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某个‘爱面子’咬牙死撑的当事人……
于是,不太会观察谦少脸色的邵义,就那么当着谦少的面,在他平躺好后隔着裹紧的浴袍,直接齐刷刷地下针!
“……”蓦地瞪大眼浑身紧绷的谦少!
“……”完成第一步施针点穴且心里对谦少的配合很满意的邵义,嘴角微微笑了起来。
第五十九章:笑得那么难看!
邵义为了不让自己在谦少眼中成为异类,他并未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武功内力。虽然他相信若是真的施展了自己的功力也许会有机会获得谦少的信任或者还能为谦少做些什么,但他知道自己身怀的绝技在这个世界上堪称神奇武术,即便在中华五千年博大精深的悠远历史中,这些不同门派的内家功夫传承各有千秋,但邵义根据原主记忆中的那些历史资料,很明显就看得出来,那些流传下来的功夫跟自己的武学秘典一比较,最好还是好好隐藏起来比较好!
邵义虽然没什么勃勃野心和极深城府,但智慧和谋略还是有些的,不然上辈子就凭他武功高强也不可能被众江湖豪杰推崇为武林副盟主的高位。
只不过,他若真的要接近谦少,并为了心中某些连他自己都理不清的目的想去帮助他、保护他的话,最好不能太过急切了。谦少的身份地位代表的不止是富可敌国的贺家,更是在政界一手遮天的宁家也不容小觑,他一个小人物若真的泄露了什么不单纯的心思,别说你没有害人之心,就算有,也会让他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然,邵义也不可能傻到去使用循序渐进的手段,因为那样根本不会有任何结果。
不过,能暂时让谦少对他卸下所有心防,倒是让邵义心中有那么点愉快起来。
然后,接下来的扎针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却眼睁睁看着长针没入体内的那种惊悚感且头皮发麻脸色煞白眼神慌张全身僵硬下颚紧绷牙槽发酸的谦少……
也许是神经太过于紧张有些影响施针效果,邵义为了让贺谦礼放松下来,他悄无声息地将一根银针扎入了贺谦礼的睡穴,渐渐地,贺谦礼的眼皮沉重起来,视线也越来越模糊,陷入香甜黑暗之前,刻印在脑海里的,是那张并不英俊却棱角分明的刚毅面孔,以及那抹让他感觉格外安心的微笑……
当贺谦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温暖的阳光透过诺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大床上的俊美男子懒洋洋地伸了伸懒腰,迷迷糊糊地睁开那双狭长的墨色眼眸,只觉得通体舒畅,倍感轻松。
好不容易清醒之后,贺谦礼这才回忆起昨晚上会睡着之前的情景,回想起那个臭哑巴居然敢用那么长的针扎他心里就一股怒气,但浑身说不出的舒服感觉又让他气消了不少。
算了,看在哑巴的技术的确不错的份儿上,他谦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
起身下床,换上一套运动服,贺谦礼下楼去晨跑。路过餐厅,刚好看到宁婶出来,贺谦礼心情大好地跟她打了声招呼,宁婶眼神一亮似乎想说些什么,她身后便立刻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让刚好撞上对方视线的贺谦礼,笑容蓦然一僵。
“你怎么会在这里?!”贺谦礼的语气听起来很不悦,但却没有丝毫的不欢迎和不礼貌,就像是昨晚发生过被人扎针的事情仍记仇似的有些羞恼。
“……”邵义含着温润的笑意,上前一步,朝贺谦礼轻轻比划了几下,或许是怕对方看不懂,他接着又指了指身边的宁婶,示意他可以询问宁婶帮自己解释。
“少爷,昨晚邵先生给你做完针灸,我看天色不早就留他在家里休息了。而且,邵先生的针灸技术真的不错哟!我多年的腰痛老毛病,被他扎了几针,今儿早上起来就觉得轻了不少呢!还有你齐叔,也有些头疼的老毛病,也被他扎了几下就好了。呵呵呵,听我老哥说啊,邵先生还是老爷子的私人中医呢,我们老两口可是沾了老爷子的光呢!”
贺谦礼听了宁婶絮叨中夹杂着感激的话语,不禁抬眼看向邵义,墨黑的凤眸微微一闪,点点头:“既然这样,那以后你每天晚上给我做完按摩就住在这里吧,顺便再给齐叔和宁婶看看。”
邵义从善如流地点点头,璨若星辰的邃瞳笑意满满地望着贺谦礼。
贺谦礼浑不自在地撇开视线,立刻转身向外走去,绷着脸暗骂道:臭哑巴,笑得那么难看!真想把你那双眼睛给挖下来,看你还敢不敢去勾人!哼哼!!!
于是,某傲娇又蛮横的谦少丝毫没有意识到,那个貌似被勾引的对象就是他自己。
“少爷,您晨跑快点回来哦!今天的早餐全都是邵先生亲手做的呢!”宁婶笑呵呵地目送背影略显匆忙的贺谦礼,提起了大嗓门叮嘱道。
“……”贺谦礼眼皮一抽:哑巴做的早餐?那家伙会做什么好吃的?还有,宁婶的脾气他比谁都了解,那哑巴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从来不让其他人进厨房的宁婶允许他“登堂入室”?!
一直在纳闷这些小问题的谦少,再一次忽略了本应该受到重视的某些大问题——
那就是,他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的小内内被人换掉了,貌似跟上次扎过真后一样,他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追究了……
第六十章: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今天这顿早餐,是贺谦礼两辈子加起来吃得最丰富的一次。
至于原因,除了做饭人不一样外,最大的特点就属那锅据宁婶说是邵义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小火熬炖的清粥药膳。
不知邵义是从哪儿弄来的白玉小碗和白玉小勺,拿在手中不仅没有丝毫冰凉的触感,甚至白玉小碗中那冒着淡淡热气和药香的温度都能渗透出来,让掌心只感到一片细腻的温热。
“这餐具干净么?”贺谦礼既不想承认心中那份突如其来的愉悦感,又不想太过于表现的很在乎也很期待这顿早餐,于是,他又傲娇地斜睨了眼坐在旁边的邵义,语气极为不善和不屑。
当然,出于某种目的想要对贺谦礼好的邵侠士,是绝对不会介意贵公子的任何排斥和不满。
只见邵侠士微微一笑,把早就料到而准备好的纸条,放在餐桌上用手指轻轻推到了贵公子面前——
“这对白玉碗勺是我义父留给我的,从未有人用过,而且也在消毒柜里消过毒了,绝对干净,你放心使用。”
贺谦礼挑挑眉,抬起眼皮,慵懒地道:“这么说,你这是把你义父留给你的宝贝用来孝敬本少爷喽?”
邵义闻言,立刻含笑点头。
邵义的资料贺谦礼记得清清楚楚,上面十分详细的描述了邵义从小到大的经历,除了邵义当兵去的那五年是空白外,其他的地方最让贺谦礼感兴趣的,就是收养邵义的那个小山村里的赤脚大夫。
虽然贺谦礼不太懂得翡翠玉器的价值,但这对白玉碗勺做工精细、玉质温润、晶莹剔透,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况且,根据调查资料上显示,邵义的中医水平堪比当代国手,更甚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单看他能得到外公和大舅的信任就可见一斑。
按理来说,邵义的医学知识完全全都是出自那位默默无名的赤脚大夫,再加上邵义这一出手就是一套价值不菲的玉器餐具,由此可见,那位早逝的赤脚大夫不应该因为那么莫须有的罪名被人冤枉含恨而终,最后还给邵义留下了一笔不小的债务负担。
不过,资料上面显示,邵义的那位义父死后的确什么都没留给邵义,只有老家小山村礼那座破旧的小院和一笔巨债。那么,他手里拿着的这对白玉餐具,邵义是从哪里得来的呢?难道真的是那个赤脚大夫留给他的?若真是如此,邵义为何不干脆买了这个东西去换钱,而是自己辛辛苦苦打工挣钱还债呢?
脑中闪过这几个疑惑,但也只是快速就被贺谦礼忽略掉了,即便这个哑巴现在对他来说毫无任何威胁,但也只是个外人,还不足以让他多费心思去关注,毕竟下个礼拜一就是贺氏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了,他必须得卯足了劲儿集中精神去对付他那个私生子大哥。
其实,贺谦礼并不知道的是,这对白玉小碗小勺,并非是邵义“前身”那位义父之物,而是他魂魄穿越醒来之后,在护士交给他的“前身”随身携带的那个装着存折和证件的小包里发现的,其实当时的他也很奇怪,“前身”是当兵出身,就算退伍了身上也不可能带着这套价值不菲的古董玉器。因此,为了保险起见,他特意拐弯抹角地用哑语和护士沟通,待得知他的小包每人动过之后,他这才松口气,然后就悄悄地保藏了起来。
直到昨天晚上,他突发奇想要给贵公子做早餐时,想到有些滋补药膳若要食用起来效果更佳,那么就得配上一套质地不错的玉器,以玉和药,以药引玉,再以玉养身,方能事半功倍。
当然,这些贺谦礼并不晓得,而且邵义也没有告诉贵公子的打算。因为他也有自己的小算计,他想要查找“前身”那五年的空白记忆,这对邵侠士来讲非常重要,他隐隐有种直觉,似乎某种危险正在向他临近。可以,他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凭什么能够查到“前身”那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想来想去,才会想到贵公子的身上,不管贵公子有没有可能帮他,至少把这套能够呆在“前身”临死前紧紧抱在胸口的遗物中就足以证明其至关重要的东西明目张胆的拿出来,或许,能引出那无关紧要但也算是蛛丝马迹的线索……
邵侠士觉得自己利用了贵公子,他心里有愧,因此,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尽他所能的保护好贵公子,对贵公子言听计从。
于是……
“哑巴,吃完早餐你就要去上班了?”贺谦礼津津有味地吃着哑巴的“爱心早餐”,心中暗暗称其,这个哑巴做的药膳的确很美味。
邵义咬下一口包子,看了贵公子一眼,忙点点头。
“在按摩店里上班一个月也就万把块钱,不如跟着我混,本少爷一个月给你五万,怎么样?”似乎以为哑巴会拒绝,贺谦礼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紧接着又善诱道:“你是个聪明人,也应该知道我外公的身份。他老人家可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决不允许他有丝毫差池!而且,你经常给我外公看病,虽然每次都很隐秘,但任何事总会有疏漏的时候。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你的小命着想,我不是建议你,而是忠告你,最好赶紧辞掉你的那份工作,全心全意的跟着我们宁家,我保证不出几年,你将会是帝都中医界领域内新一届的国手!”
说罢,谦少拿起宁婶早就备好的温热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擦嘴,一边观察着哑巴的情绪变化,一边循序渐进地说服:“怎么样?我的条件你还满意吗?若有什么不乐意的地方,你只管提出来,只要不过分,本少爷都答应你!”
邵义完全傻掉了!他刚想着要怎么接近贵公子帮助他、保护他,顺便利用贵公子的身份帮自己查出那五年的空白期,贵公子就开始极力邀请自己跟着他。
莫非,这便是最近他听到的一段流行语: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第六十一章:好差事
正当贺谦礼极力拉拢邵义的时候,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点头答应了。
贺谦礼刚开始并未察觉,直到正在说话的他被人用手拽了下给打断了,这才正眼瞧上对方,只见哑巴不知何时放下了餐具,拉着他的胳膊笑着颔首示意。
似乎还以为贵公子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邵义又放开贺谦礼,拿着纸笔齐刷刷地写下了一行字:我愿你跟在你身边。
“……”看完了那行工整的小楷字迹,不知为何,贺谦礼总有种暖暖的感动。这是他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有人向他表达衷心,仿佛根本不用他去怀疑,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用天生让人信赖的安全感。
还未等谦少感叹完,邵义接着有写道:工资不用那么高,只要给我个地方住就行。
“当然!跟着本少爷混的人,哪一个的待遇会差了?只要你干得好,得到的报酬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要高得多!但是有一条你一定要谨记,我绝对不允许有任何背叛,若是你有一天想要离开,就提前跟我说,不要做任何让我不开心的事情,知道吗?”
邵义从善如流地点头,写道:我不会背叛你的。
贺谦礼满意地点点下巴,眼珠子一转,在邵义诧异的目光下,迅速的把他手底下的那张纸给掠到了自己的手中,嘴角一勾,得意道:“这就是证据!本少爷可要好好保管,免得到时候你若真的犯错了会不认账。”
邵义好笑地摇摇头,表示自己绝不会让他失望。
贺谦礼挑挑眉:“那就是拭目以待咯!”
吃完早餐,贺谦礼坐上齐勇鑫开的专车去了学校,副驾驶座上是他的随身保镖宁二。今天是礼拜五,下午没有补课,他要去一趟宁宅见母亲一面商议事情。明后两天是礼拜天休息日,礼拜一就是贺氏集团的股东大会,贺谦礼已经跟学校和段教授请好假了。
临走时,贺谦礼交代宁一跟着邵义去帮忙,邵义不但要去辞职,还要搬东西,另外,贺谦礼还给了宁一一个特权,让他用宁家人的身份跟按摩店老板交涉,不用邵义再办理什么离职手续,可以直接拿完工资走人。
当然,这些事情邵义并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多说什么,既然下定决心要呆在贵公子身边保护他,顺便再利用贵公子的身份查找这个身份那五年的空白期,邵义就已经做好了投身在这个特殊贵圈里接触那些是是非非的准备。
宁一的办事效率很快,他只是打了个电话,洪氏按摩店的老板就很快现身了,而且亲自接见了宁一和邵义,还有临时接到通知匆忙赶来的张经理。
“邵义,你决定要离开了吗?”按摩店的老板,也就是脸上带疤的男人洪霖,见到邵义后问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不知为何,宁一总觉得这个洪霖对待邵义的态度有些奇怪。
邵义听了,微微一怔,但却很快点点头。
洪霖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邵义的眼神颇为复杂也让人费解。随后,洪霖便吩咐张经理给邵义办理离职手续,还让财务多给了邵义两个月的全额工资奖金,邵义本来是要拒绝的,但被宁一阻止了,附在他耳边小声说这是谦少安排的,让他别管。
邵义闻言,便识趣地点点头,在心里记住了贵公子的这份人情。
办完琐事后,宁一似乎还有话要跟洪霖说,正好张经理也有满肚子疑问跟邵义扯扯,所以,张经理就拉着邵义离开了老板的办公室,来到了员工休息室内说话,恰好这个时候还没到上班时间,休息室内只有两个人,说什么倒也方便。
邵义不会说话,但对于一直很关心照顾他的张经理心存感激,他耐心地拿着纸笔跟张经理大致解释了一遍,张经理看完后心中异常担忧,谦少可是个喜怒无常的贵少爷,邵义以后要跟着谦少身边混了,按道理来说那可是整个帝都人人都羡慕不来的好差事,可张经理了解邵义的为人,再加上邵义本身的缺陷,他真不知道未来对于邵义来讲是好还是坏。
出于同情,也出于这一年来的相处之谊,张经理拉着邵义坐下,跟他讲了不少这个圈子里的人情世故和人物交际,虽然他帮不了什么忙,但口头上还是能解说一些注意事项,让邵义尽量不要掉以轻心,小心行事。
邵义怎么不知张经理的好心,他心里感动也很感谢,静静地灵听完后,还把自己从贵公子那里得到的第一份工作物品,一支价值不菲的手机递给张经理,存下了对方的号码,以方便俩人今后随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