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要我快点到圣阶。”安苏明白了。
“不过,你没有必要自己出手。”米列亚伸手抱住他,坐到沙发上,用手指在空中划出一份地图,“爱丁堡的位置是南部平原的水路要害,锁住这里,就基本控制了整个南方,所以,异族的攻势只会一次比一次强烈,而帝国这一仗,会输。”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皮格娜王后是宁愿牺牲南部整个国家四分之一的领土,也要让金鸢尾家族毁灭在里。”米列亚叹息,“异族发展侵略的这么快,皮格娜和白蔷薇家族,真的是功不可没。”
“那女人疯了吗?”安苏直是理解不能。
“这也是我无法理解的事,以前和她接触,她并没有如此不分轻重,而且上次雷诺说有一件关于白蔷薇家族的事情有眉目,但还没有确定,可惜他没来的及告诉我,就重伤昏迷了。”米列亚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查证,“所以,你真想报复,只要找关键时间捅一刀就好,没必要亲自出手。”
“不是报复,是报仇。”安苏纠正。
“有什么仇呢,当年都是你自愿的啊。”米列亚略不满地把他压下去,“你自愿为他而死。”
“这个,当时年少无知。后来我不是只想杀他了么。”安苏立刻撇清。
“……书上说,爱的越深,恨的越深。”米列亚双手撑着他两边俯视着他。
“哪本脑残的书写的,恨和爱根本不是一回事。”安苏一把将小红关进小黑屋,这才微微红了一下脸,说,“现在我只喜欢你一个。”
米列亚微笑着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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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府
“你真的在安苏那里感觉到恶魔气息?”二王子帕里斯看着自己的守护骑士,一时惊疑不定,“安苏那么虔诚,怎么可能?”
对方点头。
“难怪他不喜欢我了,原来是被恶魔诱惑。”二王子完全不知自己诡异的猜对了,只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有什么办法,可以杀了那只恶魔吗?”
对方摇头,因为他无法确定,那恶魔消失的太快。
“上报教廷,会有人来查吗?”二王子说完,自己也苦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大天使米列亚苏里恩已经上报教廷,说要成为安苏的守护骑士了。他可是教廷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身边的人沉默。
“你继续注意,我想他们肯定不会只接触一次。”帕里斯闭上眼睛,手指默默在桌上敲击,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找个机会,把消息透露给皮格娜,安苏不是会对威胁妥协的人,但皮格娜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可能要挟他的机会。然后他们一定会起冲突。”
对方点头。
“你说,这一次,我躲的过吗?”二王子苦笑了一下,“时间太短了,如果给我两年,不,哪怕是一年,我也可以有一点胜利的机会。但这群异族来的太不是时候。家族是唯一可以庇护我的地方,但是,如今家族的实力……如果不是三花之乱,如果不是……”
“我会尽力活下去,为母亲讨回失去的。”他低下头,“如今我身边剩下的人,就只有你和安苏了。对近我总是梦到安苏,怎么办,我发现喜欢他时,已经晚了很久。他把我送的鲜花丢掉了,那是我派人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咚!咚!咚!——”突然间响起的巨大钟声回响在城市上空,也让他心中越加沉重,才刚入夜,就又开始攻城了么?
第56章: 为人设图写的哥哥番外
光明离开大地时,黑暗将从坟墓里出来。
自从死亡后,雷诺经常梦见过去。
那时父亲会抱着他认字,母亲会来教他练剑,两人经常为了时间的分配吵的很厉害。
父亲觉得自己早点学会政务他就有多的时间陪母亲了。
母亲觉得他早点成为圣阶她就不用守护家族可以拉着父亲天上地下的去玩了。
我一定不是亲生的。
雷诺心里这么想着,却一直学得很专心,以至于米列亚偶尔来串门时都说这么乖的孩子有什么意思,那两个家伙简直就是在摧残幼崽。
然后因为幼崽这个词父亲又找机会和米列亚打了一架。
当然,父亲从来没赢过,他是大陆里卡在九阶离突破遥遥无期的群人。
那时还是三头身的雷诺倒不觉得是催残,反而觉得实力提升和知识增加都是很有意思的事情,让他和普通小孩子一样玩泥吧才是摧残呢。
比如劳尔那个喜欢跟在他屁股后边的鼻涕虫,天天嚷嚷着一起玩小刀剑来打仗……找不到同类的人生真虐。
米列亚倒很是喜欢这个小孩子,觉得他虽然听话但一点也不天真,而且天赋非常强大,天才这词基本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比起凶残到不可理喻的想要拿下他的奥菲利亚与英雄小说中毒的凯恩,这个孩子可爱的就和天使一样。
于是米列亚也经常过来陪着雷诺玩。
就这样,一路学习成长下来,雷诺的进度突飞猛进。
父亲和母亲都很满意,事情都教给儿子了,我们的时间多了,可以去很远的地方玩。
很快还给他折腾出一个弟弟。
弟弟超可爱的,白白软软地和团子一样,吮着手指看他时让他觉得心都化了。
不过母亲看到生个男孩子非常不满,一边诅咒着占星塔那群神棍欺骗他,一边叫嚣着要塞回去生女孩子。
结果雷诺头一次发了脾气,没收了父亲的所有小说和以及抱着弟弟离家出走去找了米列亚。
弟弟才好呢,妹妹就要给米列亚。
米列亚觉得自己太很无辜了。
那时的他还叫雷诺·赫拉加兰,是的,从母姓。
毕竟他的父亲那时还是一个没有姓氏的平民,当年他嫁入赫拉加兰时可是整个大陆人民最为津津乐道的话题,仅是西南行省一地就对一个吊丝佣兵是如何吊到世上第一白富美的故事就有十二个版本,帝都歌剧院还专门以此写了一部舞台剧《逆流》,来称赞女大公敢于挑战世俗眼光的勇气。
这个雷诺也觉得父母之间绝对是真爱。
直到那一天,父亲收到一封信。
山地人王国寄来的,那个送信的是一个九阶战士。
于是谜底揭开,原来那个吊丝佣兵其实也是一个王子。
……说好的流浪佣兵呢?说好的不顾身份的爱情呢?
结果穷光蛋原来是王子么?
但信里还说,老国王病危了,想再见儿子和孙子一面。
凯恩给妻子坦白了事情……妻子同意他回去探亲。
然后,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用最后的光辉给雷诺深深的上了一课。
爷爷去世后,看着被绑上王位的父亲哭的那么凄惨,再看到母亲一人一剑杀进来把父亲打的生活不能自理,雷诺叹息一声,上前阻止了母亲把自己寡妇儿子变成孤儿的打算。
事以至此,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还是早点帮上父亲,让他和母亲团聚,不能让弟弟缺乏父爱,只是……不能陪着弟弟长大了。
雷诺很快调整心情,接受事实,不过,很快他发现远没他想像的那么麻烦。
西南行省是比山地人王国还要大三倍的地方,所以,处理西南行省事务有一段时间的他处理起山地人王国的事物很快就轻车熟路了。
山地人的领地全是高山与海滩,几乎没有耕地,食物来源大多是海鱼与高山燕麦,平时的粮食多是用海盐很货物与帝国贸易得来,而且他们常常被大陆其它地方的商人压价,一颗核桃大的珍珠能换到的也就二十袋小麦,一大袋海盐只能换到等重的粮食。
雷诺觉得这样平民还是不好吃饱,而面对那些女干商,他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打压,于是他请母亲帮忙。
不久,紫罗兰家族与毗邻的山地王国签下合约,紫罗兰以三倍小麦的价格买断基尔王国的所有海盐交易,其余不变。
虽然价格比其它地方贵,但紫罗兰家族的实力很快就赚到十倍的利润,并且很快垄断了几乎整个大陆的盐业交易,那时他们领民的粮食多到了什么地步——连平民都可以天天吃上没加石头草根的细麦面包。
雷诺可以撑起国事,凯恩虽然觉得很对不起儿子,但还是飞快回到了妻子身边。
那十年,王国与西南行省,几乎忘记了山地人与帝国人的数百年冲突,和谐的有如一家人。
但母亲的身份不可能经常来山地人的王国,米列亚耐不信奥菲的恳求,经常打着传教的名议过来教他剑术。
“你比你父母靠谱多了。”米列亚也不会摆老师和长辈的架子,他和雷诺更有共同语言,而且雷诺的进度速度简直让他无语。
两个武力和智商都合拍的人成为好朋友真的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那年,有个叫希亚的孩子从龙脊山脉北边的埋骨之地逃亡过来,他是埋骨之地人类,虽然那里的居住条件恶劣,但总有人类为了这样或那样的理由逃亡到那里,在那生活繁衍,希亚的家族本来已经在那里站稳脚跟,但一夜之间,亡灵高层突然大肆捕杀一切活着的人。
在那场血腥的清洗里,希亚严厉的父亲与慈祥的母亲,可爱的妹妹都消失在大火里,永远的失去。
他一路向南,依靠着低微的黑暗术法,吃生肉,喝着污水,一路逃亡。
他不知道逃了多远,只知道要去活人的地方。
终于在一次与狼的搏斗中,伤痕累累的他已经施展不出任何法术,昏迷的前一瞬,他看到有人挡在他面前。
雷诺在打猎时救下那个孩子,发现孩子伤势太重后还飞奔去找在海边钓鱼的米列亚要了一个神术。
于是雷诺有了个小跟班。
雷诺孤单很久了,他一个人在自己的王国,身上的责任让他不敢有一日松懈,唯一的朋友米列亚来的时间也不会太多。
但是为了弟弟、母亲还有父亲,他又觉得这些是他愿意为之奋斗的,就如米列亚说的,人类总要有牵挂,才能更强大。
就算他被排除在那个家之外,也没关系。
他对剑术有极高天赋,紫罗兰之剑就更是如此,学的会,不学的也会,每天忙完抽上半小时练一练,一年一阶就稳稳的上去了。
当他十八岁时,瘟疫突然毫无预兆的爆发开来。
从来顺风顺水的他在那时才知道什么是束手无策,圣光与药物都对瘟疫无可奈何,人们恐慌着,用尽了各种办法。
割肉祭祀、放血、甚至有人冲进火里想这样烧掉瘟疫。
街头的死者无人掩埋,因为接触也会染上。
米列亚过来帮助他,但终就是人力有限。
有老船员说这种病在异大陆看到过,他们有一种神符可以阻断这种瘟疫,而贸易时,有人购买过。
所有的护符存货都被翻出来,大家发现真的有效果,但也同时发现这些东西太少。那是自然神教的物品,里边装着一种生长极快的花,可以驱除瘟疫,但自然神教严格地保护着那种花草,种植园周围的山里都是瘟疫死者的尸体,进去了,就会被染上,有护符也不行,只有他们知道真正的密道。
凯恩主动出来,让儿子主持大局,然后带着数百勇士踏上去异大陆的船支。
两块大陆间的迷幻海是海妖的乐园,就算是他们找到的那条航线,也是非常危险。
米列亚与凯恩一起去了,雷诺继续维护着他的国度。
母亲很担心他,不想他再留在瘟疫的土地上,但她知道儿子不会轻易离开,于是她划出一片土地,让儿子带着他的子民暂时出来避难。
知道没有用,雷诺还是会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想,如果那时他拒绝了,该多好。
可是没有如果,那一天,母亲死在战场,而他倒在泥泞的土地里,拼命地想站起来,直到鲜血流干。
不能死,至少,要带回母亲,至少,要救弟弟……
你没做到,你凭什么死?
然后他做到了,也从而知道,亡灵的存在,就是以强大的意志干涉生死的法则……
他终于来到战场,没有看到母亲的遗体,但他感觉那些战死勇士的不甘与怨恨。
我们做错了什么?
“你们,是想就此安息,还是让活人来替我们复杂?”他的声音回响在那血色的夜空。
“不愿安息的人,随我来。”他这样说。
他走过那片战场。
身后,无数沉眠的勇士,从血泊中爬起。
第57章: 长眠
异族的攻势起来越猛烈,从白天到夜晚,几乎不能人喘息的时间。
他们只要数十个人,就可以驱逐成百上千的人来攻城——或许不能算攻城,那些可怜的平民被身后的弓箭指着,搬着石头去填护城河,或者游过河水,试图顺着凹凸不平的城墙向上爬去,也许那是生路呢?
曾经有人试图放下绳索去拉平民们上来,但却被其中的一人割断了一根吊桥的绳索,如果不是吊桥是两根绳子提起,险些就被攻破了第一道防线。
那之后,守城的士兵们不会对攻城的平民们有任何留情,只要开始攀爬城墙,立刻就会被箭矢射杀。
安苏准备去端掉那些部队时,他们立刻两两分散,向四面八方逃跑,只有一个人的安苏只能逮上那么一两个,剩下的也实在无能为力。
二王子开始也收拢了一些被驱来攻城的平民,但一两次过后,人类过多,而且还混入了女干细,这让他再也不敢轻易打开城门。
安苏考虑着要不单独去敌人后方刷经验,据他得到的共享情报,这里的敌人并不很多,只是行踪飘忽,他们的马匹用的很大方,每人三四匹,单人战斗力不错,擅长打不过就跑,拉开距离后用强弓杀伤敌人。
晚上梦境里,他把这意见给米列亚提了一下。
“你觉得,我要不要扮成普通人混到敌方的军营里,然后一次性解决掉?”安苏实在没兴趣和那群游击队玩打地鼠的游戏了,他拔着身下的青草,编了一个草戒子。
米列亚正坐在他身边,看着远方夕阳体会着在一起恋爱的感觉,听到这句话,唇角泛起了一丝迷人的微笑:“是什么,让你觉得一位西南行省的领主,需要冒着被包围的危险,亲自去刺探军情呢?”
“战斗是我进步的源泉。”安苏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打不过可以跑啊,他的紫罗兰之剑完全可以与圣阶有着一战之力。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米列亚微笑着搂住恋人的脖子,“我们来试一试吧。”
安苏当然答应,连试什么都没有问。
然后米列亚让安苏领略了梦境的威力。
梦里的安苏全然没发现这是梦境,只是当成现实一样扮成平民被拉去给异大陆的人修建领地,每个扛石垒城,打马草,但他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很快摸清了周围的人员分布,并且开始找着强大的领导集团暗杀,开始的时候还胜利了几场,但很快敌人就开始保密领导的信息,而且派出很多替身让安苏难以再找到目标,随后,他在一个无意之中知道有大人物要来,随行的还有很多高手,于是暗中蛰伏,准备没鱼虾也好的收拾几个。
没想到那是他们布下的连环计划,诡异的毒素沾在身上无法洗刷掉,让他不断被追杀,而后被两名圣阶强者活捉,关进了小黑屋,他努力进入梦境,却怎么都做不到。
然后米列亚就出现了,用小黑屋里的工具拿着一本小黄书挨个玩了一次∫M。
“收拾你这种笨蛋,你真的以为很难吗?”米列亚冷笑着让他长了记心。
里边的工具之多之齐全,让安苏梦醒了都觉得有点心有余悸,担心自己还没有离开梦境。
不过为什么觉得米列亚有点假公济私监守自盗呢?
算了,下次再找他麻烦。