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有好奇心的,耿默除了不爱说话,其他各项指标也都正常,难道他就不能有好奇心了吗?!
总而言之,此时的林登很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这么一坐就到了天黑,肚子也有些饿了,林登胡乱吃了一些东西后,就在这栋别墅逛了一圈,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小门,打开小门顺着楼梯走下去,有一间十分宽敞的地下室,地下室储备了很多的零食和干肉,还有水果罐头,这真是意外之喜。
看着这个满满当当的空间,林登的心情稍稍转晴了一些,看来这一家四口还挺有忧患意识的,只是命不好,没有那个福气享用它们,倒是便宜了林登这个后来人。
大概估算了一下,他一个人,省着点吃的话,坚持一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背后的伤口因为频繁的大幅度动作,再次被撕裂,一个个肉坑都盛满了脓血,他知道如果再不好好去养伤,等伤口发炎腐烂了,就有他受的了。
也不知道耿默的伤口怎么了,他受的伤可不比林登轻多少……
其实换种角度来想,耿默在外面玩够了,回到了家,就算他那个哥哥再怎么虚伪,表面的功夫总是要做做的,耿默的伤也能得到好好的医治,也不用跟着他在这个没医没药的别墅里挨着疼痛让伤口自己好。
耿默毕竟是细皮嫩肉的小少爷,比不了他常年摸爬滚打皮糙肉厚,真让他这么挨下去,估计能把伤口挨烂了也好不了,他那可不是轻伤。
再说林登还有抗体助攻,伤口好的也比普通人快很多,而耿默就不一定了。
如此一想,林登心里也放开了,虽然还是难受,但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强烈,时间是个治愈良药,相信等他重新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绪了。
真要说起来,他欠耿默一个人情,伤好后,还是要找机会还回去的。
要不是耿默救了他一命,他早就进了帝拉的肚子,哪还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
林登什么都不怕,就怕欠人人情,说实在的,相处了这么久,他对耿小弟也是有好感的,一下子就这么分开了还真不适应。
越想越伤感,林登干脆就不想了,去了主卧室,把床单给掀了下来,又从柜子里翻出了一条备用床单,铺好后就趴上去了。
他现在有伤在身,不方便洗澡,打算等伤口的状况好些了,再擦个身。
大概是白天的事情太多,林登是真的有些累了,这种身心疲惫的感觉,让他几乎是一沾床就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依旧是天还蒙蒙亮林登就醒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次醒来他感觉头特别的昏沉,脑袋里就跟被人压了一块巨石一样,重重的,林登努力地睁大了眼睛,视野中却是模糊的一片。
正迷茫着,身下的床突然微微一沉,模糊中好像看到一个人坐在了床头。
林登吞了吞口水,使劲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视野只是稍微清晰了一会儿,就又模糊了起来。
“默、默默?”林登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动了动身体,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不知什么时候被束缚在了床头。
“那是谁?”那个模糊的身影凑近了些,对着他的耳朵低声问道。
这声音听着很耳熟,也正因为这一句话,林登混沌的意识才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眼前的人有着一双十分漂亮的桃花眼、高鼻红唇、肤白无暇,再配上那标志性的长发,这种完全阴柔的长相,不是那瑾瑜又是谁,雌雄莫辨这个词对于他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小金鱼,怎么是你?”林登讶异地看着他。
“不想去H市,就趁老头子不注意溜走了,”那瑾瑜笑得十分的欠抽,“说真的,要不是那帮蠢货刚好遇到了你,我们还不一定能遇上,小登登,为了见你一面,我可是连夜赶过来的哟~”
林登挣了挣手上的绳子,绑得很紧,根本就没有任何活动的余地,他只好放弃了无用功的动作,开口问道,“你是玄帮的头儿?”
“唔,算吧。”那瑾瑜给了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
林登皱了皱眉头,略一思索,“那你是——‘劫’的老大?”
劫——末世盗贼集团的‘领跑者’,有组织有纪律,且行动诡秘,神龙见尾不见首,林登其实也不知道劫真正是隶属于谁的。
“劫?这是什么,不过,名字倒蛮好听的~”那瑾瑜说着说着就轻笑了起来,看着床上的林登,唇角一弯,伸手就把自己上身的衣服给脱了,露出了八块腹肌的精廋身体,跳上床后,直接就把被子掀到了旁边去,跨坐到了他身上。
“干什么?”林登两眼冒火地盯着他,这小子活腻歪了,敢坐他身上?!
“当然是干你呀~”那瑾瑜撩了撩滑落到脸上的头发,俯过身就要去吻林登的嘴唇,长长的头发因为他的动作而四散开来,遮住了他光洁紧致的背部,有好几缕都滑到了床单上,挺翘的臀被紧身的黑裤包裹着,此时因为身体曲线的拉长更显浑圆有弹性。
清晨的一束阳光穿过了窗栏,照亮了床上的一小片区域,有几缕亮白的光线顽皮地跳到了长发青年撑扶在林登身体两旁的手臂上,更显得他性感白皙的致命。
“病的不轻。”林登厌烦地扭过了头,躲开了那瑾瑜压下来的嘴唇,眼睛所及之处,全是海藻一样浓密的黑色长发,让他感觉有些呼吸不过来。
“对,我是病了,”那瑾瑜伸手摸了摸他的下颔,一用力就把他的头转了过来,“小登登呀,我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林登怒火中烧,突然对着他破口大骂了起来,“死基佬,给我滚远点,恶心死了!”
前世的林登不是没有碰到过莫名喜欢上他的同性,对付他们的方法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什么话都不用说,直接把他们拎起来胖揍一顿,叫他们下次再不敢靠近他;第二种就是从言语上刺激他们,怎么恶毒怎么来,最好把他们的心给刺得千疮百孔,让他们没脸再见他,躲着他走。
而现在的这种情况,第一种是行不通了,那只能用第二种了。
“恩,我喜欢就行。”那瑾瑜很好脾气地笑道,甚至还把手伸到了林登的马甲里,就那么明目张胆地摸了起来。
林登被那手一冰,浑身都开始起鸡皮疙瘩,从胃里泛出了一种恶心感,就好像有一条毒蛇在他的胸口上爬。
“小金鱼,你先把我放开,这种事不是应该两情相悦的嘛。”林登见他不吃这一套,脑筋一转,急中生智地放软了语气。
“我怕你跑,还是先绑着吧,等完事了就给你松开。”那瑾瑜把林登的马甲又往两边拉开了很多,露出了大片白皙精壮的皮肤,那些肌肉不纠结不夸张,线条流畅,可谓是赏心悦目。
那瑾瑜的眼睛就跟粘在他身上似的,目光中透着股痴迷,嘴里还啧啧了两声,“我从来没尝试过你这种类型的,以前他们给我送的都是一些小兔子,早腻了,不知道你的味道怎么样,看着似乎很美味呢~”
“老子TM背上有伤,你让我养几天伤,行不?”林登被那些话气得快吐血,很想对着他大骂一通,最好骂的他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不认识,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否则他今天真得交代在这里了。
“伤?”那瑾瑜把手伸到他背后乱摸了一通,疼得林登浑身冒冷汗,咬紧牙才压制住了自己想骂人的冲动。
“还真是,怎么弄的?”那瑾瑜摸得满手都是血,他把手在床单上擦了擦,一脸心疼地看向床上‘虚弱’至极的人。
林登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小金鱼,能解开吗,我真的——很痛。”
“好啊,那你让我亲一下~”那瑾瑜得寸进尺地又要凑上去,林登赶紧扭头,又让他扑了个空。
“解开,求你了。”尽管语气很温和,但是从林登已经快喷火的眼睛中还是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想把那瑾瑜给大卸八块,然后丢去喂丧尸。
“唉,好吧,谁叫我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呢~”那瑾瑜风情万种的一挑眉毛,把散落在脸旁的头发撩到背后,又用一个发绳松松的扎成了一束,这才慢腾腾地伸手解开了捆着林登的绳子。
终于获得自由,林登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抽出了从不离身的爆破沙鹰就抵在了那瑾瑜的脑袋上,脸色简直比锅底还黑,“小金鱼,我想你应该从你的人口中听说过这把枪的威力吧?”
那瑾瑜轻声笑了起来,“是啊,真的很厉害呢~”
“想不想试试?”林登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唔,其实我不是很想。”那瑾瑜皱了皱眉,一脸严肃地拒绝道。
“很好,”林登点了点头,“给你三秒钟的时间,立马从这里消失!”
“哦~”那瑾瑜很顺从的下了床,打开门走到了门外,在关上门之前又好死不死的补充了一句,“在我没干到你之前,我还不想试,这之后,我其实还蛮想尝尝被这把枪爆破的滋味~”
说完,像是怕林登开火,那瑾瑜嘭地一下就带上了门,火速离开了这片危险区域。
林登的嘴角抽了抽,为了自己身心的健康,他决定无视这个人的一言一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想要那瑾瑜这种重度蛇精病患者说出正常的话来,那绝对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第36章:高爆手雷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直到肚子感到些许饥饿的时候,林登才下了楼,从地下室里拿了一个真空包装的卤鸭腿出来,一边吃一边往上面走。
等坐到客厅沙发上的时候,他才发现面前的矮桌上有一张纸条,被烟灰缸压着。
拿起来一看,上面还有一行写得十分潦草的字——‘小登登,我有事先走了,咱们有缘再见~’
林登看完后,没什么想法,把纸条随意的一丢,专心地吃着手上的鸭腿。
一只鸭腿下肚后,他又拿出了昨天喝剩下的半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全给倒进了自己的肚子。
把空瓶子一丢,林登拍了拍手站起了身,慢吞吞地迈动着两腿往门口走去,心里开始琢磨怎么打发今天的时间。
目前来说,这个地方很不错,人少,丧尸也不多,除了上次的尸潮是个意外,其他时候都很安静。
林登暂时还不想离开,只要那瑾瑜这个蛇精病不来打搅他,相信他会过得很舒心。
那辆黑色悍马轿车还在,看来那瑾瑜也不是十分小气的人。
林登颠了颠手上的车钥匙,想了想,还是上了车。
谁都不会嫌物资少,趁着这里还没被更多的队伍发现,他要尽最大的努力去搜集食物,反正他现在也空得很,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找点事情来做。
开着车子行驶在树荫掩映下的道路上,看着车窗上不时划过的斑驳树影,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又透过车窗,最后才落在了脸上,那种暖暖的感觉能一直渗到心底,不得不说这其实是一种很能放松心情的方式,林登把车窗又打开了一点,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清新空气,整个身体都舒畅了不少,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车子开了没多久,燃油警报灯就亮了起来,黄色的亮灯昭示着这辆车的燃油储备不足,即将耗尽。
林登其实早就注意到了油表指针的下滑,他刚刚也一直都在找可能有燃油的废车,好在前面隐约能看到一栋红屋顶的别墅,而能拥有别墅的人,一般都有轿车,有轿车那就有油箱,有油箱——还怕没油吗?
这么一想,林登不自觉的就加快了车速,在快靠近别墅的地方才慢慢停了下来,将车子停在了一棵大树旁边,然后下车徒步走近别墅。
栅栏的门是紧紧关着的,这点高度对林登来说不算什么,只是院子里停着一辆完好的车,看起来性能还不错的样子,而且上面还有经常使用的痕迹,一时间他也拿不准别墅里面到底有没有幸存者存在。
不管怎样,还是谨慎为好,他有伤在身,最好还是别跟对方对上,一是不清楚对方有多少人,二是不清楚对方的手上有没有枪,他毕竟是肉体凡胎,不是刀枪不入的钢铁大侠,要是不小心点,也还是会被别人给开枪崩了的。
林登爬上了别墅对面的一棵树,坐在枝干上,利用浓密的枝叶遮挡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咬着树叶,十分悠闲地靠着树干闭目养神。
观察是个时间活,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总盯着一个地方也够无聊的,林登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打发时间。
所幸里面的人并没有让他等太久,一个有着一头酒红色长卷发的美人儿走了出来,她的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锯齿中刀,刀把是红色的,很衬她的发色,她似乎十分钟爱红色,除了裤子是深蓝色的牛仔以外,身上的T血衫和脚下穿的长靴全都是红色的。
林登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又把目光转向了跟在她身后的两个表情木然的墨镜哥,看样子是两个保镖,暂时可以忽略。
难道就这三个人?!
红发女人径直走到了车尾,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她身后的两个保镖立马上前,把里面的一具已经有些肿胀的女尸抬了出来,接着,那个红发女人就带着两个抬尸体的保镖走出了铁门,往路旁的林子走去。
林登扭头追着他们三人的身影看过去,那几人应该是要去林子深处埋尸,而且看样子似乎很急,没过多久他就看不到女人标志性的红衣服了。
等看不见他们的人后,林登没再犹豫,快速地爬下了树,推开虚掩着的院门就走了进去。别墅的门照旧没有关,林登蹲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一丝一毫的动静,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里面真的没人,还有另外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里面的人在睡觉。
林登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外门,大厅里空无一人,中间的桌子上却有吃喝剩下的空罐子和食物袋,应该是刚刚那三个人留下的食物垃圾。
快速的把楼下几个房间都检查了一遍,又把楼上的房间都看了一通,见都没有人,他才真正的放下了心,开始搜寻作案工具。
幸运的是,他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一个回形针,又在厨房里找到了一个空着的食用油罐。
不得不说,连老天都在帮他。
虽然这次的偷油行动有点可耻,但是没办法,汽车离不开石油,没了石油,他那辆悍马车也就跟不能开的废车一个性质了。
时间紧迫,林登拿好这两样东西就来到了院子里的那辆红色轿车旁边,手法娴熟的开始干起偷油的勾当来,这也是末世里一项必备的技能,因为油箱盖只能在车子解锁的情况下才能打开,而大量的废车却不一定是开着锁的,所以通过油箱盖直接取油明显是不可取的。
偷车油的方法林登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步骤不多,操作也不是很复杂,是个人就能掌握,关键是你有没有这个心去偷。
没想到这辆车的储油量还挺足的,林登把整个食油罐都装满了后,才把油箱管插了回去。
把铁丝拔了下来,安回继电器,关上引擎盖,车子又恢复成了原先的状态,从外表完全看不出被人偷过油的痕迹。
做好了扫尾工作之后,林登拎起了装满石油的油壶,看着这份量,他的嘴角不由弯出了一个满意的弧度,正要跨出铁门,眼角的余光却瞟到了有两个人正从别墅右侧的那条小路朝这边走来。
林登立马抓紧了油壶,拔腿就朝停在不远处的悍马跑去。
那两个人自然也看到了林登,有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二话不说就追了上来,速度还挺快。
当然林登的速度也不慢,在他还没跑上来之前就跳上了悍马车,迅速地发动了汽车,喷了刚好跑到车尾的墨镜哥一脸的尾气。
眼看墨镜哥是追不上了,另一个深亚麻发色的年轻男子不慌不忙的抬起了握着枪的手,瞄准了悍马车内的林登放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