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鬼+番外——燚桐

作者:燚桐  录入:11-15

玉无鸳看那鬼的眼神,要多恨,有多恨!念普没法子,话都说了,也附和着怀里的那鬼:“恩,我也在。”

鱼娘笑的明媚,给玉无鸳道了一个不是:“还以为二公子又逗我。是我的不是。”玉无鸳受着念普的眼神,有苦说不出。

鱼娘很高兴,脸上气色好了很多。凭着感觉,拉着玉无鸳的衣袖,有些不好意思:“那,他,说什么时候回来?”

玉无鸳吃面,鼓着腮帮子,对上鱼娘看不见的眼眸,那句‘该回来自然会回来’生生的咽了下去。狠嚼着口中的面,就像是吃念普怀中的鬼一样,模模糊糊:“呃……三、五,十五日。”鱼娘虽然叹气,却还是高兴,“呵呵,能回来就好。”

玉无鸳动作一懈,想起玉药,心中一暖。

念普怀中的鬼,冲他眨眨眼睛,俏皮得很,念普是得了一个好的心上鬼。但是,玉无鸳一时间,气得手爪子哆嗦。

“玉二公子,好久不见,过得可好?”冰冷的声音随着风传来。

玉无鸳还没来得及说话,鱼娘假装不乐意:“二公子,该不会是合伙来逗我吧?怎么都是二公子的熟人?”

玉无鸳向来没脾气,直接无视鱼娘的话,只是眼神,让人看了害怕,也客气的敷衍:“顾道长,春宵苦短的,怎么也来这儿蹦哒?吃多了撑了?”鱼娘听后,没再说话,摸索着走去一张空桌子,擦干净,煮面去了。

顾阳耸肩。

“二公子脾气,真是不多见。”白衣、白发、银眸的阿狸,给出评价。

玉无鸳也懒得看他们,冲着念普道:“好汉,吃完了赶紧走人吧!”

念普摇头,怀中的鬼认真道:“我们还没有看完戏呢。”

玉无鸳愤愤的端着自己的面,走向鱼娘哪儿。顾阳和阿狸直接坐下。

四下很静,鱼娘压着声音小心问:“公子,那些人和你有过节?”玉无鸳摇头,很感慨:“今年过得公子我,很是纠结。”

鱼娘笑嘻嘻的问:“为什么?”

玉无鸳打个哈欠,“从现在的情况看,无奈现实,多于梦幻。”

鱼娘打趣,“公子老是看些没用的书,讨不了心上人欢心,自己夜难眠,跑到我这儿吃白食才遇上的吧。”

玉无鸳点头赞扬:“这说话水平,是比我哥有文化,曲芝有福。”鱼娘哼哼两声。玉无鸳逃似的端面去给顾阳,还不忘说:“十文钱一碗,吃了记着给钱。”

阿狸拿出银子,说得愁怅:“公子似乎,不待见我和顾阳。”玉无鸳大大方方的点头,很是痛心的道:“你怎么才知道?”

众:“……”

念普挖苦:“玉无鸳,你还真是诚实。”玉无鸳不好意思,但还是很真诚的扰头回答:“这是美德,我从小就把它铭记于心。所以,还是不要挖出来的好!不然我会不好意思的。”玉无鸳的一席话,把一系不是人的东西,除鱼娘外。给震得是外嫩里燥的,有火,都没处发。

“哟,开会呢?”追仙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一句话,打乱尴尬。

鱼娘摇头,拍拍玉无鸳的背,“二公子的熟人真多,以前,我还没看出来。”玉无鸳哭丧着脸看天,难道真的应了那句杀人夜?

追仙灵眼中不屑的看了周围,没有一个比他身份高的,冲玉无鸳搭话:“二公子真是好闲情,好一个,好看的女子。二公子……”

“你乱说什么?二公子是来吃面的。”鱼娘打断追仙灵的话。

追仙灵不理会鱼娘,笑了笑,冲着玉无鸳就喊:“上碗面。”玉无鸳想一巴掌打死他,可惜,打不过。

玉无鸳泪眼斑斓的走到在灶台前,刁着筷子戚戚的叹息,“可惜。”

鱼娘好奇,和玉无鸳简单的拉了拉家常,“可惜什么?”

玉无鸳正欲开口,脑袋转了个弯,“一人生,一人死。”

鱼娘呆呆接到:“啊?”

玉无鸳冲鱼娘一笑,手里还不停的,在碗里加作料,“问曲芝吧,解释很麻烦的。”鱼娘点头。玉无鸳把一碗半生不熟的面,端到追仙灵面前。

追仙灵迷茫了会儿,问不远的阿狸,“它怎么长这样?”阿狸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比别人差,“也许是你比较特殊吧。”

追仙灵‘哦’了声,面色艰难,怀疑的吃了一口。看得阿狸和顾阳自我安慰,至少他们的面还能吃。

很久,念普皱眉,很鄙视的看着追仙灵,问道:“很难吃?”

追仙灵擦嘴点头,冷笑着讽刺:“不仅是人,连吃的,也比以前差了好多。”

念普无语。念普怀里的鬼郁闷,还是好心的疏通追仙灵:“念普的意思是,既然难吃,又为什么要吃?”

追仙灵显然有些迷惑,半天,很正经的道:“我一直很执着啊!我一直以只要上手,就要做完的心态,执着着。”

顾阳手抖了下,阿狸身子也震了好久。鱼娘嘴抽,玉无鸳笑得也不懂得掩饰。

顾阳吃完,很客套的对玉无鸳行了个礼,“玉公子的面很好吃。”

玉无鸳一向有点极端的诚实:“不是我煮的。”

顾阳:“”

众:“”

气氛好牵强。

追仙灵明显脑抽又犯:“这碗才是,你们要吃点吗?”

阿狸望着追仙灵,真是难得的大方。又看着,他面前的碗,一层油,还有些不知道的东西,勉强浮在面上,有了丝慰籍。

追仙灵火了,一副‘你不吃就是看不起我’的狗屁样子:“这是玉二公子亲自煮的。”

念普实在好奇,扭头从追仙灵那碗——可以用来糟蹋碗来形容,看向玉无鸳认真道:“玉无鸳,比起那两个,你更讨厌这个?”

追仙灵、阿狸和顾阳对‘那两个’和‘这个’明显很不爽。

玉无鸳摇头,诚实而实在,“我只讨厌,那个喜欢学人家,穿白衣服,还学阿白的那个替身。”

阿狸郁闷,难得脸上有了动静:“喜欢学人家穿白衣服?替身?阿白?”

玉无鸳点头,很是赞许:“原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你啊!”阿狸压火,吸气。

念普怀里的鬼也点头,顺带说:“我也很讨厌。”

玉无鸳一副找到知己的样子,示意他继续,这种时候,能拉一个人下水,就要努力!哪怕是鬼,他也不介意人鬼殊途的。

那鬼含着筷子,愤愤的说出自己的观点:“因为他的衣服比我好看。”

玉无鸳也嘴抽,心道:要不是你上面的那句话,老子灭了你!做鬼也灭你!!!

顾阳和阿狸忍无可忍,心心相印的冲那鬼道:“你再说一次试试!”

玉无鸳打断那鬼正要张开的嘴。‘啪啪’鼓掌,还很高兴的夸奖:“好整齐,你们私下练过,对吧?”那鬼也唯恐天下不乱的鼓掌,鼓掌声音那个宏亮。

阿狸和顾阳脸色黑了很多。

……

追仙灵思考了半天,觉得,玉无鸳给他的面,和以前的不一样!也和现在的面,很多地方不一样!他的确应征了他说的那句优点,不耻下问的,端着面去问老板娘……

报应什么的,还有那句双手难敌四拳。很是准确的发挥了它的作用,真是伤人伤己啊!伤得玉无鸳心里发虚,天知道,就算是他们其中一个也能弄死他,当然除了鱼娘。

玉无鸳略有自信的挺了挺胸口,但看在鱼娘那永远自然的面容,他很虚,外虚内也虚。玉无鸳颇有为难的,看着追仙灵面容有些僵。

火光电石之间,念普道:“堂堂现在三界唯一血亲上神,也蠢得可以。”

玉无鸳打量着,看有没有他能逃的路,目前很不乐观。

追仙灵冷哼,“你是谁?”

念普冷哼,“普上守神。”

追仙灵不屑:“不过一死树。”

玉无鸳郁闷,追仙灵打击人的方式,真不知道是说他单纯得千万年不变,还是脑子没进化完。

念普波澜不惊:“那,按照上神,现在的力量,能打赢我吗?”

追仙灵脸色不好看,阿狸似笑非笑的看着追仙灵:“那,该我们好好的算算旧帐吧,追仙灵。”

追仙灵无所谓的耸肩:“阿狐的死只是意外。”

阿狸冷笑:“意外?”

顾阳抓桌子的手一僵,像全身都灌了冰一样麻木。

鱼娘很无语,为什么一碗面,这么能引深事情?“你们不要打。”

追仙灵义愤填膺:“不会伤了你,人就是这样,现在还没能改变逞强这污点。”

鱼娘更无语,陈述自己的内心:“我的意思是,不要把血溅到这里,打坏东西,要赔的。”玉无鸳非常无语,建议:“能让我先走吗?”

众:“……”

风吹过,小巷外人来人往,如春节,小巷内,静言静语,风吹人冷。

玉无鸳很真实的,对着自己的内心忏悔,跑就跑嘛,说出来干什么?面对压力,玉无鸳顶着不成人形的样子,虚心问道,希望能转移他们注意力:“什么是血亲上神?玉药不是说,血熏先生也是吗?”

一听玉药和血熏,阿狸面色缓了缓,对玉无鸳的态度也温和了些。念普也放松了许多,只有追仙灵火气更大。鱼娘和那鬼打个哈欠,表示没懂和无聊。

阿狸回忆:“血亲上神,是神母的亲血族一脉,神女夜威,虽有挂名天谱但已经仙逝,血熏在把冥间给了天界,为换会等顾苏的时间也已经除名,唯一剩下的,只有神母胞弟追仙灵。”

玉无鸳感慨,对着追仙灵拍马屁:“没想到,追仙灵你身份这么高!”

追仙灵心情好了,满脸不屑扬眉,“谁稀罕?”

玉无鸳弱弱的眨着自己的大眼睛,好心的提醒:“你和阿狸可以打了。”

阿狸、追仙灵:“为什么?”

玉无鸳愤怒:“你们不打,我哪有机会跑?”

众:“……”

来者的妖、鬼、神相互对眼:这种事,说出来,怎么也不好吧?做人也不用这么坦荡吧!是吧?是吧!

玉无鸳看着他们无视他而眼神传情,挖着灶台角,“……你们太不敬业了!”

众都懒得眼神交流,对视几眼,“……”

玉无鸳眼皮一直跳,心也跳,脑子里浮现出玉药。突然,一双凉凉的手,如暖玉般,抚在玉无鸳的肩上。秋衣不薄,手抚在肩上,是确确实实的暖意,还有,那终没变的梨花香。

“玉药?”玉无鸳像做梦呢喃一般,舍不得,放不下。

玉药拉紧玉无鸳身上的旧衣,“恩,我接你回去。”玉无鸳怔了半天,连追仙灵也石化,阿狸还好,只是皱眉。

“先生,念普告辞。玉无鸳,等你伤好了,我会杀你。”念普和这儿格格不入,起身抱住怀中那鬼,告辞。

玉无鸳完全沉浸在玉药的世界里,只希望,所有碍眼的东西都消失。鱼娘戳戳玉无鸳,以示他说句话,能得到点赔偿。

玉无鸳小脑不是很发达,直言不讳:“你怎么还在?还有你们怎么还不走?”鱼娘郁闷,“这是我的地方。”

玉无鸳点头,头放在玉药的肩上,冲着对面不知在想什么的三个:“对,不是你们的地方你们怎么还不走?”

追仙灵、阿狸、顾阳:“……”

缓过神,阿狸拉着手冰凉的顾阳离开。

追仙灵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被玉无鸳的眼神盯得心麻,抬头真诚的看着玉药:“有时候,就是得管教好!这才是“强者”!我支持你啊!”

玉药沉思,觉得这样对玉无鸳也不错,没必要听追仙灵的。玉无鸳顿时心发麻。

玉药点头,追仙灵笑着跑开,还留下一句:“嘿嘿,玉无鸳……”

焚尽相思,怅然树下一抹背影,想起持子手,喝尽相望不相同。今世缘再是圆,今一壶酒双层风,故人相逼忘西。了痴沉,良缘成持手,再是浮有守候。

玉无鸳觉得,玉药近来很不同往日。

看着桌子上的月饼,明知故问:“中秋不是过了吗?”

玉药:“因为你还没和我吃过月饼。”玉无鸳被雷的外焦里嫩,不由得提高警惕。

玉药放下笔,走到玉无鸳面前,玉无鸳很是弱小的抬头,看着如今“异常”高大的玉药,思绪乱飞,他现在,应该攻不下他吧!

玉药拉起玉无鸳,走到书桌面前。桌上的紫檀木盒子旁锦帛印上的佛文经字。

“这是惩罚。”玉药说道,还是异常平静。

玉无鸳身子一怔,后背有些凉。

玉药淡笑着,看着玉无鸳:“我……”

玉无鸳打断:“需要我也写吗?”

玉药定了良久,“……恩。”

玉无鸳模仿着玉药的笔迹,‘命中有时必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密集的单字还能看,凑在一起,却不怎么样。

玉无鸳扯着废话:“顾阳还有两百年?”

玉药皱眉:“若他能得到阿狸的心,也是良人良缘。”

玉无鸳笑了两声,“那追仙灵怎么没事又蹦跶出来?”打扰老子的两人世界?玉无鸳把这句话,暗自在心里狠狠的发泄。

玉药研墨和玉无鸳靠得很近,暖心。“追仙灵为给亚鸳度人形,蜕掉魔性,在菩萨哪儿,化掉了几千年的法力,用月老的红线,连在他和亚鸳身上,求同生同死。”

玉无鸳惊喜:“那他不是没以前厉害了吗?”

玉药点头:“但是他的预言,比夜威还强。”

玉无鸳皱眉:“那他真的,是自作自受。”

玉药:“一切,都是一曲人散终离罢了,放开是劫,相遇是缘。”玉无鸳真的觉得,玉药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怎么了?”玉药盯着玉无鸳,玉无鸳回神,手一抖,墨在锦帛上沾出墨色的残花,“没有,就是有些,不是很习惯。”

玉药斜头,对上玉无鸳的眸,长发少许落在墨里,“你只做玉无鸳,就可以了。”玉无鸳彻底蒙了,想给玉药移开墨里发的手,僵在半空,愣道:“啊?”

玉药揉了揉他的头,站在玉无鸳对面,弯腰对上玉无鸳的脸,手轻轻抚摸着,平滑的指甲、冰凉的指腹,很是舒服。玉无鸳觉得,像是在做梦。

梦喃般的声音:“因为你是玉无鸳,那我就是玉药,你做玉无鸳,那我就做玉药。”玉无鸳像是在做梦一样,两眼一闭,晕了

玉无鸳先醒

第一次看到,熟睡的玉药,在玉药消瘦的身体上戳了戳。玉无鸳郁闷,玉药既然有腹肌!玉无鸳的怨气,惊醒了玉药。

玉药皱眉,“怎么了?”

玉无鸳皱眉认真道:“你有腹肌!”

玉药嘴抽,看着玉无鸳的小肚子,反问:“难道你没有?”

玉无鸳幽怨的重复:“你有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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