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神医要嫁人(锦上寒舟 包子)——云树绕堤沙

作者:云树绕堤沙  录入:10-08

上官瑾飒倒是不在意他此刻的脾气,“听话”的起身穿衣,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大无畏的迎上床上那人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目光。收拾好之后,上官瑾飒双手撑着床沿,特恶劣的来了一句,“吃干抹尽还要让我滚,天下可没这样的道理呀。”说完,不等沈寒舟反驳一二,直接开门出去,留下沈寒舟在那里愤愤不平,到底是谁把谁吃干抹尽了啊!一想到上官瑾飒一脸得瑟的模样,沈寒舟恨得差点咬碎了一口白牙。

满面寒霜的穿好衣服,上官瑾飒端着水进来,沈寒舟瞥了他一眼道,“原来上官公子还能伺候别人呢。”语气里极尽嘲讽。

上官瑾飒笑笑,走到沈寒舟旁边搂过那人略显单薄的腰身,“昨晚,我不是一直在伺候你吗?”语气里极尽暧昧,眼神里满是“爱意”。不等沈寒舟发脾气,上官瑾飒身形微动再一次闪到门边,“脸洗完了就下来,这家的包子做的不错。”

沈寒舟深吸一口气,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要与这无耻之人多做计较,可是身下的伤口却在不断地提醒他昨晚发生的事情,好在并没有什么粘腻之感,想来是做过清理的,沈寒舟哼了一声,还算那禽兽有点良心。

洗漱完下了楼,上官瑾飒正坐在窗子边的位置上悠哉游哉的喝着茶。看到沈寒舟出来,上官瑾飒抬起头看着他,眼里都是盈盈的笑意。虽然沈寒舟已经在竭力掩饰身上的不适,不过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到他下台阶时的不自然。

沈寒舟白了一眼窗边的人,应该是看出了那人的想法,索性不再遮遮掩掩,一只手揉了揉酸痛的腰,慢慢走到了桌边。走到跟前一看,上官瑾飒面前摆着的正是上好的碧螺春,这西北大漠的,茶自然不会廉价。撇撇嘴腹诽了一句上官瑾飒的铺张,沈寒舟也顺势坐在了上官瑾飒的对面。坐下的时候还是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上官瑾飒招来小二点了包子和几样小菜,考虑着沈寒舟现在的身体状况,上官瑾飒要的都是素的,后来还体贴的为沈寒舟点了一碗小米粥。沈寒舟也不含糊,直接照单全收,埋头吃的不亦乐乎。

上官瑾飒哭笑不得的看着对面的人,心想着昨晚确实是累着人家了,看现在跟八百年没吃过饭的饿死鬼一样。

感受到前边灼灼的目光,沈寒舟百忙之中抬起头看了看,上官瑾飒一脸笑容的看着他吃饭,逆光坐着的人儿,一身白衣映着窗外的朝阳,双目灼灼如桃花,绝代风华,艳丽无双。沈寒舟连忙低下头继续吃饭,垂下的眼帘掩住了刚才的羞涩。心下暗骂,该死,动不动就被这张脸迷了心神。

上官瑾飒饮尽手中的这杯茶,看了看外边对沈寒舟道,“你,身体怎么样?”

沈寒舟抬头,一副你难道不知道的表情。

上官瑾飒叹了口气,“本来打算带你去柏水游玩的。”

沈寒舟撇撇嘴,“边陲小镇,有什么好玩的。”

“你不知道,这西北的风景也不比江南差,柏水不算是典型,再往西北方向走,才是摩诘所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沈寒舟点点头,“再说吧。”

两人在客栈里待了两天,沈寒舟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上官瑾飒内力早就恢复。最后两人决定从柏水北边的小树林里动手。

“哎,寒血不是你的武器吗?”沈寒舟坐在上官瑾飒身前,两人同骑一骑向北林奔去。

上官瑾飒笑笑,“要是寒血是我的武器,你恐怕就见不到我了。”

沈寒舟撇撇嘴,心道我巴不得见不到你呢。当然这话他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否则上官瑾飒一定会让自己“生不如死”。

上官瑾飒双眼微眯,在沈寒舟耳边轻轻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要是你说出来,我就让你‘失身’。”

所以说,无耻就是无耻,你永远没办法将他归入正人君子的行列。哪怕所有人都认为他不是登徒浪子,是翩翩公子也不行。沈寒舟深知这一点,所以不打算再去招架身后这无耻之徒。

“我没有武器,身边有什么就用什么。”看沈寒舟不再说话,上官瑾飒也就不逗弄他了。其实刚才也不算是逗弄,要是沈寒舟真敢说出来,他一定会把怀里这人拆吃入腹。当然,就算是他不说,自己也是断然不会放过他的。谁叫他是自己的“未婚妻”呢。

淡淡的“哦”了一声,算是对上官瑾飒的回应,后边便不再搭声了,初晨的阳光温柔的照着,斑驳的树影出现在了眼前。

上官瑾飒跃上树枝,伸出手让沈寒舟过来,不过那人却不怎么领情,径自跃上另一棵树。无奈的笑笑,上官瑾飒轻轻的落在了沈寒舟的身边,搂过身旁人的腰轻声道,“能不能稍微听些话啊。”

语气里淡淡的宠溺叫沈寒舟微微失神,不过还是嘴硬的回了一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上官瑾飒不甚在意的笑笑,“那天晚上我不是让你知道原因了吗。要是你想更加深刻的了解的话,我不介意再多深入几次。”

沈寒舟自然明白上官瑾飒所言是何意,脸刷一下红了个透,上官瑾飒脸上的笑意更深,侧过头在沈寒舟的唇上亲了一下。在沈寒舟刚要发作的时侯轻轻道,“别吵,有人来了。”

听声音的确是送嫁的队伍,人应该还在林子外边。两人静静等了一会儿,吹打声由远及近,很快到了两人所处的枝头底下,沈寒舟取出药粉洒下,地上的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倒了下去。

上官瑾飒从树上跃下,掀开花轿的帘子,还没来得及出手封住新娘的穴道,轿中的新娘子突然惊喜的叫了一声,“上官哥哥!”

沈寒舟用金针封住那些人此刻的记忆,起身刚刚站到上官瑾飒的身边就听见了这一声甜甜的上官哥哥。新娘子已经掀开了盖头,顺便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面纱。标准的柳叶眉儿,凤眸微微上挑,红色喜服更衬其皮肤白皙,担当上是貌美如花。

撇撇嘴不在意的走开,上官瑾飒到底是在外边惹了多少桃花,现在一个一个都找了上来。上官瑾飒皱眉看着面前这女子,明显是不记得人家是谁了。

那女子叹了口气道,“上官哥哥,我是关沁月啊,关茗的女儿。去年丞相大寿,我在相府见过你,我们还说过话的。”

上官瑾飒自然是想不起来的,和他说过话的女子成千上万,哪能一个个都记得啊。关沁月他不知道,关茗倒是有些印象,应该是大理寺的人,具体是个什么官职他也不清楚。不过这关沁月怎么说也是个大家闺秀,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个地方还是让他有些好奇。

“怎么样?想起来了没?”关沁月一脸期待的看着上官瑾飒。

上官瑾飒微笑着点点头,总不好让人家女孩子伤心是不是。

“那太好了 。”果然是藏不住心事的小丫头,上官瑾飒微微的一笑便教她红了脸。

沈寒舟嗤笑着看了关沁月一眼,心里对她鄙夷了几分,却也没想想自己不也是和人家一样么。

上官瑾飒不着痕迹的看了沈寒舟一眼,应该是猜出了沈寒舟的心思,嘴角弯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你爹是关茗,你不是应该在京城么?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成了魏常的新娘子?”

“我啊,才不是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呢。”关沁月眉头是皱着的,但是语气里的骄傲却是掩不住,“说来我和上官哥哥你的经历也很相似。我爹在京城当官,我十岁的时候就上了崆峒山习武。今年我也有十八岁了。”

“崆峒山离金城不远,你和那个富绅是什么关系?”

“新娘子叫苏问,她是我师姐的妹妹,师姐比我大了八岁,她对我一直都很照顾,三年前师姐去世,苏问是她唯一的亲人,这个忙,我不得不帮。”说到这些事,关沁月的神色里倒有些悲伤。

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比起那些深阁闺秀确实好了许多。

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上官瑾飒返身向着沈寒舟走去,身后的关沁月拽住他白色的衣袖,“那个人是谁?”

——还真是江湖儿女,真没有一点避讳的。沈寒舟等的不耐烦,刚打眼朝着上官瑾飒那边一瞧,就看见了这一幕,心里腹诽了一句。正好上官瑾飒也朝着他看来。目光交汇的瞬间,沈寒舟把头又偏了过去。

袖口被拉住,上官瑾飒停下了脚步,却刚刚对上沈寒舟看过来的目光,斑驳的树影打在沈寒舟靛青色的衣衫上,平白多了一份温和的味道。上官瑾飒目光深深,嘴角慢慢扬起,“在下的夫人,沈寒舟。”

19、合卺之酒

被拽住的袖口猛然间放开,上官瑾飒走到沈寒舟身边道,“这位关姑娘是代替那个富绅的女儿出嫁的。”

“我知道。”沈寒舟打量了一番关沁月手里的道。

关沁月定定看着沈寒舟,太过讨厌别人这种毫无收敛的目光,沈寒舟直接转身离开。上官瑾飒转头对关沁月道,“他脾气不好,还望关姑娘不要在意才好。”

关沁月声音颤抖问道,“你们都是男人。”

上官瑾飒的目光随着沈寒舟的脚步离开,“那又如何?若真有情,何分男女?”

那又如何,毫无避讳,坦坦荡荡,倒叫人无法辩驳。

看到沈寒舟在不远处的木桩上坐下,上官瑾飒对关沁月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关姑娘答应。”

关沁月咬唇点点头,“上官公子请讲。”语气称呼的变化倒是很快,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境。

“继续替苏问行礼,据我所知,魏常此人颇爱酒,你在洞房花烛之夜将他灌醉即可,剩下的事情我来办。”上官瑾飒道。

“好。”关沁月不笨,魏常说是西北转运使,其实权力之大恐怕凉州知府也比不上,他嫁给魏常之后如何脱身还是个大问题,现在上官瑾飒的要求正好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关沁月将面纱戴上,沉默着上了花轿。上官瑾飒对沈寒舟招了招手,沈寒舟拍了拍衣服上的土,不情不愿的慢慢踱过来。上官瑾飒随便脱下了两个送嫁人的衣服交给了沈寒舟,又将那俩人抛进了林子里,沈寒舟接过衣服穿上,用手中金针解了其他人的穴道,上官瑾飒自然是相信沈寒舟的,果不其然,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抬起轿子,吹着唢呐继续前行。

柏水距离凉州不远,即使是步行也就是两日功夫,天色将晚的时候,管事的管家将众人安排在客栈里边。苏问的父亲是金城富绅,钱自然不是问题,所以大家住的客栈还是很上档次。

沈寒舟和上官瑾飒住在最里边的房间,推开房门进去,东西倒是一应俱全。沈寒舟先一步坐在了凳子上,上官瑾飒关上房门进来,沈寒舟眯着眼睛打量上官瑾飒。

“在看什么?”上官瑾飒坐到沈寒舟对面问道。

“你穿红色衣服很好看。”虽然送嫁的人穿的并不是正红,但这衣服也还是衬得上官瑾飒皮肤更加白皙,平白多了一份妖冶的味道。

“你倒是毫不吝啬对我的赞美之词。”上官瑾飒给深含着到了一杯茶,接着道,“那等我们成亲的时候,你恐怕就更挪不开眼了。”

“你倒是不吝啬对自己的赞美之词。”沈寒舟白了一眼上官瑾飒,端起茶杯吹了吹道。

上官瑾飒笑笑,不再搭话,学着沈寒舟饮下一口茶。

见沈寒舟不言语,沈寒舟接着问道,“为什么不让她完成剩下的事情?”沈寒舟坐的位置离上官瑾飒与关沁月谈话的地方并不远,仔细听自然是听的见的。

“萍水相逢,我没办法完全相信她,而且她爹是大理寺的人,难保她不会向她爹泄密。”上官瑾飒道,既然沈寒舟听见了这句话,那他所说的上一句他肯定也知道了。看沈寒舟淡漠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在假装,还是真的无所谓。

“好了,天色不晚了,睡吧。”沈寒舟起身脱了外衫搭在屏风上,兀自上了床躺在了里边。

上官瑾飒跟着上床,本来打算将人揽进怀里,想了想手又收了回来,暗夜里叹了一声也睡着了。

次日清晨,两人随着送嫁的队伍继续出发,傍晚的时候,队伍抵达凉州城门。因为只是纳妾,自然是比不得娶正妻的排场。婚礼在第二日举行,岑雪凌风也已经到了凉州之外,影卫早在凉州严格排查之前就潜了进去,只要关沁月不出问题,上官瑾飒原本的计划就可以完成。

上官瑾飒一进凉州,影卫就将魏府的地图交给上官瑾飒,上官瑾飒便让他们继续回魏府待命。

次日晚间,魏府热闹的人影已经散去,关沁月自然是代替了苏问入了这洞房。果不其然,魏常喝的醉汹汹的回来。上官瑾飒和沈寒舟在屋顶掀瓦观察房间里的动静。

一进房门,魏常就向着关沁月扑去,一边解着关沁月的腰带,嘴里还一边嘟囔着,“小美人儿,快来伺候伺候大爷~~”

关沁月嫌恶的瞧着魏常,不着痕迹的推开那人,纤指取过桌上的酒杯,杯里斟满了美酒,当然,这酒是加了料的。

果然,魏常接过酒一口饮下,一把搂过关沁月就要往床上拉。关沁月毕竟是女子,就算是练过些武功也抵抗不过魏常这样的糙汉子,更何况是醉酒的糙汉子。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被魏常压在身下。

沈寒舟微微一笑,“三,二,一。”魏常倒在了床边,关沁月连忙起身,脱下外边的喜服,里边是一身黑色劲装。

上官瑾飒看情况差不多了,便与沈寒舟进了屋。魏常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上官瑾飒环视了房间一周对关沁月道,“门外有影卫,你跟着他们走就好,他们自会保护你安全回到崆峒。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尤其是对你爹。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你应该清楚,要是我真的出手,不管是你爹,还是你师父,都没办法保住你这条命。或者说,整个关家,乃至于整个崆峒派,都没办法护你周全。”

关沁月连忙点头,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沈寒舟在魏常脸上洒了一杯酒,魏常迷迷糊糊的醒来,一见沈寒舟就叫美人儿,沈寒舟往后退了退,上官瑾飒顺势搂住他。魏常挣扎着起来,眼睛眯着瞧,“美人儿,你怎么站在那儿了,快过来啊!”上官瑾飒冷眼看着魏常,出手封住他的穴道。“你与百里延年是什么关系?”

魏常醉道,“百里大人是我的恩师。”

“你是不是在西北屯兵?”

魏常道,“那是自然,等百里大人当了皇帝,我就是当朝宰相,美人儿,你跟着我亏不了的。”作势又要往沈寒舟身上扑,不过穴道被封,只好作罢。

“屯兵地点在哪里?”沈寒舟说过这药效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上官瑾飒只好挑最重要的问着。

“喀什东边。”

“你是不是与西金有关系?”上官瑾飒道。

“当然,苏纳尔是我的义兄。”听语气还颇为骄傲。

“你与他有没有书信来往?”

“找到了!”上官瑾飒刚问出这个问题,沈寒舟便眼尖的看到魏常怀中露出的一角信封,快手取出信封,果然就是魏常与北辽联系的书信。

眼神示意上官瑾飒,上官瑾飒微笑点头,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他直接出手封住魏常的睡穴,加上沈寒舟刚才的药,没有五个时辰肯定是醒不来了。

沈寒舟将信封打开,拿出里边的书信,照着模仿了一遍,上官瑾飒在一旁看着,别说,这小子仿写倒还挺有一手的,瞧这字写得,还真是像模像样。

将真的信收入怀中,沈寒舟又把他仿写的折好装入了信封,放进了原来的位置。最后又用金针刺进了魏常的头顶,拍了拍手对上官瑾飒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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