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可辩驳,只能将他的脸压在我的胸膛,我就是要将这个毒舌的小子的鼻子里盛满我“风骚”的味道。
他嫌弃我的房子,说空荡荡的像幽魂出没的荒野,一看就知道是某贱男和无数贱男寻找快乐的驿站。
我还是无可辩驳,只能暗暗将他租的那个小破屋子给退了,让我的保镖把他和他的家当打包弄了过来,我就是要用他来填充我这“空荡荡”的荒野,让他做一做压寨夫人。
他嫌弃我不会取悦他,说机器人的技术都比我的好,这倒是让我我有点愤慨了。
想我阅遍圈中美色,每个床伴都在我纷繁的花样下绽放得毫无保留,我这么高超的技术却被他说得如此不堪,于是自信如我也有点退缩了。
所以我停了下来,安安静静地拿了内裤去浴室洗澡。这小子在却在门外大声哭着又反过来骂我没用,我悠哉悠哉地洗着自己的身子不理他。
开玩笑,他哭得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鼻涕眼泪直往我干干净净的枕头上蹭,我就算十万火急也被他弄得没了心情。
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个禽兽,可是我也是个有洁癖的禽兽,摆明了勉强人的事情我不会去干,这是我的美学。
所以我和李溪那个混蛋的本该是值得纪念的第一次干坏事就这样被他的眼泪和鼻涕弄得不忍直视,我恨他简直恨得牙痒痒,而他每次都还丧心病狂地来诱惑我。
他爱吃面条,每次都很骚包地穿个裤衩,外面罩个围裙下面条。
等我一碰他他就用那种死了母兽般的小兽的眼光盯着我看,看得我心软又心寒。
他爱喝酒,每次都爱拿个高脚的纯亮透明的玻璃杯在艳红的嘴唇上轻晃,然后扬起修长的脖颈将那白生生如牛奶般的肌肤暴露在灯光下。
我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当我正狂性大发想要将他找个角落强办了时,他却开始醉了,嘴里唱咒般地开始念那个人的名字。
颜叶,颜叶,颜叶,颜叶,颜叶……
我真想一巴掌将他拍扁在吧台上。
然而为了对得起我温柔在外的名声,我还是快速吞完杯子里色彩鲜艳如毒汁一般的酒,将这个惑人精搀到了我的车上,然后忍受着满肚子的不快将他带回家。
我觉得早晚有一天我会死在他的手上,不是被气死,就是开车太快被撞死。
不过说实在的,被气死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只要有他在我的车上,心里的怒火再大,我也能控制自己不把车开得太疯狂。
这次真是着了道了,在外打拼了这些年,还真应了那句话:出来混,总归要还。
小心翼翼的将他带回了家,为他脱衣擦身熬解酒汤,等着他每天都要来一次的癫狂。
几乎没有一次例外的,他都会突然醒来,然后砸我的台灯,撕我的床单,扔我的枕头,还要嫌弃嫌弃我。
我每次看着他那纤细如女人般的小胳膊小腿都想笑,没能力还这么爱穷折腾。
然而每次我都没能真的笑出来,因为他那绷紧的脊背和疯狂的哭颜都让我的心像被一块一块地切割着,他的痛苦就像复制一般全部刻在了我的心中。
所以我不管他,我任他鬼子进村一样将我的东西肆意打砸,在他弄伤了手的时候还要过去帮他揉揉,还要时不时拿纸巾擦擦他那糊着鼻涕眼泪的巴掌脸,防止一切弄得太难看。
不过这个混蛋任性归任性,乖的时候还是很乖的,等个十几分钟他就会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脱力陷入深眠,而这个时候就是我索取报酬的时候了。
我可以趴在他柔韧的身躯,肆无忌惮地舔他明净诱人的肌肤,我不用担心他会说那些让人想要掐死他的话语,我可以做所有的事,亲吻他,占有他,将他的身体染上属于我一人的味道。
可是每次我都没能做到最后,因为这个小混球给我下了咒。
记得他第一次这样发疯,从我的抚摸中微微清醒时明明说话都没了力气却还是咬牙切齿。
他说:“年润生,你要是沾染了我,就别想做我心中的特殊。”
我被这句话定在了那里,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个家伙像南美洲的花蛇一般妖娆,然而既然是条蛇的话,他的心也是蛇一般:情热而心冷。他是一只彻彻底底的冷血动物。
我知道他很多的事情,他在圈中本就有名,我又找了侦探将他的底翻了一遍,知道他的父母住在农村,知道他考上了县城的学校却很自卑,知道他的三大姑四大姨借了他家多少钱,我现在要是想装他青梅竹马的哥哥也不会有问题。
他的过去无疑是传奇的,至少在我看来就够情节曲折引人入胜。
从小学到大一,他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中国式好学生,不逃课不早恋,学习成绩优异,画画很厉害,又有一股招人疼的感性。
我特意去接触了几位据说是因为一起看言情小说而与他交情甚好的女人,没想到居然发现这个混小子是她们好几个人心中的初恋,第一次爱的人。只不过由于他太乖太木头太不开窍,一切才没有被说开。
我简直想笑,这个毒舌的小神经要是知道自己这么能迷惑女人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总之大一以前的李小蛇是纯洁的,白莲花一般的好学生。然而刚过一个学期,这朵白莲花就自己跳进了淤泥里。
虽然我实在不想这样形容自己所在的这个圈子,但当时的情形看起来就是这样。
他开始入夜店,喝酒,吊男人。哦,不,应该是吊男孩。
当年他在圈子里出名多半就是因为他那嚣张的宣言:我不跟28岁以上的老头子做。
他为这个宣言吃了一些苦,然而那年的咬舌事件却将他推到了众人面前。
于是大家都看到了这天美艳的,倔强的,高傲的花蛇,大家都开始放平自己的身段想要赢得他的垂怜。
当然我也在这其中,只是我不会贱到放低身段,这个孩子还是太嫩,他也不想想,如果这个圈子里随便咬一下舌头就能随心所欲,那我年润生这么多年的打拼又有何意义?
如果不是我将他圈进我的领地,这条高傲的小花蛇还能放肆到哪去?谁要在他脚下摇尾乞怜?我年润生不是乞丐,我要吃的东西就得乖乖自己跳到我嘴里来。
然而我却失算了,食物太过诱人,人就不得不自己动手了。
这个李小蛇却不仅仅是条用来裹腹的小蛇,还没吃到他的肉,我却已被他深深蛊惑。
所以说感情这个东西碰不得,能够结交的只有身体,千万不要去探寻食物的内心,我年润生蠢就蠢在对食物的情感太好奇。也是这条蛇太狡猾,平时明明都是程序化地游走在人间,那天却独独对我摘下了面具。
我依然记得那天的每一个细节。那是元宵节,天气有点冷,我哄着他放下了酒杯,喂他吃了几口汤圆。正当我幸福地演着老妈子的角色时,他突然说想看烟花,我只好带他来到市郊的河边。
这个繁华的城市已经被各种文化侵袭得支离破碎,咱们国家传统的节日早就已经没有了应有的氛围。我很庆幸这个臭小子说的是想看烟花而不是放花灯。
所以我带他来到河边,这里每年都会有崇尚浪漫的人在各种节日的夜晚放烟花,总之那天我们如愿看到了很多的烟花,我搂着他并排坐在河堤齐整的石头上。
他穿着麻织的白色衬衫和裤子,宽宽大大的在河风的吹拂下轻盈得像要飘走一般。我抱着他瘦瘦纤细的身体,看着他线条柔和的侧脸,想要捕捉他的目光。
然而他只是一直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固执地看着天空炸开的一个个芳华。
我有点不悦,我感觉不到自己在他的眼中。我觉得自己这么多天的付出就像烟花一样炸了就炸了,回头再找连灰都找不到。
我们就这样静默了好久。
正当我越想越呕,想要强硬地将他掰回来时他突然将脸转向我。我看到他的眼里闪着泪光。
他就那样睁着眼睛流泪,将那在烟花掩映下忽明忽暗的目光毫不保留地刻在我的眼里。
我有点不知所措,这小子要是在这里发疯那就够呛了。然而直觉告诉我这次不一样,他的眼里透露出一种绝望的温柔。
突然,他将脸靠在我的脸上,双手紧紧地环住我的肩膀,在我的嘴角烙下一个滚烫的吻,然后我听到他说:“润生,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是的,我就这样被他突然而来的敞开心扉而蛊惑了。不要问我在商业场上那么冷血,那么老谋深算,为什么到了这个兔崽子面前就这么轻易地被吃定了。我不想去想这个问题,我就想要沉迷在这样的喜悦和幸福中,什么也不去计较。
那天晚上,李小蛇躺在我的身边跟我讲了很多很多话,关于他和那个叫颜叶的家伙的。
我不知道原来他背着我让个野男人在他心里住了这么久,久到已经在他心里生锈,久到和他的骨血深深地融合在了一起。
我带着嫉妒的心情,却渴望听他说得更多。
他的声音总是那么爽朗而又清秀,和这河水一般地缓缓流淌,而当他讲到激动之处也会咒骂颜叶,那个时候他的声音又会像天空中正在炸开的烟花一般华丽诱惑。
于是我知道了很多我的侦探不能告诉我的关于他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心中的感觉就像是我平时最爱喝的酒一般,明净的玻璃杯中五颜六色融合。
等他再也讲不出什么来,我就狠狠地压在他的身上吻住了他,他似乎吃了一惊开始挣扎,而我再也控制不住,将他的嘴唇咬得鲜血直流。
他终于放弃了挣扎,闭上眼睛回应我。
那天我哭了,眼泪被我蹭到了他白嫩柔滑的脸上。
而这个木头脑袋痴情狂,这个不管是美色还是恋爱心智都还停留在初中的笨蛋,却自顾自闭着眼睛,仿佛想要和我吻到地老天荒。
那天我说了爱他,他笑笑,对我敞开他的身体,然而我却没有要他。自从将他带回来,我总会怀疑自己某方面是不是不行了。然而每天晚上抱着他时身体的变化又让我打消了这个疑虑。我不是不想要他,我只是不舍得碰他。
从那以后,他对我的态度明显变得暧昧多了,只是他再也不讲以前的事情,我很遗憾那天晚上没有将他说的那些话给录下来,因为我清晰地感觉到,他再也不会那么坦然地对我敞开他的心扉了。
而我也在改变,变得对他愈加迷恋,他却像放弃了什么似的越加放纵起来。
每天他都要诱惑我,明目张胆的展示他的妖娆,然而总是在我蠢蠢欲动的时候想起他的伤心事,皱着眉头撅着嘴去玩他的电脑游戏。
我快要被他逼疯了。连我的秘书都开始对他不满起来,然而我还是不舍得教训他。
我派人去查了颜叶这个人,但我不会告诉他。他对我敞开心扉确实是好事,但是我不会让他有机会产生哪怕一点点从我身边离开的念头。
我控制了房间里的那台电脑,很无语地发现这个没长开的小子每天坐在电脑前鼓捣那么久居然不是在玩游戏只是在跟人聊QQ。
就算是到了我这个年纪,对于这一行径也觉得无聊透顶,QQ?十年前人们才会天天对着它跟人聊天吧?现在微博微信都满天飞了,就只有他这个小屁孩才会固执地玩这个。
然而这个时候,我的侦探给我带来了一个有趣的信息,在颜叶的个人资料上面,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一串QQ号码。我偷偷查找他的号码,看到他的空间里有李溪来过的记录。
真是固执的孩子,我喝了一口酒,对着秘书下了一个任务。
那天以后,李溪放纵得让我想要弄死他。他在我去公司之后天天跑去吧里喝酒,然后我不得不去将他从别人的床上抓下来。每天晚上都要上演这样的戏码,我厌倦了。
所以我将公司的事务交给下属打理,每天陪着他一起疯。我爱喝五颜六色的酒,因为它们看着吓人实际上度数不高,可以使我一直处在必要的清醒中。
而李溪和我不一样,他总爱喝那种透明的看起来很普通很无害的酒,然而我问了酒保,才知道那是最烈的一种伏特加。他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但我不得不说自己拿他没办法,他不像以前一样醉了就发狂,现在的他醉了就乖得像只猫,不管你怎么弄他,他都傻傻地笑着,非得将你的冰冷融化掉。
不过酒量一直甚好的他却开始吐,有一次吐得血都出来了,我悬着一颗心将他送去医院,就差跪在他面前。然而谁会对着一个小混蛋下跪?我能用的方法就是堵上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那天他又去喝酒,我坐在他的身边。他依然点的伏特加,我一把拿过他的杯子往自己嘴里灌。
“你想死我就陪你一起死!”我盯着他的眼睛放下狠话。
没想到酒还没到唇边,他就给了我一拳,杯子应声而落,透明的液体洒在黑瞿石般的地板上,映着昏黄的灯光,居然琥珀一般。
身边的人都将脸转向我们这边,我气得一把拉过他,想要吻他,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是属于谁。然而他却高声叫了起来:“不要碰我!”
我简直气得吐血,一拳重重地砸在吧台上:“妈的,老子碰你了吗?!老子不碰你连你的酒也不能碰了?!”
酒保被吓了一跳,然而李小蛇却眯着细长的眼睛笑了,红润的嘴唇轻挑着说:“真幼稚。”
周围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我顿时感到无力。碰上这条难缠的蛇,我的威严算是被他磨尽了。
那天晚上我带着他回了家。他没醉,却开始像以前一样发起疯来。
我任他胡闹,等着他入睡乖乖被我折腾。
很快的他睡着了,嘴里轻轻嘟囔着什么。我凑过去一听,居然是“颜叶王八蛋,年润生是傻缺”。
我又好气又好笑,帮他盖好被子后陷入深思。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会怎样?
在这个纷乱复杂的圈子里,我被这个小混蛋时而纯情时而诱惑的反差吸引,现在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我想要他心甘情愿的跟我,我想要他像爱颜叶一样爱我,我恨不能在他和那个该死的颜叶相遇之前遇到他。
然而他却怎么也不肯放开,我想他对我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只是这种感情对于他来说太淡太淡,淡到他即使抱着这样的感情也能自然随意地爬上别人的床。
我虽对于他给的这么一点点淡淡的恋情感到无比幸福但我不会傻乎乎就这么满足,我必须采取行动,为了让自己真的觉得幸福。
好在我有了今天的一切,不管是钱还是权。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只有掌握了关键的东西,才能让自己拥有更多想要的东西。比如我说过的,钱和权。
我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心情渐渐变好,躺在了李小蛇身边,合着被子抱住他,将脸蹭在他的脸上。
这个男人不知道到底长了什么基因,身上的每寸肌肤都嫩得像煮熟的鸡蛋白。
他最近念叨着什么28岁了老男人了之类的,让人想把他的嘴封起来。
当然我知道他为什么对年龄的事情这么着急,就算是我也会因为比他大了几岁而害怕遭他嫌弃。
然而我与他不同的是,他只会去担心颜叶嫌弃他,而我已经下定决心,就算他会嫌弃我,我也会将他死死地攥在我手心。
我让秘书找人修改了颜叶QQ的签名。我知道在他发现并改掉之前李溪一定会看到这个签名而彻底死心。但那天我又看到李溪露出那种要哭的表情,刚好公司那边出了一些不小的问题,他又说要去工作室,我只好放任他去。
如果我知道回来会看到这样的情景,就算公司破产我也会守在他的身边。我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只是回来的时候床上的呕吐物让我心惊。这家伙又喝酒了,我早该想到。
然而他却没有在房间里。我打他的电话,发现它被他丢在了床头柜里。以前他就是这样,嫌手机重总要将他们拿出口袋,随手丢在某个地方。
我的心里涌过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跑进浴室,然而还是没有看到他。我吩咐手下搜寻房子里的所有角落,甚至连各种柜子都打开翻了一遍也找不到他。
我狠狠地甩了秘书一巴掌,然后让他们都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