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策就算不是玲珑心肝也看出父亲的想法,但他仍然是咬牙坦然道:“爸爸,我和秦越好了,他家人已经同意我们在一起,连妈妈也知道,所以……”凌策看他凶神恶煞地瞪过来,实在没勇气再继续征求意见,只能道,“这次您能减刑,秦越是大功臣,所以就算您要反对,也至少见个面吧。”
父子俩说话的时候秦越一直在外面,听到现在,便也走进探视室,看了眼凌父,秦越规矩地点了点头:“伯父。”
“哼!”凌父却极不给面子,转过身不再理会二人。
探视时间也有限,没能容凌策说过多的软话,此次会客就结束了。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再次见面,凌震华依然不吭声,直接当秦越是团空气。
不得不说这是现阶段唯一的小遗憾。
不过夫夫二人都很有信心,尤其是秦越自己,假以时日他肯定能把这小小难题也克服,他秦越从小到大,连最难得手的宝贝都到手了,何况一个岳父大人?
回国后忙忙碌碌了一年,才最终把酒店的威信重塑,而司徒家的残余黑势力也被彻底铲除,秦家人终于把一切需要善后的琐事都一点一滴的理顺,并在无形中扩大了势力范围。
秦越在东郊重新买了套大房子,把凌策和两个宝贝接进去一起住。为了不惹上风言风语,他们并没有多请保姆,只是从本家挑了一两个阿姨看护,并且大多数时候还是夫夫俩亲自照顾小娃娃。由于没有经验,有了俩娃的夫夫二人很辛苦,毕竟是早产儿,养得再精细也有些先天不足,一岁的时候基基和蛋蛋没少生病,他们轮着生病倒还好,同时生病简直能闹得人仰马翻。一年之内,医院至少跑了不下二十趟。
幸好秦越和凌策年轻又精力旺盛,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种特别的历练,俩人倒还从未因为照顾宝宝辛苦而红过脸。
又忙碌了一年,宝宝越长越大,开始会走路,小跑,由咿呀学语到能够完整地表达自我意识。他们乖巧懂事,聪明伶俐,甚至晚些出生的弟弟个子窜得比哥哥还快,竟然能够帮着夫夫二人照顾起生病的哥哥。
终于有一天夫夫得以偷闲,才蓦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情还没做。
这天晚上秦越提前把俩宝贝哄睡,然后走进卧室,就看见凌策刚从浴室出来,头发微湿,脸蛋红扑扑的。他随意披了件浴袍,松松垮垮间,露出了白皙的胸口,煞是好看和诱人。秦越却知道领口在往下一点的腹部却有道极浅的疤痕,那是两个小宝贝来到这世上的代价,凌策自己不在意,他却热泪盈眶地亲吻过无数次。
凌策看他怔怔地看着自己,随意问了句:“蛋蛋他们睡了?”
回应他的却是秦越温柔以极的目光。短暂地沉默过后,秦越缓缓单膝下跪,一如以前一样,没有鲜花和戒指,只是轻揉地执起他微湿的手。
凌策意识到了什么,想缩回手,秦越在这时候抬头,目光深沉而悠远,眼波流转间却始终倒映着他的身影。
秦越的神色没有闪躲,语气里既有柔情缱绻,又透着一丝丝无奈。
他的话语并不冗长,仅有寥寥数字。
然而凌策只看到他嘴唇在张合,被自己的心跳声扰的听不清任何一个字音,却读懂了对方在说什么。凌策原以为二人已经步入老夫老夫的相处模式,无论什么样的场景自己都能心静如水,不想依然能为这不起眼的求婚而怦然心动,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某个夜晚,秦越表白的那刻。
凌策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良久之后,他听到自己面上不动声色,故作平静、牛气地“嗯”了一句。
他性格别扭,自以为掩饰得极好,殊不知声音里的那一丝颤抖,早已悄然地把他出卖。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