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乌拉尔脸一红，“那个……恩……”
“就算你们父神不允许，你也愿意么？”
“我……”乌拉尔低下头，很挣扎的样子，过了很久，他闷闷的说，“我愿意，就算违背法典……我也愿意……”
“是么。”玛门吻了他的额头，“没关系，你不在天界是不可能怀孕的，不是么？”
“恩。”
“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玛门低头吻他，“在结婚前我会小心的。”
“恩……”乌拉尔问，“那你之前看小孩的衣服是……”
“恩？你不知道么？母亲有小孩了。”玛门说，“我会有弟弟了。”
“真的！”乌拉尔惊讶的问，“真的么？这……这也……”
“怎么了？很奇怪么？”玛门不在意的问，“希望是个可爱的孩子。”
“你还真是很喜欢小孩啊。”乌拉尔下了车，“而是如果再有个孩子的话不会威胁你么？”
“是哦。”玛门敲敲脑袋，“恩……我倒是还没想到这部分，不过……没关系，毕竟是我弟弟嘛，让着他一点也是应该的。”
“恩？”
“有个亲生的弟弟不是很好么？”玛门说，“有着一模一样血脉甚至样子都有些相似，有个这样的亲人不是很好么？”
“是么……”
“怎么？你不是也有个弟弟么。”
“额……恩……”
“怎么了？他不关心你么？”玛门皱眉，“不至于吧，他可是每星期都要找我闹一次啊。”
“就是这样我才……”乌拉尔低着头，“他对我很好，可是……我……”
“你对他不好么？”玛门问，“没有啊。”
“我不知道要怎么关心他……”乌拉尔苦恼的说，“他过的很好，身边还有拉斐尔照顾……像我这样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怎么关心他啊……”
“不用太担心啦。”玛门说，“你什么样的个性他比我清楚，而且你也没必要和拉斐尔比较，不管怎么样，尽到哥哥的责任就可以了。”
“是么……”乌拉尔在沙发上坐下来，靠在玛门怀里，玛门随手拿起果盘里的葡萄一颗一颗剥开喂给他吃。
乌拉尔第二天一早被紧急召回天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知为何玛门一大早也去开会了，没来得及告别。
今天天界的人格外的齐，乌利尔来到圣殿前的广场上，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连外出休假的天使长都出现了，天使长周日要集体晨祷，周一到周六大天使长殿一般是留两个人值班，包括米迦勒在内的天使长一共八个，正好一个月。
“乌利尔。”乌利尔回过头，喊他的正是梅丹佐。
“今天是米迦勒发布的诏令，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拉斐尔说。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是我整理的好嘛！”拉斐尔得意的说，“要修改天界和魔界通婚的条例。”
“咦？”
“因为现在已经不适用了。”拉斐尔两手一摊，“魔界已经很强了，这我们不得不承认，在这么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只能妥协了。”
“而且米迦勒殿下了魔王陛下想要结婚的话非要通过这条条例不可。”梅丹佐说，“所以，你应该知道这是谁的意思。”
“他对天界有这么大的影响么？”乌利尔皱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没错，因此才有很多人反对，但投票的事宜还是提上了日程。”梅丹佐说，“你不高兴么？”
“你呢？你愿意么？”
“我啊……”梅丹佐两手一摊，“你说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
“我明白了。”乌利尔看了拉斐尔一眼，叹了口气，默默的走向圣殿大厅。
由米迦勒提议修改《天界和魔界通婚条约》经过初审，复审以及最终投票，最终予以公示，天界殿上天使679人，其中468人通过，211人反对，天使长七人，拉斐尔，梅丹佐，加百列，哈尼雅，然德基尔投了赞成票，乌利尔和雷米尔投了反对票，最终以绝对的优势通过决议。
“乌利尔，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拉斐尔有点担忧的问。
“没事，我还好。”乌利尔说，他坐在休息室的沙发里，以躲避外面庆典的喧嚣。
拉斐尔在他身边坐下来：“我知道法案通过了你很不高兴……”
“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拉斐尔说，“梅丹佐投了赞成票，还有你觉得对不起玛门，对么？”
“他一定会生气。”乌利尔说，“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28
“没办法，我们本来立场就不一样。”拉斐尔说，“天界和魔界通婚，虽然名义上没什么问题，但天使和魔族只能生下魔族，所以天界其实根本没有半点好处，你是这么觉得么？”
“大概，可以认为是天界覆灭的另一种方式。”
“不过，你不妨想想，雷米尔的母亲就是魔族啊。”拉斐尔说，“还有加百列。”
“加百列……”
“其实魔界也通过了同样的法案。”
“但，意义完全不同。”乌利尔说，“我知道这条法案无关痛痒，我只是很不甘心，那个人的意志竟然可以将天界影响到这地步，米迦勒殿下算什么？他统治天界的傀儡么？”
“米迦勒殿下可不是傀儡。”拉斐尔说，“米迦勒殿下要结婚，他是根本不会在乎什么法典的，但，作为发起人他是没有投票权的，真的不想通过的话只要换个发起人就可以了。”
“但……为什么……”乌利尔问。
“为了，隐藏他的立场吧。”拉斐尔叹了口气，“他喜欢这么做，就连路西法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生命总是这么脆弱，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像玻璃器皿一样，一碰就会碎掉。”米兰达惊恐的睁大眼睛，掐着她脖子的人躲在黑色的斗篷下，只能听到低沉如梦魇的喃呢，她的脖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提起来，身子悬在半空中，她努力而徒劳的挣扎着，原本应当拿去给病人的药洒落一地。
“无知的背叛者为我献上祭品以平息我的愤怒，而你，真是不巧，这是你的宿命，也是你获得现在的一切的因由。”黑色衣袍的恶魔低低的声音像是审判，随着他的宣判，米兰达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最终慢慢停了下来，四肢无力的垂下，她已经死了。
“米兰达！”梅丹佐冲进病房，拉斐尔摇摇头。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梅丹佐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米兰达，“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梅丹佐……”拉斐尔看着他，“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梅丹佐咬着嘴唇。
一只手放在他肩上，梅丹佐回过头：“哥哥……”梅丹佐哽咽着，乌利尔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想哭就哭吧。”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梅丹佐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米兰达的葬礼安排的比较简单，参加的都是比较熟悉的人，她被穿上漂亮的白色纱裙安放在装饰了白色玫瑰花的竹筏上，梅丹佐看着竹筏慢慢漂向圣池。
“你，是塞缪尔吧。”梅丹佐喊住一个来参加葬礼的人。
“是的，殿下。”塞缪尔受宠若惊的行礼。
“我记得……之前你和米兰达有订婚吧。”梅丹佐说，塞缪尔跟在他身边：“是的，没想到她发生了这样的事。”
“米兰达她，是我的妹妹。”梅丹佐说，“是母亲收养的一个妹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
“这样……难怪您对她……”
“这样的身份实在有些沉重，我并不想给她增加负担。”梅丹佐说，“她过的很好。”
“没错，拉斐尔殿下经常会照顾她，她过的很幸福。”塞缪尔看着自己的手，“再过一阵子，我们就要结婚了……再过半个月……”
“是啊……”
“梅丹佐殿下……凶手没有线索么？”
“没有。”梅丹佐遗憾的说，“凶手穿着长袍，把自己完全遮起来了，监控上只有两三个画面，而且一闪就不见了，行凶现场不知为什么没有拍到。”
“没有拍到！不可能啊！”塞缪尔惊讶的说，“那条走廊有两个监控怎么会……”
“没有任何图像，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梅丹佐叹了口气，“没有任何影像，也许，是被人掐掉了……”
“空间魔法。”塞缪尔发现什么似的，“有空间魔法就对了！”
“恩？”
“对，下阶的空间魔法就有这个效果。”塞缪尔惊喜的说，“我在魔法书上看到过，一定是一个会空间魔法的天使！梅丹佐殿下，只要好好调查他们……”
“调查他们……然后呢？”梅丹佐停下来看着他。
“梅丹佐殿下……”总算察觉到他的表情不太对，塞缪尔迟疑了一下，“您……没事吧……”
“没事。”梅丹佐说，“我会回去调查的。”
“太好了，这样很快就可以破案了！”
然而塞缪尔并没有开心几天，当天下午他就遇到了一起医疗事故的投诉而被拘留，原本是一起普通的医疗过失但很快就调查出证据证明他故意杀人，看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证据塞缪尔十分惊讶，紧接着就查实了他做地下手术的勾当，最终在牢房里执行了死刑。
整个事件发生不过两天，梅丹佐是在塞缪尔死后第二天就找到了乌利尔。
“塞缪尔他……到底犯了什么罪？”梅丹佐关上书房的门，“就算他对此有所怀疑也不用做的这么绝吧！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为什么……”
“我没想到他竟然知道空间魔法的事。”乌利尔说，“是我的失误。”
“为什么？”梅丹佐问。
“没有为什么。”
“说起来之前你为什么会投反对票！你不想嫁给玛门么？”梅丹佐问，“而且那个人的意思你也不是不明白！”
“我明白。”乌利尔说，“可是天使长全票通过你觉得会怎么样？”
“咦？”梅丹佐挠挠头，“民间的反对还是满强烈的……唔……的确有点难以服众。”他用指节敲敲自己的头，“原来如此啊！还是哥哥你考虑周到，表演的激烈一点也是有好处的嘛，这样一来那群家伙就没办法说三道四了，不过……我倒是希望玛门能够理解你。”
“也许吧。”
“那……塞缪尔的事呢？要编造一个合理的解释很方便吧！”
“没办法编造，所以他才要死。”乌利尔叹了口气，“我真的无能为力。”
“拉斐尔也没办法么？”
“没办法。”乌利尔说，“天界，只有唯一一个空间魔法天使，那就是米迦勒殿下，不可能存在第二个这样的天使顶替。”
“咦？”
“而且他知道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乌利尔说，“空间魔法天使的知识是亚那尔殿下传授给蕾莉亚殿下再交给米迦勒殿下的，全部口传心授没有任何记录留下，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我回去调查的。”梅丹佐干劲满满的说，“哥哥，你小心。”
番外
“拉斐尔。”乌利尔问，“将米迦勒殿下的行踪不断泄露给魔王陛下的人是你吧。”乌利尔问。
“我倒是低估你了。”拉斐尔笑笑，“作为幕后黑手，我对自己似乎太有自信了，我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不起眼的第二名在这里，你的位置一直很安全，躲在我的阴影里，真的非常安全。”
“下不为例。”乌利尔说，“拉斐尔，你欠我一条命。”
“这样真的好么？就算是你的，那也是一条生命，梅丹佐那里你怎么交待？”
“有些事需要一个合适的交待，有些事会被永远埋藏在暗影里，不见天日，不是么？”乌利尔起身说，“作为代价，我也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明知道这种交易瞒不过殿下的。”拉斐尔笑笑，“不过也无伤大雅，就当开了个小玩笑，说吧，殿下的指令是？”
“他要见到这个人。”乌利尔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将隐藏沼泽中的泥鳅赶出来，我不想弄脏我的手。”
“是么？”拉斐尔接过照片，“恩哼，我知道了，你们很快就会见到她，处置么……我想会有合适的人来完成。”
29
小贝利亚尔在母亲怀里打折呵欠，懒洋洋的撇着围着他东戳西戳的家伙，真是烦，我都想睡了，这么想着，贝利亚尔可怜的往米迦勒怀里缩了缩。
“贝利亚尔，这是你哥哥，不打招呼可是不行的。”米迦勒体贴的只介绍了一个人。
好吧，既然是非得打招呼不可的人，那一定是必须好好尊敬的人，小贝利亚尔总算睁开眼睛，从生下来到现在已经一星期了，虽然小天使生下来就有智慧，但母亲介绍给他要他打招呼的这是第二个，第一个是父亲，那当然是要好好取悦的东西。
“哥哥……”贝利亚尔的已经能够利落的发出声音了，听到他的声音玛门非常开心，揉着他的头：“真乖，我的宝贝弟弟！”
“好了玛门，他已经累了，明天再和你玩。”米迦勒说道。
“好。”玛门愉快的离开米迦勒的房间，父亲还在处理公务，乌利尔好像上个月都没有消息，应该是因为投票的事吧……想到这件事玛门刚刚还非常愉快的心情低落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