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上辈子,他幼年失父,与母亲被一堆吃拿占的小人逼迫,遭到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侵害。
忍辱负重没能得到圆满,母亲早亡后,他也被逼身亡。
他重生回10岁,得了个随身系统空间,救活了前世没能救下的人,遇上了不少带着附加条件的所谓贵人。
在前仇、新恨的围攻下,他该如何选择、平衡,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
内容标签:重生 系统 现代架空 励志人生
主角:陈逸帆
第1章:开始
夏日的夜晚,雷声隆隆,暴雨倾盆。
散发着霉味的破旧仓库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偌大的空间里回响着“啪……啪……”
的巴掌声,显得阴森、诡谲。
陈逸帆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连续挨了高秀茹几十个巴掌,只觉眼冒金星、两耳轰鸣,双颊疼得麻木,鼻子、口腔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自从高一那年被这个女人的禽兽儿子王建雄下药侵犯、恐吓威胁,他已经记不清挨过多少次打,受过多少次伤。
他忍辱负重考上远在京城的名牌大学,本以为终于可以摆脱那个禽兽,没想到,对方竟然阴魂不散。
他在打工的夜总会遭到官二代许浩洋纠缠,辞职后仍旧摆脱不掉。
苦恼之下,他想到一个一箭双雕的解决方法,那就是,让这两个禽兽争斗。
一个富二代、一个官二代,平时都是嚣张惯了的主儿。
不必他多费力气,他俩便打得难解难分。
结果,许浩洋被啤酒瓶砸破脑袋住进了医院。
王建雄则被判了1年,入狱后没两个月便被打死了。
陈逸帆没想过会闹出人命,从高秀茹口中得知王建雄的死讯时,他虽然有点意外,但是,生不出半点怜悯之心。
他被王建雄威胁恐吓、暴力侵犯长达10年之久,他觉得,这个禽兽死有余辜。
不过,高秀茹显然不这么想。
她认为,王建雄的入狱、死亡,都是陈逸帆的错。
她斗不过许家,却能轻易弄死陈逸帆这种穷困潦倒的平民百姓。
陈逸帆知道,失去独子的高秀茹已经处于半疯状态,不折磨死他,绝不会罢手。
想到父亲英年早逝、母亲已经于两年前过世,剩下的一堆亲戚不过是盼着从他身上刮下油水的势利眼,他忽然觉得生无可恋。
与其跪着忍受折磨,不如干脆地了断生命。
他在冷酷的巴掌声里咬牙积蓄力量,趁着高秀茹停手休息时猛地蹿起,一头撞向不远处的墙壁。
剧痛有如大浪一般席卷而来,他在铺天盖地的黑暗之中失去了意识。
红色警报拉响,“生命体征微弱,是否立即补充生命之水?”
这样的电子声音反复响起。
陈逸帆被吵得头昏脑胀,迷迷糊糊之下选择了“是”,在恢复宁静的环境下沉沉睡去。
待他懒洋洋地睁开双眼时,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张胡子拉碴的憔悴的脸。
“小帆,你吓死爸爸了!”
男子伸手摸了摸陈逸帆的脑袋,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见义勇为是件好事,但是,你得量力而行。你还这么小,哪能救得了落水的大人?这次能活下来,纯属侥幸。以后,可千万别再干这种傻事了!”
陈逸帆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个似陌生还熟悉的青年男子,被“爸爸”这两个字砸得一阵阵眩晕。
爸爸?
他的爸爸,早在他10岁那年的秋天就去世了。
他勇救落水大人之事,正发生在爸爸去世前一段时间。
他查看了一下自己那白馒头似的肉乎乎的小手,又扫了一眼每张病床上的儿童病患,想到曾经浏览过的穿越、重生类小说,一把抓住青年男子的手,在心中激动地喊道:“爸,你还活着,太好了!”
陈奎生并不知晓陈逸帆那失而复得的惊喜心情,见儿子的大眼睛闪闪发亮,知道他的身体应该没有大碍,只觉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忽然消失,困倦感随即袭来。
他抬手遮掩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口齿不清地说道:“我去请医生过来,你好好躺着。”
陈逸帆松开手,恋恋不舍地目送父亲离去,只觉这个男人的身姿是那么的挺拔、背影是那么的伟岸,心里涌动着脉脉温情。
他转头看向隔壁的病床,正对上坐在床边喂孩子吃苹果的中年大妈的视线。
中年大妈以洪亮的嗓音数落道:“你这孩子真傻,救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干吗?哪个正经女人会怀着孩子跳河?肯定是偷男人怀上了,没脸活下去了。”
“话不能这么说,没准人家是不小心掉下河的。”
一位守在病床边的青年女子反驳道。
“她怀着孩子,跑河边干吗?”
中年大妈理直气壮,“到现在也没看到她男人,她家里人也没来。这个女人,肯定不是好东西。”
其他守在儿童病床边的大人们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赞同中年大妈的观点,有的赞同青年女子的观点,一屋子大人当着小孩子们的面兴致勃勃地聊着一个素不相识的落水孕妇的八卦。
陈逸帆回忆前世,记起当年没能救活孕妇,如今得知此人与腹中胎儿都还活着,心里倍感安慰。
他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征兆,预示着他能挽回父亲的生命。
至于此人的腹中胎儿究竟从何而来,他并不关注,也不会自以为是地站在道德高度进行评判。
即便这是个单亲妈妈,他也不会心生鄙夷。
说不定,她有不得已的苦衷,跟前世的他一样。
想到前世经历的屈辱生活,他眼眶一热,忙闭上眼睛,暗暗平复情绪。
这一生,他绝不会重蹈覆辙,他一定要尽快强大起来,做自己人生的主宰!
第二天早上,秋阳如织,陈逸帆沐浴着阳光坐在病床床头喝着母亲方玉兰亲手熬制的小米粥,抬头望见一位身着病号服的年轻女子径直走了过来。
这个女人虽然身形消瘦、脸色苍白,却掩不住眉宇间的英气与周身的优雅。
陈逸帆知道,这样一个人,肯定不会投河自尽。
果然,女子停在床前鞠躬致意,以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道:“逸帆小朋友,我叫杨希华,谢谢你救了我和小宝宝。我在河边打水时,被人抢了包,还被推进了河里。我本来会游泳,没想到腿忽然抽筋,溺水了。多亏你救了我!”
方玉兰连忙起身,漕着带有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客气地说道:“应该的,你别跟小孩子客气。赶紧坐下休息,别累着了。”
杨希华似乎顾忌腹中胎儿的安全,坐下的动作很轻、很慢。
一向嘈杂的病房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大人、孩子们都像鸭子一样伸长了脖子盯着杨希华,毫不掩饰八卦嘴脸。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陈逸帆瞧着厌烦,指了一下床头柜上的保温桶,问道:“要喝点小米粥吗?我妈熬的,可香了。”
杨希华犹豫了一下,解释道:“我肚子里的小宝宝太调皮,总让我吃不下饭。我怕喝了粥又吐出来,浪费了你和妈妈的一番心意。”
“刚开始怀孕都这样,越是吐,越要多吃,瞧你瘦的。吃点凉拌黄瓜吧,爽口。”
方玉兰热情地招呼起来。
杨希华慢条斯理地吃了几口黄瓜、喝了一小碗小米粥,见自己没有不良反应,秀丽的脸上浮现欢喜的笑容。
“看来,我家宝宝很喜欢逸帆小哥哥,今天这么给面子。”
“喜欢就多吃点,还有呢。”
方玉兰端起保温桶。
“不了,吃多了不舒服。”
杨希华礼貌地说道,“谢谢。”
“大妹子,你怀孕了还一个人出门啊?你男人不担心啊?”
隔壁的中年大妈不怀好意地盯着杨希华,刻薄的脸上掩藏不住鄙夷之色。
“你在这儿住院,怎么没见你男人过来?”
杨希华早就听过别人对自己的议论,对这些明目张胆侵犯个人隐私的八婆非常厌恶。
她冷淡地扫了一眼中年大妈,漠然道:“他去美国留学访问,暂时回不来。”
中年大妈不懂什么叫留学访问,不过,一听到“美国”这两个字,就觉得那是遍地黄金的梦幻国度,顿时收起了先前的鄙视心态。
“哎哟,你男人真有本事!你怎么没跟他一起过去?美国那么好,你就不怕他不肯回来,丢下你们孤儿寡母?”
杨希华将剑一样锐利的目光投向中年大妈,警告道:“操太多心,容易衰老!”
中年大妈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意识到这个女人不一般,心生怯意,强笑道:“我这是关心你嘛!”
“多谢!”
杨希华不冷不热地丢下这句话,招手示意方玉兰跟随自己出去。
她走到外面的竹林旁,扫了一眼僻静的四周,侧头在方玉兰耳边低语。
“大姐,我的包被人抢了,手边没钱。我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在一个地方偷偷藏了4000块钱。我现在走不开,又不放心别人,你能教育出逸帆这样的好孩子,人品必定是信得过的。麻烦你帮个忙,替我去那儿把钱取来。”
时值1995年,4000元在陈逸帆的老家清河市这种县级市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陈奎生是清河市盐化厂的技术骨干,端着人人艳羡的铁饭碗,每个月的工资也不过500元钱。
方玉兰借着丈夫的关系,在盐化厂谋了一个临时工职位,月薪才200元钱。
见杨希华请自己帮忙取钱,方玉兰生怕路上把钱给弄丢了,赶忙说道:“这么多钱,我不敢拿。我让逸帆他爸去取,行吗?”
“那就麻烦你们了。”
杨希华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画有地图和藏钱位置的纸,交给方玉兰。
“我住202病房。你们拿到钱后,过来找我。”
方玉兰点点头,以双手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地放进裤腰边的隐形口袋里。
杨希华瞧着有趣,问道:“这口袋,是你自己缝的?”
“嗯。”
方玉兰回答,“家里人穿的衣服、鞋子,都是我做的。”
杨希华打量着方玉兰身上的花衬衫、蓝裤子、黑布鞋,觉得做工不错,就是面料较次、式样土气。
“大姐,我要是画出衣服、鞋子的图样,你能照着做出来么?”
“不知道,没试过。”
方玉兰想到杨希华被抢了个精光,现在连身出院穿的衣服都没有,心生怜悯的同时又觉得疑惑。
第2章:互惠
就算丈夫不在国内,连家人都没有吗?
难道是孤儿?
如果是孤儿,又怎么会年纪轻轻地就有这么多钱?
她是个善良的人,不愿恶意猜测别人,赶忙打消了念头。
“妹子,你比我高一些,不过很瘦。我的衣服,你应该能勉强穿上。要不,你出院时先穿我的干净衣服凑合一下,然后去商场挑喜欢的买?那里的衣服都很洋气,就是太贵了。”
一个不算富裕的县级市的商场能卖什么样的洋气衣服,杨希华是不抱指望的。
不过,她现在手边没钱,也不好意思多麻烦方玉兰,便答应下来,又请对方帮忙尽快做双黑布鞋。
方玉兰找护士借来纸笔,画下杨希华的脚样,匆匆赶回儿童病房。
她低声在陈逸帆耳边叮嘱道:“我回趟家,你好好躺着,有事情叫护士。”
方玉兰披着金子一般灿烂的秋阳,拎着保温桶和碗筷、勺子回到清河市盐化厂的筒子楼宿舍。
这里的宿舍,全是相同的格局、面积,每间45平方米。
唯一不同的,就是距离楼层公共厕所的位置。
因为公共厕所常年散发着臊臭味,宿舍位置离厕所越远,就表示这家人在厂里的地位越高。
陈奎生是厂里的技术骨干,拿到了二楼最东边的一间朝南的宿舍,距离楼层厕所最远,屋里采光也是这层最好的。
一家三口住在45平方米的宿舍里,有点拥挤。
为了留出足够的面积当客厅招待亲戚朋友,两口子一直没给陈逸帆单独准备床铺。
平时,陈逸帆都睡在客厅的折叠沙发上。
家里来人时,他就和父母挤在一张1米5宽的木床上。
方玉兰进门后,见陈奎生穿着洗旧的衬衫、长裤坐在沙发上看书,忙反锁好房门,放下手里的东西。
她招呼丈夫进里屋,伸手关窗、拉窗帘,掏出杨希华给的那张纸条,轻声把早晨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陈奎生打开台灯细细查看手绘地图,说道:“这个地方我知道。她藏得挺远的,大概没想到会被人抢劫。幸亏她机灵,要不然的话,损失就大了。”
“她那一口普通话,跟新闻联播上的一样。她说她家男人去美国留学访问了,暂时回不来。这是真的吗?我看她不像是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会不会是京城人?”
方玉兰好奇地说。
“管她是什么人呢,我们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又不图她回报。”
陈奎生不在意地说道,“小帆没事,真是万幸。以后,你盯紧他,别让他再干傻事。他要是没了,我们找谁哭去?”
“我也没图她回报,就是好奇嘛。”
方玉兰娇嗔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京城人呢。”
“京城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陈奎生笑道,“等小帆将来考上京大,我们一起去京城看天安门、爬长城。他要是将来有出息,留在京城工作,我们老了搬过去,天天住在京城。”
方玉兰想象了一下美好的未来,陶醉地依偎进陈奎生怀里。
“小帆从一年级开始,一直考第一,将来肯定能上京大!”
“虎父无犬子嘛!”
陈奎生骄傲地说道。
“不害臊!”
方玉兰抬手刮了一下陈奎生高挺的鼻梁,揶揄道,“一个高中毕业的傻大兵,也敢自称‘虎父’!”
“是谁傻乎乎地非得等傻大兵回来娶她,都从村花等成老姑娘了!”
陈奎生抬手抚上方玉兰那清秀的眉眼、小巧的瓜子脸,刚毅的国字脸上绽开志得意满的笑容。
两口子嬉闹着倒在床上,柔情缠绵。
陈奎生坐着公共汽车来回颠簸了近两个小时,为杨希华取来了一个被黄油布捆得结结实实的巴掌大的包裹。
方玉兰得知包裹被埋在小树林里,来回摆弄着,叹道:“她的胆子可真大,把这么多钱埋在外头,就不怕凑巧被人挖走?”
“按理说,存银行最保险。她这么遮遮掩掩地埋钱,有点可疑。”
陈奎生沉吟道。
方玉兰失手丢了包裹,紧张地问道:“这些钱,不会来路不正吧?”
“别管那么多,我们只是搭把手。”
陈奎生安抚道。
“那她花钱请我帮她做布鞋,我还要不要做?”
方玉兰迟疑地问。
“做呗,一双布鞋而已,别收钱了。”
陈奎生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行得正,怕什么!”
“我也说不收钱,她不肯,说一直麻烦我们,必须给钱。”
方玉兰叹了口气,祈祷道,“但愿她是个好人,别连累我们!”
中午,方玉兰与陈奎生一起吃完午饭,各自带着一份饭菜前往医院,分别给杨希华、陈逸帆送菜。
为杨希华摆好清淡的饭菜后,她遮掩着递上用自制布袋包好的黄油布包裹。
杨希华出身优越,原本对钱财并不上心。
此番独自离家,她带上了不少金银珠宝和现金。
为了避免被人追踪,她不敢将这些财产存放在银行里,又怕路上遭遇小偷、劫匪等恶徒,所以,她这一路上不断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