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澡。”穿着睡裤的赖凯打开浴室门出来,顺便带出了一片热气。他喝的不算太多,这个时候也已经勉强清醒了。打开门擦着头发的时候,就看到了景生正在弯腰脱牛仔裤,牛仔裤的紧身微弹力对这种路都走不清楚的人来说,这个动作就是明显让景生恼怒的想拿把剪子把裤子剪碎。
“我帮你。”赖凯好笑地看着景生的动作,在他走过去的时候他发誓只是单纯想要帮景生把裤子脱掉,但是真的要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才发现其实景生的屁股真的很翘!并且臀型很不错,有着标准的模特身材。而且从身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景生的腰好细。至少在一号的角度中,这完全是个被压倒的模板。
完全不知道身后的那个人在想什么,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的景生放弃地把手从裤腰上放下,张开双手对着身后说:“允许你为朕更衣了。”
“得寸进尺。”赖凯看着景生头脑勉强清醒但是动作软成一滩无能为力的模样,在心里面的的确确是有了那么一点儿不太好的想法,但是也就是想想罢了。不过某些行为——
他捏了一下景生的屁股,感受了一下肉乎乎的手感,煞有其事地说:“一定是你天天睡醒吃,屁股肉都多了的原因。”
“这是标准的穿裤子好看的臀型好吗?”景生对于自己被隐形吃豆腐的行为一点儿都没有察觉,“你屁股上全是肌肉,摸起来硬邦邦的才是没有美感。”
“我又没打算让谁摸我屁股,也就对你足够的宽容了。”赖凯把手放在了景生的裤腰上,景生和他穿一个尺码的裤子,但是看起来景生的腰却是的确比他细一点儿,裤腰的位置上能够伸进去两根手指,“好了,抬屁股脱裤子,然后换上衣服快点儿去洗澡。”
景生任由赖凯摆弄,对于自己被搂了腰,捏了屁股,揉了大包包……等等!
景生握住了赖凯阴谋不轨的手,“喂,我不知道帮人脱裤子还附带替人发泄这一套的。”
“……我只是在帮你拉拉链,”之前根本就没有那个想法的赖凯真无辜道,“不过,既然一个拉拉链的行为都让你有这种感觉——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不该有的生理反应了?”
景生一顿,才开口说:“我只是觉得你再这样我估计我恐怕就要尿出来了。”
不提还好,一有了这个念头,景生就觉得自己的膀胱好像是要炸开了。他拍开赖凯的手,快速用从来都没有的速度把脱了一半的裤子踢在脚底下,然后蹦蹦哒哒地去了浴室。在迈进浴室门的时候还听见了赖凯的声音。
“顺便就把自己洗一洗!”
为什么觉得这句话这么猥琐?
如果景生能看到赖凯看着他穿着小内裤蹦跶进浴室的眼神,恐怕他的形容词就不仅仅是猥琐了。
解脱了自己的膀胱,景生觉得恐怕也顺便解脱了自己的浆糊大脑。
他虽然现在并不常常喝酒,但是真的不代表他没有酒量。并且他从来都没有因为喝酒而做出什么不恰当失去理智的行为,和廖笑笑那一次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喝到挂,当时喝的甚至都答应和廖笑笑生两个孩子,一人一个养着玩。
那一次是因为什么?
好像是他哥哥去世,大嫂流产的时候。
廖笑笑那时候好像说了一句话,让他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我一直把那个孩子当成是我们之间感情的调味品,没想到她却真的把那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精神支柱。我等着他们离婚分手,就像是个瞎子还等着第二天的太阳。”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才真的觉得,就算是他心里面身为模范夫妻的哥嫂,最开始也是没有感情的接近甚至利用。
现在他的这种状况已经算是好了很多。他把自己的脑袋放在淋浴头温热的水流下,赖凯的家庭是他一直以来都特别羡慕的那种,热闹温馨,有争吵但是一夜之后就会和好。万千家庭中很普通的那种,让他可望而不可即。
即使知道赖凯是有计划的准备的这一切,但是真的融入在了这样的生活里面,景生真的觉得自己有些想要一直和这些人生活下去的……
说起来,他的这些朋友中,唯一称得上的家庭美满的就只有赖凯了。恐怕也是因为这样,也只有赖凯一个人能让他有了这种稳定下来好好过日子的心情。
景生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不由自主的微笑,低声嘟囔着:“赖凯这个小婊砸。”
“景生?”
听到屋里赖凯带着疑问地叫他的名字,景生脑袋发涨一点儿都不想应声。可能是浴室里面蒸汽太多了,景生觉得自己现在整个人就泡在了温暖的海洋里,顺便有种晕船的错觉。
然后下一声“景生?”就近在咫尺。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男人,明明想叫这个人的名字,说出口的话却是,“我觉得我现在光溜溜地站在光一半的你面前特别的没有安全感。”
“所以你还是穿上衣服。”赖凯把淋浴头关上,把手里的睡衣放在一边,“洗了这么久,你也不怕自己脱水浑身的皱皮?我还以为你晕倒在浴室睡着了。”
“我洗了很久?”景生自己皱了皱眉,“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赖凯随口问,拿着干毛巾给行动不便的景生擦身体,“想着我像是伺候老妈子一样伺候你,所以决定自荐枕席?”
“想着挺羡慕你的。”景生转身,让赖凯给他擦后背,“你的家庭,你的性格,都是我挺羡慕的那种。”
赖凯把毛巾搭在景生的肩膀上,然后把下巴抵在了景生的肩膀上,带着笑意地低声说:“不是你喜欢的那种我就把你光溜溜地扔出去了?”
“你又知道我喜欢哪种?”景生抬了抬肩膀,“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喜欢的一定是那种长得不错,身材完美,脾气好任你打骂不还手,睡相好不打呼不磨牙,还可以接送你上下班。”赖凯笑着咬了咬景生的耳朵,“并且完全能够满足你,最佳人选差不多就站在你身边了。”
“我觉得自己任由你调戏而没给你踹出去的性格也是很不错。”景生拿过来赖凯拎进来的睡衣,表情僵硬了一下,“把你的手从我弹力十足的屁股上拿下来,然后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赖凯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这么无辜过:“这明明就是你拿出来放在床上的!我还以为你要融入一下成为床品三件套。”
“我会有这种极端奇葩的审美?”景生猛地转身,等着赖凯,“你能不能说谎话的时候编一个靠谱的理由?”
被突如其来的面前美景晃到眼睛的赖凯表情变了变,然后也就不在意景生的质问,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开口:“不用管睡衣了,反正你平时不是习惯裸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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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醉了,反应不过来你到底是有什么重点。”
“重点就是我们现在在交往,在全球人民的见证下交往。”赖凯敛了笑容,“你要是说一切都是开玩笑的,明早醒来你恐怕就再也不会见到我了。在没有和你表白的时候我能够住在你家隔壁,每天早起叫你起床,但是表白了之后想一想。我觉得一个正常的好基友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甚至有些情侣也不会做的比我现在更好。”
景生仔细看着赖凯,“你现在是快要哭了吗?”
赖凯坦白:“我是在假装要哭了。”
“但是我要是不心疼,毅然决然的拒绝你了?”景生好奇地问,“你是不是就真的哭了?”
赖凯很淡定地回答:“那是你瞎了。”
景生听着赖凯根本就不用考虑说出的答案,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沉默了两分钟之后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他自己给自己挂了的一个大包袱突然就让他扔掉不要了。也可能是赖凯说的话仔细想一想没有什么地方不对。毕竟性格这么契合的一个人,恐怕他景生这辈子也就能遇到这么一个了。
反正他们现在也的确是交往了。
“想明白了?从你的牛角尖里面钻出来了?”赖凯看着景生的模样,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放心吧,你看到了我是一个三观十分正的家庭养大的三观超级正的孩子,所以就不用查户口了。”
“那我就是一个毁三观的家庭养大的了。”景生笑着说,“我可不对我的三观抱有什么希望。我只是为了证明我的视力还是不错的,才勉勉强强的认为你算是我现在最有交往念头的男人。”
“景生。”赖凯凑近了他一点儿,仔细看着景生的眼睛,“你知道闷骚两个字怎么写吗?”
“至少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后面那个字怎么写。”景生的目光从赖凯的脸挪到了赖凯的喉结,胸,小腹,腰。然后收回目光,“你们模特的基本功是不是练习怎么才能让腰更软?臀部更翘?然后做出这种动作来勾引人?”
“还是你憋得太久了,”赖凯故意凑得更近了一点儿,景生都能看到他接的长睫毛又浓密又卷翘,“毕竟三十岁了,你现在已经开始过老年人的日常生活了。”
“你再把你那张脸凑过来,我就把你的睫毛咬掉了。修身养性,你这种没有夜生活就掉了半条命的人是不会懂的。”
赖凯忍笑着揉了揉额头,“我现在是确定你喝的大脑有点儿缺氧了,我记得最开始还是你和我说的对吧,你说咬这个字看起来就特别的色|情。很容易让人想到一些十八禁的动作,尤其是我们现在的状况……”他的手放在了景生的小腹上,“怪不得我觉得你的腹肌这么明显,小腹绷的这么紧。修身养性的老年人,你现在这是在兴奋了吗?”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赖凯已经是含着景生的耳垂了,并且在说完话之后,轻轻地伸出牙齿咬了一口。
每一个人在生理兴奋的过程中都会有一个临界点。
临界点之前就是可以忍,之后就是忍不了。
赖凯的这个动作就是明显触犯到了景生的临界点,让他觉得整个大脑都是酒精蒸发带来的副作用,捏着赖凯下巴的动作并不用力,赖凯明显是可以挣脱。
但是这种情况下,谁要是挣脱谁就是傻子。
赖凯顺着景生的力道,顺着景生的动作,凑上去很自然地贴上了景生带着竹叶牙膏味道的嘴唇,景生的上嘴唇很薄,下嘴唇比起来就有点儿肉感。这是一双非常适合接吻的唇,尤其是景生并不抗拒的以明显温柔态度的开始。
在景生的舌尖轻轻触碰到了赖凯下唇的时候,赖凯的临界点也爆炸了。想着现在和他接吻的这个人,终于是他的爱人,赖凯就觉得通过尾椎直接刺激到神经的精神兴奋感,连带着生理上就会察觉到更加明显的变化。
“酒醒了吗?”和景生玩了一会儿那种温柔体贴的戏码之后,赖凯略微沙哑着声音贴在景生唇边说。
“从来没发现你有这么扫兴的时候。”景生半眯着眼睛,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身体醉的一塌糊涂,精神前所未有的清醒,满意了吗?”
最后那句话直接就被赖凯吞到了肚子里面,不同于之前景生享受的温柔的态度,赖凯争夺到了主动权之后根本就是暴风雨一般的掠夺,舌尖地肆意侵略着并不属于自己的地派,勾着景生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主动倾向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景生的上颚。对于这种赖凯的这个给人一种好像是要被吞吃进腹的吻,景生的态度只是懒洋洋的,十分随意的给赖凯的动作一个回应,比如十分灵巧的勾着赖凯的舌头给予他一个明显暧昧深沉的答复。
这样随意完全只是享受的态度带来的后果就是景生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滚上床了,并且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动作,赖凯是压着他的。
轻咬了一下赖凯的舌尖让这个差不多快要擦枪走火的吻暂时停止。
“我觉得你现在有点儿趁虚而入的行为。”景生平躺着,眯着眼睛浑身都懒洋洋的,接下来的场景差不多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只能被赖凯压,一种就是两个人盖着被纯睡觉,或许可以撸一发。
“给你一个说停的机会。”赖凯低头含了一下景生的喉结,“说停我们就可以睡觉。”
“如果你能把你的手拿开的话。”景生没用什么力道地咬了一下赖凯肩膀,“你服务的我根本就不可能睡着。你个心机婊。”
赖凯根本就不以为耻,揉了揉景生的小腹处,之后顺势搂着景生的腰,“毕竟有你这么一个好老师,再说了,我现在费力让你享受就好,你是真的要因为争取位置问题,和我用暴力争执那么几分钟?毕竟我是知道你身上痒痒肉在哪的。”
“……真是上了你的贼船。”景生觉得自己被赖凯气得哭笑不得。尤其是现在的这种状态,身体已经是懒得抬起一根手指头,偏偏大脑维持着持续兴奋的态度,更何况赖凯没事找事地点火。
现在停下来,恐怕还真的是糟糕透顶。
景生刚想要说什么,放在床边的手机就开始维持持续震动。他看着赖凯帮他把手机拿过来,这个动作做出来的同时还幼稚的在他的锁骨位置咬出来了一个小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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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喝醉加上没解决生理需求情况下,赖凯和景生再一次坐上了火车,气氛却沉默的有点儿可怕。
之前的电话是疗养院打过来的,他们说景生的大嫂现在的状况不太好。这个不太好的解释是景生给他的,但是看着景生的表情就知道一定不仅仅只是不太好三个字能说清楚的。
“帮我给廖笑笑打个电话,手机没电了。”景生揉了揉额头对着赖凯说,“其实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认为我会放心让喝多的你一个人走?”赖凯打了个哈欠,拨通了廖笑笑的号码,对面等到他差不多快要挂断的时候才接起来,廖笑笑的声音有点儿沙哑。听得出来是刚抽完烟的声音。赖凯也没有问什么,直接就把手机递给了景生。
景生接过手机之后并没有直接开口说话,他听着里面说:“赖凯?景生让你打过来吗?”
“你抽了几盒?”景生的声音没有什么感情,“我现在去疗养院,那边情况怎么样你清楚吗?不过看你这样恐怕什么都不知道吧。”
廖笑笑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已经朱安分手了,就在刚才。疗养院和我打电话了,闹心就没接。”
“你现在到底是想和谁过?”景生觉得酒醉的后遗症现在让他的脑袋疼得都快要炸开了,“如果你还想挽回你的那个小女朋友,就别去疗养院。”
廖笑笑在对面轻笑了一声,引来了一阵咳嗽,平静呼吸之后她才说:“你现在有资格说我了?赖凯之前为了让你坦白一点儿差不多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了,现在你们修成正果了,我看你适应新身份很不错。已经化身情感大师了。”
“我是别扭,但是把那一团乱麻展平之后我就不会让自己困扰。就像是你们都不在意的,就算是朋友又怎么了?从朋友过渡到恋人看起来要更轻松得多,我有不是就被赖凯锁住一辈子了,合得来就过,合不来就继续分手,我现在也没必要折磨自己的,自然怎么样都好。”景生说出来这些话的时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就好像是这么长时间他都纠结在了这个问题上,这个对于别人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的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