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不知所措的样子。
离昱将藤条抛给他。
‘放回去吧。’
离昱呆愣的思索了半刻。
‘诶?’
‘怎么。’
离昱像是得到大赦一般,快步将藤条重新放回了阁子里。
转而又回到离昱跟前。
不是说好不打了么。
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离昱一边看着他那错愕的眼神。一边将戒尺敲着桌沿。
上次用他还是多会儿。
四年前还是五年前还是六年前。
说好了再也不用了啊。
还是用藤条吧,死也让人死的体面点可以么。
离昱就是从他眼神里都能读出他想着什么。
‘有意见?’
‘没——’
‘没有就床上趴着去。’
‘哦。’
反正也躲不过了。平常心,平常心。
待晨霭乖觉的趴好后,离昱才转悠过去。
晨霭手里环着枕头。垂着脑袋,也不敢去看他。
也不想去看他。
。
离昱坐到床边。一只手按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将他裤子褪下去。
他知他一定不会反抗。
但身子绷得僵硬。
从旁扯过被子,压在自己身下,然后索性将脑袋直接埋在被子里。
打吧打吧。打死算了。
透过耳朵的绯红色,可想而知眼前的人已经害羞的成了什么地步。
晨霭越是这样,离昱就是想笑。
他知道怎么让他真正记着教训。
在身后轻拍了两下。
‘别绷着。’
话是这么说,但晨霭已经觉得身子不受自己控制。
‘啪。’
离昱不再管他,
直接一尺子接着一尺子抽下去。
丝毫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
身后的疼痛不断冲击着他。
却也只是闷头忍着。
却又在那一刻有了些释然。
‘啪。’
‘啪。’
‘啪。’
‘啪。’
尺子不比藤条那么的尖锐。更多的是砸在身后的钝痛感,一点点侵蚀着肌肤,一点一点渗透下去。
疾风骤雨般的。
离昱就那么看着身后的肌肤一点点染上浅浅的绯红色,而后一步步变红变紫。一点一点肿胀充血。
离昱不说话。
却依旧狠厉的落着尺子。
背后已经薄薄的出了一层汗。
‘啪。’
‘啪。’
晨霭觉得连呼吸都很难。
若不是离昱一直按着他不准他动弹。
他觉得自己现在一定不可能还在床上。
‘啪。’
‘啪。’
‘别,别打了——’
传来的声音沙哑着,带着几分声嘶力竭。
晨霭知道,如果自己说别打了,就真的不会再打了。
因为离昱知道,他已经到极限了。
停下之后。晨霭才算是真正放松了下来。
可之前绷着身子不觉得,这一放松下来,痛感立刻向全身袭来。
被抽空一般。即使大口喘着气。也丝毫找不回多少力气。
瘫在那里,动弹不得。
他一点都不想看身后已经惨不忍睹到什么地步。
自己都能感觉到那骇人的温度。
晨霭现在完全不想动弹。
所以即使是离昱给他上药的时候,他也是能忍就忍了。
上好药后,离昱就吹了蜡,躺在他身旁。
‘道理你都懂。’
‘你自己的脾气秉性你自己也清楚。可终归你出去了,代表的是离家。你惹了事,最后说的还是我哥没把人教好了。你说你在外面折腾,哪次别人找过你,哪次让你给别人道过歉。我哥给你善后的时候,你又看不到。他待你怎么样,你又不是看不出来。惹了事还让我别收拾你。’
离昱放缓了语气,轻声说着。他知道晨霭听得进去。
即使脾气秉性真的很难改变。
‘困了?’
晨霭依旧没有说话。
‘那就睡吧。’
清荻自从不再是只狐狸之后,身体状况便不如以前那般。
天气转凉后,小狐狸还非要跑河里摸鱼去。回来后身子就又开始闹起病来。
这次病了之后,也不想第一次那样还能活蹦乱跳的给他在地上打滚。
病泱泱的缩在被子里。
早上程然说要下山去铺里抓药,就把还在睡梦里的他托付给黎息。
黎息义不容辞的肩负起照顾这小祖宗的重任。
程然临走的时候说再过一两个时辰叫他起来把药喝了。
黎息估摸着小狐狸昨天晚上必然没睡好。就一直让他睡着。
探出手在他额上摸了摸,还是有些发烫。
‘清荻——’小声唤着他。
小狐狸没睁眼,却翻了个身。
‘清荻——’
‘干嘛——’清荻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却依旧没有睁眼。
‘起来喝药。喝了药再睡。’
‘不喝。’
‘乖,听话,不闹。’
黎息走到桌前把药端过来。将他从被子里捞出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乖。张嘴。’
‘要喝你喝,我要睡觉。’迷迷糊糊在他怀里扑腾的。见黎息执意按着他。小狐狸索性伸手挥开黎息。却是没料到恰巧触碰到手里的药碗。
好在黎息也是眼疾手快。
除了那么几滴洒落了出来,溅的衣衫上。
黎息盯着他。
沉下声音。‘喝药。’
小狐狸盯着手里的碗不动弹。
愣怔的一瞬。拿起他手里的碗,就灌了下去。
然后给黎息看了看喝干净的药碗,待到将嘴里的苦涩全部吞食下去。才一把推开程然。‘走开,我要睡觉。’说完就翻身背对他钻回被子里。
黎息看着他这副模样,也舍不得说什么。只是给他掖了掖被角后转身出去。
还睡得着才有鬼呢。
小狐狸窝在被子里翻白眼。
见屋子里没人了,自己索性又坐起身来。从旁取了衣服,自己穿好。下地洗漱一气呵成。
程然昨天晚上好像迷迷糊糊间和自己说不许出门去。
不出就不出去吧。
不出去又能做什么呢。
程然好像把自己昨天捞回来那几条鱼养到了水缸里。
小狐狸就跑到水缸里去看那几条鱼。把手伸进水里和搅着。没着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又湿了大半。
自己却是浑然不自知。
黎息无事做了,就又想回屋里看看他睡的怎么样。
真进了屋子,去没发现小狐狸乖乖躺在床上。自己也跟着在屋里晃悠着。最终还是逮着了他。
清荻坐到地上。把鱼从缸里捞了出来。放到一个不小的盆里。
这样就不用站着了。
‘这就么迟早得让你祸害死。’
清荻终归是只狐狸,耳力自然极好。自打他进了屋里,他就听见了。
听见是听见了。
不过不想理你就是了。
也不抬头看他。也不搭理他。
黎息又向前走了走,这次发现从袖子到襟衽胸口上,已经全都湿透。地上也都是溅出的水迹。
‘起来。’
弱弱的说我一向有拖延症。拍还有一段时间。
黎息无事做了,就又想回屋里看看他睡的怎么样。
真进了屋子,去没发现小狐狸乖乖躺在床上。自己也跟着在屋里晃悠着。最终还是逮着了他。
清荻坐到地上。把鱼从缸里捞了出来。放到一个不小的盆里。
这样就不用站着了。
‘这就么迟早得让你祸害死。’
清荻终归是只狐狸,耳力自然极好。自打他进了屋里,他就听见了。
听见是听见了。
不过不想理你就是了。
也不抬头看他。也不搭理他。
黎息又向前走了走,这次发现从袖子到襟衽胸口上,已经全都湿透。地上也都是溅出的水迹。
‘起来。’
小狐狸依旧装听不到。
黎息走到他身前。轻声道。‘乖,衣服湿了。去换衣服好不好。你还病着,待会儿厉害了怎么办。’
‘不要。’
黎息继续轻声好言好语的轻声哄着。
清荻也只是嗯嗯啊啊的拒绝了。
人也好,神也罢。
耐心这种东西,终归是有限的。
黎息也不想跟他废话。拽着他的胳膊直接从地上把他提溜起来。
小狐狸这次抬起头来,怒瞪着他。一使劲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你做什么。’
这次换成黎息不说话。
再次扯过他胳膊,直接将他拖了出去。拽到床上。
‘衣服呢。’
‘那个柜子里。’清荻伸手指了指。
黎齐便走过去,从里面取了干净衣服。扔到床上。
‘快点换了’
‘嘁——’嘴上是不乐意,却还是动手换了衣服。
‘床上躺着吧。别下来了。病还没好。出一身汗,待会儿难受厉害了怎么办。’
小狐狸皱着眉头。转而裹了被子躺倒床上。
‘有没有想吃的。’
‘没有。’
‘喝点水吧。’
‘你还有完没完。’
黎息一直不知道他到底因为什么就跟他火了。
不过小狐狸跟他一直不亲近是真的。
他要是真跟你过来套近乎来,绝对就是有事求你。
因为对于清荻。黎息绝对是有求必应的。都不用求啊,清荻说一句想要什么,黎息半柱香内就能给他带回来。
程然没少为这事训他。清荻还没说什么的时候,却被黎息拦下来。最后程然也懒得管他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们赖谁。
‘他要是哪天跟你要月亮怎么办,你摘下来给他?’程然那次调侃他。
‘我带他上去。’
‘嗯。以你儿子这心性。你就不怕他上去抱着嫦娥的玉兔不还给人家。’
程然不再说话。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你不能太惯着他了。’
黎息听闻也就只是笑了笑。
‘他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会给他。’
程然听完未免还是震惊。根本劝不动啊。
‘你是仙。你本当为天下人活着。我和他不过一人一狐。’
‘可我是他父亲。我本就亏欠了他三百年。他只剩下不到一百年的阳寿了。’黎息看向程然的眼神。就像是要不是你勾引我儿子,他至于活不长了么。
‘我只是想对他好些。即使我知道,这并不能补救什么。’
清荻背对着黎息躺着。
黎息也知道他没睡。就给他削了个果子。早上起来什么也没吃。估计现在也开始饿了。
给苹果去了皮。切成一牙一牙的样子。摆好放到盘子里。
端着走了过去。
‘乖。起来吃点。’
清荻转过身子。不自觉喉头动了动。却。‘不吃。’
‘很好吃的。’
黎息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拿到他面前。
‘来,乖。张嘴。’
清荻背对着黎息躺着。
黎息也知道他没睡。就给他削了个果子。早上起来什么也没吃。估计现在也开始饿了。
给苹果去了皮。切成一牙一牙的样子。摆好放到盘子里。
端着走了过去。
‘乖。起来吃点。’
清荻转过身子。不自觉喉头动了动。却。‘不吃。’
‘很好吃的。’
黎息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拿到他面前。
‘来,乖。张嘴。’
算是连哄带骗的觅到他嘴里。
不甘愿的嚼着。
清荻一边吃着,黎息一边又给他削着。
渐渐裹了腹。
却只吃了一小个。
‘不吃了。’
黎息把削好的小块果子,递到他嘴边。‘再吃一口。’
‘不吃了。’
黎息见他吃的少。
‘乖。’
‘我都说了不吃。听不懂吗?’小狐狸胡乱一挥爪子,床边连带着盘子全部洒到地上。
当时黎息手里正还拿着刀子。小狐狸挥手的同时,正好这蹭到刀子上。黎息就是再眼疾手快,这一下也只一瞬的事。
霎时间的,血液从胳膊上涌出,似乎不是那么浅。顺着小臂流淌下去。
小狐狸自己也是没反应过来。
上一次有血流出,还是什么时候。
似乎是遇到程然的前一天,被一只狼咬伤了前腿。
叮铃哐啷的东西也碎了一地。
黎息赶忙抓起小狐狸的胳膊。
血迹已然蔓延开。
黎息这次赶忙去打了温水,取了巾帕,拿了伤药。
其实,只要用法力。
就好了呀。
清荻意外的配合他。
反正不配合疼的是他自己。
黎息用温水轻轻擦拭掉周围的血迹。将伤药敷在伤口处。
蛰着有些疼,胳膊向后抽离。却又被黎息牢牢抓在手里。
‘嘶——’
‘再忍忍。’
尽量快的将伤口包扎好。最后在胳膊上轻轻挽了个结。
小狐狸这才松了口气。
雾气氤氲上双眼。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却是对上黎息正视他的眼神。
‘喂——’奶声奶气的声音里还泛着哭腔。
不大适应他那正经起来的眼神。不像是生气,只是没了眸子里昔日的那份宠溺。
‘啊喂——’清荻吸吸鼻子,定睛看他。
‘很危险。’黎息这次说了话。
‘哦。’
黎息似乎想着什么。然后将小狐狸从被子里捞出来。
清荻隐隐觉得不妙,却又不知他想做什么。
顺着力,被他按趴在床上。才发觉事态不太对。
左手被反剪到身后。右手却又因伤势吃不上力。
挣扎了两下无果。
‘黎息,你放开。’小狐狸在他手底下不住的扭动着身子。‘你快放开。’
黎息始终不语,只是微微蹙着眉看着他。
想想还是给个教训吧。
‘程然把你惯的真的没了分寸。’
如果程然在,估计会反驳他,先看看你自己可以么。
‘喂——’奶声奶气的声音里还泛着哭腔。
不大适应他那正经起来的眼神。不像是生气,只是没了眸子里昔日的那份宠溺。
‘啊喂——’清荻吸吸鼻子,定睛看他。
‘很危险。’黎息这次说了话。
‘哦。’
黎息似乎想着什么。然后将小狐狸从被子里捞出来。
清荻隐隐觉得不妙,却又不知他想做什么。
顺着力,被他按趴在床上。才发觉事态不太对。
左手被反剪到身后。右手却又因伤势吃不上力。
挣扎了两下无果。
‘黎息,你放开。’小狐狸在他手底下不住的扭动着身子。‘你快放开。’
黎息始终不语,只是微微蹙着眉看着他。
想想还是给个教训吧。
‘程然把你惯的真的没了分寸。’
如果程然在,估计会反驳他,先看看你自己可以么。
小狐狸依旧不住挣扎着。
黎息扬手一巴掌抽在清荻身后,落得准确无误。
瞬息的疼痛,让小狐狸安静了下来。
但片刻后,却是更激烈的扭动。喉咙里发出恼怒的低吼声。
扬起的脑袋,冷冰冰的盯着黎息。像是恢复了兽性般的,眸子里只剩下了愤怒。
黎息有那么几分的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