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天然清新雷死不偿命甜蜜路线,入者请自带一切工具包括裹尸布,人鱼生子奇异要跳崖情节,谁也不能阻止作者挖坑的决心和治愈系的尝试!!!
首次涉足仙幻,便与不便尽在作者脑袋被门夹的一瞬间……一瞬间……
内容标签:生子 种田文 灵异神怪 天作之和
第一章:看我怎么收拾你
木桶“扑通”一声跳进了在炎炎夏日里仍散着丝丝寒气的清澈见底得可以看到湖底幽幽青苔的碧波水潭之中,顺着翻涌不止的水波上下起伏摇晃着。
何支张开五指,用力一压,碧蓝碧蓝的湖水顺着他的动作顿时涌起一个极为光滑的透明水晶般的弧度,争先恐后地钻进桶里,原本在水面摇摆个不停的木桶一下子安静地沉下去。眼看就要沉到湖底了,何支大手一捞,紧紧抓住那木制的把手,臂上稍一用力,“哗”的一声,犹如抱住了条壮硕的鱼尾,直将那整条鱼自湖底甩出,甩得何支将将湿透了大半,结果,还是只装满了透明碧波的水桶。
什么也没有。
在期待什么呢傻蛋!
眼睛发光地盯着湖面直至波浪趋于平静后,何支挑起扁担准备回家,要迈腿时回头最后打量这片湖水一眼。这一眼,真是饱含说不出的别扭留恋。
走至林子的阴凉带,他放下水桶找了块石头躺下歇脚还不忘顺手牵来根草。嘴里嚼着也是没味儿,夏日的光自叶缝间茨愣茨愣地直射进来,一一准确地射在了何支这个双手大张的箭靶子上。
嘴里的草在眼前转了三个小周天,何支抬手挥了挥那根最后垂在自己鼻尖上的小草尖,翻过身来,一手撑着后脑勺,瞅着那周围落英缤纷、佳木苍翠的平静湖面,莫名其妙地有那么点不甘心。
难道还是神仙了?是了,那么美,那么好,尾巴拨起水来特别地撩人,给自己抱的时候还特别地听话……还有那双腿,又白又长,铰住自己的时候是那么地有力,滑溜溜的就像块白玉豆腐,虽说身上冰冰凉凉的,可抱着也舒服啊,白玉枕头,嘿嘿嘿……
想到那家伙,何支又有些气闷,呸地一声吐掉了草茎,仰躺回去,翘起脚,伸手拍了拍身下的石头。热滚滚的,一点也没那家伙舒服……
夏木荫荫,清风阵阵,饶是这山谷长年清幽,饶是这景色令人心静,何支在那块大石上仍是躺得不舒适,越想越闷,越想越热!怎么好端端地就不见了呢!一走就是大半年的,连点消息也不曾有,真当是……
朝夕露水情意,新鲜一旦变成了亲切,再一转弯就是厌恶与厌烦。世人是这样,莫非他个不知鬼怪神魔的家伙也是这般?思忖至此,何支却暗暗地有那么些庆幸:好险自己保住了最后一招,做的上位,不若这家伙一走,自个儿被占了便宜也不知该找谁讨去。转念一想那具身子的妙处,真真是令他难以忘怀,柔软无骨,摄人心魂亦不过如此光景吧!
心想自己掉落悬崖也算因祸得福,要不是当初头一晕,顺带脚一扭,躲不过仇家不说,又何谈在这谷底遇上这一胜地,更觅得那个非人的家伙。想那人城府不深,快意天真,那双蒙蒙的眼直教自己看久了不敢直视,这般干净无暇的人物,也不知此刻过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是否遭了世俗人的欺侮。
何支越想越是气闷了,论起来还是自己恩公,生怕那人在外遭了欺侮去,不想他倒也好过,一想起来便也是愧疚得紧。要说欺侮,自己又何尝不曾“欺侮”于他?瞧他不经世事的模样,何支只当那时头又昏了一回,何止一回呀?不过说来也怪,几番云雨过后,那家伙竟问自己与他生个宝宝好是不好,何支两眼一翻,心想那回事情尚且不懂,竟还想到更长久去了!心下又暗叫不妙,莫不是个疯的?试探了几回又不见得,索性当他懵懂无知,恐怕连宝宝是个何种事物尚不知晓,从何处道听途说来的。便这样一次次地宽慰自己,直至后来那家伙也不再说这般胡话了,何支也全然忘记。
他除了说要生宝宝外,还说盖一间木屋。在他离去的时日里,何支便着手在山脚隐蔽处盖了间木屋,寻到了出山的道路,将家中好好布置了一番,买米做饭,似是与世隔绝的山谷也颇有了几分人气。何支也总想着,盖好了屋子他便回来了,反正自己在外面也是流浪,剩下这辈子留在此处亦是极好不过,况且那家伙这般无邪易于相“欺”,干脆“欺侮”到底,陪他,亦算作陪自己过一生好了!也不知他愿不愿意,何支倒也不管,他这般难凑合的人都凑合了,那家伙成天傻傻愣愣的,不同意也得甘愿了!
可是啊可是,总而言之啊言而总之,那家伙人都不见了自己凑合有个屁用啊!难不成夜夜梦中相会?他何支还想多活几个年头的。他起初离开那几日,何支真当是别扭了,心里空落落的,说白了,相思病犯了。既然犯病了就得医治,但药引不到,药效游走表面倒不如不要,苦了自己,难受了身子,他何支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才不会在这小阴沟里翻了船、丢了桨,惹得浑身不痛快。
可谁叫他生了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何况人家还待自己这般好,自己又强占了他的身子,如何都是何支不好。他实在过意不去,难受了大半月,直到几月前发现家中有人进入的迹象,衣裳又不见了几件,心下一动,料想初见那人时他不着寸缕,而后自己叫他乖乖听话,教他着衣,他也是乖乖地应受了。如此看来,他应是不曾远去,仍在附近徘徊,但何需躲着自己?他何支又不是吃人猛兽,好无辜地被抛下了不说,又害他日思夜念。
何支心中一恼,一扔扁担,引得桶中水花溅出大半,他就地坐下来,抹了把脸,朝着四处望了望,顺下眼来瞧着自己的影子,不轻不重地道,
“要是被我抓到,看我怎么收拾你个小家伙!”
嘴上虽是严厉,也只是片刻之词,他歇了一会儿,见不远处便是自己与他相遇的水潭,想着今日不知着了劳什子魔,竟走到这儿来了。何支微微侧目,眼梢处清光浮动,嘴角略略一挑,露出一个似真似假的笑容来,起身拍了拍手,放轻脚步地走进树丛后不远的深潭边去。待他的身影完全没入丛林中后,另一侧的树林里方显出一个人影来。
他瞧不见了何支,这才脚步略显笨拙地走出来,盯着何支离去的方向看了半晌,不见半点风声,撇了撇嘴,唇齿微露地吐出一句话来,
“笨……蛋!”
侧过脸去,瞧见那两桶水汪汪的好水,眼中一亮,走至木桶边正欲弯下腰去,却忽地“呀”了一声,转而捂着腹部愣了小会儿。想着何支没得很回来,便撑着腰艰难地坐下来,喘息待定后,他乐不可支地伸手捧了满手清水,凑到嘴边痛快地喝起来。
喝得舒爽了甫才停下手,一手撑在地上,一手不紧不慢地摸着肚子,感到那里头动得十分厉害,他不禁皱了皱难得皱起的眉头,连连抚着胸口,生怕刚喝下去的都被顶得吐出来。好容易舒适了不少,他瞧瞧依旧安静的草丛,便作怪地笑了笑,抬起一只修长的腿来,白嫩嫩的脚尖就要伸进桶里去搅上一搅,这里头,装的可都是何支平日里做饭烧菜的饮水。
脚尖正要触到水面时,他猛然惊了惊,急急收回脚来,是想到了后果——却不是关于何支要喝自己洗脚水的后果……烈日炎炎,晒了一会儿他便觉得浑身不适,又晃晃悠悠地爬起来,看了看木桶和水,回头又看了一眼,慢慢悠悠地走回树林中去了。
何支来到那水潭边只见了一片幽幽水纹,一派鸟语花香,心中甚是不甘,直绕着水潭可行的路段走了三个来回,把树丛都翻了一回,回应他的只有几个黑黢黢的洞口和几只跑得飞快的小兽。事后又骂自己的傻,他那么大个人,怎会躲到树丛里去了?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一动,何支耳聪目明,立刻看向那声源处,半晌,见那儿钻出一只白兔来,何支想也不想地一个腾跃,猛扑上去,逮住了那个小东西,大手环握住它软软的耳朵,瞧着那兔儿眯起一双粉嫩嫩的眼睛,何支趴在草上,摸了摸兔的小脑袋,听它不做声,颇为诡谲地笑了笑,起身走到水边,伸出手去,眼看着要将那兔子浸到水中去,那兔子倒也不挣动。
“喂,你这家伙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啊!找不见人就拿我出气,真不是个男人!”
听到那阵有些刻薄的声音,何支嘿嘿地笑了笑,收回手来,用手指挠了挠兔子的耳朵,又听到一阵乱叫,
“哎呀呀呀!痒死了!别挠了别挠了,啊啊啊……”
何支这才满意地停下动作,挑起眉头把兔子提到眼前来,抓住那兔子在身前乱动的爪,有些威胁道,
“鬼鬼祟祟地躲在我背后,一声不吭,不安好心!小心我把你烤了吃!”
“切~~~”
何支本想听她求饶,却不料这兔儿一声不屑传得老远老远,顿时心头火起,
“你还瞧不起我了!”
说着便要将兔儿丢进水里去,又听她轻描淡写的、不紧不慢的一声,
“我死了,你也甭想找到小家!”
何支跟被雷炸了似的,立马把兔儿抱到胸前去,在地上滚了几圈,直到远离了水边,才举起兔儿,笑得像朵开坏了的喇叭花,他谄媚着道,
“好兔姐,您知道他在哪儿?透露一两句给我呗,好兔姐~~~~”
兔儿将垂在何支脑袋上的耳朵翘起来,左右晃了晃,微微开眼看了看何支喇叭花,发出一声,
“啧啧啧啧啧……”
听得他那个闹心!何支耐着性子道,
“您要吃点什么不?我家院子后面种了点萝卜,要不您也受用点?”
兔儿这才把眼睁开了,露出一抹鄙夷之色,切了一声,嫌弃道,
“得了吧!就你家那点东西还叫萝卜,种得比草还难吃……要是全天下的萝卜都是你家的,我倒不如饿死……”
“喂!死兔子!给你点颜色你就给本大爷开染坊!快说!要不然我就把你的窝给淹了!”
兔儿还没见过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当下也不惊,有意拖沓着,
“狡兔三窟,你淹去呗!不过奉劝你一句,我那帮姐妹可不是好惹的,指不定那天把你家小破屋占了做窝,到时小家回来,你可别拉着他哭啊!”
何支还没想过这辈子要给一只浑身长毛的兔子威胁,还是这么赤裸裸的!心想没有她自己也找得到,索性把兔儿一扔,径自走开了,只听兔儿大叫道,
“喂!你别找了!他不想见你!就算你找到了他也要逃走的,别白费力气了傻小子……”
“吃你的草去吧!要是被我抓到再偷吃我的萝卜我就把你烤了吃!”
“你个傻小子!”
兔儿的声音蓦然有些气急败坏,看何支潇洒地挥了挥手兀自离去,她有些气恼地伸出爪子摸了摸脸,一蹦一蹦地跑进林子深处去。跑了一阵,便见一人坐在水边,兔儿急忙跑上去,蹭了蹭他的手臂,那人见兔儿来了,开颜一笑,抱起她放在自己身前,摸着她的耳朵不做声。
兔儿的小爪子轻轻地滑过他肚子上的肌肤,那人一惊,尾巴猛然一扫水溅了自己和兔儿一身。
“吓着你了?”
那人将兔儿举到眼前,轻轻摇了摇头,水茫茫的眼睛有些发直。兔儿垂下头,眯眼看了看他的肚子,带着怀念的口吻道,
“别怕,听我奶奶说,你爹爹也曾这样呢,你别怕。”
他伸手摸了摸肚子,将兔儿抱到眼前,用额头抵着她的小脑袋,一兔一人嘻嘻地傻笑起来,末了他结结巴巴地道,
“不……怕!小家……不怕……小家想、想、大支……”
第二章:抓住你了!
何支琢磨了半宿,总觉着那兔儿有鬼,自从小家离开后她也不见了许久,后来她再出现,对自己虽是似之前那般态度,可有时又显出端倪来,每每这时她便要逃走,何支套了几回也弄不出点实质的消息来。
况且她常说小家不想见自己,这令何支听了愈加不满起来,我们俩的事儿,你个小畜生评说个什么!又想这不是连小家一块骂了么,何支撇了撇嘴,除了不甘愿还真没什么其他感觉此刻充斥了他的内心。
要不明儿个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何支一想便觉得不对头了,那家伙离不开水,自己将木屋建在山脚下,距离水源少说有点远,再者自己除了固定了时间挑水外再也不怎么去水边,若是有意要躲开自己岂不是万分简单的事情?哎呀呀,何支你还真是不开窍了!
可他在初始的日子里也不曾没有日日守在水潭边上,亦是不见小家的踪迹才放弃了蹲守,想着自己可是一连蹲了十日,最后差点就爬着回来了,他就是神仙,十日不碰水,怕是早要跳出来了!哪儿能坚持这般长久?
莫非他真是离开了此处,嫌自己在这儿碍眼便远赴他乡了?不是吧……再如何也是自己霸占了他的地方,赶了自己走便是了,何需不开窍到这般境地?
罢了罢了,明日再去一回,就不信还碰不上了!不不,明日不好,得让他准备准备,抓住了万一再跑了就不好办了,看来明日得出山一趟,买些必需的物什才对。
何支想罢,不禁嘴角一勾,露出个十足诡异的笑来,蝉鸣阵阵,衬得那股子笑在清风的传递里格外阴森。
第三日早晨,何支照常去湖边打水,与往日无异般慢慢走回家去,照顾菜园,洗衣做饭,日中便炊烟袅袅,云蒸雾绕。午饭过后,正是闷热时分,往昔他此刻定是不会出门,今日亦是不偿,只是将木屋的几扇窗都锁好,在门边阴暗处放了一桶水,心下想着若是被我抓到,便再也教你逃不开去!
做好一切他便朝着深潭走去,在这个他从来不曾出来的时刻,准备给那人来个突袭!
何支猫着腰,在湖边蹑手蹑脚地走了好一阵,只听水声潺潺,无其他声响,又寻了好一阵,不见半点踪迹。他特意选这极热的时刻,料想那人受不了炎热定要呆在水中,看了看波澜四起的水面,何支转念一想,便脱了鞋袜,纵身跃入水中,总不是躲在水底吧?
纵使他水性极佳,寻遍了大半的水底也不见踪迹,况这水质上等,水底亦是清晰可见,哪里有第二个人的影子?
何支爬上岸边,心中不快,重重一掌打在水面上,震得湖面波澜不止。上岸欲穿鞋再寻,却不料鞋子只剩了一只,环顾四周,正见一只野猫叼了鞋子跑进树丛中去,何支不敢大叫,生怕惊动了那人,急急追上去。
正见那猫跑进潭边死角里去,回头看见何支,毛发四立,是警告他来着。何支嘿嘿一笑,道,
“看你往哪儿跑!”
何支猛地扑上前去,那猫尖锐地一叫,丢下鞋子闪身而去,何支正是欢喜,却不料脚下一绊,收不住脚,他明明记得,这后面是块大石啊!完了……
“啊——”
凄厉之声引得丛鸟乱飞,怪叫四起,何支抱着自己的鞋子连滚了好几圈,最后摔在一块平地上,
“哎呦……疼死我了……”
他四仰八叉地躺着,全身像散了架一般地疼痛起来,哎呦哎呦地叫唤了半晌,他才恢复了些神智,望着头顶绿色苍苍的树木,有些发愣。
何支连忙坐起,套好鞋子,起身环顾了几周。他爬上方才滚下来的小坡,拨开树丛,正是这水潭边不假,他走出树丛,又从坡上滑回去,这才明白原来这两处并非一处,之前那后面是大石的树丛是拿来唬人的,而此处树丛的后方才是别有洞天!
他细细听得此后有水流潺潺之声,心下大喜,想这人定是藏于此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