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未必不是契机,那两人会是你进入娱乐圈的助力——记住!重生不易,好自珍惜!”
铜炉里小小塔香燃尽,少年再打个呵欠,忽然一阵风吹来,“烟圈月光镜”顷刻消散于空气中。
胡修宁长长吁了一口气。
万幸,那卦象只是自己瞎猜吓自己。
默默收好香炉,心里又开始算计今后将要如何处理自己与黄哲、阚宇超之间的关系。既然九尾大人已经那样说了,那么……就让克星来得更猛烈一些吧!老子不怕!
杞人忧天不妥,未雨绸缪却是大善。胡修宁躺回床上之后,脑子里不停地调动各种人物头像,把他们已知的关系链一一展开,然后组合排列……等到睡着,他嘴角仍带着一抹笑意。
窗外月明星稀,仍然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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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星期六的各种措手不及,星期天的生活仍未见闲。
胡修宁是被人摇醒的。
睁开眼,是阚宇超近到咫尺的一张巨脸。
这死孩子最爱玩这个,上一次想吓郭帅反被吓仍然不长记性,这一次又故技重施吓胡修宁。
可是,这位在美国长大的男生显然不知道恶作剧也要挑合适的对象。比如胡修宁,此人显然比郭帅难对付。
胡修宁想也没想,伸手一巴掌拍在阚宇超脑门上。
轰一声巨响,身高181的小帅哥摔了个屁蹲儿,顿时哭爹喊娘、撒泼耍赖:“我不管!你欺负我!我平时最满意的身体部位就是屁股!我小巧结实的臀部一定被摔平了!你得负责!”
胡修宁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不出声的黄哲,又看了一眼站在黄哲旁边的尹帅,这才扭头对阚宇超说:“你起来,凡事好商量。你不起来,凡事没商量。”
有了这句话,阚宇超瞬间原地满血复活:“这可是你说的啊!爷们儿说话必须一言九鼎!”
气氛正好,尹帅搓了搓手,终于开口:“小宁啊,你……”
胡修宁心知肚明,挥手示意尹帅停下,目光与黄哲交接:“难得黄哲学长和阚宇超小朋友这么有诚意,我自己那点儿明星梦也还残存,我愿意再试一次。”
尹帅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第一个出声祝贺。
原来,黄哲昨天无功而返,很不死心。回到宿舍向郭帅侧面打听胡修宁的消息之后,得知尹帅是胡修宁的死党,于是大清早约见尹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体就是,胡修宁遭遇厄运却积极录歌,这就是心中还有执念梦想。尹帅虽然有才华,但是能帮助胡修宁的毕竟有限,只有像L娱乐公司这种掌握了足够资源的巨头,才能真正帮助胡修宁圆梦。
尹帅本人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身为胡修宁到目前为止唯一的知己,他明白明星梦已经根植于胡修宁心里。黄哲触动他心思,他稍加考虑就答应了。只不过,他不确定胡修宁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胡修宁一直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
黄哲和尹帅都猜对了。只不过,他们猜中的是原主胡修宁的心思。眼前的,此胡修宁,已非彼胡修宁。
世上再没有那个爱钻牛角尖的胡修宁,只有这个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还要狡猾的胡修宁。
阚宇超“好哎”一声、高兴得跳了起来,然后汪星人咬尾巴一般原地转圈。哈哈哈……搞定了胡修宁,回去之后就可以向哲哥申请,把洗袜子的天数删除。
黄哲多少感觉意外,但这样的结果,也让他微笑起来。
尹帅也是笑着的,眼眶红的。
胡修宁明白这位发小的良苦用心,拉过他的手捏了捏:“谢谢你!”
尹帅生怕自己流泪会显得丢人,于是率先狠狠在眼眶揉了两把,这样别人就看不出眼眶是怎么红的了。
可是,能够掩饰红眼眶,却不能掩饰发颤的声音:“你一定要好好的……可千万别再做那些傻事了。如果不适应,也可以放弃的。如果受了委屈,一定要说出来,别再一个人强忍着。咱们高兴就好……”
人这一生,其实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污糟。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只不过,人们总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蒙蔽了自己原本完好的一双慧眼,发现不了那些芳草。
狐妖不是原主,他和尹帅之间本不存在很深的羁绊,但这一刻,狐妖却觉得内心莫明酸软起来。
喜怒哀乐、关心背叛……人类真是了不起,能够将这些情感细化到极致。怪不得啊,那些妖族前辈一入人界,再也不想回到妖界中去了……
第12章:对手先发大光环
L娱乐公司为Star组合招募第三名成员的面试仍然在H市各高校之间依次展开。
那些可怜的怀揣梦想的大学生,热情期盼之下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沦为炮灰。
胡修宁加入Star组合密集训练是L娱乐公司的头号机密,为的就是甩给老对手天幕公司一个意想不到的打脸大巴掌。
天幕娱乐已经在各大媒体平台同步播出VA组合首只单曲MV预告,反响一如既往的好。
如此,顺着这股强大人气,再推出单曲和专辑——少了L公司的Star进行直接对打,其余公司的新人根本不够看。
现在已经是5月,如果不出意外,今年的最佳新人组合就是VA;如果不出意外,VA的首专销量应该能够占据年末排行榜的醒目位置。
偶然,裘麦麦从网上看到了广为流传的被誉为“神一般的翻唱”——胡修宁的那两段视频。
裘麦麦也是从朋友圈的转发里看到了,原视频到了他这里,中间已经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转发。他没有听,也不愿意听。看到胡修宁那张不甚清晰的封面截图之后,他只哼了一声:“不是人人都能当野草,被春风吹一把就想复生么?”
所以,他也没有统计视频本身恐怖的点击量、点赞数和评论数。
王巍倒是粗略估算了一下那些数据,被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不过,王巍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说起,因为只要听到胡修宁的声音,他就情不自禁想起那股暖暖的带着奶味的甜香。对于现在的胡修宁,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或者说,莫名的贪心。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原因使得两人转移了注意力。
就在胡修宁翻唱视频开始在网上疯传的那个周六,5月24日,VA组合的第一张单曲《We Are VA》终于面世。
次日,根据公信榜【注3】的权威数据,《We Are VA》的首日销量为55万张。公告牌则显示单曲首日空降Top3。度娘平台更是统计出单曲首日网络下载量突破98万次,直逼百万。
作为新人组合,这样的成绩无疑亮瞎眼。
要知道,天朝人口众多,各电视、网络媒体各自为战,宣传总不能面面俱到。更主要的要是,天朝明星多如狗,能唱、会唱、不会唱的都紧赶着发唱片圈钱。前辈歌手不惧四五十岁的高龄、依然在唱片市场斩杀,这几年的各种歌唱类选秀又让新人如潮涌一般出片。歌坛,从来都是风云瞬息万变。
良莠不齐之下,VA的舞曲首单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新意,却是真真正正的高投资水准之作。颜正、舞炫、歌不错,公司又舍得投钱制作和宣传,自然反响好。
更了不起的是,VA单曲的首日销量位列有记录以来、新人首单销量历史第4位;而网络下载量更是刷新了历史。
一时间,各种溢美之词纷至沓来。更有媒体大胆预言,VA将是新千年以来最成功的组合。不敢说后无来者,至少前无古人。
接踵而至的喜悦暂时冲淡了裘麦麦对胡修宁的关注,一个在网络上以翻唱积攒人气的素人,怎么可能跟真正拥有畅销实体单曲的偶像歌手相提并论?
周二,各榜单开始关于上一周(周一到周日)的数据更新。尽管VA的出道单曲《We Are VA》因为发行时间的原因只被统计到周六和周日的销量,但毫无意外,公信榜的周冠非它莫属。85.6万的销量,破百万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短短几天时间,歌坛格局巨变——至少在组合这个小分类上,VA已然成了大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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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娱乐的Star专属地下练习室里,唱片部音乐总监朴乐用平板电脑截了几张图,递给身旁的Bell看。
Bell随意瞄了瞄,不屑地吐出一句:“什么烂东西啊?真是脏了哀家的眼!”被修得极其精致的两条眉毛随着语调起伏而起落,颇有雌威。
那几张截图,正是关于VA亮眼成绩的。
朴东收回平板电脑,笑了:“还是自家孩子亲呢!你倒是护犊子。看来,你对这三只很有信心啊!”
Bell拈了一颗无壳开心果放在嘴里,吃完之后又呷了一口绿茶,这才拨了拨被抛光的指甲盖,说:“你呀!搞音乐是有一套,搞其它的就弱爆了。你只管放心监制好孩子们的音乐,其它的事情由我来搞定!若Star将来不红,我自插双目!”把指甲伸到嘴边,吹了吹,又说,“天幕这点儿宣传策略太小儿科了,要不是钱砸得多,VA也有扑街的可能。如果换成我来运作,肯定来点儿不一样的。这年头拼的是不同寻常、是妖艳,那些老路子只会越走越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天幕暂时推行的是“饥饿营销”。在VA首张正式专辑面试之前,天幕不会安排组合接受任何一家媒体的访问,就是要让那些好奇的人愈加好奇。当然,天幕娱乐自制的关于VA的片花仍然有条不紊、非常有时间规律地被放到网络上。毕竟,曝光率这玩意儿还是挺重要的。
朴东与Bell共事多年,非常信服Bell身为职业经纪人的运作能力。如今歌影双栖的天王李玉东就是被Bell一手带出来的——要知道,李玉东是Bell入行带的第一个艺人。接手李玉东时,李玉东是个新人,Bell则是个新手。可惜啊,李玉东这人……
还好,Bell虽然性格娘了一点,但情商比起大部分男人高了不止一个层次;还好,L娱乐的大Boss对Bell的能力格外欣赏,至少在L公司,Bell有着独特地位。
练习室只有几把平凳,Bell坐着,背就靠在墙上。看着三个大孩子正在舞蹈老师督促下一遍又一遍枯燥练习,他的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朴东看着Bell带笑的侧脸,情不自禁跟着笑了。
做任何一门职业,总有一些痴人想要做到极致。正如歌手对歌曲的诠释、音乐总监对唱片的监制、经纪人对艺人的保护和运作……
一群工作狂人聚在一起,必将有一场最精彩的剧目上演。
朴东丝毫不会怀疑眼前的大孩子们会步李玉东的后尘。至少黄哲和阚宇超,这俩小子从十来岁开始就认识Bell——有时候,有些感情,是不容质疑的。因为这份感情,有人品作为其背后的质量保障。
至于胡修宁,朴东虽然与他相识时间很短,而且是经由黄哲和阚宇超介绍认识。但,既然Bell都能对胡修宁放心,他还有什么不放心呢?况且,胡修宁那两段不知经过多少轮转发的翻唱他也听了——如此天才,朴东不稀罕才怪!
微笑的表情那么淡然怡宁,但其实,Bell本人心里有着不同于表面的体味。
经纪人与艺人的关系,从来都很微妙。亦师亦友亦家人,当然,也有互相利用的。经过李玉东那场变故,Bell自认受创很深;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比自己想象中坚强,自己在接到大Boss要求带好黄哲和阚宇超的任务之后能够重新振奋精神。
Bell是个有野心的家伙,只不过他的野心不会对别人造成伤害。他从小就是招人恨的“别人家的孩子”,比同龄人优秀不止一点点。只是,男人太娘,在学校或许只是受人白眼,毕竟成绩若拔尖,还有老师罩着;但,一旦毕业走向社会,太娘的男人就会受到各种歧视甚至侮辱。
Bell原本也想进入国企,做一个福利高的上班族。只是……反正,他最终选择进入娱乐公司。当年曾经羞辱过他的同事和上司,现在腆着脸来求他而不得。那些人,谁的人脉比Bell广?
一个人的能力,只能在适合的地方得到发挥。别人眼中的金窝,未必就是你自己的归宿。世上最难得,无非千里马遇伯乐。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每一款性格都有其长处,越是“与众不同”的人或许越能活出自我。
性格、行为,有天生、也有后天的态度。存在即合理,那些不知自丑的人凭什么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经历与常人不一样,看人的眼光自然刁钻。在Bell眼里,胡修宁跟黄哲和阚宇超是不同的。后二者想要当明星,大部分原因是出于兴趣。而胡修宁,似乎心里边憋着一口气,像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
这就是Bell的厉害之处,男人一旦连心思都“娘”起来,其敏锐的第六感完全超越女人。他区区一介凡人,当然猜不出胡修宁壳子里是狐妖灵魂。但是,他是到目前为止,唯一看出胡修宁是在“完成任务”的人。
至于胡修宁本人,没有闲心去关注别人已经如何,纵然偶尔听到关于VA组合已经爆红的消息,他也不往心里去。更不会比较裘麦麦如今如何,自己如今又如何。
他的一腔热情,全都放到了训练上。而且,他也看出来了,跟着黄哲和阚宇超混,如果不出意外,前途大大的有!
VA组合的每一个人都有所偏长,会跳的唱得一般、会唱的跳的一般、长得最好的唱跳平平——Star只有三个人,除了胡修宁,黄哲和阚宇超亦可称之为全才。难怪当初L娱乐敢于计划推出三人Star跟五人VA抗衡。
一开始,胡修宁以为三人会组成乐队,因为黄哲和阚宇超精通许多种乐器。开始训练了才知道,Star竟然也是唱跳组合。只不过,虽然他们各自舞蹈了得,黄哲却私下告诉胡修宁:“绚烂舞步只是绵上添花的玩意儿,想在音乐圈里混,能唱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外表光鲜的偶像向来职业寿命短,等到年龄稍大,人气必然下滑。如果不能以经典作品将名字铭刻于粉丝心里,仅凭那些花里胡哨的表面功夫,很快就会被世界抛弃。
队友有这样的认识,胡修宁不可谓不欣慰。所以,他毫不介意背后使些“小动作”,要为Star争取更多的资源。
当媒体争相为VA的首张专辑提前预热时,胡修宁找到Bell:“明天周六,我要去见几位博主。”把之前博主们转发翻唱的事情说了一遍。
胡修宁比谁都明白,Bell在艺人运作方面是绝对的权威和专家。如果说Star三子是唱歌跳舞的天才,那么Bell就是经纪人中的天才。
果不其然,Bell准确地抓住了重点:“她们都是腐女?”
Bell不是个好忽悠的,胡修宁说话就谨慎些:“据说是这样的。究竟是不是,还得看过她们本人才知道。”毕竟,有些汉子身姑娘心的家伙喜好反串。
“我陪你去!”Bell不假思索,“对了,还得把黄哲带上。”职业感觉告诉他,这是一次难得的为Star笼络人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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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3】公信榜反馈销量,每周二更新;公告牌反馈MV或歌曲播放量,每周六更新;度娘网络平台反馈网络下载量,每日更新——这是文中对唱片行来的设定,请不要与现实联系。
第13章:一拖一去会腐女
阚宇超不满自己被“抛弃”,下午就开始闹脾气,也不知他从哪里听说胡修宁三人出去玩独独不带他。
黄哲接到Bell消息后,一开始也有点儿搞不懂,胡修宁去见朋友,似乎跟他没有多大关系吧?不就和几个女孩子见面么?有Bell在场,还怕她们把胡修宁吃了不成?
Bell踮着小碎步,深深感叹黄哲和阚宇超虽然自己不开窍,但两人运道极好、居然能够找来胡修宁这个神一般的队友。看看人家胡修宁,明明心里已经有谱,却还主动找经纪人商量、力图让事情完美收场;再看看黄哲和阚宇超,简直啥也不懂——不对,应该是压根就没花心思往那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