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豹闻言紧皱眉头,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妥,立即把小车里的东西提了起来,疾步走出楼外。
出口处人比想象中少,大家全围着去隔壁商铺那边的路口那凑热闹,人头攒动,什么也看不见。
他焦躁地在出口处打转,突觉裤兜不停地震动了起来,他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方才魏白在大卖场里给他买了部手机和电话卡,当时还教了他怎么通话,把彼此的号码存到通讯录里。
他把一堆超重的袋子全换到一边手上,掏出了手机,见屏幕上是魏白的名字,紧绷地神经突然有些松懈,依着魏白所教那样,接通了通话。
“喂?请问是阿豹吗?您是魏白的朋友还是亲属?有人十五分钟前报警,说他在路边被人砍伤,现在我们已经接到人了,身上伤口很多,只能暂时处理了一下,正送去某某路那的市医院,您能转告他的家人尽快过来吗?……”
电话那头一口气就快速地说了好多话,阿豹听了开头就打断道:“停车,我就上来。”他趁着那话在说时候,已快速跑马路边把救护车拦了下来。
救护人员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还提着一堆东西面不改色地开了后车门上车,又急又气,责备了他几句后,越发加快了车速,而刚才负责打电话的救护员也快速交代了了解到的大概事况和他身上的初步检查出的伤势。
魏白此时正被输血,意识已经快全无了,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刀伤,翻着肉,狰狞可怖。血把T恤和裤子都染湿了,衣服和裤子都破了好些口子。阿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暗暗用法术暂时稳定了他的气息,减缓了血液流失的速度,唤醒了他的意识,因有人在场,不好太过明显地使法术止血疗伤。
只见魏白恍恍惚惚地睁开了,看到车顶和围在他身边的人,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动了动嘴,却说不出话来,张嘴就有血流出。
医护人员赶紧道:“你别说话,你伤到内脏了,我们已经给你初步处理了伤势!正在去医院路上!要坚持住!别睡过去了!我们马上就到了!”
阿豹手指间全是粘腻的触感,在车途奔波中,他察觉到魏白企图用力握了握的他手,却没有力气。
“别睡,睡过去就完了。”阿豹觉得自己似乎还是面无表情地冷静说道,但眉心已经紧紧皱了起来。
传到他身上的灵力就跟把石头丢尽大海里一样,一路靠着医务人员和阿豹不停地跟他说话,他尽力强撑着意识去听,也不自觉地陷入短暂昏迷后又被唤醒,不断重复。
他感觉到阿豹在不停地维护他的意识,无论是现实里还是昏迷中都不断地跟他说话,但到后面回答得就挥发的吃力,对阿豹的意识也逐渐朦胧了起来,有时已听不清在说什么。
大卖场离医院只有五个红绿灯的路程,但这一路辛苦非常,医护人员都急得不行,仪器每隔一会儿就发出警报,阿豹更是双手握住了魏白的左手,把嘴抵在了魏白指上,掩护了施法的动作。
魏白的血发咸,下救护车时已经开始目光散涣。阿豹顾不上超市买的东西就跟医护人员一起把他推上急症手术室后,阿豹被拦了下来,签完各种协议后,又被拖着配合民警的办案,他最后才去厕所,使了障眼法,遁进了手术室内。
手术台上一片狼藉,但已不容阿豹多加观察或评论,他赶紧回忆脑中那几百年前被教导的咒语,结下边心中默念出来,边作手结,开始施法。
医生护士围着魏白忙做一团,每个人都头帽热汗,袍子手套都染上血迹,魏白已经进入休克状态,身上的伤口就跟被挤出水的饱胀海绵一样不停冒血,止也止不住,血压也不停地降低,仪器从接上后就没停止警报过。
魏白的深层意识被什么东西困住了,阿豹能清楚感觉到,也能与魏白沟通,但就是无法将其带到表层意识里,他企图将那东西破开,第一次攻击发出后,魏白紧接着却惨叫了一声,现实里发出警报的仪器更多了,看来那东西是跟魏白绑定一起。
无奈下只能继续保持着这一丝联系,他将主要的注意力转去为魏白止血。
在医疗人员和阿豹的共同努力下,魏白的身体数值开始回升或下降近正常值,但仍在风险范围。阿豹清晰的感觉到魏白轻叹了一声,那丝联系就随之被断去。
“傻豹子。”
阿豹难以置信地望向手术台上的他,却发现对方此时也缓缓睁开了双眼,似乎在找寻着什么。阿豹赶紧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对方似有感应,但看不见阿豹,很快又因为麻醉药效而睡去。
医护人员和阿豹抢救了近12个小时,终于把魏白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他全身上下竟被砍了53多刀,阿豹跟医护人员一起把他推进ICU加重病房,医生说若经观察无碍后便可转入普通病房。他按要求用魏白卡里的钱缴费、又办理了各种手续,病房不允许他入内,他偷偷结界隐了声息与身形,穿墙遁入。
还好魏白方才在意识深层,主动告诉了他卡的密码,不然只怕这手术费用也是个问题。
重症房内无椅子,魏白身体指数稳定,戴着氧气面罩沉沉睡去,脸上被勒出印子。阿豹呆了五分钟,仍无法与魏白的意识对接上,便出走廊那等着,刚坐下来便觉全身虚脱,口干舌燥。
护士换班时看到他仍蜷在椅子上,手上和身上衣服等都有血迹,神色疲惫,嘴唇脱皮,便好心给他留了个外卖电话,又教他用走廊那的售水机。
阿豹去洗手间洗了把手,用自己手机打通了外卖电话,报了楼层和病房,点了份盒饭。等饭期间他想起魏白的那部手机,已被警方当物证拿走,那个机身也是沾满了血迹,屏幕裂了,机身很多刮痕,电池后盖也不知道飞哪去了。
魏白身上除了刀伤还有拳脚殴打的伤痕,手机估约就是在那时弄坏的。
据警察所说,医护人员接到人的时候魏白意识还算清醒,但没法动弹,只能用断断续续的话语让他们拿自己的手机联系阿豹。
阿豹以为他在遇到情况时会第一时间打电话向自己求助,但是他没有。当时手机医务人员是从魏白的裤兜里拿出来的,按指示才拨通了通话记录里排第一的联系人。
这一等,便又是一天,他吃完饭后中途睡着了,就被护士和医生摇醒,警察已进去录了部分的口供,随后又与阿豹进行沟通调查做笔录,等批准后又进去探望了一次,那时魏白意识已醒一阵了,精神不是很好,面色蜡黄。
待医生结束观察批准转房后,已是魏白入院的第四天,阿豹跟护士一起推床,又把昏睡中的魏白按医生指示、打理安排好。
医生说魏白这一小时内就会醒来,果然,换房半小时后,魏白就醒了。
阿豹疲惫地趴在架起的床栏上,百年难得一见地朝魏白笑了笑。
魏白含含糊糊声音沙哑地又道了一声“傻豹子”,困倦地望着阿豹的脸庞,由衷地在心底朝他说了声谢,阿豹此时已接上他的意识,也是第一次干救人的事,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声,看魏白状态稳定,也不枉他们费如此大的功夫。
但魏白清醒时间很短,很快又睡着了。阿豹也没强求他与自己聊天,亦趴在床边浅浅睡去。
阿豹是被一阵灵力的感压惊醒的。
那股力量一闪而过,速度很快,但他还是感觉到了。
醒来后他没见什么异状,魏白也还在睡觉,现在正值夏夜,屋内空调十足,房中其他病人和陪护的人员也仍在休息,他便悄悄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去走廊外面活动筋骨。
整个过程不过十分钟,再回房时,只见魏白的魂火全部灭去,已没了呼吸。
魏白的三魂七魄不知散去何方,似魂飞魄散了一般,毫无迹象可寻,亦非被地府鬼差勾走。他下意识的想施法追踪和挽救,但仔细检查下发现真已回天乏力。
然房中那股熟悉的香味却越发的浓烈,阿豹方才未靠近房门时便已闻到,故才急忙进来。
他伸手摸了摸神色安宁、仍恍若梦中的魏白,脸庞还仍有余温与弹性,从魏白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香味只浓不淡,嗅得他有些发昏,但他还是俯下身把脸凑向魏白嘴角印了一下,完了便伸手要去按床头那个呼叫护士的按钮,打算默默离去。
不料右手刚握上去,一只全黑的手就突然伸了出来抓住了阿豹的右手,阿豹无法动弹亦无法发力,就被阻止了这动作的进行。
毫无声息!阿豹甚至没察觉到对方的存在,一瞬间那股灵压又再袭来,竟将阿豹的整个手臂震脱了,那个呼叫按钮“啪”的一下就打到了墙壁上。
阿豹被震得抬臂护目,再定睛一瞧,那手又不见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从哪伸出来的,整个过程转瞬即逝,看不见那手的人还以为阿豹是握上呼叫按钮后被触电了所以摔开。
阿豹紧抿嘴唇,转身就跑出病房到护士站那说明情况。护士和值班医生一起赶到病房,房中其他病人都被突然打开的灯管亮醒,房中各种检查和急救措施迅速展开,魏白的床铺靠最里面的窗边,阿豹只能在靠近房门那的洗手间的边上望着这一切。
心脏电击的时候魏白的身体亦是毫无生理反应,跟死鱼一样被弹起后又落下。
最终医生还是遗憾的告诉他魏白死于突发性多器官衰竭,并且院方此时亦通知警方到达现场,阿豹被请去局里录口供,魏白被法医带走进行尸检。
按指纹时他老实按上的同时又使了个障眼法,从派出所出来时,天都快亮了,已近破晓。被警车送回魏白家那小区路口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无处可去,而天下又如此之大。
但最终还是拿着魏白出门前递给自己的那串原本是奶奶的钥匙,开门。
魏白当时穿身上的所有衣物在入院后都被警察当物证带走了,包括钥匙和钱包。在医院交费前后都是阿豹因现金不够用法术调出钱包的银行卡用完后再放回去。在医院里买的一些用品阿豹也没带回,他们一起去大超市买东西落在救护车上后阿豹亦顾不上,在医院期间把身上现金几乎用尽。此时两手空空就只有兜里的那部手机和钥匙以及几个一块或五毛的硬币。
进门后还看见屋内如几日前他们离开时的那样,厨房灶台上还放着魏白端出来特意给他装水喝的盘子,他弯身取了暖水壶,拔开水壶塞子,里面的半壶热水已冷透。
但他还是把它们倒尽盘里然后一口饮尽。
按魏白所教的开了煤气、调好水温,他闭着眼在蓬莱头下任水自发顶淋过全身,神色疲倦颓废。淋浴了许久,他才渐渐放松下来,关了水龙头和煤气,随便抓了条挂浴室里的毛巾擦身。
若此时你仔细观察,便发现那毛巾刚沾上他皮肤就立马湿透了一大片,而他似无所觉地擦了一遍又拧干又继续擦,如此重复了三次觉得太慢,就把毛巾随手一丢施法干透全身。正准备出浴室门,他顿了顿,还是回身把那毛巾洗干净后拧干了挂回原位。
阳台上还是有杂物积压,出厨房时他打了个喷嚏,路过那个房门时只见那房门竟然开了,他刚有所防备就立马被房中蹿出的黑影压在了墙上。
阿豹奋力挣扎且用法术抵抗,无效,而且他发现自己的法力竟然不知在何时被封印了,无法使出。
对方看起来也会用法术,阿豹被抵着,只能以一个额头抵墙而双手按墙、前身贴着墙面的姿势背对着对方,无法动弹。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后腰被人摸了一把,接着又被人煽情地用双手抓握了一下自己的屁股蛋!最后他觉得自己后背被一阵炽烈地视线盯得悚毛。
这情景怎么这么熟悉?!
他刚反应过来,自己就被翻过身,嘴唇上就被人啄了一口。
眼前这人是魏白的模样,连表情都一模一样,但他知道不是。
因为魏白不会光着身子把彼此的下半身都贴在一起摩擦!!!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随手在他身上游移、乱摸!!!
可是阿豹眼角还是冒泪了,仍旧面无表情,只嘴角抿得死死的。
“万事万物皆有命数,你又何必强求。”那人用着魏白的声音,但语气却冷淡许多。
伸手擦了擦阿豹的脸庞划过的一道水痕,看了看,又舔了上去。
阿豹突然发现对方的身高竟与自己齐高,而魏白应矮自己一个头左右。
随着对方舔舐到阿豹下颌的动作,阿豹不由自主地眯眼呼噜了几声,随即立马睁眼把对方推开了,眼底一片清明。
对方也不在意,轻笑了几声,抬手就顺着阿豹的形状摸至顶端,轻轻握了一下又滑了下去,随后又身子向前贴了上去。
此时阿豹如寻常的人类一般有些无力又软弱地抵抗了一下对方的动作,但对方太过强硬,他沉默了一下,开口道:“魏白去了哪里?”
“吃了。”对方看也不看他,从他胸膛一路轻啄了下去,过了小腹后,蹲了下来一手撑着他的肚子不让对方挣扎,另一手就托着那卵袋在舔,含糊地答道。
阿豹闻言抬脚就往那人肩上踹去,那人被踹开了,却笑嘻嘻道:“你可是忘了我?”说完又站起了身子,继续安抚阿豹那挺直上翘尺寸不小的形状。
“你虽为豹妖,也已过两次天劫,但仍有命数。现已耽误太久,不如及时行乐。”
听对方这么一说,阿豹隐隐知道对方的底细了,但怎么都觉得似隔着层薄纸去触摸真相,明明已经触到,但仍差些。
阿豹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只觉身形飞速一晃,他就已被压在了那铁架床上铺上。上铺比下铺小,是单人床的尺寸,现在阿豹一躺就更显小了,稍一蹬脚、头都会撞到床头栏杆。而那人坐在阿豹腹上,后臀那没入臀缝的纹身正抵着阿豹的粗壮,还恶意地蹭弄着。
“我也是偶然发现的,本体一直附在自己的转世身上,受其情绪影响,无论任何情感强烈都可以增加我的法力,”他说着,一手撑着阿豹的胸膛,缓缓地抬高了腰部,股缝中低处的穴抵上了对方的湿润头部,另一手扶着阿豹的柱身,慢慢地坐了下去,“嗯……但就是……越负面的情绪就越能增长我的修为……然后……”
阿豹头微出汗,亦好久没做这事了,难得被挑起兴致,见没入得差不多,突然伸手将对方的肩用力一按,对方腿软一坐,瞬间就整根被温暖包围住,对方亦因此闷哼了一声,腰身颤抖不已。
“继续说呀。”
“唔……然后……就是……啊!操……”对方面对着阿豹,其实一直在小幅度摇动自己的腰间的,但被阿豹突然用力的上顶,就急促一哑,脏字就蹦了出来。
等他稍缓过神,便立即止住了阿豹的动作,阿豹顿时又没法动弹了,两人依着结合的姿势,他一次性开口说完:“我不知地府那便是怎么回事,反正我本体比较混沌,但一路是循着转世附身的,一开始并不清醒。当一世结束,我就会把他们三魂七魄中没被带入轮回的部分尽收其数,继承其所有的记忆,自身的一言一行包括成人形后的相貌也会被他们所影响。”
“但可是……”说完上面那些,他又开始向后伸手托着阿豹的卵袋顶弄自己,开始剧烈挺动腰身道:“有意无意间,我可是追了你……五世……嗯然后……就是你借我的转世渡劫后……我就彻底觉醒了过来,嗯……亦借自己的转世的霉运增进力量……我操……你轻点!”
阿豹坐起了身子道:“魏白这一世本应在监狱结束,我给他破了那局。你为何又多次向自己的转世下手。”
“……啊!操!你他妈还让不让人说话了!我日……操……”此时他已经被阿豹骤然剧烈地动作操弄得瘫软在阿豹肩上,说完还狠狠咬了一口那肩头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