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人相聚了一段时间，兽人们就把猎物放到部落里的空地上。由部落里最有威望的老兽人来分食物。每一家人都聚在一起。在空地上排起长长的队伍。鲁亚缠着博亚要他讲捕猎时的事情，程向东就在一旁听。小兽人对捕猎的事情有着天生的向往。听到自己不懂的地方，程向东就会向博亚问明白。很快就挨到博亚家了，老兽人看到程向东和博亚、鲁亚站在一起，又想到部落里大家都在传程向东已经是博亚的雌性了。就笑着对博亚说，“你家今年多添了一口人，可得多分点。明年可能就要再多添一口人了。哈哈哈哈。”老兽人说完后，又看了看程向东。程向东冲着老兽人笑了笑。
在博亚离开的这几天，程向东也想了不少事情。他还是不怎么能接受和博亚的关系。他本来就不是同性恋。直的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变成弯的。他承认博亚有很多优点，像沉稳、有责任心、脾气好、体贴，是一个让他感觉舒服的人。如果他们不是在这种地方相遇，又阴差阳错的发生了关系，他相信，他和博亚会成为好兄弟的。但是，作为一个异性恋，博亚的优点可以吸引他与博亚相交，但不足以吸引他与博亚成为恋人。可是命运不会总如你的意，他会趁你不注意，悄悄开启一扇门，带你去体验另一种生活。程向东也害怕孤单，害怕死亡，他已经和博亚说的很清楚了，可是博亚不是不相信他不喜欢这个世界的雄性，就是让他适应，说自己会一直等。或许，在博亚的眼中，他只是不想和博亚过日子。博亚相信他能感化自己。可是只有程向东自己知道，博亚的等待可能永远没有期限。也或许，他会爱上博亚，和他成为相扶到老的伴侣。他只想试试，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找到一份家的温暖。
领完食物，博亚就带着鲁亚和程向东回家了。鲁亚一个人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博亚和程向东走在后面。博亚稍微侧了侧头看到程向东面容平静地看着前方的路。慢慢伸手，牵了程向东的手。博亚的手碰到程向东手的一刹那，程向东就僵了，想到自己的决定，程向东慢慢地试着放松下来。等他放松了，就发现，原来被博亚牵着手也不是这么难以忍受的事。凭着博亚对周遭的敏感，他怎么会察觉不到程向东那一刹那的僵硬呢。可是僵硬后的放松不是说明了问题吗，程向东这是接受了他。博亚的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个弧度。
到家后，程向东甩开博亚的手，钻进厨房。博亚在程向东的身后目送着他进去厨房，嘴角的弧度一直没有垂下来。
厨房里，程向东沾了水拍了拍自己的脸，心里有些飘飘然。这就是初恋般的感觉吗？
“博亚，过来剁陷。”程向东觉得是应该多多在一起相处。这样就可以很快知道他和博亚以后是不是可以在一起。程向东说说完后就转身回了厨房。鲁亚还赖在博亚的怀里。博亚拍了拍鲁亚的头，心里十分高兴，东子从来没有这样过。他们之间的情况是越来越好了。
剁陷是和力气活，程向东就把这项活交给了博亚。博亚力气大，“乓乓乓”地直剁，“东子，你要给我做什么好吃的？”程向东忙着擀饺皮，不抬头就回答博亚，“饺子，你还没吃过呢。前几天，我包过一次。”“饺子？”“嗯，看了你就知道了。鲁亚上次吃了很多。”两个人的对话很轻松，都是家常话。“嗳，本来还准备了节目欢迎你们回来的。可是小孩子一看见阿父就把节目忘了。”“什么节目，东子能表演给我看吗？”“呃，我给你唱首歌吧。”
博亚将剁好的肉给程向东，程向东边配陷边给博亚唱歌。唱的是《月亮代表我的心》，程向东尽量深情地唱出来，博亚一直安静地听。
第34章：那什么
博亚安静地听着程向东唱歌，他能听出这是一首表达感情的歌。“东子，什么是爱？”博亚听完这首歌，问了鲁亚曾经问过的问题。程向东做了同样的回答，“爱是比喜欢更加喜欢。”博亚低下头，看着程向东的指头灵巧地动着，所谓的“饺子”很快就被包出来了。过了好一会儿，博亚才开口，“东子，我爱你。”听到博亚说这三个字，程向东愣住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地看向博亚。
程向东从博亚海一样的眸子里看到自己呆愣的表情。博亚面色平静，眼神中也没有期待，他也没有微笑，仿佛在说一件大家都懂的事情。有多少人问过“你爱我吗？”又有多少人回答，“我爱你。”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发自内心地说出来。有时，这三个字仅仅是哄人的手段。博亚的表情告诉他，他是真的在用心说这三个字。“你爱我？”程向东问博亚。博亚皱了皱眉，程向东心里顿时就紧张起来。“是的，我爱你，比喜欢更加喜欢。”博亚显然不赞成程向东把自己刚刚说完的事情再说一遍，不过，博亚是一个耐心的人。
“你知道这三个字的意义吗？”想到博亚或许不知道“我爱你”所代表的意义，程向东就有些蔫了，低下头继续包饺子。博亚眉头皱得更深了，自己这不就是在追求他吗。“知道。我爱你。”这一次，程向东没有再回答什么，专心地包着饺子。程向东总觉得，爱是一种责任。因为父母对孩子的爱，他们呵护着孩子的成长。因为对伴侣的爱，伴侣们互相关心，在人生的道路上相互搀扶。他和博亚认识才多长时间，博亚怎么就能“爱”他呢。程向东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就是看好了对方的皮囊。皮囊可以诱惑人，却包不住内心。他觉得真正的感情是在日积月累中陪伴出来的。程向东打算追的女孩和他同学了四年，也做了很长时间的同桌。她长得不漂亮，可是程向东就是喜欢她。程向东敢说他是非常了解那个女生的。就是在一点一滴中，程向东才对她生出好感。
“东子，你喜欢我吗？”博亚觉得程向东现在只要喜欢自己就好，不需要爱他。
“嗯……有一点。”程向东犹豫了一会儿，选择诚实地回答。
“呵呵。”虽然只是有一点，博亚还是很高兴。
“哥哥，你笑什么？”鲁亚刚走进厨房就听见自己哥哥在笑。
“鲁亚，哥哥很高兴。因为”博亚还没说完，嘴巴就被程向东捂住了。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和别人讲，程向东脸都红了，连忙找了个理由，“你哥哥高兴是因为今天晚上我们包饺子吃。”“哦，我们吃饺子。我也来帮忙。”鲁亚高兴地搬了个凳子坐在桌边。程向东为自己的随机应变感到高兴，可是瞬时他就楞住了，然后突然缩回手，博亚竟然……程向东突然伸出手来捂他的嘴巴，博亚有些吃惊。程向东的手暖暖的附在脸上，博亚伸出舌头在程向东的手心里舔了一圈。程向东手上还沾着面粉，面粉舔在嘴里味道真是不好。程向东急忙找了水来洗手，红着脸却又止不住地回忆着手心被博亚舔时心里痒痒的感觉。“哼哼，色狼。”程向东不满地用手搅动水，小声嘀咕。“色狼，色狼，白色的大色狼。”
洗完手后，程向东便回到厨房，博亚和鲁亚都已经不在厨房了，这倒缓解了程向东的尴尬。
房间里，鲁亚一副神气的模样。“哥哥，你要学唱什么歌？”“就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博亚觉得对着程向东唱这首歌应该是很好的。
“好吧。哥兄说这首歌最好是对要追求的人和伴侣唱。”
要追求的人？伴侣？这些都符合条件啊，博亚为自己的选择高兴。刚学了两遍，博亚就听见程向东“喊吃饭啦”。
饺子的香味吸引着博亚。这几天一直和大家吃烤肉，吃得他都腻了。吃过程向东烤的肉，再尝其他人烤的肉，博亚心里就对其他人烤肉的手艺表示嫌弃。
程向东吃饺子时喜欢蘸醋，博亚和鲁亚都不喜欢。程向东干脆就把调料碟拉到自己的面前。
博亚吃了很多，鲁亚也吃了不少。吃完饭后，鲁亚还缠着程向东要他明天再包饺子吃。程向东刮了刮鲁亚的鼻子，叫他小馋猫。鲁亚没有见过猫，直问程向东猫是什么。程向东用烧过的木棍在地上给他画了一直猫。鲁亚了然地点了点头，“这不是猫，这是老虎。”程向东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听到老虎这个词，他听不懂。问鲁亚，鲁亚就指着地上画的猫，还比了一个很大的手势。很大的猫？很大的猫，不就是老虎嘛。这个世界里的东西都是放大的
晚上，程向东已经熟睡了。博亚走进程向东的房间，看着程向东均匀地呼吸，鼻翼轻轻地扇动着。博亚俯下身，浅吻了程向东。程向东感觉嘴唇上有东西掠过，反射性地舔舔嘴唇。程向东的动作令正在观察他的博亚眼眸一暗。博亚忍不住地再次俯身，在程向东的唇上亲了又亲。害怕将程向东惊醒，博亚不敢用力。亲了好一会儿，才喘息着离开了。
“呜……”鲁亚刚感觉到有人进房间就被捂住了嘴巴。闻出是博亚的气味，鲁亚好奇了，哥哥这么晚来找他干嘛呢。博亚刚松开他的嘴巴，鲁亚就小声地问，“哥哥，你干什么呢？”
“鲁亚，你来教哥哥唱歌，就是今天的那首歌。”博亚看起来很是精神。刚刚从沉睡中醒来的鲁亚在放松警惕后，就感觉困乏极了。此时，他只想好好睡一觉。“哎呀，哥哥，我要睡觉啊。”鲁亚打了一个呵欠，把眼睛闭上。“鲁亚，你还要东子做你哥兄吗？”博亚有些严肃地问鲁亚。“当然想啊。”鲁亚闭着眼睛回答。“我学唱歌是为了追求东子。说不定东子就答应和我结为伴侣。那样鲁亚你就有哥兄了。”
“真的？”听到哥哥这么说，鲁亚才一个激灵地醒过来。
“嗯。”博亚很是认真地回答了鲁亚。
“那好吧。”鲁亚提起了精神。
怕将程向东吵醒，博亚特意带鲁亚去了比较远的地方。学得还是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博亚学得很是认真。开始时，鲁亚还能提起精神来教博亚，过了一会儿，就止不住地头点地。博亚觉得自己学得差不多了，才放鲁亚回去睡觉。
第二天早晨，程向东把饭做好了，博亚才起床。
“鲁亚呢？还没起床吗？”每次吃饭，鲁亚都是最积极的。而且，鲁亚从来不睡懒觉。所以鲁亚睡懒觉，程向东就觉得有些奇怪。“不会是生病了吧？”这几天温度降了好多，鲁亚穿得又少。想到这，程向东就有些担心了。“你先吃，我去看看鲁亚。”给博亚盛好饭后，程向东就离开厨房了。博亚自己一个人坐在厨房里吃着他的早饭。他心里有数，鲁亚就是困的。鲁亚是雄性，身体自然是很棒的。雄性一般都不会生病。
到了鲁亚的房间，程向东看到鲁亚呼吸均匀，脸色也正常，才稍稍放下心来。伸出手在鲁亚额头试了试，确定鲁亚没有生病，程向东这才彻底放下心。回到厨房给鲁亚留了饭，程向东才坐下吃饭。
“博亚，你白天还出去吗？”
“不出去了。”博亚答道。“等到春季我再出去。”博亚是巴不得能和程向东多相处。
“嗯。”
吃完早饭，程向东把酿的葡萄酒打开，一股酒香味就飘了出来。知道这葡萄酒是酿成了，程向东很是高兴，立马舀了一碗。自己尝了一口，酒味很浓，没什么甜味。
“博亚，你也来尝尝。”程向东把碗递给博亚，“很好喝的。”
博亚喝了很大一口，味道是他从未尝过的。不过，喝下之后，回味过来，味道真的是很好。“很好喝。”
“呵呵。”程向东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博亚不由自主地靠近程向东，低下头，亲吻程向东的眼睛。程向东身体僵住了。觉得博亚真是那什么，太热情了。在恋爱方面，程向东就是个小白。有时他都不知该怎么反应。
“东子，我爱你。”博亚在耳边呢喃，程向东的脸腾地就红了。“现在能适应了吗？”博亚觉得他和程向东现在相处的就很好。就是亲密的伴侣。有伴侣的感觉真好。
“我，适应了一点。”程向东的声音很小。话刚说完，程向东就猛然睁开了眼睛，唇上温热的触感清晰地告诉他，博亚正在吻他。这个人，真是，行动派。他这边刚松了一点口，博亚就来突破。程向东被吻到头晕，博亚才停下来。
等到头不晕了，程向东忽然就有些来气。同样都是没谈过恋爱的，博亚怎么对这些事情这么熟悉。
第35章：天性？
没谈过恋爱，博亚怎么什么都懂？自己就什么都不懂。难道博亚之前有过情人什么的？在不知不觉中，程向东已经把博亚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了。只是他还没有察觉。只有当一个人喜爱另一个人时才会对他表现出占有欲。
越想越生气，博亚温暖的怀抱也使得程向东有些难受。或许之前博亚也这样抱过别人。“放开我。”程向东不住地挣扎。博亚想，程向东刚刚被他吻时多安分啊，现在这么闹腾一定是因为害羞了。于是，博亚就把程向东抱得紧紧的。程向东越是挣扎，博亚抱得越是紧。
挣扎了一会儿也挣扎不来，程向东就慢慢停止了挣扎，静下心来好好想了想。程向东觉得这样不好，扭扭捏捏地闹别扭一点也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他要和博亚多沟通沟通。猜测别人总是很累的。卡落叔叔都说了，博亚这么多年都没有雌性。哼，这种老男人一定没人要，大龄剩男。只有自己才会考虑这种货色。这么想着，程向东反抱住博亚。算啦，就不和他计较了，程向东觉得自己就是大肚嘛。看吧，东子就是羞的，牢牢抱着他，他慢慢地就不会害羞了。东子真是可爱，博亚心里想着。
“博亚，我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程向东把头埋在博亚怀里，瓮着声音说。“嗯，你问吧。”博亚现在是伴侣在怀，心满意足。
“你以前有没有过雌性啊？”虽然可以肯定博亚以前是没有雌性的，程向东还是想亲耳听到博亚的回答。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没有。”博亚迅速做出了回答。
“那，那你怎么对亲吻和拥抱这么熟练？”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影视作品或书籍让他学，博亚怎么就这么熟练呢。
“这是雄性的天性，雄性面对雌性就会是这样的。你是雌性，不会有雄性这样的感觉的。”博亚也是听出来了，程向东这是在质疑他。
听到博亚的话，程向东是彻底黑了脸。忽然挣扎地更厉害，博亚不知道程向东是怎么了，放松了劲道，但是让程向东挣脱开了。挣脱开束缚的程向东瞪了博亚一眼，转头就离开了。博亚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程向东离开，他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怎么也找不出程向东不高兴的原因。
院子里，程向东用小木棍哗啦着地泥土。“这是雄性的天性”，这句话也太熟悉了吧。“这是男人的天性”，这两句话不就是一个意思吗？我也是男人啊。雌性，滚边去。可是，为什么博亚就有那什么感觉啊，自己怎么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男人有时候在这方面很执着，程向东也不例外。
程向东哀怨了一下午。博亚只是站在门口看过程向东几次，也没去打扰他。到做饭的时间了，程向东起身，拍拍屁股做饭去了。
程向东在做饭，博亚就在厨房里陪着。鲁亚坐在凳子上和自己的哥哥、哥兄讲他今天玩耍的事情。程向东是个乐观的人，郁闷了一个下午，心里也就没什么了。乐呵呵地听鲁亚讲话。程向东知道博亚那是无心的话，只是自己有些郁闷。他也不怪博亚的。博亚就在一旁安静地观察程向东。观察了好一会，程向东都是乐呵呵的，他也就放心了。这说明程向东不是真的在生他的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