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锐就是段凌的狗!
一想到这些话,段凌就恨不得把夏辰挫骨扬灰,心头的杀意变得无比汹涌。
事发当天,夏辰坐在副驾驶座上,还用祁景锐来威胁他,殊不知,这恰恰是激怒段凌的根源。
段凌披着衣服下了床,站在窗边任由冷风吹着。
他站了一会儿后,手机就响了,他慢慢走回去接电话,是祁景锐打来的。
段凌叹了口气,没有接。
手机响了好一会儿,停了。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十点。他也就睡了两小时而已。
段凌正想出去倒杯水喝,手机又响了。
这次段凌很快就接起来了。
“喂……”段凌的声音里透着他自己难以察觉到的急切。
“怎么了?你的声音有点哑呢。”
段凌一愣,“没有吧……”
祁景锐笑着问:“是不是睡得刚起?”
段凌“嗯”了一声,“奇怪,你怎么就知道了……”
祁景锐说,“我在段宅楼下。”
“什么?”段凌抓着手机问,“难道你来我家了?”
“嗯。”
段凌立刻跑下楼去了。
他看祁景锐就坐在沙发上,佣人刚给他端上一杯热茶,看样子是刚刚才到的。
段凌激动地飞扑过去。
祁景锐被他撞得差点把茶洒了。
段凌说:“你每天都过来陪睡好不好,你不在我就睡不着。”
祁景锐淡淡地笑了笑,“好。我这不是过来了吗?”他看到段凌额头上有汗,便问,“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还出汗了?”
段凌低着脑袋,沉默不语。
祁景锐轻轻抱住他的肩膀,“做噩梦了?”
段凌伸出双臂抱紧他,“不要离开我。”
段凌莫名地说了这句话,但祁景锐却懂他的意思。
他微微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段凌的额头。
******
夜深人静。
段凌把人拉上床后,就主动地凑过去索吻。他低下头,鼻尖划过了祁景锐的脖子,让他着迷的熟悉气息钻入鼻腔。
段凌吻得太动情,一不小心就被人压在下面了。
祁景锐把段凌抱进怀里,嘴唇挨上去,一点点地轻轻碾过温热的肌肤。他的吻落在了段凌的眉毛上、眼睛上,最后印上他的唇,有些生涩地辗转反侧。温热的舌尖在那柔软的唇瓣上滑过,一点点地深入……
灼热的气息在俩人之间蒸腾而起,修长的十指紧紧交缠着……
柔软的发丝被汗水沾湿,凌乱地散在额头上。
透进来的微薄月光在那张俊美的脸上罩了一层朦胧的纱,轻飘飘地裹着那未完全消退的浓重欲望。他的气息微微凌乱,白皙的面颊上有一层难以察觉的动人薄红,漆黑的眼底残留着灼人的热度……
第四十四章:
一个月后,段凌的身体恢复好了。祁景锐带他和夫人一起去了德国。一上飞机上,段凌就开始拽着祁景锐问东问西的。
“老爷子喜欢吃什么?”
“老爷子忌讳什么?”
“我是不是要提前一小时候着。”
“万一不小心说错话了,我要怎么补救。”
“我……”
“段凌,”祁景锐只得笑着打断他,“你才是客人。”
段凌还是有些担心,“我怕自己弄不好会闯祸。印象中,老爷子的性格跟我爸差不多,我有点畏惧。”
听到段凌这么说,祁夫人先笑了。
“恰恰是那种性格的人才最好对付,你只要坦诚就行了。”
段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夫人接着说:“小段啊,你爸不是最疼你的么,你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段凌回道:“我老爹是不怒自威,我和两个哥哥从小到大都很怕他的。但是,老爹只是嘴狠,其实很容易心软。”
“可不是嘛,他对你们是心软,但他对自己可够狠心的。”祁夫人感慨道,“二十多年了啊,他一直都是孤家寡人呢。”
话说到这上面,段凌就无比认真起来。他侧过身子,拉着祁夫人的手说:“伯母,您快给我爸介绍一个吧!”
祁夫人一怔,“什么?”
祁景锐也跟着转过头,向段凌问道,“你这么做媒,伯父允许么?”
“他哪里会允许!”段凌无奈地直摇头,“我爸那人就是犟脾气,他嘴上绝不会承认的,但是我们哥几个都看出来了。”段凌撇撇嘴,“你们看这次吧,我大哥还嘱咐我去德国找一个回来。可问题是,我怎么找啊!伯母,这事儿你可要帮帮我。”
这话一出,夫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连祁景锐也笑着低下了头。
夫人说:“哎呀,你哥在逗你呢!这肯定是玩笑话啊。”
“没有没有,”段凌赶紧摆手,“我哥是认真的,他还跟我说了,爸的事儿还没有解决,我就先出了段家的门,这是不孝。”
这下子,祁夫人笑得愈发止不住了。
“伯母,您给我爸介绍一个吧,我爸听你的话。我要是跟他说,他准得说我无法无天了。”
祁夫人看段凌一本正经的发愁模样,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好好,伯母答应你!”
航班要飞十来个小时,他们得在飞机上过夜,一觉醒来,就能抵达慕尼黑了,而且一下飞机便是大早晨。
祁老爷子要中午才能回到宅邸,但他早就派了车来机场接人。段凌看到接人的车子是那种豪华的加长版款型,顿时就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祁夫人笑着说:“小段啊,这排场可是冲着你来的,以前我和景锐回来,都是最普通的车子。”
听夫人这么一说,段凌只感觉压力更大了。一会儿非得好好表现不可,绝不能让老爷子失望!
祁景锐察觉到段凌的紧张,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的。”
段凌眼巴巴地看了他一眼,“你可要及时救场啊。”
仨人抵达段宅,是上午九点整。老爷子还没回来,是管家出来迎接,佣人则接过他们的行李。还是祁家一贯的低调作风,宅邸并不大,装饰简单,屋里的佣人也不太多。
女管家恭敬地叫了声,“夫人好”、“少爷好”、“段先生好”。
段凌忙不迭地鞠了一躬。
女管家笑了笑,转而向祁夫人道:“夫人,我这去叫人给你们准备早餐,你们先坐着歇会儿,我去给你们倒杯茶。”
段凌趁着这个时间四顾打量着祁家本宅。
早餐,段凌吃得特别多。一来是他在航班上没有吃饱,而且肚子是真的饿了,早餐又很合胃口。二来是为了让自己中午能少吃点,得体点。
上午的时候,祁宅有不少人来拜访,因为都得知了祁少爷和夫人回来了。于是,祁景锐和夫人就在前厅见客人。而段凌不必应付这些,他乐地就随处逛逛,权当参观这栋宅邸了。
快到大正午时,老爷子将要回来,客人也都送走了。
祁景锐问女管家,“段凌在哪?”
“段先生在楼上的房间里。”
祁景锐心道怎么窝在房间里了,便起身往楼上走。但是,他在客厅、主厅、阳台、书房却都没有见到段凌。甚至在卧室和书房都没有找到。
祁景锐喊了一声,“段凌,你在哪?”
整个楼上很安静,段凌听到了祁景锐的声音,于是他应了一句,“我在这儿。”
祁景锐循着声音走过去,发现段凌是在浴室里,还把门给锁上了。他走到门前,敲了敲。
“段凌,你在里面?”
段凌倒并没有先开门,而是在里边问了一句,“只有你一个人吗?”
祁景锐回答:“只有我一个人。你怎么了?”
段凌这才慢慢地把门打开了,但是一直低着头。
祁景锐几步走近了,一下子看出了段凌的不对劲。他抬起段凌的下巴,又用指尖抚了抚段凌的脸颊,问道:“你脸上红红的是什么?”
段凌悲催道:“应该是过敏了。”
祁景锐又按了按他腮边的肌肤,那里红红肿肿的连成一片,但并不是伤痕,的确像是过敏症状。祁景锐解开段凌衣服最上边的扣子,果然,脖子上也有。
就在对方查看的档儿,段凌又觉得痒得厉害,他伸出手去挠。
祁景锐抓住他挠痒的手,“别碰,会更严重的。
段凌蔫蔫地问道:“这下该怎么办?我不能这副样子去见人吧?”
祁景锐说:“没关系的,我们都不介意。”
段凌瞪了他一眼,“你倒好,这时候还来跟我开玩笑,别打趣我了。”
祁景锐弯了弯嘴角,“真没事。”
“不行啊,我现在难看死了,简直跟闯祸的小孩一个德行,这种样子怎么能让老爷子见到!”段凌挣着手又要去挠,可是越挠越痒,那红痕越来越明显了。
祁景锐只得再次压制住他不听使唤的手,“别再挠了,再挠真见不得人了。”
语毕,他便撩起了段凌的衣袖,发现他手臂上也是这样。再这么下去,只怕段凌整个人都要变成煮熟的虾子一样红了。
“你碰了什么东西?”
“我就是……就是在你家后面的那个花园里逛了一会儿啊。”
“你只看没有碰?”
段凌吐吐舌头,“我忍不住摘了一朵紫色的那个……看着很好看的那个……”
“那是紫鸢尾,很烈。你肯定是花粉过敏了。”
“啊?!”段凌瞪大眼睛,“那我还把它带回来了……”
祁景锐一拍他的手,“糊涂,你放哪了?快点扔掉!”
段凌抬手指了指流理台,祁景锐回身一身,那上面果然放着一朵紫色的鸢尾,花旁边还放着一把剪刀,看来段凌是好好地修剪了它的枝叶啊!
祁景锐赶紧把那朵花处理掉了。然后又去书房拿出药箱子,找了一通终于找到他想要的药。他脸色缓了缓,拿着药去了浴室。
段凌站在镜子前,眉头越拧越深。
祁景锐把他拽去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他把扑敏药和温水递到段凌面前,段凌赶紧拿起来吞了,祁景锐注意到段凌的脸颊上和手背上添了几条新的划破的血痕,肯定又忍不住乱挠了。祁景锐忍不住敲了段凌的脑袋瓜子。
“再挠就把你的手铐起来。”
扑敏药是服下去了,但药效一时半会也起不了作用,段凌真心不想这副模样出去见人,更何况是祁老爷子呢!
现在,他身上过敏的皮疹遍布各处,那痒意竟像是在骨头里,让人直欲抓狂,恨不得直接剜了皮肤。祁景锐又不让他挠,而且挠了也没用,还会继续痒,甚至越来越痒。好在祁家有资深的私人医生,各种常备药品都放在药箱子里,非常齐全。
段凌小声地埋怨并责骂自己,祁景锐也不吭声,去箱子里拿了一盒薄荷清凉膏,开始给段凌抹上。仔细地涂完了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祁景锐就对段凌说:“把衣服脱了,去床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段凌又是一欲求不满的主儿。
祁景锐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多么暧昧。但段凌站在他面前不动,脸上挂着氵壬荡的笑,他就懂了。
“皮肤都红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祁景锐又催促了一句,“快去床上躺着。”
段凌乖乖地去了,他眼尖地发现祁景锐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段凌把上衣脱掉了,大咧咧地俯趴在床上。
祁景锐不疾不徐地接着把膏药往他同样起疹子的背上抹。
段凌安静下来了也不再乱挠了,方才那种蚀骨的痒意反倒没有那么激烈。对方手指所到之处,带来了滑腻而粘稠的冰凉触感,一阵麻麻的刺痛后,绷紧的皮肤和神经随之一道舒缓了下来。
手指有力度地顺着脊柱一路往下,而下腰的尾椎处竟也是重灾区。涂了药的地方没那么痒了,相形之下,没涂药的地方反而格外痒,段凌又忍不住伸手来抓。
祁景锐扣住他的手,“别乱动。”
段凌抱怨道:“真的很痒啊,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咬,我忍不住啊!要不……”段凌扭过头,笑嘻嘻地说,“你来帮我挠挠吧!”段凌果然是不调戏会死星人。
祁景锐懒得搭理他,伸出另一只没碰药膏的手把段凌的裤子往下褪了一点。
段凌突然“嗯”地呻吟了一下。
祁景锐一怔,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才继续摸。
段凌故作害羞地把脸埋进枕头里,“嗯嗯哼哼”地叫个不停,背部还配合声音的节奏,轻微地上下起伏。
祁景锐忍无可忍地训斥道:“你别乱发出声音!”
段凌把枕头一把拿下来,抬起头时,脸上的确是更红了些。
“不让我挠也就算了,现在连哼哼都不行了是吧。”
“你——”
段凌坐起身来,干脆直接地把自己的长裤脱了。
“你要脱裤子直接说啊,干嘛故意撩拨我啊!”
祁景锐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可明明是段凌先故意呻吟来撩火的!
“你看吧!”段凌把对方的手抓过来,“我都有反应了怎么办,你要负责熄火!”
祁景锐看着口出惊人之语的段凌,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话。
段凌挺直了背,缓缓靠过来。
他身上几乎没穿什么衣服。
祁景锐不期然地听到了自己喉间发出的轻微响动。而等到段凌整个身体都覆上来时,祁景锐才惊觉自己已经开始微微喘息了。
段凌身上有一股浓浓的药味,很有些刺鼻,这种味道应该能醒神,但现在却能让人头晕目眩。
段凌俯下来亲吻,祁景锐又不能抱着他涂完药的背部,双方没地方放,只好伸出来轻轻卡住了段凌的胯部。然后,他回报以行动,唇齿开始密不可分地纠缠起来。
越是情动的时候,血液急速流转,段凌身上那些发红的痕迹就愈发刺激。整个人就像是被火灼烧一样。还没开始,他就重重地喘息。
祁景锐在他肩上轻轻咬了一口,说:“现在停下还来得及。”
“谁说来得及?”
段凌立刻又压了过来……
最后,俩人热烈地缠到一块。身上那种又痒又热的感觉快把段凌逼疯了,这种刺激简直蚀骨销魂,他用力地贴上去,两具年轻火热的身体激烈地厮磨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粗重的喘息声渐止,一室的旖旎重归于安静,只是那灼人的热度还久久不散,氤氲在俩人周围。
祁景锐感觉不可思议又难以置信。他们现在可是在宅邸,还是大白天的,楼下又有人,可他和段凌竟然肆无忌惮地缠绵……
果然跟段凌在一起久了,也会变得跟他一样疯吧。
祁景锐伸手摸了摸段凌汗湿的发。
“我们该下去了。”
段凌握住他的手,像只小猫一样在他掌心里蹭了蹭。
“我已经没力气了,你来帮我穿衣服……”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