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号拆台:“哪儿能啊,他俩这是挂着兄弟的名头秀恩爱呢,谁当兄弟这么好,一个一天三餐管带,另一个帮写论文帮点名的?”
“他们俩是从小玩到大的,之清身体不好,又有胃病,照顾一下也没什么。”另一个3号队员开口说道。
“那你说,之清为什么进篮球队?”9号问。
其他的队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说话了。大家都不是傻的,一看就知道陈之清对篮球没什么喜欢,更谈不上热爱了,相反,王梓川就不一样了,他在篮球方面有才能,也有激情。这么一想,陈之清顶着这么一个不算好的身体也要进篮球队究竟是为了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说什么呢?我们走吧?”王梓川忽然冒出来,看起来已经成功走出低落了。
陈之清站在他旁边。
“这不是等你呢,既然你也行了,那就走吧。”
“走吧走吧,教练呢?谁看到教练了?”
“教练回去陪老婆吃饭了啦,钱都在我这里,走!”
一堆人嘻嘻哈哈的走了,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其他人有意的,祁阮守和王梓川、陈之清三人落在最后面。
好死不死站在两个人中间的祁阮守:妈蛋,好尴尬的处境。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啊。”王梓川冷不丁开口,他偏过头去假意去看别的地方,眼睛不住的眨,摆明是为自己刚才的表现而不好意思了。
祁阮守不由自主的看一眼陈之清,他正全神贯注的玩手机,似乎完全没听到王梓川说了什么。
“没关系啦。”祁阮守只好转到另外一边呐呐的说。
王梓川也反常的有些沉默,这一路走的祁阮守欲哭无泪。
好不容易到了一家海鲜楼里,一堆人吃吃喝喝闹到大半夜才散,王梓川喝的有点多,大身板都压在陈之清的小身板上。
“之清?你能行吗?”一个好心的队友觉得瘦巴巴的陈之清搀扶着王梓川的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想继续过夜生活的心有点动摇。
陈之清点点头:“我能行的,你们去玩吧,早点回来,后天还有比赛呢。”
“行了行了,我们快走吧,之清,啊川就交给你啦。”坚定陈之清和王梓川之前有私情立场的9号笑眯眯的拉走好心队员,而且他身边站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子,分明就是比赛时坐在祁阮守斜上方一直念叨着攻受的女孩子。
原来9号就是那个腐男,祁阮守感慨。
其他人陆陆续续的走了,祁阮守看了看身旁的两个人,深觉自己站在一边不帮忙实在有点不人道,摸摸鼻子凑上去问:“要不我抗一边你抗一边吧?”
“没事,我来吧。”陈之清伸手拍拍王梓川:“梓川?”
“阿清?”王梓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脸困倦。
“算了,你睡吧,我带你回去。”陈之清眉目柔和,轻声说了两句,这模样才是真?人妻。
他搀扶着王梓川,小心翼翼的,说的恶心一点,还真就像是背负着他的全世界。
“表哥,我先送你回去吧。”陈之清说道。
祁阮守本来是愣愣的看着他们的,下意识发出一个语气词:“啊?”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吧。”祁阮守连忙摆摆手,他又不是不会走路,没必要这么麻烦,再说王梓川都喝的酩酊大醉了,指不定要怎么折腾。
陈之清这人吧,要用什么东西来形容,大概就是竹子吧,直挺挺的,温和,让人无法对他生出一丝一毫的反感。
“还是先送你回去吧,不然他明天早上醒过来也会生气的。”陈之清深深的看一眼王梓川,像一个家长对任性又霸道的小孩子一样的无奈。
祁阮守噎住了,他觉得陈之清已经快到了那种被洗脑的程度了,他就只会一心一意的去为王梓川考虑。
好在祁阮守住的宾馆离这里不远,不过当他们走在一条相对偏僻的小路时,前面就冒出五六个挡路的人了。
陈之清只看一眼就知道来人是谁了,他面上一冷,问:“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想干什么?”一个男的阴阳怪气的笑:“我们想好好教教你们规矩喽。”
这个人走近两步,这下祁阮守也认出来了,这就是那个撞了王梓川的小子。
“你们故意撞人还是输了,现在还弄这些手段,你们是想直接失去比赛资格么?”陈之清脸上一点害怕也没有,只有嘲讽。
对面的人脸色黑了一下,随即又哈哈大笑:“反正我们已经输了,拖你们下水也不错,我们也不是冲你来的,你就把那个什么王梓川留下就行,你们俩走。”
陈之清怎么可能乖乖听话,他转头对还有点傻愣愣的祁阮守说:“你走。”
生活又不是跟演电视剧似的,真给你一大段时间唧唧歪歪的说些你走我不走的狗血台词,祁阮守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笑了:“别讲义气啊,要不然都一块儿吧。”
然后,祁阮守就看着几个人往这里跑过来了,等他真真正正回过神来时,一堆人都坐在警察局了。
办事的警察随便问了两句,就说这是聚众斗殴,都给留几天才行。
那帮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陈之清皱起了眉。
“怎么了?”祁阮守问。
陈之清真的被揍的挺重的,脸色惨白,他身边的王梓川还成,顶多挨到两下,压根没有醒过来的意思,睡得好的很。
“后天下午还有比赛。”陈之清看起来有点苦恼:“这比赛很重要,是全国大学联赛,梓川很重视的,而且要是没了他……”
平心而论,王梓川就是z大篮球队的主心骨,没了他参加,比赛胜率都少了一大半。
“我能不能叫人来保释?或让他们俩出去,我呆在这里?”陈之清问那个懒洋洋的正在看电视的警察。
那警察嗤笑一下,不耐烦地说:“你以为过家家呢?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上头有人有关系就赶紧用,不然就老老实实呆着。”
陈之清被堵了回来。
祁阮守看看呼呼大睡的王梓川,心里多多少少也有点难受,毕竟这个大小孩早上还因为不能上场而郁郁寡欢,差点都要哭给他看了,这下要是让他直到不能出赛,估计要难过一个星期了。
再说了,在这里留三天,等他出来跑回去,周帅哥都回来了,他的谎言就拆穿了。
思来想去,祁阮守去问警察能不能打电话,那人不屑的笑:“怎么?找人?打吧打吧,尽管打。”
在他看来,这么屁点大的小孩子,哪有什么势力。
祁阮守犹豫了一下,打电话给陈洛宾了,他认识的人只手可数,里头就周帅哥那堆人感觉是真的有点关系的,可是现在他根本不敢打给周帅哥,就纯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给陈洛宾了。
电话嘟嘟了很久,没人接。
自认已经努力过的祁阮守默默放下手机。
手机忽然又响起来了,是陈洛宾打回来了。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白毛两个字,祁阮守真是比见到亲爹还高兴。
“喂?小朋友,打电话给哥哥干嘛?”一接电话,陈洛宾声音就传了过来。
祁阮守放弃和他争论年龄问题,支支吾吾的说清楚了情况,其实刚才电话打不通他还松了一口气,这下打通了,说又不好意思说,不说吧,总觉得愧对陈之清和王梓川,尽管这事本来也不是他引起的。
“行吧,我就在z市,我马上过去,你等等。”好在陈洛宾就是个讲义气的人,风风火火的挂掉电话,没一会儿就跑过来了。
陈洛宾走进来一看,脸色都变了。
“成啊你,承源才走了几天,你就把自个儿弄这样了?小心他回来揍你。”
祁阮守像是在地上滚了一圈,身上都灰扑扑的,左边额头上还带着血,狼狈的要命。
“你谁啊?”办事的恶声恶气的问,其实今天这事儿他也是被打过招呼的,什么都不管,把人扣住三天就行,成事之后的报酬可跟他大半年的工资差不多。那人也说了,就是扣几个大学生,不会有什么事,这下来了个年纪轻轻的白头青年,他也有点慌了。
戚子卫跟着走进来了,环视一圈,瞧见祁阮守时也是皱眉,马上又出去打了个电话,进来就要把人都领走了。
“干嘛呢?警察局里你们也敢乱来?”办事的警察掩盖住心虚,装腔作势的大喊。
结果马上来了电话,只见他点头哈腰的陪笑两句,马上换了一张脸,笑嘻嘻的要放人了。
“他们是……?”陈之清以前每天听自家爸妈念叨祁阮守的事,大概也知道他不善交际,这突然跑出来两个人,一个白头发,一个长头发,好像面子还挺大,陈之清有点不放心祁阮守跟着他们走。
“没事的,是我的朋友。”祁阮守说:“你们先回去吧。”
陈之清到底还是更担心王梓川,再三确认后才带着王梓川走了。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承源知道么?要不是我刚好在这里,你真的要给人坑了。”陈洛宾带着祁阮守上车,自个儿坐在副驾驶座上。
“他不知道,你别告诉他。”祁阮守连忙说。
陈洛宾回头,无辜的眨眨眼:“我已经说了。”
祁阮守脸都僵住了:“你你你……”
“你刚才没说,我就打给承源了,估计他要买机票回来了吧。”
“我我我……”我好想揍你!
戚子卫扫一眼后视镜,慢悠悠的加上一句:“我听声音还感觉承源挺生气的,你要不要做一下心理准备?”
“他生气了打人真的要命!”陈洛宾故意吓唬祁阮守,这谁不知道周承源早就不打架了,而且明里暗里都把祁阮守当宝贝似的养着,怎么可能打的下手。
不过上回坐大腿的仇,陈洛宾还记着呢,加上祁阮守一看就是好糊弄的,他就忍不住恶作剧了。
戚子卫笑笑,没揭穿。
祁阮守吞了吞口水:周帅哥真的很能打我该怎么办!!
救命!
第二十六章:一不小心惹周帅哥生气
凌晨三点钟,周承源带着行李风尘仆仆的抵达z市。
陈洛宾吞咽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偷看一眼,看到的果然是一张暗沉沉的脸。
“那个……厄……”好歹朋友一场,陈洛宾还想稍微帮祁阮守说说话,谁知道一开口就打嗝。
陈洛宾欲哭无泪,这是他打小就有的毛病:一害怕就打嗝,在这个世上,他不怕自家那个严肃刻板的老头子也不怕念念叨叨没完没了的老妈,就是害怕生气时候的周承源。
周承源生气的时候表情并不凶狠,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可是吧,这人身上带着一股子戾气,眼神黑压压的,看着真是怪恐怖的,更何况陈洛宾还自不量力的跑上去送死找打过,最后闹得十天半个月的走不出病房还无处诉苦。
戚子卫对这些事儿知道的一清二楚,走上前一步就把陈洛宾护住了。
“人在里面呢,怕你回来揍他担心受怕大半个晚上,刚睡着,你注意点,别吓到人了。”戚子卫拿过周承源的行李箱,随手指了指客厅左边的房间。
一群人里,周承源和陈洛宾来往最多,和戚子卫却是交情最深的。戚子卫也知道当初他和那个大学生到底是怎么个一回事,自然清楚事实上那个大学生也不是真看上了那个粗俗的官二代,不过是闹闹脾气想要讨个哄,可惜周承源就不是个耐心的主,走就走吧,那就不要了。
这一回见他对屋里的人上心许多,戚子卫当然要暗地里提点一下,省得这位活像黑社会里跑出来的打手的先生收敛一下脾气,别吓的人拍拍屁股就跑了。
周承源没说话,换了鞋就往祁阮守睡的房间走过去了。
“厄,戚子卫,承源会不会真打他?祁阮守那小身板受不住啊。”陈洛宾眼里带着担忧。
戚子卫把行李箱放到一边,一把搂住人往房间里带,还笑眯眯的说:“不会的,他舍不得下手。别管他们了,宝贝,咱们回去睡觉。”
“谁跟你睡觉,明明是我睡得好好的你一定要跑到我这里来好不好,你这个死不要脸的……”陈洛宾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却是没挣脱开。
戚子卫随便听着,没反驳。
另一边,周承源这是压着满腔怒气走进房间的。
这几年,他对待事物愈发平淡,很少发火,可这一回,单单从电话里听说祁阮守跑到z市来了,还跟人打架闹到警察局去被扣住了,怒气就一个劲儿往上冲。以前他生气不管是谁,见人就想打,这次是针对祁阮守的,只想把人起来打。
表面上装的乖模乖样的,答应好好吃饭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结果呢?他一转身就跑的欢快,直接跟着人跑到另外一个市来逍遥,最后弄得这么狼狈还不打电话来说实话,只去找别人帮忙。
好在路上花费的时间多多少少消耗去一些周承源的怒气,不然按照他的性格,大概真的会把人抓起来好好的教训一顿。
祁阮守这时候还无知无觉的睡着,弓着身体,整个人像一只虾,枕头拿来抱在手里,头顶着硬邦邦的床头,睡姿不堪入目。
再看一眼就能发现他左边额头上贴着白色的方块纱布,不安的皱着眉头,裸露在被子之外的手臂都起了鸡皮疙瘩,这幅模样要是持续到天亮,十有八九得感冒。
这么一看,周承源一肚子的火算是彻底没地儿发了,总不能直接掀开被子把人拖起来吧?
周承源干脆脱下外套,掀开被子躺进去了。
不能教训,也得收点利息,等人睡醒了再讨回本金来。
他把祁阮守怀里的枕头扯出来,自己躺上去,然后把人塞到怀里。
可能是因为他身上还带着夜里的凉气,祁阮守显得不太乐意,无意识的挣扎了几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去找消失不见的抱枕。
尽管祁阮守也不是有意的,这个举动还是加重了周承源的不悦心情,周承源低头看去:祁阮守紧紧闭着眼睛,微微嘟着嘴巴。
他一低头就亲上去了。
祁阮守迷迷糊糊的发出几个语气词,根本挡不住周承源气势汹汹的侵略,三两下就被迫张开了嘴巴,完完全全把自主性都给叫出去了。
周承源来来回回亲了好几遍,心里勉强算是平静了点,这下不是像打人,而是想直接把人给办了,不过想想以祁阮守那老鼠胆子,真这么做了,人都要被吓死了,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事来。
偏偏这时候祁阮守手脚并用不知廉耻的缠上来了,自顾自的蹭一下,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呼呼大睡。
于是他很自作自受的得到【脖子上的一块青紫】,通俗来说就是【一枚种在皮肤上的草莓】。
祁阮守在睡梦中梦到一个黑脸周帅哥手拿大刀追着他杀杀杀,在生死悠关之际,他看到前方有一个白脸周帅哥,于是他扑了上去了,这时候黑脸周帅哥抓住了他的后衣领,非要把他拖走。
英勇不屈的祁阮守就死死抱住了白脸周帅哥。
现实中,周承源看着身边的黏人精,简直没法睡了,他皱着眉,不轻不重的打了两下祁阮守的屁股,祁阮守才可怜巴巴的放松了力道。
这个晚上总算是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祁阮守紧张的睁开眼睛,首先在周承源的美色中沉沦一番,随即开始思考:窝,该怎么逃?
本来祁阮守经过陈洛宾的吓唬就心慌慌的,不过心里还觉得周承源人好,对他一直很好,所以有那么一丁点的有恃无恐,这下看到人都急匆匆赶回来了,心下就一片慌乱了。
哦妈蛋,要是周帅哥睁开眼睛就要和我决斗怎么办?要是我解释一下保证我真的真的有锁门,他会不会稍微消点气?呜呜呜我好怕周帅哥揍我,我真的不禁打,骂我倒还行,脸皮厚,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