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走?”他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滕誉安抚地顺了顺他的背,留下一句:“祝各位玩的尽兴。”就带着人走了。
两相交错之际,殷旭瞥了一眼对方人马,闭上眼睛,一丝丝魔气从他的掌心溢出,随后钻入了二皇子和那名使节体内。
自从除夕宴有了意外之喜后,他这两天抽空钻研了下如何用魔气控制人心,发现这是个很好的作弊器,只要他想,可以用魔气引发人内心的贪欲、情欲、物欲、将他们内心的欲望放大无数倍。
到了三皇子府,滕誉抱着人进了浴澜池,直接把人丢进水里,自己站在池边慢条斯理地脱衣服。
殷旭没料到他会这么做,呛了一口热水,还好这池水是流动的,否则让他喝下自己和滕誉的洗澡水,有够恶心的。
他身上穿了不少衣物,此时被水一泡,重重地挂在身上,见滕誉已经脱光了下水,他随手扯下外衣丢到他头上,趁着他看不见的时机游过去将人压进水中。
“哼!让你欺负爷!”殷旭在他脑袋上敲了几下,听着对方的咳嗽声才放手。
正善心大发地把滕誉脑袋上的衣服拿开,对方却先他一步抱住他的腰,将他也压进水里,甚至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
殷旭憋着气在水下挣扎,奈何对方抱的太紧,力气也比他大,半响也没被他挣脱开。
直到他这口气憋得面红耳赤,滕誉才突然压下脑袋,吻住他的唇,往他嘴里度了一口气。
憋得火辣辣的胸口被这一口新鲜的空气滋润的又恢复了正常,他搂住滕誉的脖子,贪婪地吸取他的气息。
直到两人在水下都受不住了才一起破水而出,急促地喘息着。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同时笑出了声。
滕誉按着他的后脑勺在他红艳的双唇上重重一咬,“还敢不敢去青楼了?”
“敢啊,哪天不痛快了再去,有免费的出气筒,不用白不用。”在青楼那种地方发生冲突,实在是太正常了,而以殷旭现在的身份,在京都还真没什么人不敢揍得。
“以后不痛快就去北苑,那里有的是人等着你去训练。”
“主意不错,打残了你别心疼就行。”
“万一你被打残了,本殿才真正的会心疼。”
“呵,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本座不动手也收拾得了他们!”
殷旭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问:“滕誉,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滕誉收紧手臂,神色莫名。
“是江山还是美人?”殷旭继续问。
“如果我说二者皆要呢?”
殷旭顿了一下,转过身背靠着他,往自己身上浇了一瓢水,“凡人都是如此贪心么?若是我说你只能二者选一呢?”
“这不是贪心,而是信心,我有信心二者兼得,既然都能得到,我为何要放弃一个?”
“因为有我在,你只能选一个……若是你想娶妻生子,这江山就必然是我的,若你要江山,这辈子就注定无妻无子,你会选哪个?”
二者选一,你更看重的是什么呢?殷旭从未像现在这般期待过一个答案。
081、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啊!
滕誉将他扳过身来,让他看着自己,笑着问:“还记恨着我下午的话吧?”
“什么话?不记得了。”殷旭当然不会承认。
滕誉叹了口气,“我承认以前确实是没深入想过这个问题,虽然一直未娶,也不曾为哪个女人动心,但潜意识里也把娶妻生子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也没什么,又不是只有你会娶。”殷旭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滕誉加重手下的力度,用力抓着殷旭的肩膀,“但我现在不这么想了,你刚才的问题我依然回答二者皆要,江山是我的,美人也是我的!只是这个美人……恐怕生不出儿子,这可怎么好?呵呵……”
滕誉倾身在殷旭脖颈上咬了一口,“美人儿……你说呢?”
殷旭琢磨着他这句话的意思,严肃的问:“你可知道你说了什么?”在他面前许下诺言的人,可是没有反悔的机会的。
“当然,我清醒得很,倒是你,醉了没?”
殷旭也不知道自己醉了没,脑子是有些晕的,不过意识绝对清醒,因为他清清楚楚地记得滕誉说过的每句话。
他有些新奇的感受,两辈子从未有过的感受,全身的血液经脉都要沸腾起来的感觉。
就在他沉浸在这种独特的感受中时,听到滕誉问:“你呢?”
“什么?”
“你是否同我一样?愿意放弃娶妻生子的正常人生活,与我携手共度余生?”
这已经是最直接的表白了,殷旭心想:这男人的转变会不会太快了点?
他观察着滕誉的神色,连他的每一个眼神都没放过,在确定他不是信口开河也不是虚情假意后,那种新奇的感受更加鲜明了。
“怎么不说话?”滕誉原本的自信被殷旭的沉默击破了,他突然不是那么确定起来,殷旭还小,也许还不懂情爱,他说的这些对方真的懂么?
“我本来就不打算娶妻生子。”在他两辈子的经历里,就没动过娶妻生子的念头。
滕誉听了这话并没有特别高兴,追问道:“还有呢?”
“还有什么?……哦,刚才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我只是诈你的,就算你想娶妻也是不可能的,因为,绝对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活到跟你成亲!”
对于殷旭赤裸裸的威胁,滕誉非但不生气反而高兴地笑起来,“醋劲真大!”
滕誉对上殷旭那清亮的眸子,明明里面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他却觉得自己已深陷泥藻中,而且自甘沉没。
“真没想到,本殿下会栽在一个少年身上。”他喃喃自语,对于今夜发生的这一切还有些恍惚之感。
他把胳膊伸到殷旭嘴边,让他咬一口。
殷旭白了他一眼,拍下他的胳膊,倾身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直到那铁锈的味道混入唾液中才松开。
“疼吗?”
“咝……疼!”这一口咬得有点狠,确实是疼!
“那不就行了。”殷旭没想到他这么幼稚,把他推到一边,自己拿着布巾擦洗身体。
滕誉靠在池边看着他的动作,伸脚踢了踢他的腰,“擦完帮本殿下也擦擦。”
脚下滑腻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放开,他往前一勾,将人勾到身边,夺过他手上的布巾说:“还是我来帮你吧。”
殷旭趴到池边,露出白皙的后背对着他,“动作快点。”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再不洗皮都要泡掉下来了。
滕誉以往连擦背都有人代劳,自然不可能擦得多舒服,力度不是太大就是太小,被殷旭白了好几眼。
可他也甘之如饴,将殷旭上上下下都擦洗了一遍,就连对方刚发育的某处也没法放过,甚至很开怀地说:“好像长大了些。”
“废话!”男人这个年纪原本就正在发育,会长大不是正常的吗?他往滕誉腿间瞄了一眼,撇撇嘴。
“可惜还是嫩得很。”滕誉色眯眯地看了会儿,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明明两人不是第一次共浴,怎么突然间他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欲望了呢?
他给自己胡乱擦了擦,然后就拉着殷旭起身,屏风上有侍女备好的衣物,两人穿上后一前一后走出浴室。
浴澜池和景阁苑也是相连的,两人走进院子的时候韩森已经让人把卧室暖好了,韩大总管看着嘴唇又破了的主子和脖子上带着牙印的七少爷,暗暗叹了口气。
怎么每回都得搞得如此激烈呢?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啊!
“七少爷,刚才您的下人过来找过您,说是您救得那个青年有事跟您商量,让您明日抽空见他一见。”
“知道了。”殷旭本来也只是想磨一磨他的耐性,能忍到今天,看来这人的定性不错。
“就是上次在徽州救得那个?”滕誉差点把这个人忘了,说起来他还没见过呢。
殷旭点点头,“嗯,我要个安静一点的院子,你府里哪里合适?”
滕誉用内力帮他烘干头发,“说错了,这是你的府邸不是我的,所以你爱用哪个院子就用哪个院子,有人的赶走就行了。”
“正好,我看后院的东西南北院就很不错,除了北苑,其余的明日全赶走,如果你想养着也行,去外头置个院子安置他们吧。”殷旭发号施令说。
“好,反正那些人也没什么用处了,让韩森明日每人发点钱打发了。”
韩森目瞪口呆地听着他们这个决定,“殿下,这……不可。”
“有何不可?”殷旭先一步问。
“您也知道,这批人打发了,后面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送进来,既然如此,何不让他们安安分分地待着,平日里他们也不会出后院。”
“人家要送,你就非要收吗?要是哪天谁家的女儿养不下去了,全丢给滕誉,他也要帮忙养着吗?”
“这……这些不过是官场的正常往来,殿下也没少送美人出去啊。”
“那正好,把后院的那些都送走吧,能省下好大一笔钱呢,以后没有本少爷的允许,不准收人进来。”
韩森看着滕誉,等着他反驳,这个要求实在太过了,一个皇子府若是后院是空的像话吗?
滕誉朝韩森点了个头,拿梳子替殷旭将长发梳直,看着镜中面白唇红的少爷,低头说:“真想这样帮你梳一辈子的头发。”
“好啊,我准了!”殷旭在镜中和他对视,嘴角微扬。
韩森看着这二人的互动,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之前两人也亲密,可是却不像现在这样,周身萦绕着腻死人的氛围。
他已经能预见这三皇子府将来真正做主的人会是谁了,殿下喜欢谁他都支持,可如此纵容霍七少也真的好吗?
见韩森还没走,殷旭以为他是对自己的决定不服,“韩总管,现在这三皇子府已经归入本少爷名下,本少爷爱让谁住就让谁住,想让谁滚谁就得滚,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好。”
“……”韩森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按理说,一个被家族遗弃的庶子,又是在乡野长大,即使不自卑也不至于嚣张到这种程度吧?
连三殿下都不反对,他一个奴才自然也是无话可说的。
“那老奴明日就让人安排。”
“你尽管把责任往本少爷身上推,善妒也好,心胸狭窄也罢,总之要让朝廷上下都知道,有本少爷在一天,就别想往三殿下身边塞人!”
“七少爷,您这么做不是明摆着给皇上制造赐婚的机会吗?皇上就算不想给殿下找个强有力的兵家,也一定不会纵容他专宠一个男人的。”
“放心,总有人乐意看着你家殿下成为断袖的。”殷旭自信满满地说道。
滕誉略微一想就明白他指的是谁了,“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而且用不了多久,皇帝也没心思关注我的婚事了。”
韩森见自家主子都不反对,只好默默地应承下来,心里却后悔没有早一点给殿下找个合心意的女子,起码也要先留下子嗣才是。
082、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翌日凌晨,一阵紧促而响亮的敲门声将滕誉和殷旭吵醒了。
“殿下……殿下……”
滕誉抽出被殷旭压了一整夜的胳膊,撩起床帏的一角,听到是韩青在外头,便让他进来。
屋内的蜡烛已经熄灭,卧室里没有一点光,显然时辰还早。
韩青推门而入,低着头走到床边,目不斜视地禀报:“殿下,昨夜二皇子那出事了。”
“嗯?”滕誉睁开眼睛坐起身,让韩青将床帏挂起来,问:“出了什么事?”
“二皇子昨夜带着各国使节去城外游玩,夜里就歇在了南郊的别院,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的,二皇子和罗秋国的使节发生了关系。”
“……是本殿想的那种关系?”滕誉当真是被这个消息震到了,从没听说过他二哥还有这嗜好啊。
“是的,那罗秋国的使节原来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位公主,因仰慕我大梁风光,所以这次装成使节一起跟来了。”
“就是那个成日蒙着面纱的?”
“对。”
滕誉轻笑出声,“真没想到二皇兄还挺有艳福,听说西域的女子都格外热情,若是两情相悦的话,他还能平白得个公主侧妃,就不知道是不是他算计好的。”
“恐怕不是,属下听人说,二皇子醒来的时候被吓个半死,他原本是不想声张的,但那位公主紧抓着他不放,还四处囔囔,把所有人的都惊醒了。”
“这种好事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滕誉觉得他二哥脑子确实不太灵光,事情既然做了,就应该选择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向才是。
韩青脸色怪异,像是憋着笑,“听说……那位罗秋国的公主长的……额,很一般,而且彪悍的很,发现自己被人睡了差点没拿刀捅了二皇子,这会儿二皇子脸上还挂着五指印呢。”
“想来也是,看她露出来的地方就知道这女人黑得很,呵呵,这酒后乱性果然要不得。”滕誉很是幸灾乐祸了一番,然后问:“那他现在在哪?可惊动宫里了?”
“是的,二皇子已经进了宫,正跪在皇上的寝宫外,等着皇上发落呢。”
“派人去好好盯着,顺便看看那位公主是什么反应,这件事发生的正是时候,父皇应该会很惊喜才对。”
“是。”韩青得了吩咐立即退了出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往床上瞄一眼。
滕誉正坐在床上思考这件事情的利弊,蓦地腰间多了一双手,他低头摸了摸殷旭顺滑的黑发,“把你吵醒了?”
“这么大的声音不醒还是人吗?”殷旭没好气地反问,他将脑袋枕在滕誉的大腿上,打了个哈欠说:“这事发生后,大皇子是不是又该蹦起来了。”
“本来他也沉寂不了多久,不过老二这事透着一股阴谋的味道,据我所知,他定力还是不错的,从来不沾外头的女人。”
殷旭很想说,那是自己的手笔,他不过是想小惩一下这二人,哪知道他们会滚到一块儿去啊?
“不管他,继续睡吧,天还没亮呢。”滕誉躺下去,把殷旭抱到怀里,继续睡他们的。
“嗯。”殷旭在他肩窝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沉沉地睡去了。
等两人再次醒来,韩青又风风火火地进来了,而且还面带喜色。
这对一直没什么表情的韩青来说太异常了,惹得滕誉主动问:“又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那位公主自尽了。”韩青快意地说道。
“自尽?什么时候的事?之前不是还挺精神的吗?”
“就在半个时辰前,被她的侍卫发现的……据同行的官员说,当时那位公主醒来后除了打骂了二皇子一顿,就只是要让他娶自己,甚至连聘礼都列出来了,按理说,她是没有自尽的理由的。
属下按您的吩咐派人盯着他们俩,据探子回报,半个时辰前,有人进过那位公主的房间,但我们的人离得远,没看清那人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