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雁奴拖着疼痛的身子,脚步艰难的自林家走出,林家在邻凤楼也算有权有势有财,林家独子林溪独爱雁奴,但他却爱的有些疯狂,每每让雁奴来林家一次,都欺负的雁奴难以对他有任何感情。
今夜亦是如此,衣衫被撕烂,鼻青脸肿,随着轻微的走动,那丝丝血迹便顺腿而下,教人看了止不住的心疼。看着眼前的台阶,雁奴无法,只得一步一步而下,结果却还是被疼痛牵引的双腿无力,软倒而下。但好在并未与地面有亲密接触,一双大手稳稳的接住了他的身子。雁奴抬头对来人轻轻一笑,算是表示感谢,直起身子欲走时,他只感觉自己的双脚离地了。
“啊。”一声惊呼,雁奴便被男人抱起。
“我无碍,请你放我下来。”雁奴不认识此人,心中自是有些害怕,毕竟多年来,帮助他的人都对他有着非分之想。当然,除开伤穹与南池。
“六弦。”来人轻说,而后转身便走。
“哎?”雁奴痴愣,六弦?
第七章
六弦将雁奴抱回自家,为他烧水洗漱,期间雁奴说要回去,六弦并未答话,但也不准雁奴回去。俊美刚毅的脸上多是凝重之色,他看着雁奴脸上身上的淤青,好看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也不管雁奴的反对,退去他的衣衫将雁奴抱去了木桶里,小心的擦拭身子,关键部位也要清理干净,当他把手伸向雁奴后面时,雁奴摇头拒绝,这时六弦才说:“要清理干净才行。”
雁奴抿嘴,转身背对着六弦不说话,他很想自己弄,但体力教他不能。
后面定是被伤的厉害,疼得要死,但雁奴并未出声。好容易清洗干净,雁奴觉着自己只剩下了半条命,想着要道谢,要回去才是,他害怕六弦是坏人,可终究抵不过累,在六弦将他抱出木桶时,他便睡了去。
晨露来看南池,六弦跟随左右,但当看见雁奴也在南池家中时,六弦皱了眉,见雁奴并未打算与他说话,他更是将眉头皱在了一起。伤穹笑嘻嘻的伸手捏着晨露的下巴:“小露露,好几日不曾相见,可是想死我了。”凑近脸庞,下一刻便要双唇相碰。
南池狠狠得敲打着伤穹的头,后者大叫,转身便要往南池怀中挤,可南池却拉过雁奴为晨露介绍。晨露赶忙回神,在听着眼前人名叫雁奴时,便又惊呼一声,拉着南池去到一旁,询问更加详细的事情经过。
对于这种情况,雁奴早已经习惯,微笑着不语。但一旁的六弦可不答应,一手拉过雁奴便往外走去。来到小河边,六弦才放开雁奴,说道:“那日为何不辞而别,我买来白粥却不见了你。”
“太过劳烦你,自是不好。”雁奴躲避着六弦的视线,说的轻盈。
“我何时说过会劳烦到我。”语气开始有点怒了。
“会吧!教南池发现我们不见了,他会担心。”
“你喜欢他。”快要变成炮仗,一点就着。
“你说笑了,我这种人,怎配有喜欢之人。南池是很好的朋友。”
“那便喜欢我。”炮仗瞬间转换成了强势:“我不与你做朋友。”
雁奴心头一怔,随后便笑笑,看着六弦说:“回吧!”
这边,南池一转身没见着了雁奴与六弦,想出门去寻找却被伤穹拉住,说是担心什么,那么大两个人,会丢了不成。想想也是,南池便说:“难得都来了,我去做饭。”
待得南池去厨房忙碌,伤穹便跟随在其后,问这问那的教南池头疼,却也一一作答。晨露倚靠在门边看着伤穹失了神。
晚饭过后,沏了茶,一行人在院子中看漫天繁星,伤穹不管不顾的腰靠在南池怀中,六弦硬要挨着雁奴坐,还将后者的左手握在掌心,稍一有抽离之势便握的更紧。
夏日炎炎,拾柴回来的南池喝下一大碗水便去到河边脱了上衣去河中洗个凉水澡,跟来得伤穹自是一同脱衣而洗,看着伤穹开心的摸样,南池突兀的说道:“你都无烦恼么?整日开心的像个孩子。”
“我唯一的烦恼,便是太想你。”
南池红了脸,被伤穹环住脖颈,胸前的肌肤相亲,教南池慌了神,双手捉住深切的臂膀,却不知是该推去还是该拥紧。
“你……”南池刚开口,唇便被叼了去。
“记得要用鼻子呼吸。”伤穹好心提醒。
“嗯……唔。”南池被伤穹吸吮的身子开始发软,但又怕自己软到从而会摔倒怀中的人,便强撑站立。
“我能抱住你。”发觉南池的虚软,伤穹一手抱住前者的腰,承受住他的重量。
吻的太过忘情,二人坐在河水中,看着南池羞红的脸,伤穹只想在这里将他吃个干净,又一次吻上那双唇,伤穹的欲望发疼,拉过南池的手覆盖在自己的火热。
南池猛然睁开眼睛,想抽回手,可伤穹不答应,他便用另外一只手推拒着伤穹,他可从未对别人做过这种事,刺激太大快要教他不能呼吸。
“我受不住。”伤穹沙哑着声音,乞求的眼神教南池不忍心。无奈只能闭上眼睛帮助伤穹。
“嗯……”伤穹愉快的声音也感染了南池,他也是受不住的。似是发现后者的隐忍,伤穹便伸手而去,带着他一起登上顶峰。
回到屋中,南池依旧红着脸,看也不敢看一眼伤穹,后者倒是笑的开心。
“呵呵,还害羞了。”伤穹转过南池的脸吧唧一口亲上去。
“你……下流。”推开伤穹躲进了厨房,捂着自己还在乱跳的心脏,南池慌了,那般不要脸的事情,也就伤穹做的出来。
自此以后的五六天里,南池开始有意的躲着伤穹,清晨起来做好饭菜便去摘菜,洗菜,挑去了集市,待得菜买完了才回到家中,面对着伤穹柔声的问话,含糊的答着,也不敢休息片刻,拿砍刀便往山林而去。到了第七日,回家时没有见着伤穹,桌上一杯凉茶下压着一张纸条:“若你真不愿见我,我便不再回来,这几日你躲我躲得辛苦,我难受。”
南池脑中轰响,待得回神时,他发现自己抓着那张纸条,依旧是站在桌边,只是外面夜色如墨,教他心疼。
“才半月不见,你怎消瘦的这般厉害。”这日前来的雁奴看着南池的摸样吓的以为是见着了另一人。
“只是睡不好,无碍的。”南池沏上茶,看着雁奴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小伤多日不曾来邻凤楼,可是出事情了。”
“他没在你那里?”南池不敢相信,他觉着伤穹定是生自己的气,然后去到雁奴那里寻求安慰,等他气消了,他便会回来,而今,他竟然不在雁奴那里……
“南池,南池……”雁奴追出屋子,刚巧撞在晨露身上,力道都大,二人皆是往后倒去,好在六弦眼疾手快,一手抱住雁奴的腰,一手抓住晨露的臂膀。
南池院子中停住脚步,已过去半月,要到哪里去找呢?为何自己又惹他生气,惹他不开心呢?他那般美好,自己怎敢奢望……日后,再也见不到了么?
“南池是怎么回事?”晨露看着南池的背影,询问着。
“应该是因为小伤。”雁奴往旁边移步,让自己的腰脱离六弦的手:“小伤不见了。”
“什么叫小伤不见了?”晨露对着雁奴大吼:“你到是说清楚了。”
“若说的清楚,南池也不会这般伤心了。”不在意晨露的大吼,雁奴行至南池身前,说道:“不用太过担心,要回来时,他自会回来。”
第八章
入秋时,南池做好了一把摇椅,他想,等伤穹回来时看见了他定会很高兴,而且家中也多了很多编织的小玩意儿,在床榻上的花枕头被南池小心翼翼的收着,每晚睡觉时才舍得拿出来与它一同入眠。 第一场大雪来袭,南池在家中并未出门,呆呆的计算着日子,很久了,可伤穹依旧没有回来,期间雁奴,晨露,来袭,杏蝶来得多,交谈间便说起了伤穹,杏蝶说:“像是做了一场美梦。”南池苦笑,这梦是醒了么?
午夜,纯白与黑暗交隔着,雁奴从林家走出,好心的仆人为他披上绒衣,有些不忍,说道:“我还是送你回去吧!雪天路滑的。”
“没关系,你回吧!”雁奴笑笑着说,这个仆人对他是不错的。
“唉,少爷爱你爱的疯狂,不自觉便伤了你,也伤了他自己。”
仆人关上大门,雁奴抬头,棉絮般的雪花倾洒而下,大树下那道熟悉的身影,刺痛着雁奴的心,可雁奴却依旧狠心的自他身边走过,不闻不问。但那双紧握的手还是教雁奴湿了眼眶,六弦的脚边已是血红一片,指甲刺入手心,只有这样他才能冷静。
雁奴双脚虚软,身子疼痛,他不想让六弦看到,但后者却如同初见那般不管不顾的将他抱起、
“你到底要怎样。”这些日子六弦一直在雁奴左右,后者早已经乱了方寸,今日是再也压抑不住,低泣着说道。
六弦并未说话,只是低头在雁奴头顶轻轻一吻。
除夕时,南池做了一桌子好菜,摆了两副碗筷,桌子的另一头却是空无一人,南池哽咽着一人过除夕。春天来临时,这林间小屋的院子里
多了些翠绿,那是一株株茶树,有心的南池打算将它们做成茶棚,春天从山中养殖而来的。
三年时间,瞬时而过,爱这邻落城中,若要说发生了什么大事,便只有一件,那便是邻凤楼的雁奴为自己赎身,多数来客直呼太可惜,旁人却说‘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哪里会真的静心生活,定是要来外面祸害了。’于是,连破败的房屋也不肯给他租住。
从邻凤楼出来,便一路被人唾骂遭打,娇小的雁奴哪里受过这般罪,低头疾走想快点逃离这里,却脚步不稳跌倒在地,难过与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却又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
“你们住手。”大吼声在耳边响起,适时一双熟悉的双手将雁奴抱起,抬眼便见着了六弦,在他后面抵挡着食物攻击的是南池,那一声大吼也是南池的声音,老实的人可能就这一次对别人怒吼,通红的,脸是被气的。
雁奴终是在六弦怀中哭了。回到南池家中,洗漱过后的雁奴穿的是南池的衣服,宽大的不像话,南池笑笑说:“实在是没适合你的衣物。”
雁奴到不在意,说自己出来连一件衣物也没带出,老鸨狠心扣留了他所有的东西,如今有穿的便很好了。
傍晚,了六弦带来了好几套衣物,看摸样还竟是雁奴平日最爱穿的几款,南池说六弦真是有心,雁奴笑笑不语。
南池不放心雁奴去到别处,便亲自动手在木屋边上又建造了几间木屋,说是要与雁奴坐邻居,后者感动的扑进了南池怀中,六弦蹙眉,强势的将雁奴拉进了自己怀中。晨露见了这才知晓 ,自己的护卫如今要去保护别人了,杏蝶倒是呵呵直笑,带头去买需要的东西。
院子中的茶棚下,有着几把椅子与一个竹子做的桌子,闲来无事,南池与雁奴便坐在此处饮茶,六弦到点定会回来,以前无事,与晨露多呆一会儿也无妨,但如今却是不同了,生怕南池会将雁奴给拐跑。
伤穹离开的第五年入秋,南池卖完青菜挑着空担子回家途中,看着草丛中的小红果,南池想:秋是收获的季节,吃了午饭便去山林中采些野果回来。今日雁奴被六弦拉走,不知去做什么,将担子放下,南池并未发现茶棚下了竹桌上多了一包已经开封的零嘴,厨房中的异响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有盗贼?
手握木棒,便轻手轻脚的往厨房而去……
‘啪’碟子又碎了一个,当然是故意的,伤穹蹲下身子去捡碎片,很是小心的在手指留下了一道口子。
“呀,好疼。”柔弱的声音教南池扔下木棒跑进来,抓起伤穹的手指含在口中吸吮,最土得办法止血,很有效。
伤穹看着南池着急的摸样,笑的欢乐,刚回来时见着了那茶棚他的心中便被满满的爱意填满了,这个男人果真是自己最爱的。
“去看郎中吧!留疤了可不好。”看着那手指上的口子,南池商量着对伤穹说道。
“我想你。”伤穹说的轻,但依旧震撼了南池的心灵,一把将伤穹箍在怀中,南池忘了词汇。
雁奴与六弦回来时,正巧伤穹在院子中喝茶,听南池说过雁奴的事,伤穹轻快的来到雁奴身边,拉着他的手,将头靠在其肩头,难过的说道:“日后无邻凤楼可该找谁呀。”气的南池一脚便踢在他腿上,六弦更是抓过雁奴,警告道:“以后离他远点。”
夜晚休息时,南池将花枕头从柜子中取出,递给躺在床榻上的伤穹,而后自己也躺下。
“还是抱着你最舒服。”南池刚躺下,伤穹便窜了过来,紧紧的抱着南池。
南池有很多话想问伤穹,但却不知该怎么开口,一只手被伤穹枕着,一只手则放在自己腰侧。
“那日家中有事,我也不曾想会耽误那么久。”似是知晓南池的心事,伤穹闷闷的说道。当然,他可不会说那纸条是故意那么写的。
“我担心你。”南池说的真心,但下一秒他便低吼:“你做什么。”
原来是已经翻身压在南池身上,伸手利索的将被子扔在一旁,随即去扯南池的衣衫,南池自是不答应,你来我往似是在打架。末了南池终究是抵不过伤穹,衣衫被敞开,露出了平坦的胸膛,伤穹立刻低头轻吻了下去。
伤穹除去自己的衣衫,双手捧着南池的脸,一寸一寸轻吻着,被挑起欲望的南池双手抱着伤穹将他拉近自己,不得要领的将舌头挤进伤穹口中探取更多欢愉。怕着南池会晕倒,伤穹是亲一会儿停一会儿,每每停下来见着南池因为耐不住而不由自主伸出舌头,他便坏笑的用手在其胸前一阵揉掐,惹得南池更是压抑不住声音。
“唔嗯……你……”话未说完,舌头又被叼了去,而下面也是被伤穹我握在了手中,快感太过强烈,南池弓着背抱紧了伤穹,嘴中不自觉叫着伤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甜腻的他自己都不知。
等的南池舒服了,躺在床上喘息时,伤穹可还在欲火焚身,一把扯掉南池的底裤,伸手往后而去。
“唔……”异物入侵,南池这才回神,睁开眼睛看着伤穹通红的脸没了话语,但双手也没再推拒伤穹。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伤穹亲吻着南池的额角,柔声安慰。
“嗯……”南池答不上话,他很害怕,但并未闭上眼睛,他眼看着这个男人对他所做的一切。
第二日南池起床时不得力,昨夜的一切又教他红了脸,转头看着睡的香甜的伤穹,却还是笑了,虽说很是奇怪,但自己确实是喜欢了这个男人。但是他的恶劣时自己永远都不认同的,想起每次晨露来时,他的那句‘小露露’便教南池头疼,这个人恶劣至极。
还有一件事情教南池害羞恶要死,做事过后的被子自然是他来洗,来到小河边见着了六弦也在洗衣物,南池笑笑说道:“你对雁奴真真是好的没话说。”
“看你这般摸样可是在下。”六弦的语气非常肯定。
“咦?……啊。”反应慢半拍的南池明白了六弦的话之后,吓的差点滑进河里。
“我在上。”得意的神情。
“……”南池气的咬牙,平时一副不温不火的摸样,怎也这般……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