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沈寒舟脸色不好,心里更是畅快无比,“爷的媳妇跟着野男人跑了,爷平生最痛恨你这种人,把你杀了都不足以泄了爷的怒气。爷想了想,污了你是不是更畅快些,正好让爷也尝尝,上官瑾飒的男宠是个什么滋味。
那人的氵壬手快速伸向了沈寒舟的脸,沈寒舟拼力挡住,上齿将下唇咬出了血,看来已经是痛苦之极。
那人收了掌,一脸女干笑,“这是给谁守贞洁牌坊呢?啊?别弄得一脸清高的模样,还不是被男人压在了身底下玩弄。不就是换个人吗?你至于反抗的这么激烈。爷比起上官瑾飒也差不到哪里去。你只要乖乖的从了爷,爷保证你吃香喝辣,啊?”
“你当真以为我就没办法了吗?”沈寒舟极力压下身体的不适,沉声道。语闭,出手如电。那人以为沈寒舟又要用银针封住他的穴道,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没想到沈寒舟却是直接越过他朝着他身后飞去,出其不意夺取了后边的人手上的剑。刚才那人为了好好羞辱沈寒舟,便让周围的人都不能参与进来。这正好给了沈寒舟机会,夺下了剑,回身朝着那头子刺来,杀手头头勉强躲过,剑只划破了他的胳膊。
那人舒了一口气,转而冷笑道,“沈寒舟,你就这点本事,还想要杀了我?”
沈寒舟一边对付着四周的黑衣人一边道,“你自己看看你的胳膊?”
低头一看,那条胳膊叫人心骇不已,整条胳膊已经全黑,碎肉朝下一块一块掉着。不一会就侵入心脉,那人只来得及说一句“你……”便倒地不起,尸体也化成碎肉,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儿。原来沈寒舟在抽剑的那一刻,袖中的毒粉已经撒在了剑尖上。
周围的人看见后开始直犯恶心,进攻的力度小了许多,沈寒舟跃上最高的枝头道,“此毒名为弥连,你们大哥已经死了,他尸体的味道能让你们在一个时辰内死亡。我劝你们还是尽早离开,免得跟他一样死无全尸。”
黑衣人两两对视一眼,沈寒舟的话真假难辨,但是在性命这件事情上,还是相信他比较保险。主意打定,黑衣人从这里快速的撤离开。
看到他们走了,沈寒舟长长舒了口气,派他们来的人才是傻子,这样的一群人也算是杀手。也好在他们不专业,没有真正杀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职业操守,否则他这条命在不在还真是个问题。
刚才的动作几乎用尽了沈寒舟的气力,勉强从树上跳下来,沈寒舟却是再也动不了了,眼前发黑,意识越来越模糊,小腹的疼痛急速蔓延开来。
这时一道黑影落下,沈寒舟苦笑,这下子是真的没办法了。就在他绝望的闭上眼睛的时候,黑影出了声,“夫人。”
意识有些回笼,沈寒舟喘声道,“你是倾雪阁的人?”
“属下影八。奉主子之命保护夫人,属下来迟,请夫人责罚。”
沈寒舟虚弱的摇了摇头,“带我回……倾雪阁……找,找纪霜,让他……尽力……尽力保住孩子。”
说完,沈寒舟已经晕了过去,影八虽然对沈寒舟所说的保住孩子很是困惑,但此刻沈寒舟的状况也容不得他多耽搁。骑马肯定是不行,影八只好背着沈寒舟离去,连夜奔向倾雪阁。
纪霜习惯熬夜,此时他刚刚睡下不久,忽然听见外边急促的敲门声,纪霜开门一看,居然是影八。
“出什么事了?你受伤了?”纪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没看出他身上有伤啊。
“夫人说让你尽力保住他的孩子。”影八道。
“什么?!”纪霜一听大惊,沈寒舟的医术他自然是清楚的,此刻竟然要他来保住孩子,情况得差到什么地步。纪霜一边朝着烟雨阁飞奔,一边询问影八沈寒舟的状况,影八一一回答,纪霜越听越心惊,不由怒道,“你是怎么保护夫人的?”
影八道,“纪药师还是救夫人要紧,我会向阁主请罪。”
纪霜终究没有再说什么,烟雨阁终于到了眼前,纪霜立即推开门进去,沈寒舟还在昏迷中,脸色苍白的可怕,纪霜上前把脉,倒吸一口凉气。沈寒舟前期太过劳累,筑胎本就不稳。刚才妄动真气,积压于丹田之中,血脉不通,小产征兆显而易见。
纪霜叫影八出去打水,自己将屏风拉到床侧,小心翼翼的掀开沈寒舟外衫,果不其然,沈寒舟月白的亵裤已被他下身流出的血浸湿,看上去触目惊心。
43、冒牌寒舟
上官瑾飒知道,喀什的军队,离魂的去向,必定与西津有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混入西津的皇宫。就在上官瑾飒愁眉不展的时候。影三得回消息,西津正在寻找名医为苏纳尔治病,上官瑾飒心笑不已。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沈寒舟曾经给过自己一瓶药,就是当时他喂给雪蟒吃的那一种。这药可以让人或者动物短期内精神焕发,充满气劲。但一段时间后力量反噬回去,其很快就会因为心力衰竭而亡。
依照沈寒舟所说,对于雪蟒这样的巨型动物,此药的药效来的很快,所以短时间内就心气衰竭。可对于人来说,这药效可以维持三日到五日。此时听到这样的消息,上官瑾飒真心叹道,寒舟啊寒舟,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凉州乃是丝绸之路重镇,来来往往的商队不计其数,上官瑾飒带着影三混进一个贩卖茶叶的商队进了西津,果真在皇城门口看见告示,上边写着要以黄金万两寻找能救治大汗的人。
上官瑾飒走上前去,一把揭掉皇榜,旁边看守皇榜的侍卫立刻向皇宫奔去,他们在这里守了三天。看的人不少,眼馋万两黄金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是一直没有人敢去动这玩意。大汗的宫里那么多的太医都没有办法,更遑论街头的郎中。治好了,那是家财万贯,扬名立万。治不好,那就是三生石畔,奈何桥头。钱再好,哪有命来的重要,所有的人都是在皇榜前站上很久,然后叹着气走开。如今终于有人敢揭皇榜,这些侍卫自然是激动得很,撒欢朝着皇宫跑去。还有一队侍卫留下来看着上官瑾飒,害怕这人只是来凑个热闹,把他们玩弄一番走人。那他们这些侍卫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中原人,那是狡猾的很。
去禀报的侍卫很快回来,他们立刻带着上官瑾飒朝西边的宫殿走去。西津大汗住的地方,原本就是豪华一点的帐篷,可是自从他去了中原,对中原的皇宫是叹为观止。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伟大雄浑的建筑。是以他一回西津,立刻叫人修了宫殿,其样式与中原不同,可这繁华程度与大靖的却是不相上下。
上官瑾飒看着眼前的宫殿,啧了一声,苏纳尔真是铺张的很呐。目光直视过去,宫门口站着两个人,他们的身材矮而粗壮,头大而圆,阔脸,颧骨高,鼻翼宽,上胡须浓密,而领下仅有一小撮硬须,长长的耳垂上穿着孔,佩戴着一只耳环。旁边的侍卫用手势告诉上官瑾飒,那就是他们的大王子乌提拉和二王子科穆尔。
上官瑾飒走上前去与他们交谈,那两位王子中原话说的还不错,交流起来没有什么障碍。乌提拉和科穆尔带着上官瑾飒进了内殿,苏纳尔高坐王位,两位王子上前请安,上官瑾飒模仿着他们的礼仪给苏纳尔行礼。
苏纳尔不断咳嗽着,只抬了抬手叫他们起来。上官瑾飒看了他一眼,就算他不懂医术,也看的出苏纳尔已是病入膏肓,恐怕不久于人世。怪不得这两个王子争得你死我活。这苏纳尔指不定哪天就魂归极乐,不早早夺了权,那就剩下死路一条。
苏纳尔旁边站着一个人,那应该和中原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一样,苏纳尔没办法出口,那人便代替他问话,“不知这位公子是哪里人?姓甚名谁啊?”
上官瑾飒浅笑依然,“在下沈寒舟,大靖江南人士。”沈寒舟嫁给了他,说是江南人不为错吧。
旁边的白胡子老头突然站起来看向苏纳尔,苏纳尔用手势示意他说话。白胡子老头开口道,“这位公子真的是沈寒舟?”
上官瑾飒点头,“无错。”
老头微笑点头,“老朽在中原待过些日子,沈公子医术可是大名鼎鼎啊。”
上官瑾飒心道,怪不得这老头举手投足,行动说话间有一番中原风味。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乌提拉问道,“沈寒舟,是不是中原那个名医?”
上官瑾飒道,“老先生和大王子谬赞,在下不过一普通大夫,碰巧治好了几个人而已。”
白胡子老头道,“沈公子盛名远扬,岂会是泛泛之辈,老朽惭愧,这么多年醉心医术,还比不得沈公子十一。遇见沈公子,老朽也就只能叹一句后生可畏了。”
上官瑾飒心笑不已,这老头官腔打的倒是不错。先把沈寒舟夸奖一番,给个甜枣,随后就该问询了吧。
果不其然,老头捋了捋胡子,“只是老朽不知,公子用什么证明你就是沈寒舟?”
“医术,够不够?”
“自然是够,只是我们不能拿着大汗的身体来赌你的身份。”
“这当然不算是问题,您找到一个与大汗症状相似的人,在下来医治他。若是治好了,就让在下救治大汗。若是治不好,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好!”这次出声的倒是一直不说话的科穆尔了,“沈公子果然快人快语,本殿府中正好有一人与父王症状相似,本殿这就叫人接他过来,还望沈神医移驾玄光殿,来为此人救治了。”
“如此自当是再好不过了,二王子放心,在下定将全力以赴。”
科穆尔招来身边的侍卫,与他耳语了几句,随后对上官瑾飒道,“沈公子稍等片刻,本殿已经叫人去传他了。”
在此期间,苏纳尔一直都没有说过话,上官瑾飒的目光转向苏纳尔,若不是他的勃勃野心,自己就不用来这不毛之地,也不用费劲逼沈寒舟离开。他这会儿一定在陪着沈寒舟吃饭,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吃的下去饭?是不是还那么虚弱,身上的肉有没有养回来一点,孩子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折腾他?他呆在那个小村子里边,又没有人照顾他,还有那么多的姑娘对他“虎视眈眈”,他要是被那些人打动了怎么办?脑子里萦绕着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无一不关乎沈寒舟。上官瑾飒知道,沈寒舟已经是他所喜欢的人,甚至是他,所爱的人。
大殿里静默了一会儿,科穆尔便带着上官瑾飒到了玄光殿。上官瑾飒装模作样给床上那人把了脉,点了点头,在旁人看来已经是胸有成竹。
上官瑾飒叫人拿来纸笔,唰唰唰在纸上写下药方,那老头要看,上官瑾飒制止住了他,“此药方乃是在下师父呕心沥血之作,实在不能相交,还望您海涵。”
老头收回了手,上官瑾飒拿着方子亲自到药殿里抓药,这个方子是他在进宫之前看过的,绝对是最温和的方子,不会影响沈寒舟那颗药的效用。上官瑾飒抓了药之后还亲自熬药,熬药的时候将药下在里边,叫下人端了过去为床上的人喂下。不过一刻钟,那人已经从床上起身,眼中的红血丝消失,满面容光,看起来健康了许多。
周围的人发出阵阵惊叹声,科穆尔不由赞叹道,“果真是神医,妙手回春,华佗再世啊。”
上官瑾飒谦虚摆手,谬赞谬赞。
这下子所有的人都相信了上官瑾飒就是沈寒舟,而且是可以治好苏纳尔的沈寒舟。
天色已晚,上官瑾飒被安排在旌阳阁住下,准备在第二日为苏纳尔诊治。
44、医术不精
旌阳阁在西津皇宫最东边,上官瑾飒被安排在二楼。月光倾洒下来,上官瑾飒笑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果不其然,不过一刻钟,一道黑影闪进上官瑾飒的房间。根本不给上官瑾飒喘气的机会,一刀就扎了下来。
“二王子的刀法还有待精进啊。”上官瑾飒从后边闪出,手上折扇如电封住了科穆尔的穴道。
科穆尔不算笨,铜铃般大的眼睛里精光一闪问道,“你不是沈寒舟,那你到底是谁?”
月光下的美人笑得张扬,“谁说我不是沈寒舟的。”
科穆尔努力摇了摇头,差点被上官瑾飒的笑容晃花眼,“沈寒舟只是个大夫,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这么强劲的内力。”上官瑾飒那一点,看似极轻,实则下了狠劲。他的内力注入在科穆尔身体里,控制着科穆尔全身的血脉,只要上官瑾飒愿意,那么科穆尔死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还有,本殿虽然久居西津,却从未听说过中原的神医长得这般惊世绝艳。”
“承蒙二殿下夸奖。只是,谁说沈寒舟只是个大夫的,我告诉你,沈寒舟不但医术绝顶,而他的用毒之术更是天下无双。所以,二殿下,你以为离魂的毒他当真解不开吗?”上官瑾飒折扇轻摇,看来已是成竹在胸。
“你什么都知道。”科穆尔眯眼看着上官瑾飒。
“不。”上官瑾飒摇头,“至少,我不知道魏常在喀什东部屯的兵到底在哪里?二殿下要是愿意,还请您指点一二。”上官瑾飒的折扇在科穆尔的肩上拍了拍,科穆尔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你是上官瑾飒?”
上官瑾飒轻笑,“看来和你合作倒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你还不算笨。”
“你怎么知道沈寒舟能解开离魂下的毒,你又怎么确定沈寒舟一定会帮你?还有,你既然不是神医,你怎么会治好刚才那个人的?”
闻言,上官瑾飒笑容更加明艳,“原因无他,沈寒舟正是在下的内人。”
看到科穆尔震惊的表情,上官瑾飒道,“该你知道的我告诉你了,要保住你的这条命,可就全看你的诚意了。”
“告诉你喀什兵的藏匿地点,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上官瑾飒嗤笑一声,挑眉道,“你以为你有和我谈判的条件吗?二殿下?”
命掌握在人家的手里,科穆尔有气也不能撒,此时此刻他不能不听上官瑾飒的话,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江山天下。
“你放心,我也不是什么女干诈之人,该给你的好处自然不会少了你的。”上官瑾飒道,“你父王命不久矣,你恐怕清楚的很。因为,他所患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病,而是你下的毒。”
“上官公子,这话可不敢乱说,这可是杀头的罪名。”
上官瑾飒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要是当上大汗,还有谁敢杀你的头?”
“上官公子的意思是?”科穆尔眼中闪过精光。
“苏纳尔想要进攻中原,所以他和百里延年合作,百里延年派魏常秘密屯兵西北,这些兵说是他百里延年的,倒还不如说是你父王的。不出我所料的话,你父王很快就要发兵。你大哥文才武略与你不相上下,可他偏偏胜在长幼之序,嫡庶之分,还有,苏纳尔的恩宠。苏纳尔出兵,他要是亲上战场,势必会留下你大哥代他行使职权,要是苏纳尔死在战场,你大哥就会顺理成章的即位。苏纳尔要是不留在西津,那领兵出征的人,十有八九就会是你。你在战场生死未卜,如果你大哥先你一步对苏纳尔动手,你照样没有机会夺得王位。所以,你要在他发兵之前杀了他。杀了他,你和你大哥便是势均力敌,你就有机会与他分庭抗礼而不是一直处在下风。这个时候,离魂可就派上用场了,凭他的巫蛊之术,控制喀什的军队可不是什么难事啊。自古军权定帝王,这批军队,足够让你在西津站稳脚跟。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偏偏出现搅乱了你原本的计划,我若是真的治好了苏纳尔,那你之前的努力便是功亏一篑。所以,二殿下你着急了,你用缓兵之计让我明日再为苏纳尔诊治。趁着今晚要了我的性命,随意找个人栽赃嫁祸出去,那你计划就算是保全了。至于你为什么亲自来,可能是你身边没有比你武功更高强之人,而离魂为什么不出现,恐怕就是因为,他正在用他的巫蛊之术控制喀什的兵。二殿下你说,我说的可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