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就这样说吧。”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说话吗?我知道酒会那天咬伤你是我不对,我道歉。”南毅暄有些歉意的开口说道,边说着边向温俊祺靠近,想要将他拥入怀中。
“如果只是道歉的话,那么你的歉意我收到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温俊祺边说着边向后退了一步试图和南毅暄保持距离。
看到温俊祺无意识的举动南毅暄突然感觉到有些伤心但更多的是愤怒,于是便口不择言的说道“你怕我?你竟然怕我?!你怎么可以怕我!我是你的哥哥,我更是你的爱人,我只会爱你,又怎么会伤害你!是,那晚是我不对,可是我那晚弄伤你只是因为我太生气了,我吃醋了才会那样!你到底明不明白?!你知道没有你的那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当我知道你被母亲送出国时我有多着急吗,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在这五年里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我每天发了疯似的找你,有多少人劝我放弃,可是我不愿意,因为我爱你,而且我也相信你也还是爱着我的,我一直安慰自己你的离开只是迫于无奈,等不了多久你就会回来的,可是我这一等就是五年,五年啊,难道这样你还看不出我有多爱你吗?”南毅暄越说越激动于是一把抓住温俊祺的手臂一个用力将温俊祺甩到沙发上,紧接着便将整个身子都压在温俊祺的身上,此时的温俊祺再也没有了刚开始时的淡定,现在的他只剩下害怕,因为他所认识的南毅暄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所知道的南毅暄对他是很温柔的,而眼前这个人让他感到陌生又害怕。温俊祺看到这样的南毅暄整个人止不住的在发抖,他不停地挣扎着试图逃离南毅暄的控制,就在二人还在激烈拉扯时,突然南毅暄停下了所有动作只是定定的看着温俊祺,此时的温俊祺还没有从刚刚的惊恐中缓过神来便听到南毅暄用更加愤怒的声音说道“你和他做了?!你和他在一起了?!回答我!!”
此时的温俊祺被南毅暄发怒的样子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只知道挣扎,他从没见过这样生气的南毅暄,此时的南毅暄像是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困兽,他开始疯狂的撕扯温俊祺的衣服,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你是被逼的对不对?你不是自愿的对不对!”就在南毅暄理智接近崩断时温俊祺突然停止了所有挣扎,声音带着哭腔和隐隐的绝望说道“南毅暄,一道疤还不够吗?难道你还要再在我身上留下一道疤吗?”听到温俊祺的话南毅暄仿佛被什么东西猛然敲醒一般,停下所有的动作,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温俊祺,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又差一点伤害了他最爱的人,南毅暄一边快速的从温俊祺身上爬起来一边不停地道歉,然而此时的温俊祺却像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那样机械的拉好衣服,没有说一句话便要离开。
“对不起,小祺,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南毅暄一把拉住快要出门的温俊祺紧张的说道。
“放开。”温俊祺毫无情感的说道。
听到温俊祺的话南毅暄不知为何竟真的就那样乖乖的放手看着温俊祺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此时的南毅暄有些颓废的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南毅暄快速的转过身走到窗边向下望去,南毅暄好想再看看温俊祺,哪怕只是背影也好,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却依旧看不到那人的身影,此时的夕阳余晖正透过大落地窗洒在南毅暄身上,可是南毅暄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温暖。
第十四章:抉择
温俊祺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南氏大楼的,这时的他只想要快点逃离那个地方,那个人。现在的他很乱,他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个自己曾经深爱的人感到陌生,他不明白为什么时间会把一个人改变的这样彻底,他更不敢相信的是自己竟然会有那么一瞬间对那个人产生了害怕的念头,这一切的一切使得温俊祺感到了无尽的迷茫和无力。他就这样跌跌撞撞的漫无目的的走着,路上的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事而奔忙着,时而有人撞到温俊祺,然后在不善的咒骂几句,时而有人会指着温俊祺窃窃私语,可是此时的温俊祺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此时的他只想就这么走下去,哪怕前方早已无路可走。
走着走着温俊祺突然撞进了一个怀抱,这个怀抱是那样熟悉,是那样温暖,是那样让人感到安心……此时的温俊祺也不知是为何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自己一直要找的东西,因此自己前进的脚步也可以就这样停下来了,就像现在这样简简单单、安安静静的依偎在这个怀抱里也不错。此时怀抱的主人也用力的收紧怀抱,让怀中的人而感到更多几分地安心与温暖。
阮瑾言低头看着怀里如小猫般安静地温俊祺,心里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其实早在温俊祺走出南氏大楼的那一刻阮瑾言就看见了温俊祺,可是他叫他可是他却没有回应他,而是从他的身边无神的走过,沿着这条漫长的街道独自走着,阮瑾言看着温俊祺落寞的背影,一时间竟感觉到了自己从来没有过的无力,阮瑾言只能开着车紧紧地跟在温俊祺的身后,看着温俊祺那单薄的身子被路人撞着,咒骂着,指指点点着,就好像一个被人抛弃的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样,看着这样脆弱的温俊祺,突然阮瑾言有一种很想将温俊祺紧紧拥在怀中的冲动,告诉他停下来,不要再走下去了,告诉他看着他这样自己会心疼。这样想着想着阮瑾言便不自觉的走下车走到温俊祺的面前,不再乎周围人传来的异样目光紧紧地将温俊祺拥入怀中,真真切切的感受他的不安与脆弱,阮瑾言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温俊祺的背,将唇附在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轻声耳语道“小祺,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好不好?”,温俊祺没有回答却也温顺的任由阮瑾言将他带上车,向家驶去。
回到家,温俊祺依旧沉默不言,径直回到卧室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阮瑾言沉默的看着温俊祺,直到温俊祺的身影消失在门的另一侧,阮瑾言抬起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走到沙发边将自己扔进沙发里,眼睛直直的看着屋顶,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声响起,阮瑾言想应该是刚刚订的晚餐到了,于是便起身开门将晚餐拿进屋并在餐桌上摆好,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七点多了,阮瑾言又抬头看了看温俊祺禁闭的房门,无奈的叹了口气,上楼走到温俊祺的房门前抬手敲了敲房门,开口说道“小祺,出来吃点饭好不好?”回答阮瑾言的只有寂静。阮瑾言因为没有得到回应所以有点担心,他试探性的推了推门,发现门没锁只是虚掩着,便试探性的询问道“小祺?小祺?哥可以进来吗?”阮瑾言打开门,发现屋里漆黑一片,阮瑾言小心翼翼的打开灯,却发现温俊祺没有在床上,阮瑾言有些慌了,生怕温俊祺干傻事刚要喊温俊祺的名字,却发现温俊祺在门边靠着墙像是睡着了。阮瑾言看着温俊祺心里不由得有点发酸,他小心的将温俊祺抱起来放到床上,给他掖好被角后便打算离开,刚要离开时却发现温俊祺拉着自己的手不放,于是阮瑾言只得半靠在床边陪着温俊祺,阮瑾言一只手被温俊祺紧紧地握住,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温俊祺稍长的软发,低着头看着温俊祺那略带不安的睡颜,阮瑾言感觉自己心中某个莫名的地方正在慢慢融化。
渐渐地阮瑾言陷入了深思,自己是有多久没有这种想要用自己所有来疼惜一个人的感觉了,想想看好像是很久了看样子自己是真的爱上他了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也许是在那次生日宴上,或者更早?具体时间就连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想着想着阮瑾言笑了,笑容是那般真实,幸福,忽然想起阮瑾洺早上的话语“哥,这样对俊祺不公平。”“哥,我希望你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阮瑾言的笑容渐渐消失,他低头看着睡梦中依旧不安的温俊祺,不禁问自己,自己这样做真的错了吗?难道自己真的要放弃吗?可是那不是自己从小就立下的誓言吗?真的要因为这个人就放弃吗?可是不放弃的话自己也许就会失去这个人吧……想及此处,阮瑾言不禁皱了皱眉头,想想看若是真的失去这个人自己会会心痛吗?应该会吧,可是要让自己放弃那长久以来的誓言自己也一定会很不甘心,想着想着阮瑾言就在这纠纠结结中渐渐进入了梦中。
第十五章:梦魇
梦中的阮谨言不知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他只是听到男孩们的嘻笑声,女人温柔的叮嘱声和男人爽朗的言语声,阮谨言忽然意识到这些声音是那样熟悉,他努力让自己看清周围,当他看清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竟回到了自己儿童时的家,那个真正属于他的家,阮谨言就那样静静地站在一旁以一个旁观者的角色去看着那属于自己的少有的美好记忆。
阮瑾言看着小小的自己和弟弟在客厅里正因为一个飞机模型而不停追逐嬉笑着,那时的他们也就五六岁大吧,此时他的母亲正坐在沙发上满脸温柔的看着他们,他的父亲便坐在母亲身边看着当日的报纸,时不时的看他们两个小鬼一眼,偶尔就会被他们两个小鬼的淘气样子逗笑,玩着玩着也许是两个小鬼跑累了,只看到他们一人一个的跑到父母身边撒娇,此时金父金母便会一脸宠溺的将他们抱入怀中。一旁的阮瑾言看着这样的一幕脸上也挂上了那许久不见的幸福的笑容,可是这样幸福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很久,突然阮瑾言感觉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到阮瑾言平静下来时他发现他依旧站在那个屋子里,可是那幸福的欢笑声却被争吵,咒骂和哭喊声所代替,他看见原本温馨整齐的屋子此时早已一片狼藉,他的母亲还在不停地在咒骂着,此时的金母早已没有了往日大家闺秀的样子,而他的父亲却只是冷着脸坐在沙发上,不愿多看他的母亲一眼,直到最后忍无可忍便留下他母亲一人独自哭泣,自己开门离去。阮瑾言仿佛不愿看到这一切般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当阮瑾言再次睁开眼时,阮瑾言发现他此时正站在二楼的一间房门前,这个房间阮瑾言是那样熟悉,这是她母亲的房间,如果可以阮瑾言希望再也不要进这个房间,可是此时不知为什么他无论怎么努力也挪不开脚步,他仿佛被钉在了门前一般,他只得打开这扇房门,这扇被悲惨回忆充斥着的房门,阮瑾言颤抖着抬起手推开房门,当房门被打开时他看见,记忆中的那血淋淋的一幕再次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看见房间里只有年仅九岁的他正站在那早已被鲜血染红了的他母亲的尸体旁边,此时的房间里很静很静,仿佛那血流娟娟流出的声音都能被听见,阮瑾言就那样呆呆的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画面,阮瑾言紧紧地攥住拳头,此时的阮瑾言就如同九岁时的自己一般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那般平静的看着这一切。许久过后阮瑾言静静的转身离开房间。当他走到楼梯口时,他略有惊讶的看见小时候的自己也正站在楼梯口神情冷漠的望着楼下,阮瑾言顺着他的目光向下望去,便看见他的父亲正搂着另一个姿态娇媚的女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家门,在阮瑾言的记忆中这一天应该是自己母亲葬礼后的第三天,应该就是这个时候自己在心里默默地发着誓,他要让这个女人也尝一尝他所尝过的痛,不,是要让她尝到比自己更痛十倍、百倍的痛,他要让她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此后的生活,小阮瑾言一如往昔般的清冷,与那女人的关系也是不冷不热,只有此时的自己和梦中的自己知道,他之所以这样也只不过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报复的机会罢了。此时的阮瑾言很想笑,因为他的目的马上就要实现了,可是就在这时满脸泪水的温俊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此时的温俊祺正伤心的看着自己,如果阮瑾言没有看错的话此时温俊祺看向自己的眼里竟然充斥着怨恨和绝望,突然阮瑾言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慌乱,他情急之下伸出手想要拉住温俊祺,可是阮瑾言向前一步温俊祺就会退后两步,无论阮瑾言如何努力就是碰不到温俊祺一丝一毫,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他突然看见温俊祺的唇正一张一合的正说着什么,当他看清时,阮瑾言哭了,因为温俊祺对他说的是你骗我!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猛的阮瑾言睁开了眼睛,抬起手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净,看了看旁边依旧熟睡的人儿,心中默默做下决定。
第十六章:旧疾
日子依旧如行云流水般悄然流逝,自那日二人不欢而散也已经有一个月有余。这段时间里每个人的生活仿佛依旧如往昔般没有发生改变,可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此时他们的心情都或多或少的发生了变化。
阮瑾言的公寓。
清晨的阳光扬扬洒洒的打在卧室的地板上,温俊祺站在床边弓着腰正收拾着床上凌乱的被褥,从衣帽间换好衣服走出来的阮瑾言刚走到卧室门口就看见这温馨的一幕,阮瑾言没有走进卧室,只是慵懒的将身子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屋里忙碌的人儿,享受着这一刻的幸福。
不多久温俊祺仿佛查觉到了阮瑾言的存在,他直起身,回过头看了看门边的人,温柔的笑了笑,又回过头将床上的最后一丝皱褶抹平,转过身走到阮瑾言的面前抬起手帮男人重新打了下领带,微微仰起头看着男人的眼睛笑了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领带还打不好啊,真不敢想要是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阮瑾言抬手环住温俊祺的腰,微微低下头在温俊祺的唇上落下一个轻吻,笑道“那小祺就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吧……”
温俊祺没有回答,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小祺最近是不是瘦了?”阮瑾言的手边说着边在温俊祺的腰侧捏了捏,“是不是工作太累了?”阮瑾言有些心疼的看着温俊祺。
“有吗?我还感觉自己好像比原来胖了许多呢……”温俊祺为微楞了一下,随后也在自己的腰上捏了捏。
“是吗?”阮瑾言又捏了捏温俊祺的腰。
“是啊,好了,快别再捏了,赶快下楼去吃早餐,一会儿凉了还要热。”温俊祺边说着边将阮瑾言转了个身,推着他下楼去吃早餐。
两人下楼后坐在餐桌前,温俊祺拿起牛奶杯喝了口牛奶,“瑾言哥,跟你商量个事儿……”
“恩,说吧,怎么了?”阮瑾言边说着边吃了一口煎蛋。
“昨天文杰哥约我今天一起出去逛逛,所以今天我打算旷工,不知道老板允不允许?”温俊祺表情有些调皮的说道。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阮瑾言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好了,去吧,玩的开心点。”
“恩,知道了。”温俊祺也擦了擦嘴,站起身,将男人送到门口。
“好了,我去公司了,有事打我电话。”阮瑾言走到车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后便开车离开了。
温俊祺看着男人离开后,关上了门,走回餐厅收拾好后,回到卧室,刚刚那温润的笑容早在看着男人离开时就已经消失不见,此时的温俊祺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拿着一瓶药,此时手机界面还停留在短信界面上,屏幕上是一条已读短信,发信人:南毅暄内容:小祺,我想你了,我想见你。
温俊祺看了看短信,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下了删除键。这一个月以来,南毅暄每天都会发来一条类似的短信,从没间断过,而温俊祺却也从没有回复过。
温俊祺又看了眼手里的药,思考了一下,仿佛作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他将药瓶紧握在手中,力量大的手指都有些微微泛白,另一只手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喂,文杰哥吗?你今天有空吗?我想见见你,嗯,好,那下午见,拜!”
傍晚,咖啡馆。
“俊祺,这里!”张文杰看见温俊祺进门后抬起手微微晃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