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冷静下来一想,希这个人嘛,非常的蠢,反应比较慢,还特别贱,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又是那么操蛋的敏感,好像特别喜欢用他的热脸来贴他的冷屁股,你太关注他,他反而会怕你。
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这么一来,他要攻占下这座名叫傻希的城池简直是易如反掌。来个最简单的欲擒故纵,辅之以 哀兵之计,成功便指日可待。
果不其然,他一冷他几天,他就自己贴上来不要脸地卖萌了;给点甜头,他可以得意忘形一整天;偶尔放软架子,服个软,或者直接装个可怜说没有他就不成,他能立刻英雄到上可以给你摘月亮搬星星,下可以给你捕狮子捞鲸鱼,所谓上刀山下火海只需卿一言。
从此以后,莫就以此娱乐希,乐此不疲。
可惜好景不长,阿锦遇到问题了。
事情的具体过程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简单来说,就是他爷爷病倒了,农村人嘛,旧一辈的思想难免陈腐封建了些。也没说要得的什么病,就说要他回家娶门媳妇给他爷爷冲冲喜看能不能多活几年。
结婚他是没意见的,反正早晚都得结的,可是要命的是他妈要他娶的是村里的那什么娟什么秀来着。拜托!他女朋友都跟他处了四年多了,心心念着他有出息后,两人能过上安稳的小日子。现在居然要他娶别个姑娘,没闹了好么!要他真答应这荒唐事了,他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个问题呢。
希可谓是危急时刻,智商上脑。一听这事,当机立断,走,哥几个开店去!
理由很简单,等他赚了钱了,把女朋友带回家去,就说怀上了,不娶也得娶。
阿锦这人没什么主见,又有些懦弱,至今都不敢把这事告诉他那要强的女朋友,一直独自一人承载巨大压力。一听希这馊主意,就像渴极了的人看见一碗浑浊的水也说是琼浆玉露一样,竟就一拍即合了。
这几老爷们都是性急的人,主意一拍定就立马着手行动。留了四个技术尚未成熟的继续呆小黑屋,希领着钱还有其余三个兄弟出来打混了。
嘛,其实莫对阿锦这个人还是很有好感的,虽然没用了点,但也心胸宽广,还是那种别人给他个肉骨头他就用一生来回报的人。比希那傻不拉几的好多了,他们那一群里他也就跟他能认真聊上几句了。
当然,这一切要建立在他没抢他的希哥哥的基础上。
他,非常自作主张地跟他说明天搬家,啊,其实挺好的,他也不想住那个狗窝。可是!在得知他爸爸其实是有给他安排了住处的时候,他居然想丢下他跟其他三个男人快活去!要不是他哄着骗着夹带威胁着把他给拐进他这小公寓来,怕是不知被他抛到哪个九天云霄之外了。
哪还能看到此等美景?
啧啧,这身架,这筋骨肌肉,这小腰,这腿毛,啊啊,看那汗珠滑下的弧度多美~嗯,要是那条大裤衩不要了就完美了。
莫双眼迷离地看着眼前那热火朝天,极其诱人的一幕——希正穿着个大裤衩围着围裙在热气腾腾的厨房里研究制作他店的菜单。
他完全不知晓背后那双他觉得特别可爱的眼睛正贴着他背脊来回舔舐的情况下,拉过毛巾塞进裤衩内把屁股蛋上的汗一抹干净。身后人立即为这幕血脉贲张,几欲冲上去先女干而后快。可看他还能那么端正地坐在那里,表情清恬地像在听戏,就知道他理智的战斗力多强盛。
厨房里的希松了口气,正式完成他今天的目标。就差他的小莫莫品尝点析了。
神奇的事情又发生了,本来几乎是在喷火的俩颗钛合金狗眼在看到希转过身的瞬间像是滚烫的火炉里被倒进十斤冰块一样,冰冷如冰窟。
是的,他们在冷战,至少莫这么认为。
谁让他不跟他说就搬家还想撇开他的?是谁天天不着家,一回家就跟那些嗲声嗲气,就差没把两坨波弄出来给别人欣赏的各式各样丑女人老女人聊得有说有笑的?而在他面前呢?哪次不是倒床就睡,多少天没跟他多说几句废话了?他下学期就高三了耶,也不关心关心他,不关心身体至少也得关心一下学习吧?也不看看这么洁净的生活环境是谁给他打理的。
“莫莫,你想先尝那个?”
莫冷眼扫了眼前两大盘不同系列但同样精致的点心,没回答,继续假装看他的电视。
希一边擦拭着胸脯上一大片的汗,一边不解的嘟囔着,“怎么感觉你最近在闹别扭呢……”
白痴!我他妈就在闹别扭好吗?!不对,是冷战。有本事来哄我啊!
“那我不在你应该会吃吧哈哈哈哈哈哈,哎呀哎呀收拾一下洗个澡先。”
为毛你不在我就会吃?你那干草脑袋是用什么做的才能得出这个结论?!
“对了,这个。”希突然欺进,铺天盖地而来的雄性气息将他紧紧包裹住,让他霎时间晕头转向,差点偎上那胸膛。
“保佑的哦,昨天去那边进货的时候刚好看到寺庙了,就给你求了个保保平安。”
迷魂窟离去,理智回笼,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捏着他刚刚挂在他胸前的物件,是个明黄色的平安符,鲜红的符文烤暖他的心,“干,干嘛弄这些东西啊……”
“你下学期不高三了么?”
“那又怎样?”
“什么叫那又怎样啊?我没什么经验啦,我们后厨也有个大妈他儿子快高三了,那是全家人都出动的。我至少也要给你求个平安啊,听说不少人在高三熬坏身子的。”
“真是封建。你要是能在考前陪我比一百个平安符都管用。”
“好啊。”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两个分量十足的拳头狠狠撞击他的心,震麻他全身不知如何使用舌头这一物件,瞳孔收缩得可怕,饥渴地紧盯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不敢相信地结巴问了次,“真,真的?”
“真的啊,高考嘛,多重要的事情啊。人家都说了高三考生如皇帝,当然要好好伺候着的。”
莫现在高兴得差点飞起来。
不,他飞起来了。
只是该死的重力阻止了他。
上面你没看错,是的,是饥渴。
所谓能抓老鼠的都是好猫,能帮他吃到眼馋了数年的点心的考试也是重要的考试,这个策略本来是建立在没有那个操蛋的女仆店的情况之上的。可是呢?它的出现让他的情况变得无比操蛋。现在要改变策略一是时间不足,没好好做好铺垫肯定会吓到这傻缺,到时候别说是吃了,连看看舔舔都是个问题,得不偿失。二是,这傻缺有了那店根本连正眼都没给过他好么?下什么套啊?套马杆么?
幸好情况还是有利他的,考前能陪他,他还是可以利用利用高考来彻头彻尾改变着扭曲的兄弟关系,把他……嘿嘿嘿嘿嘿……
17.
终于,高考在莫挠心挠肺的等待中悄然来至。
希按答应他的那样,抽了一个星期的空出来,跳入圈套。
其实按理说是不能放这么多天的,生意算是刚刚起步,很多方面都还不尚完善,尤其是客源不稳定这件事就够他们愁的了,特别是刚开张那几个月更是如此。
刚开张一个来月,可以说是生意红火。因为开在校区,有很多闲着蛋疼的情侣学生,附近又没此类竞争对手,第一个月就净赚了三万来块,没把那群家伙给高兴坏了。可惜好景不长,大家在尝完鲜后生意就渐渐惨淡下来,基本两个月里就已经把赚的全赔回去了。希意识到这样不行,于是背着阿锦把这事告诉了他女朋友,浓彩重墨地渲染了阿锦如何为了她奋斗,又悲痛地说明了他们现在的惨境主要是因为他们对于这行是门外汉的原因,想要她那么小小的引导他们一下。
如希所想的,这风一般的火辣女子立刻就给店里带来了不错的客源,渐渐地有了起色。
后来又招入一批男仆,将店的主题正式定义为仆人咖啡馆,并再次改革菜单,剔除不合理的价位,实行物美价廉政策。又陆续开了主题贴吧、Q群、微博微信号,“莫希”仆人咖啡店的名声渐渐在汕头那个圈子里传播开来,也开始有了自己固定的一个客源团体还有一些奇怪的粉丝。
为此,希曾多次登门拜访阿锦的女友,感谢她对他们的支持和引导。但却多次被回绝,他们还反过来多谢希对于他们这段感情的支持,他们现在的幸福有很大一份功劳是希的。
好吧,他们要感谢就感谢吧。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他们俩人好成那样,但他还是知道阿锦女友对他们事业起的一个巨大推动作用。如果能除掉那些女孩子看他的兴奋得异常的眼光就完美了。
想着自己的店宝宝现在正稳步成长,他的账户余额也在呈直线上涨趋势,他就想来段美丽的华尔兹。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两锅宝贝。
麦冬竹叶粥,多加点红枣,拌点糖进去,又能祛暑又能给莫莫当点心。甘蓝宁心汤,平复焦躁,消除疲劳,大概能帮助莫莫更好地应付试题吧?
没办法,菜市场的大妈们都记得了他这个漂亮的小弟弟,这家伙真是从小就男女老少通吃,真不敢想象以后的弟妹是个怎么惊为天人的大美人呢。
最近这个非常时刻那些大妈见他去采购,就一个劲的给他介绍最近最适合高三学生的一些补品,就算他不信这个也难免盛情难却。呐呐,最近也小赚了笔,这两个方子对身子不错,熬来给他补补也挺好的嘛。而且这小子的情绪也一直很不稳定,闲着没事老爱拿那种玉石俱焚的眼神瞧他,把他看得心里发虚,这是病,得好好补补。
莫挑着眼角边看他边安静地吃饭,还跟以前一样,吃饭跟上战场厮杀一样狼吞虎咽的,生怕别人抢他一点什么。
呵呵,吃吧多吃点,吃肥了蜀黍把你熬了吃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晚上莫洗澡洗的格外地仔细,他要洗的干干净净得好好舔食他的大点心。他三天后就高考,他就不信他会把他打残进医院。就算进医院了,他还是会因愧疚一辈子留在他身边的,不会一下子就拍拍屁股走人。
正是月黑风高的深夜,闷热的夏夜空中划过一声狼嚎。一条修长的身影闪进希的房间,摸上希的床。轻手轻脚地把希的裤衩扒掉,借着迷离的月色,饥渴的视线从迷人的锁骨到令人大喷鼻血的丛林再到结实的大长腿,来回地舔舐,狠狠的视女干上无数遍后。伸出因过度紧张而冰凉汗湿的手轻轻贴上腿间那处他梦中想过无数次的神圣地带,并来回抚摸。整个人处于奇异的亢奋状态之中,完全没注意到手上所玩弄物件的主人正鼾声渐弱,慢慢转醒。
希正睡着,还以为是又做了chun梦,身下一片冰凉的来回爱抚着他,很是舒爽。不过一直总有那么一点奇怪,太过真实了,真实地太奇怪了。已经休息了两天的身体已经没了以往终日劳作的疲倦,一点点理智就能慢慢让意识回笼,渐渐清醒过来。
如果有人能告诉他醒来看的是这种景象,他宁愿给自己一个手刀让自己继续睡。
只见他才睁开一条眼睛缝,就看见浑身赤果的莫莫正跪坐在他身旁来回撸动着……他那不争气的命根……而他的眼神迷离得如背景醉人的月色,酡红的双颊,神往的表情都使他看起来格外地秀色可餐。
等会!现在!不是吃夜宵的时候吧!
希浑身通红,一把扭住那只在他身上作怪的手,紧张地低吼道,“莫莫!你睡糊涂啦!干嘛呢你?”
“恩?干嘛?干你啊。”
“傻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考试压力太大了出现幻觉了?看清楚我谁么?我是希,不是那个动作戏女主角!”
“白痴,我干的就是这个叫做希的傻子。”
“……喂,你给我清醒点,你知道你现在在干嘛么?下来,回自己房里去。”
这句话好像一下子激怒了莫,他顿时疾声厉色了起来,“下来?我为什么要下来?我不是一直跟你睡的么?我为什么要下来?我当然我知道我在干嘛,你知道我想这刻想了多少年了么?想的我都快疯了!你现在要我下来?门都没有!”
希本来以为莫大概是知道自己的一些想法想要来愚弄他而有些生气,可从他话里听到的不一样重点让他顿时傻了,呆呆地望着莫水亮水亮的眼睛,傻傻的又问了句,“白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知道,知道,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我知道你肯定会反感我,但是我不让!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不可以食言我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我要把你变成我的你就不会跟别人好了,就永远不会……”本来还激昂的说辞在被紧紧拥抱入怀而戛然而止。
耳边响起希颤抖的声音,还是那样反反复复的问着问题,絮絮叨叨地说着:“白痴白痴白痴白痴白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你知道你说出这些东西的代价是什么么?你想过么?想过么?想过那些恶心的眼光么?你想过这个社会的丑陋么?你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将来要成为众人所敬仰的人怎么可以说,说……”
莫有些吃惊,吃惊那个在他心里一直屹立不倒的家伙居然哭了,在他记忆里无论受过多大委屈也绝不允许自己掉泪的傻子居然哭了。滚烫的泪水打在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肩膀上时,让他有种被灼烧出伤口,咸涩的泪水随着伤口渗入他身体中的错觉。不知为何,自己明明有若干说辞来推翻他这些愚蠢的问题,用比他伶俐得多的口齿去反驳他,去告诉他自己全部做好准备了,他就是要他,他只要好好地跟着他就够了。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有种错觉,那些问题,好像,也是希的痛。
眼泪持续击打着娇弱的皮肤,可能渗入的太多,而让他觉得特别心痛?不过这样不是问题,男人是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哭泣的,可他又不是该怎么安慰……想了几许后,开口说了句,“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决定要你的了,担心你自己吧。”
莫不确定这话起了什么效果,因为希没作声,依旧紧拥着他趴在他肩上无声的流泪。
没一会儿,希说话了,还是他那独特的声音,一压低就会沙哑得性感的嗓音轻轻的说了句,“再说一遍好么?”
莫正想说,对方怕他听不懂一样,又急急加了句,“说你喜欢那句。”
“我喜欢你。”
说完许久,相贴在一起的胸膛来回震动数次后,希搂着他往床上躺去,轻声说,“呼……我们以后就一直一起睡了吧。”
月亮害羞躲进云层,深巷中的家犬体谅地噤声,世界安适恬静得让他们想就这么相拥着死去也值得。
生活的太久,认识的太透彻,就连对方一个小眼神都知道他下一步想干嘛。一句没多大实际意义的告白对他们来说,就是这么多年来的解脱,而幸福的大门正在为他们敞开。
感情没有了故意的躲避,曾经在胸腔里激烈演绎着独角戏的情感可以通过一个个简单地小动作得以释放传达,这是对他们最大的安慰。就像在考场外的一个微笑,走出考场时看到的又一个微笑一样,让他整场考试下来一直保持自信满满的状态。
他们现在的状态简直没得说,莫非常的满意,只可惜那晚没把他吃到嘴,被他那么一抱就晕头转向了,他说睡就跟着睡了,煮了那么长时间的鸭子就他妈的让他这样飞了去!想想都觉得可惜万分。没事,来日方长,我多熬上几次就不相信你能次次都飞走。
18.
莫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房子的租期很快就要到了,希也不得不面临失去居所的问题。
“希,你跟我回去得了。”没表明心意之前都觉得要天天跟他腻一块,现在就差没把他放在胃里带着走。
“我还有生意要顾呢,怎么能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