时,待到他把和许松的事情梳理利索了,对许明知也不需要交待什么。
陶阳荣就这样被许松困在家里两天,许松威胁他的话只有三个字,许明知。
眼下许松拎着行李箱就要往外走,陶阳荣忙给他套了一件大衣,将他送至门外。
“我下去叫车,你把行李箱搬到楼下去。”许松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领着行李箱走了几步路的功夫就不想再费力气,准备扔给陶阳荣来做。他又说道,“快点下来,这几天饿死了,去外面吃小混沌。”
陶阳荣知道许松这是要去机场的节奏,竟是连顿晚饭都不想在家里吃了。
还不知道要去几天,原本提前请了一周假期陶阳荣只得一边给家里的各个家具罩防尘布,一边给公司人事部打电话,把自己和许松的假期都延长了好几天。
人事部的人很是敬业的问道,“不知陶助理是公事还是会私事?”
“公事。”陶阳荣面不改色的说道,“我要和总经理去哥本哈根开会,短期内回不来。”
电话那边的人明知道陶阳荣在说谎,可碍于他提到的许松的面子,便什么都没说,爽快地给了假期。
陶阳荣拎起许松打包好的两个大行李箱往外走,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变了个样子的家,突然有一种自己会一去不复返的感觉。
“怎么这么慢,司机都等急了。”陶阳荣还没上车就被许松抱怨。
陶阳荣在后面安放行李,他的行李箱有些大,后备箱只能放开一个,还有一个要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他自己便只能和许松在后座上挤着做。
许松先让司机把两人送到他原来租的房子处,房东正在那里等着和他见面,又用了一个大箱子装东西,许松算是彻底从租了一年的房子中搬了回来。
两个人提着四个行李箱往机场赶,陶阳荣觉得自己之前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万一在外面挂了回不来了可怎么办?
第43章:其实是私奔吧
【“签字。”】
果真像许松在走之前说的那样,两人在机场餐厅点了馄饨当做晚饭吃。
陶阳荣有很多话想问他,都被许松一口一口递过来的小馄饨堵了口,陶阳荣只得把自己的半碗馄饨让给许松,许松这才停止了喂食动作,陶阳荣也没心思再追问。
待到两人吃完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陶阳荣眼瞅着许松从包里掏出两人的护照,去服务台换了登机牌,然后拎着包去排队等着过境安检。
机票哪里来的?许松什么时候定的?拿着护照就能出国门呢?
一系列问题让陶阳荣一头雾水,当他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三岁小孩子呢,这么轻易就能出国,开什么玩笑。
许松转头见陶阳荣还停在外面,拉着他去排队,嘴上说道,“磨磨唧唧地干什么,快点走了。”
过境安检官检查了两人的通关凭证,什么话都没说就放他们过去。
陶阳荣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直到陶阳荣和许松坐在头等舱里,没等美貌的空姐检查舱门,许松已经拉过毛毯把自己从头到脚罩了个严严实实,转头睡过去,陶阳荣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其实他们两人这更像是去私奔的节奏吧。
不过话说回来,许松是哪里来的钱买机票?若是通过公司定的票,他怎么会不知道?
许松在飞机上整整睡了一圈,还真在飞机降落后在机场吃了顿异国的早饭。
许松早年在欧洲辗转过好几所学校,对几种常用语言不说精通,日常对话是没有问题。
此时他正坐在副驾驶座上,和开出租车的司机师傅聊得火热,让一点都听懂的陶阳荣想翻白眼都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出发。
满脸络腮胡的司机师傅将两人送到酒店门口,陶阳荣仰头看着这座富丽堂皇的建筑,越发怀疑许松是不是在外面有私产,要不怎么会定这种酒店,这地方即使住上一天也是天价吧。
早上的客人并不多,两人刚进去就听金发碧眼的招待人员用英语问了一句好,想来是见他们两个是外国人,转而用世界通用语言来问好。
还没等陶阳荣接话,许松已经笑着接过去用西语再次亲热的交谈起来。
招待员可能没有料到许松会讲西语,一时愣神之后继而换上流畅的母语,亲切地回答着许松各种问题。
陶阳荣只觉得有一只乌鸦衔着一条横幅从他脑门前飞过,上书三个大字,听不懂。陶阳荣下定决心,从今晚开始就要学习这种鸟语,枉他还自认自己的英语水平过关,和国际友人交流没有问题,没想到一出国门,谁管你会不会说英语啊,当地语言才是正道。
许松和招待员说话时间不短,许松先是递过去两人的护照,又核对了不少信息,两人来来回回还带着手语的,估计许松也是挺长时间没说西语,日常用语还好,稍微专业一点的就不行了。
那个服务生抬头看了好几次跟在许松身后的陶阳荣,只让陶阳荣觉得诡异万分,心道,需要对着照片跟他的真人比较这么长时间吗?
过了会许松转过头递给陶阳荣一张纸,说道,“签字。”
陶阳荣低头看了一眼,别说内容,上面有些字母都看不懂。问他,“什么东西?”
“入住押金单。”许松解释道。
陶阳荣低头签了自己的名字,许松又递过来一张纸,又道,“这张也签了。”
“这又是什么?”
“我听说过两天有音乐会,委托他们帮忙订两张票。”
音乐会?大冬天的能举办什么音乐会,再说过不了几天就是哥本哈根会议,这会还有时间筹备音乐会呢?陶阳荣心中疑惑。
“快签字,晚了票就没有了。”许松催促道。
陶阳荣不疑有他,只当是陪着许松玩闹两天,又低头签了自己的名字。
许松顺利拿到房卡,两人拿着行李往里走。
陶阳荣这才有时间好好看看这座酒店。刚才从外面看着像是一座宫殿,里面也是古建筑结构,各种奢侈华丽的水晶吊灯险些亮瞎了陶阳荣的眼睛。不过越往里走,里面越来越现代化,走到后面的时候俨然变成了庭院式的房屋结构。
原来许松定的是温泉房间,这倒是挺和陶阳荣的心意,北欧的冬天比北京还要冷,两人一下机就披上了厚厚的羽绒服,这会到了房间里才觉得暖和了不少。
不过,陶阳荣看着屋里只有一张床的设计,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能换个房间吗?”陶阳荣问正在整理行李的许松,说是整理行李,也不过是许松把原本乱糟糟堆在行李箱里的衣服再一股脑的抱进衣橱里,然后把门关上。
许松收拾完,一屁股坐在床上,身子向后仰占据了大半个床,问陶阳荣,“怎么,不满意?”
“只有一张床……”陶阳荣有些低声说道。
“省钱。”许松两个字把陶阳荣打发了,一涉及到金钱的问题,陶阳荣知道这是许松不会轻易让人碰触的方面,不好再说什么。
两人在飞机上睡了十多个小时,此时也不困,许松只在床上躺了两分钟,就像是丝毫没有受到时差影响,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开始拉着陶阳荣到处乱跑。
不是说好是来哥本哈根开会的吗?
“开哪门子的会,今天是周末!”许松对陶阳荣的不识趣很是不满。
许松正拽着陶阳荣的胳膊在一个刚刚建好的人工冰场上滑冰,听说这个滑冰场在夏天是个喷泉,等到每年深秋时就会改造成一个滑冰场,还让陶阳荣感叹了两句设计师的大胆和资源合理利用,不过不过感叹了两分钟的功夫,就被许松带着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
陶阳荣技术只能说是勉强能够滑行不摔倒,许松嫌弃一个人玩没意思,非要拽着陶阳荣一起。
原本还能走两步路的陶阳荣,被他拽着摔了好几次,许松不扶他也就罢了,屡屡陶阳荣摔倒在地的时候,许松还要拿出手机拍下陶阳荣这个时刻的照片,说什么留作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