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天下之恋君殇——水汀生月

作者:水汀生月  录入:09-29

文案: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他为他吟这首《桃花庵歌》,淡红的眸对上了绿色的瞳,相顾无言。第一眼见他,他已对他情根深种,痴恋成狂,却不知道多少年前,他见他的第一眼,就嫉妒上了他的出尘与飘逸,用尽一切也只要让他仰望。繁华落尽,都是空。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这谓我所求。桃花庵下,你我看尽这一世繁华,相守不分离。

主角:北冥宵,独孤冷 ┃ 配角:独孤倾城,宁王,左青阳,朱雀

第一章:男色倾天下

烟雨迷蒙,正是三月柳絮落,春来江水绿如蓝。一派江南美景,雕廊画栋都在那冰雾中,迷光流彩,彷似那人间仙境,美不胜收。如此极致美景,都在落英缤纷中刹那流逝,一年又一年不重叠地铺展。

江南小筑,那一方流水浮灯,在灰瓦朱扣间更显娇弱,如沉鱼落雁的美人,又如眉目传情的玉面郎君。你情深来我意浓,好一曲郎情妾意曲不尽。

琳琅楼,这江南古镇,灰瓦朱门里的雕栏水榭。却也是京城最为繁华的风月楼。悠扬的琴声,凄美而婉转的自琳琅楼逶迤传出。零落在那一方石桥,蹁跹飘零的落英在那驻足聆听的路人脚下变得破碎支离,却更艳丽。

琳琅楼,二楼的翠竹屏风,遮挡了身后之人。外人能窥见的,不过是阳光投影下的翩翩公子,一袭白衣,优雅地举起琉璃杯,一杯又一杯地对酒当歌。

一楼,是吵杂鼎沸的人声,不绝入耳的吵闹声,似要把这小小的琳琅楼都踏平。人声之吵杂,哪怕是身边之人都无法听清对方的话语;人数之多,摩肩擦踵连呼吸都要困难。大厅的舞台上空无一人,只被那粉色罗纱遮掩,在风声中悠然蹁跹。

楼下的脚步越来越吵杂,人群间的热情也越来越迸发。所有的人都用尽平身耐心等待那倾城之颜。依然有人等得不耐烦了,大声叫嚷起来:“让云霄公子快出来”。这时,柔媚的女声从罗纱中悠然传来:“各位客官不要着急,请耐心等待。”

二楼上的白色影子,依然一杯又一杯举起琉璃杯,贪飨起这无情泪的幽醉,这无情泪是琳琅楼独有的美酒。酒中似有无情愁肠诉说,又似乎有难以化解的悲情啼哭,只是一口,便让人不自觉地心口抽疼。有情而不得之人,会更加痛苦悲伤;纵然无情之人,都仿佛失去挚爱般痛彻心扉。无情泪,又是无情又是泪,其实是让无情之人都要心口滴血的毒药。

茶色的眼眸如一汪幽泉,清澈而明亮,仿佛能将注视之人吸入无尽深渊一般。这眼神无比摄魂,让人不禁怜惜,又不禁为这一汪清泉所吸引。这眼神,太致命,太霸道,又太淡然。这眼睛的主人就是屏风后的翩翩公子。他已饮了太多,明澈的眼眸不禁迷离。他无伤无痛,何为居然会为这无情泪销魂,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突然间,吵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一曲凄凉、一曲离合,是恋人初识的喜悦和情动,也是相爱到炽热的欲罢不能,更是离别之时的痛彻心扉与刻骨。这凄凉,让他不禁情动,这悲欢离合,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这一曲缠绵悱恻,相爱相杀,爱得炽烈,爱得惊心动魄,爱得荡气回肠。白衣男子不自禁地推开屏风,注视着楼下弹奏之人,那是一名男子,耀眼的霜白长发,从肩头滑落,沿着青衣勾勒的身体曲线,绽放在舞台。男子低着头,那一双白玉手轻轻地拨动琴弦,优美的不似凡人,那撩拨,那勾勒,一举手一投足,都极尽典雅,让人无法抗拒。

所有的观客都沉浸在这凄美婉转的曲调之中,台上之人双手所展示的极致美感,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那双手的动作而起落。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不舍得发出任何一丝声响破坏了这天籁之音,直到曲落,听客们依然无法从曲调带来的痛彻心扉中醒来。

二楼的白衣男子急切地想要看清弹奏之人,曲毕。那男子优雅地起身,遮面的黑纱才映入视线,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弹奏的人却不带一丝眷恋,转身欲离去。

这时,拥挤的人群中有人嚷了起来:“云霄公子,你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世人都说你绝色倾城,莫非你这张脸见不得人?这才用那黑纱敷面”,接着又有人起哄:“云霄公子,你不如揭开面纱,让我们都看看你的脸。也莫让人诋毁了你的声誉”。

云霄公子的背影丝毫不为所动,行云流水般地走进了舞台,粉色罗纱飘然扬过青衣,只留那妖媚到极致的声音回应:“我云霄的脸,可不是谁都能见”。

白衣男子凝眸注视着那青衣消失在舞台,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这云霄公子,究竟长什么样。他太有兴趣一探究竟了,金色的斜阳,映衬得他手指更为洁白修长,轻舔那无瑕疵的指尖,留有一丝惆怅。

第二章:偷香窃玉

白衣男子斜望那一抹窗棂烛影,凝神注视着窗内之人的一举一动。他枕着晦暗的烛火,摊开一张宣纸,手中的狼毫不带一丝墨迹地悠然呵成:“有美人如斯,窗棂剪影,明月朱楼徘徊,何处寄相思”。

男子身旁的温婉女子,生的娥眉杏眼,清秀端庄。她默默地低着头,一副恭顺谦卑的姿态。男子的惆怅被她看在眼里,不自觉地多嘴:“少主,可是想慕容小姐呢?”

白衣男子,也就是被女子称作少主的男子。复姓独孤,单名一个冷字。独孤冷眉头一蹙,他很想反驳朱颜方才的话,却不知何故未能出口。想他堂堂独孤山庄少主,年方二十有六,武学造诣已经深不可测,二十岁时就已练成盖世神功独孤剑法,当今天下,除他父亲独孤惊云以外,已无人能出其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天下学问,不说精通也是略懂一二,可以说是文武兼备。

而慕容倾城,是慕容山庄大小姐,江湖人中传说的章国第一美人。不知有多少王侯将相、名门公子为一睹那绝世容颜费劲心思;见过之人,又为那明眸皓齿、红唇朱颜而情动失魂。美人配英雄,理所当然。唯独孤冷,在那秋波流转的眸中寻不得一丝动心,那容颜绝世,但不倾城。独孤冷,已占尽世间荣华,此生唯独对美有着极致追求。此番下江南,也是听闻云霄公子艳名,想一睹那倾世芳容。

独孤冷生的一双茶眸,清冽非常,眼神中似有千万不能言语,时而淡然,时而魅惑。眼角上扬,别有一番妖媚;鼻梁挺直,细巧挺秀;薄而不失性感的嘴唇,配上刀削般的脸庞,俊秀非凡,英气逼人。

独孤冷凝视着那一泓窗影,不知为何会为那里的人乱了心神。为何是为一个男子?而且还是不曾一睹容颜的男子,他低头含笑:“朱颜,你说那云霄公子,是美还是丑?”

朱颜凝眉思索:“听说那公子是绝色倾世,可从未有人见过他真面目。我想怎么也不会比慕容小姐更美。不过,我想应该也是美的。”

“哦?”独孤冷嘴角一抹邪魅,不看朱颜,轻起薄唇,带有一丝玩味:“朱颜,我和你打赌,云霄公子一定比倾城更美?你敢赌么?”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心事重重,无眠之人又仅仅只是独孤冷?琳琅楼的朱色厢房,红色幔帐勾勒出无尽妖艳,妖异到极致的男子,轻轻俯在软床,枕着雪白狐裘,檀香中的烟雾更勾勒出此人妩媚风情更甚一筹。

身着鹅黄长裙的女子单膝跪在男子身下,一双素手轻轻捏住男子白皙的腿,柔软而不失力道的冲击着男子的伏兔与足三里。

“宫主,可觉着好些?”

男子莞尔一笑,魅惑非常:“冷清的手法还是一样,我好的很,而且今天那人来了。”

冷清低眉恭顺,手上的力道不减丝毫:“宫主可说的是独孤山庄少庄主独孤冷?”

“呵呵,”一阵媚笑荡地冷清也要把持不住,她偷偷瞄了一眼身前之人那唇,似血般红润的丰唇,轻轻地吐出勾人心魄的词句,一开一合之间极尽妖媚:“冷清,听我命令,五天之后请那人与我一聚。”

“是,宫主。”冷清低眉顺眼。

琳琅楼翠竹屏风后,依旧是那放荡不羁的白衣公子。朱颜看着自家少主彷入无人之境,一杯接着一杯饮那无情泪。却只在一旁斟酒,也不敢多说半分,她深知独孤冷的性情,不容得他人对他评说,他是那样出尘的翩翩公子,那样俊美非凡,朱颜甚至没有见到过有比自家少主更英俊的男人。他正气凛然,却淡泊名利,武功盖世,却不持强凌弱,他看似冷淡,内心却是一团火热。少主虽然和慕容小姐订了亲,可朱颜总觉得少主并不喜欢那倾城美人,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打动自家少主?

就这样恍惚失神,一道红影顷刻间闪入雅间,朱颜头顶挨了轻柔一击,才发现一身红衣的朱雀已站在身边。他溺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单膝行礼,双手恭敬地向独孤冷递上一纸信笺。

独孤冷看罢信,将信笺揉在手中,撕裂后抛出窗外。琉璃杯在手,一双醉眼迷离,他轻笑:“告诉玄武,密切监视神火宫一举一动。”

“遵命。”下一瞬间朱雀施展轻功,已消失在了碧蓝天际。独孤冷冷眸看向窗外,波澜不惊地说:“你哥哥关心你,你也不要跟他怄气了,你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我……”朱颜正欲作答,门扉却被人轻轻叩击,一声魅惑柔软的女声传了进来:“独孤公子,我家公子请公子一聚。”

独孤冷冷眉一扬,似乎预感到什么,又说不破。“你家公子何人?”

门外之人作答:“云霄公子。”

这一声,几乎让独孤冷手中的琉璃杯滑落。这几日,他滞留琳琅楼,无非是想与云霄公子见上一面,可他毕竟不是那些轻狂之徒,不愿强人所难,也不愿失了身份,他毕竟是天下第一山庄独孤山庄的少庄主,他有自己的身份与尊严。

红幔帐,踏入云霄厢房的那一瞬,清风浮扬的幔帐在房中绽放。数不尽的红绸在风中作舞,打着璇儿,擦上了独孤冷的脸颊。房间中散发出一丝淡淡的香甜,独孤冷的心脏隐隐作动,仿佛被牵动了神经,他心跳地厉害。拨开红帐,轻声走入内间,却空无一人,只从那更深处的牡丹屏风后传来水声。那妖娆的人影,在幽暗的光中若隐若现,那水声,搅动着他心脏的躁动,这一室旖旎,在无声无息间绽放。

屏风后的人影,即使不能窥见,也能感觉到那美好曲线,有男子的俊美英气又有女人的柔媚妖娆,无一不彰显着那绝世倾城。

水声噶呀而止,屏风后的人走了出来。那妖娆的绿瞳对上了独孤冷的茶眸,这是怎样的一种绝世倾城,怎样的一种摄人心魄,勾魂噬心。独孤冷在看清了来人的那一瞬,已然被夺了魂。那人一头霜白银丝,湿漉漉的贴在胸前,映衬的白皙无痕的肌肤更加瑰丽,略带温度的水温又使得那白霞绽放出一丝火红。简直让人移不开眼,那容颜,即使用再美丽的词汇形容都显得苍白无力,一弯柳眉下的绿瞳,散发出夺人心魄的美。可真谓之:“增之一分则太多,减之一分则太少”。娟秀的鼻梁,贴合的融在面部,饱满性感的朱唇,流曳出极致媚态,再配上那妖媚之极的鹅蛋脸,这人的美,美在外,又美在内,美得让佛陀都要动容,嫦娥都要自惭形遂。

独孤冷无法移开目光,那人一身青衣悠悠地走到他跟前。男人媚态一笑,在独孤冷耳边吐出温热的气体:“独孤公子,请随我来。”

第三章:棋局

青衣男子卧在软榻,独孤冷隔了一张方几与他对坐。穿着鹅黄长裙的明媚女子拿了棋盘,在方几上摆了开来。

室内烟雾袅绕,沁入心扉的香甜之气充溢着整个内室,映照的青衣男子姿态更为妖媚。青衣男子的白发湿漉漉在搭在胸口,开襟青衣勾勒出男子妖媚的身体曲线。他朱唇微启,望向对面之人:“听闻独孤公子棋艺惊人,在下可有机会与公子比试一番?”

独孤冷移不开那深绿的瞳,在见到男子的那一刹,他冰封已久的内心已被打开,他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他一直以为会是某个女子让他如此失魂,如此动容。没想到竟是这样妖媚到极致的男子,从那幽深的绿眸,他已看出了其中的桀骜不驯与风花雪月,这男人,他恐怕用尽所有真心也换不来一丝动容。

独孤冷不失冷静,面容冷清:“公子可是云霄公子?”

“呵呵。”男人笑了,笑的那样妖媚,那样引人想入非非。“在下失礼了,请来公子却忘了自报姓名,在下姓云单名一个霄字。”说罢,云霄用那勾魂眼凝望独孤冷,似要等他作答。

“云霄公子,你若喜欢下棋,我独孤冷作陪又有何妨。”说罢,独孤冷拈出一粒白子放上棋盘。

“可是这样不够刺激了。”云霄杏眼流转,一声娇嗔。不知为何独孤冷不并认为男子娇嗔惺惺作态,反而觉得若是云霄这样的人撒娇,多少他也看不够。

“你若输了,答应我一个条件。可成?”云霄含笑看他,幽暗的绿瞳中带有一丝挑衅。

“何妨!”独孤冷答,右手一挥,“轮到公子了。”

白子与黑子在棋盘上交替落下,不多时,密密麻麻的黑子与白子便占据了整个棋盘。

“独孤公子,你确定你这一手不改了?”云霄含笑的眼,柔情默默地注视独孤冷,却不见眼前之人面色有一丝波澜。孤独冷的棋风,如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犹豫;如疾风骤雨,吞吐自然。云霄沉思,此人棋艺远胜自己。可这盘棋,独孤冷却不留痕迹地让了自己好几手,若是棋艺不精的人,可能看不出分毫,可他云霄又岂是泛泛之辈。心中暗道:独孤冷,你的好意,我可心领了,一定杀得你片甲不留。

“不改了。”独孤冷依旧面不改色,碧绿的翡翠在腰间微动,看不出他内心分毫,他手起,一粒白子稳稳地落入棋盘,他轻笑,凝上了绿瞳。“你赢了,公子。”他淡然地说。

“哦?”绿瞳流转妖媚,朱唇在烟雾中妖娆极致,勾勒出魅惑:“孤独公子我的条件是,见你的未婚妻慕容倾城。”

当听到慕容倾城的名字从那丰润红唇中倾吐,孤独冷不由得一丝心疼,他为何让他,不过是舍不得赢他?因那倾城之色已让他深深眷恋,见不得眼前之人半分皱眉。可那绝世公子也是男人,没道理喜欢上男子,天下男子皆爱红颜,美貌如他,也过不得美人关。

心纵然如撕裂般疼痛,独孤冷眉色却无一丝改变,只那一脸冷寂更加苍白,他淡然:“公子如有空,明日可随我前往慕容山庄。”

“那自然好。”云霄媚然淡笑。手指挑上了朱唇,一白一红尽显天下绝色。

蓝色的绫罗包裹车身,两匹白色骏马一路前行。驾马的是那蛾眉杏眼的女子朱颜,身着鹅黄长裙的女子与她并坐,她说她叫冷清,朱颜说你的名字和你一点也不像。她问为什么?她说因为你一点都不冷。两名女子笑作一团,靓丽了一路风景。

独孤冷与云霄坐在车内,独孤冷不敢看眼前之人,只是将腰间翡翠拿在手中把玩,似要分散他早就蠢蠢欲动的情。云霄身上飘散出点点的茶香,呢喃了一室春愁。

云霄一袭青衣软软靠上窗棂,手中把玩纸扇。扇开,浓烈的茶香四溢,而那纸扇上画的却是娇艳滴血的玫瑰。如此不协调的扇,却又如此协调。恰似一泓清泉,被那一池玫瑰醉了心,清香又浓烈,娇艳而芬芳。他凝视独孤冷,他正玩弄着手中的翡翠,却不看他。

这独孤冷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云霄看着那翩翩公子,恨他一身正气,恨他武功盖世,恨他俊秀非凡,恨他出尘脱世,恨他的优雅,恨眼前这个一出生就是独孤山庄少主的男人,总之他的一切他都恨,因为这个男人要什么就有什么,而且都来得那么容易,反观他云霄,正确的来说应该是北冥霄,手中的一切,无一不是历尽千辛万苦而来,这其中多少痛,多少泪,眼前这个男人怎么可能明白?所以他要夺他心爱之人,让他也品尝到耻辱和痛苦的滋味,独孤冷,那感觉一定很不错,我真想看到你失望痛苦的样子,那一定很诱人。

推书 20234-09-29 :展望星辰 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